59 都市4 (25)
了沒有翅膀,他現在分明就是一個天使造型啊。
但以景昊陽的脾氣,他要是能自己選種族的話,他肯定是要選成魔的吧。那現在就有點難受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神魔之間是有壁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次元。
要想互相穿梭,那就只有等三億年一度的神魔大戰。
上一次神魔大戰剛過去三千年……
謝嘉文突然淚目,是想休息沒錯,但沒想過守活寡啊。
景昊陽你故意的吧。
那邊景昊陽也已經緩緩醒來,睜開的雙眼漆黑如墨,定定看着自己的洞穴石窟三秒,翻身下床。
景昊陽起身的時候感覺頭頂似乎哪裏不對,像是多出來什麽東西在上面一樣,伸手撓了撓,一個牛角一樣的東西長在了頭頂上。
景昊陽又緩緩放下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到眼前……漆黑的指甲殼,鋒利得像是刀刃一般。
這是什麽玩意兒?
魔就必須黑指甲?
景昊陽到處找鏡子,遍尋不着,便自己擡手變了一個出來。
鏡子裏的他依舊是原來的模樣,只是頭發長了些,亂糟糟搭在頭頂上,眉心多了一粒紅色的小痣,讓整個人兀地變得更邪氣了。頭頂的角也被完整呈現在了鏡子裏,根本不是什麽牛角,那完全就像是一對北山羊角,長而彎曲,往後伸展得過長之後,又開始往內長,最後直到長到一個再也不能長長的角度堪堪停下來。
他現在的身高有魔族血統加持,大概有兩米多高,肩寬腰窄,變得格外健碩,要是再加上這拉直了可能有兩三米的羊角,他的身高便已經完全脫離正常身高軌跡了,完全就是一座小山。
這幅健碩的身子是景昊陽喜歡的,就是發型不太行。趁現在謝嘉文不在身邊,他自己給自己剃了個光頭。
整個人瞬間清爽,兩根山羊角矗立在光禿禿的頭頂上,成了唯一的裝飾品。
裝飾品??影響日常生活的東西怎麽能叫裝飾品?在腦袋上弄倆方向盤是給人騎的嗎?
景昊陽心念一動,萌生了歪念頭。
觸不及防之下,他徒手掰了山羊角,随手将那如漆黑玉石一般的山羊角扔在角落,發出刀槍劍戟的銳利落地聲,随即又被積攢的灰塵統統掩蓋了,長得驚人的角靜靜呆在角落,景昊陽一眼都沒去看一下。
角離開頭頂的那一剎那,頓時血流如注,景昊陽點了兩處穴,又硬生生用魔氣恢複了傷口,才止住血液的噴灑。
兩塊皮膚覆蓋了之前牛角在的位置,他現在除了整個人高大了些和漆黑的指甲違和以外,幾乎完全看不出是個魔了。
要是藏起手指,他現在甚至可以去冒充一個強壯得過分的人類。
景昊陽看了手指頭半天,終究還是沒舍得剁了。
他還要留着手指有用呢。
所以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謝嘉文呢?被分配到什麽偏遠山區去了?也不知道他做過魔界任務沒有,會不會不适應這裏的環境?說起來,謝嘉文頭上長角會是什麽樣子?應該還挺好看的吧。
謝嘉文,呵呵,謝嘉文在翻找神界聖書,看能不能偷偷摸去魔界。
景昊陽那傻子,怕還在魔界到處找他呢。
景昊陽翻山越嶺,四處尋找,遍尋不着,一地挨過揍的魔瑟瑟發抖,搞不清楚之前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魔怎麽突然就逆襲了,打遍全魔界各個山頭竟然找不到一個敵手。
尤其他連角都沒有。
要知道,魔界看魔的能力有多強,往往最先看的便是魔角的長度,魔角越長,能力越強。
可現在這個魔,他甚至連魔角都沒有!
他們的魔角起碼有巴掌高,卻竟然打不過一個沒有魔角的新生魔?!
是這個世界變了還是發生了什麽!這根本不可能啊!
景昊陽大張旗鼓的程度,飛快引起了各方大佬的注意,一個沒有角的區區新生魔居然在魔界挑事。
呵呵,也就那些短角魔會被收拾,他們的角起碼是那些短角魔的六倍長,待他們出手,便讓那無角小魔束手就擒!
在魔界,不允許有魔比我還猖狂!
魔族猩紅的天空突然席卷上了幾縷黑色,随着時間的延續,黑色也越發深沉,甚至到了讓魔都感到難受的地步。
往日裏完整的血月漸漸變得鋒利,成為了一條極細的彎鈎挂在天上,周圍滲出紅色。
所有小魔全都躲起來。
景昊陽擡頭看天,露出欣慰笑意。
終于懂得集合挨打了,我一個個找還是挺累的。
章節目錄 神魔1
景昊陽在魔界大殺四方, 謝嘉文在神界苦修法典, 兩人都在以自己最為擅長的方式去尋找對方,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景昊陽的方向完全錯了。
在一個偌大粗犷的大殿內, 景昊陽手裏拿着不知道是一杯什麽東西的紅色液體,百無聊賴地搖晃着。
他坐在大殿正前方一座巨大石頭雕刻開鑿出來的椅子上,腳底下跪拜着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魔,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突然, 大殿門口晃晃悠悠走進來一個姿态非常妖嬈婀娜的女魔, 她長相美豔動人, 一雙妩媚的丹鳳眼斜向上挑着, 勾勒出無盡的銷魂。
如果不是她頭上那對九寸長的魔角極其張揚地顯露出自己恐怖地實力,否則就憑她這幅絕色尤物的模樣,是絕不可能在魔界活得這麽安逸的。
她臉上帶着嬌俏暧昧的笑意, 極盡婀娜姿态向景昊陽靠近,她臉上的笑也是勢在必得的笑, 她相信, 不會有人能逃得過她主動展示的魅力。
進了……一縷甜膩的幽香也由遠及近,這是最含蓄的挑逗, 也是女魔自己的引薦香……
大殿內跪着的人情不自禁擡頭看向散發出香氣的女魔, 目光中流露出癡迷之色。女魔漫不經心邁過這些人, 眼裏的野心幾乎遮掩不住。
“阿嚏——!”
景昊陽猛地打了個噴嚏,手指猛地指向剛進來的女魔:“滾出我的視線!”
?
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女魔的目光幽怨地飄向景昊陽,她檀口微啓, 正準備說話——
“滾滾滾,随便來個魔給我把她攆出去,這什麽味兒這麽嗆人!”
女魔嬌媚的笑僵滞在臉上,她不可置信地抽了抽鼻子,試圖聞聞看自己身上的氣息是不是真的那麽不堪,可并沒有結果,坐在大殿內至高無上位置上的那個偉岸男魔甚至直接對她擺出了嫌惡表情。
女魔甚至從他的眼神中見到一縷你再不自己滾我就要殺魔了的意思!
這怎麽可能!新任魔尊大人竟然是個瞎子不成?!
大殿內沒有魔有動作,女魔僥幸的心還沒來得及提起,又驟然猛地沉入谷底。
比眨眼速度更快,分明前一秒還懶洋洋坐在大殿最裏面的魔尊大人居然猝不及防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随後腹部一陣劇痛,女魔猶如一顆流星般被彈射出去,連慘叫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整個魔便已經失去了蹤跡。
景昊陽這才又慢悠悠回到自己座位上:“哦,之前的規矩再加一條,這麽臭的以後別來殿裏。”
底下跪着的魔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喘一口。
那可是頂級女魔……竟然在新魔尊大人手裏抗不過一下。
景昊陽嘆着氣,将手中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随後扔了杯子:“好了,現在出發,先找到謝嘉文并且好生帶回來給我的人可以在我手底下獲得一次豁免權,不管是惹我生氣還是這麽臭烘烘地來我這兒,我都不會直接弄死。”
底下的魔紛紛發出想要的聲音,然後嗖嗖嗖飛快消失在這裏。
謝嘉文是誰?不知道、不認識、不在乎,但只要找到,那就是多一條命!
過了沒多久,景昊陽看到了一大批長着魔角的‘謝嘉文’。
他的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這就是你們找到的謝嘉文?”
這次帶着‘謝嘉文’來的綠魔正好撞在耐心消失殆盡的景昊陽槍、口上,來來回回看了百八十個,沒一個是真正的謝嘉文的。
那些被帶來的‘謝嘉文’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楚,景昊陽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輕嗤一聲,反問那個長得水靈的女魔:“你說你叫什麽?”
女魔渾身發抖,一下就忘了之前排練好的臺詞:“我、我……我叫,謝、謝,謝假文?”
景昊陽:“滾。”
女魔溜之大吉。
景昊陽再次發布公告:“謝嘉文是個男的!”
然後又是一堆冒牌貨。
在他耐心消失殆盡的這一刻,綠魔來了,一臉喜色:“魔尊大人,您看,這是不是您要找的謝嘉文?”
景昊陽倒是聽出來了三分真情實感的竊喜,可他回頭看到那個畏畏縮縮的低下魔之後還是發了怒,但他沒有火爆表現出來,而是用了一種更委婉但也更恐怖的方式。
他只是靜靜看着這個真的叫謝嘉文的小魔,随後大殿的門轟然坍塌,這座屹立不倒不知道多少憶年的魔殿大門就這麽碎成了豆腐渣,原本就不狹窄的大門一下子更是拓寬了幾百倍,待濃濃的煙灰散去,大殿瞬間被外面的血月照射成為血紅色。
景昊陽回頭看向綠魔:“你懂我的意思對吧。”
“懂!懂懂懂!”
綠魔飛一陣狂奔,消失在眼前。
就剩下景昊陽和先前就已經被吓驚了魂的假謝嘉文。
景昊陽橫向他:“你也滾。”
假謝嘉文連滾帶爬,一路跑到大殿門口,心裏更是顫得不行,好半天都不敢走。
景昊陽不耐煩地視線掃過去:“想死?”
“不!”尖利地聲音響起,小魔的狡辯下意識出口:“我只是、只是想起來一個叫謝嘉文的神,我的名字就是當初見那個叫謝嘉文的神名字好聽,才撿過來的!魔天生天養,沒有誰會給魔取名字,我們都只有自己的外號,只有偶爾尋得了好聽的名字,才會往自己身上安幾次,但非要給自己取名的魔幾乎沒有!魔尊大人您找的真的是魔嗎?”
魔尊大人您找的真的是魔嗎?!
是魔嗎?!
魔?!
卧槽!
景昊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有魔界加強也找不到謝嘉文的氣息,如果謝嘉文現在是神的話,那他他媽的現在根本就不在這個位面,那還找個p!
景昊陽随手給小魔扔了個什麽東西:“賞你的,但是你不準叫謝嘉文了,再叫我就滅了所有知道你叫過這個名字的魔,包括你自己。”
小魔接過景昊陽扔過來的東西,喜出望外,竟然是一只地域魔王的魔角!
有了這個,他的魔力能再增長十倍!
小魔腿不抖了,歡天喜地跑出去。
沒魔看到,堂堂魔尊大人伸手猛地撓頭,将自己那才長出青茬的頭發幾乎撓禿。
艹!我選的都什麽捷豹垃圾世界!
章節目錄 神魔2
謝嘉文翻遍典籍, 始終沒有找到打開兩個位面屏障的辦法, 最終将目光投向了神殿。
剛意識到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麽, 謝嘉文一下啼笑皆非, 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能想出來的主意。
果然是愛誰就會像誰,他現在竟然在想直接殺了神主去繼承神主的記憶,看能不能找到打開屏障的辦法。
換做以前,他絕對是謀而後動, 以智取勝, 但現在竟然在認真考慮取代神主位置的可行性。
這就非常要命了, 神主對衆神的威壓是壓制性的, 以前從沒有過神能直視神主,更何況對神主起殺心……景昊陽,你可要給我力量讓我成功啊。
下一秒, 眼波溫柔如大海一般的謝嘉文淩厲了眉眼,冷冷看向神殿。
無根的風吹拂謝嘉文的神殿, 下一秒, 謝嘉文消失在原地。
不能再等了,等景昊陽自己能主動想起來這個世界還有神界這個位面的時候, 怕是三億年一次的神魔大戰都已經開始打了。
那不就涼涼了?
謝嘉文不管不顧行動去了, 景昊陽那邊也在經過別魔的提醒之下想起來這個世界的奇特之處, 趕緊跑到神魔兩界的邊界上,也就是世界之樹所在的位置。
世界之樹連接卻又分割着兩界,在魔界能看到一半的世界之樹,枯萎而且猩紅的枝幹已經堅強的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 看上去下一秒就即将倒下一樣。可神界的那半世界之樹瑩瑩發光,充滿聖潔的生命氣息,像是永不凋零的樣子。
景昊陽略微打量世界之樹片刻,既然看起來就要倒了的樣子,那不如物盡其用回去給我當根燒火的棍子吧。
過罷一腳橫踢,速度快得魔肉眼無法捕捉,屹立不知道多少個億年卻從未掉落過一片樹葉的世界之樹驟然被踢出一道豁口,猩紅色的液體噴湧而出,就像是噴濺的血液,卻偏偏帶着濃烈的馨香氣息。
景昊陽毫不在意那些被神魔都瘋狂追捧的生命之源液體,一腳一腳往樹上猛踹,沒多久,整個魔身上都濺滿了猩紅的生命之源,帶着沖天煞氣,整個魔宛如厲鬼。
天地間驟然晃動,魔界的地面開始往外噴灑岩漿,天空上的血月邊緣開始滲出真正的血水,一滴一滴接連不斷往下滴落。
景昊陽每踹一腳就會鼓勁兒似的喊一句:“傻捷豹!亂選圖!謝嘉文!等老子!”
謝嘉文那邊正在和神主打得難舍難分,如他所料,神主對所有神都有着絕對的壓制,哪怕他擁有這麽多個世界以來積攢的實力,也很難在這種威壓下面占據上風,甚至漸漸地生出些敗相。
好在他還擁有冷靜的頭腦,在和神主的對戰中一直密切關注神主的動作,漸漸地也找到了些神主出手的規律。
神主每次出手都會将他壓制得死死的,但意外的是謝嘉文發現自己竟然一口血都沒吐過,甚至連血氣翻湧的感覺都不曾有過,這一點發現讓謝嘉文迷惑過兩秒,随即反應過來。
這不是血脈特殊,而是神主并不想看見他流血,或者說,神主不想看見血。
神界的人都有潔癖,還有強迫症。
謝嘉文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
他起身向前,直奔神主面門,在面對神主神力的時候不躲不閃,徑直撞上去,一口金色的鮮血驟然從口鼻中噴湧,而先前一直面不改色的神主驟然後退三步,嫌惡的眼神幾乎掩蓋不住。
謝嘉文趁此機會從神座上拿起權杖,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手裏的權杖已經完完全全敲擊在神主的手臂上。
權杖是衆神之主的代表,蘊含浩瀚神力,這一擊下去,神主整個神海一片動蕩。
神主的表情有一絲的錯愕,随後便是滔天大怒,不惜一切代價調動自己的神力,想要徹底抹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神,卻又在下一瞬間猛地吐出一口比謝嘉文先前吐得還要多的鮮血。
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完全負面的情緒——驚駭!
謝嘉文錯愕,還來不及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見神主突然拔地而起,身形飛快——溜了??
什麽鬼。
打到一半,打鬥對象溜了?而且是打起火來的時候?
謝嘉文回想起神主那一口鮮血,總覺得不對勁,下意識提起權杖跟了過去。
越走,這條路越是熟悉。
這不是通往世界之樹的位置?
謝嘉文腦海中一個怎麽想都不太可能,但又有可能是唯一答案的想法——景昊陽終于意識到這個世界還有個神界,然後提刀打上來了。
謝嘉文內心難掩激動,速度越發的快,幾乎是同時和已經重傷的神主一起到達世界之樹的位置。
昔日裏生機勃勃帶着聖潔光環的世界之樹已經開始滲出金色液體,從未掉落過一片樹葉的世界之樹四周已經掉落了厚厚一層枯枝枯葉,這場面對于衆神來說,比看到魔界狂魔全都殺上神界來了還要可怕。
神主又是一口金色的鮮血噴湧而出,他捂着肚子,像是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和魔界野蠻生長可能随時被替換的魔尊不同,神主從誕生起就是神主,和世界之樹血脈相連,與世界之樹息息相關,這在以前本來是他的優勢,是他能和世界同生的優勢,可現在在有魔能傷害到世界之樹之後,便成了一個最大的把柄,被魔界那頭的景昊陽拿捏得死死的。
神主高高在上慣了,漠視一切生物,哪怕神魔大戰也都冷眼旁觀,只守着世界之樹保全自己,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傷害,整個神蜷縮在地上,完全沒有了半分昔日的尊貴。
謝嘉文腳步輕快,三兩步沖到神樹邊上,用手掌按在神書上,輕輕出聲問:“陽神?”
“艹!”
一道暴躁的聲音從神樹那頭傳來,神主擡頭,一臉驚駭地看着神樹。
謝嘉文兀地露出一個笑容:“你可算是想起我了。”
景昊陽在神樹那頭幾乎撓破了頭:“我選世界的時候你怎麽不攔着我!你站遠點,再來個三五腳我就能過來了。”
謝嘉文嗯了一聲,拉着完全不能動了的神主一起退開到一百米開外。
轟隆一聲,渾身血腥猶如惡鬼的景昊陽從岩漿遍地的地獄中快步沖出,一把抱住一身白布的謝嘉文。
章節目錄 神魔3
感受到熾熱懷抱的謝嘉文眼神驟然一松, 嘆息一口, 依偎在景昊陽懷中:“你怎麽才來啊。”
景昊陽察覺到懷裏的人氣息不對, 趕緊拉開距離去看, 才發現謝嘉文身上點點的金色痕跡居然是血。
他原本就赤紅充滿血絲的眼睛頓時淩厲,回頭瞪向地上匍匐着的神主問謝嘉文:“是他?”
世界之樹被踢了個對穿,神主現在根本不堪一擊。謝嘉文笑笑:“先不管他,你是怎麽想到來神界的?”
景昊陽看神主的樣子一時半會兒跑不了, 也就順着謝嘉文, 一邊去碰世界之樹的汁液給謝嘉文喝, 一邊心虛地講自己的遭遇:“我在魔界找了個底朝天, 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有天全部魔都來拜我,我就順勢答應下來了, 然後讓他們去找你……”說到這兒他偷瞄了謝嘉文一眼。
謝嘉文好脾氣地笑:“你肯定是讓他們去找一個叫謝嘉文的魔,可惜還是沒找到我。”
“是的, 沒找到。”景昊陽抿唇:“你還挺清楚的……後來有個魔跟我說, 魔都沒有名字,有名字那也是看別人名字好聽拿過來自己用, 然後就說到神界有個謝嘉文, 我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謝嘉文扶額:“你是怎麽想到破壞世界之樹來神界的啊……世界之樹就是屏障?可我翻遍典籍也沒找到屏障到底是什麽。”
景昊陽語氣理直氣壯:“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誰家的樹一長就只長一半的,還刀削斧劈的,就差直接寫我還有另外一半在神界了。”
謝嘉文聞言一愣,擡眼去看世界之樹, 确實,他之前從未曾想過這裏,神界的世界之樹雖枝繁葉茂,但就像是被人用刀對半批了一半一樣,另外半邊什麽都沒有,甚至連樹枝樹葉都不會長到那邊去。
先前謝嘉文也看過這棵樹,可也只當做是神魔大戰的時候将這顆樹打成這樣的。
最主要的是……誰能知道世界屏障其實就是一棵樹?他還以為會是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呢,找這麽久,白瞎了。
但謝嘉文也沒懊惱。
他剛試了一下去掰世界之樹的樹皮,哪怕是一片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樹皮,他去怎麽掰樹皮都紋絲不動,倒是景昊陽随手就拿下來了,還遞給他:“喜歡?”
謝嘉文的眼裏瞬間露出三分凄涼三分尴尬兩分羞惱一分嬌羞……
景昊陽打了個哆嗦:“我在你眼裏看到了文字。”
謝嘉文:“???”
景昊陽挨着念:“三分凄涼三分尴尬兩分羞惱一分嬌羞。”
謝嘉文:“???”
景昊陽興致勃勃:“你別不信!現在又變了,跟個視頻彈幕一樣。”
謝嘉文生無可戀,感覺觸發到了什麽詭異的開關:“我現在寫了什麽?”
景昊陽虎軀一震,怒瞪謝嘉文:“你敢生無可戀?!”
謝嘉文脖子一縮:“不,我不敢。”還有什麽好活的。
景昊陽:“???”
景昊陽眼神危險起來:“你是欠、艹!”
謝嘉文眼裏的彈幕滾動得更加厲害,他自己是看不到,但架不住景昊陽一覽無餘。
謝嘉文根本不知道自己眼裏在洩露什麽情緒,但他突然看到景昊陽陡然紅透的耳根,世界之樹濺出來的紅色液體還在景昊陽臉上殘留着,但他的臉似乎比那液體還紅,目光也羞澀躲閃起來。
謝嘉文陡然一驚,趕緊閉上了雙眼:“我不是!我沒有!你看的都是假的!”順便瘋狂想知道自己眼睛裏究竟閃過了什麽東西讓景昊陽這種老司機臉紅得跟個初哥一樣!
景昊陽滿耳都是轟鳴,在謝嘉文閉眼之後也依舊是令人側目的餘響。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謝嘉文剛剛眼裏兩顆粉色桃心瘋狂亂跳,那是代表什麽。
艹!
剛學會新招數就他媽亂用!
景昊陽帶着謝嘉文極速狂奔,直沖謝嘉文味道最濃的地方,果不其然那邊是謝嘉文的宮殿。
【鋤禾、當午】
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
景昊陽将謝嘉文眼裏的字看了個幹淨,這是他最直白、最直觀感受到謝嘉文情緒的一次快樂。堪比最烈性的猛藥,讓他沉溺其中。
謝嘉文死去活來,恨不得自戳雙目。
他對景昊陽的愛從未大剌剌宣之于口,更多時候都微妙而又含蓄,再加上他本人悶騷的性格,很多話他說過一次之後,此生不會再說第二次。
但這個該死的世界,這個該死的神界,這該死的身體,讓他的情緒暴露得那麽快。
景昊陽在他陷入迷亂的時候揮手招來一面鏡子,将謝嘉文按壓在鏡子上,略帶喘息聲的聲音沙啞而有磁性:“你看,你現在在告訴我什麽……”
謝嘉文雙耳緋紅,在雪白如牛奶般的皮膚上非常顯眼,他那雙蔚藍色的眼珠裏還在一直閃過非常淺淡的粉色字體,如果不是景昊陽按着他強迫他去仔細看,那樣淺淡的字體幾乎根本看不見。
但現在他能很清晰的看清裏面寫了什麽。
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連綿不絕的愛你從眼底飄過。
景昊陽動作不停:“我他媽都要哭了,你就從來不跟我說這些。”
謝嘉文騰一下徹底紅了臉,連帶着身上都泛起粉紅,羞得整個人恨不得鑽到地縫裏面去。
景昊陽還在喋喋不休:“這是什麽神仙世界,我們在這裏活一輩子吧,不走了,不回去了,我哪兒都不去了。”
謝嘉文猛地回頭嗷嗚一口咬在景昊陽肩膀上,沉悶的聲音從景昊陽的肩膀處傳出:“你閉嘴。”
景昊陽從善如流。
神界無日月,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堪堪停下,景昊陽捧着謝嘉文的眼睛,一個不錯眼地看着謝嘉文。
謝嘉文的眼裏一會兒是害羞一會兒是迷戀一會兒又是羞惱,轉來轉去沒個定,把景昊陽看入了神。
每當謝嘉文想要閉上眼睛,就會看見景昊陽使用魔力将自己眼睛扭曲成兩個醜兮兮的字:委屈。
謝嘉文覺得自己真的是輸了。
眼珠一轉,他終于想到其他事情:“去看看神主吧,他是衆神之主,自己虧空了的話會想着其他神吸收生命力,留着是個禍害。”
景昊陽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看着謝嘉文眼底大大的四個字:轉移話題。還是心軟了,略微将謝嘉文往懷裏一帶:“走吧。”
章節目錄 神魔4
景昊陽帶着謝嘉文找到神主的時候, 他身上金色的血液還在流淌, 只是旁邊多了幾個神, 眼神熱切地看着神主, 虔誠而又專注地将自己的生命力輸送給神主。
居然還全都是謝嘉文眼熟的。
算是神界最高幾個戰力了,一見到一身漆黑打扮和神界畫風完全不一樣的景昊陽,眼神立馬就冰冷起來,停了速送的手, 警惕看着景昊陽的同時, 圍繞在神主身邊, 想保神主周全。
謝嘉文看了半天, 突然嘆笑:“沒趣。”
還擔心神主為了修複自己的身體對這些神下手,到沒想到人家其實還挺樂意。
這便沒意思了,謝嘉文頓時興趣缺缺, 拉着景昊陽打算離開,卻突然被一陣清越的聲音叫住:“謝嘉文, 你身上充滿了魔的氣息, 是要叛出神界?”
身上充滿了魔的氣息……謝嘉文耳根子頓時一熱,這些神說話真的是太耿直了, 招架不住。
一直密切關注謝嘉文眼裏文字的景昊陽一頭霧水, 謝嘉文現在的表情居然是在害羞嗎?看不出來啊, 臉不紅心不跳的,而且那神說什麽了,有能讓人害羞的東西?
景昊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謝嘉文心裏門清他自己的悶騷程度, 情緒剛出現的下一秒他便立馬眯眼,生怕被景昊陽拿個望遠鏡看完了。
他不要面子的嗎?
【我不要面子的嗎】
眼神堪比千裏眼的景昊陽立馬看到了這句話,連起來的話就是:害羞,我不要面子的嗎?
叛出神界他又害羞又覺得自己沒有面子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由此可見,有的人,你就是給了他讀心術,他也琢磨不出來點什麽好東西。
景昊陽任由謝嘉文拉着他往前走,完全将一衆的神忘在原地。
這神主爬出去夠遠的,這裏距離世界之樹的距離已經挺遠了,景昊陽任由謝嘉文拉着,也不提要飛行趕過去的事情。
至于那些神為什麽沒有跟過來……景昊陽一到神主附近便發現了,那神主燈枯油盡,便布了陣法,那些神只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活動,源源不斷為那個神主提供生命力。
現在怕是誰都沒辦法過來追趕他們,耽擱他們談情說愛。
景昊陽暗爽過後,問謝嘉文:“魔界那邊荒蕪得厲害,你又不喜歡打架,魔界對你來說肯定非常無聊,你确定要過去?”
謝嘉文慢悠悠走着,眼裏出現沉思,片刻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嗎?就神和魔?這兩種物種都太極端了,一個冷漠一個暴力,都沒點娛樂方式。”
景昊陽一想也是,兩邊都沒意思,還是人有意思,但他來之前也沒問過963這個世界的資料和任務詳情,現在只能讓謝嘉文等他看看資料。
963倒是很熱情:“你總算想起來你是來做任務的了,來來來,都給你都給你。”
景昊陽懶得去看,把資料全部放在一邊:“你直接跟我說就是了,這個世界有沒有人界,就神魔的話也太無聊了。”
“你說這句話真的不心虛嗎,當初是誰一眼看中這個神魔世界,覺得好玩兒的?”963感覺景昊陽簡直不可理喻:“你這人怎麽結個婚把廉恥都結丢了?”
景昊陽理直氣壯得不得了:“我喜歡的是神魔世界嗎!我喜歡的那是神魔大戰!快,這世界有沒有人類?”
被景昊陽說得無言以對,963只能認命當檢索儀:“有,但是人類也忙着修煉,這個世界不止有人類,還有精靈、矮人、獸人等等,你就算去了人界,氛圍也都是充滿修煉氣息的。”
最後這句話有點幸災樂禍,想玩兒?不可能,大家一起修煉。
景昊陽嘴角露出一個壞笑:“傻了吧,人類就是在最沉迷修煉的時候,也是要生活的,生活的話,那就必定會找事做。”
随後往回拉了一把謝嘉文,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走,不去世界之樹了,直接從神界堕天池下界。”
……謝嘉文順從地跟着景昊陽走了兩步:“雖然但是……堕天池就在世界之樹旁邊。”
景昊陽腳步一頓,看着謝嘉文眼裏的戲谑,不知道怎麽的,心情居然非常不錯。
謝嘉文一直看着他,見景昊陽心情好,也忍不住笑:“神下堕天池會被剝離神的身份,倒是不知道魔下堕天池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景昊陽非常瞧不起這些死物:“你不能沒有神的身份,放心吧,跟我下去,不會剝離任何東西的。”
謝嘉文要是沒了神的身份,眼裏的字豈不是也沒了,那他還有什麽樂趣,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值得留戀。
兩人雙雙下界,果不其然謝嘉文沒有半點不适,動用神力也依舊在。
謝嘉文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連忙學習了縫紉技能的景昊陽給改了,要是之前那上半身幾乎沒有遮掩的造型,景老狗壁才舍不得帶出來給別人看。
所以謝嘉文身上和他自己身上都是T恤長褲,一黑一白,十分顯眼。
衣服倒還好,主要是兩人實在是太高。
景昊陽的身高就不用說了,但就連謝嘉文他都有兩米多高,兩人走在這群修煉的人當中也是鶴立雞群的模樣,還沒到人界半秒便被一眼看到。
但看他們的人很快便轉移了視線,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該做什麽便繼續做什麽,沒有半點改變。
謝嘉文察覺到景昊陽的小動作,識趣地沒有去拆穿。
不引人注目事件好事,這樣他們才能更愉快的玩耍。
謝嘉文一來就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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