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偷心開始
暈得不能再暈的于明蕭拍了拍曲桑的背。
“兄弟,停一停,停一停。”
曲桑滿臉懵逼地把于明蕭放了下來。
于明蕭把曲桑當柱子撐着,低頭緩了好一會兒,最後擡頭看着曲桑那雙暗紅的眼眸,到嘴邊的芬芳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露出了一個疲憊而堅強的微笑,換了個話題:“你不叫向非生吧?”
曲桑尴尬地點點頭:“我叫曲……”
“曲桑。”于明蕭打斷他,“我今天必須得糾正你一個錯誤。”
“什麽?”
于明蕭大力地拍曲桑的背,臉上依舊帶着完美的微笑:“你知道嗎?背和扛,是有區別的。”
曲桑被拍的趔趄了一下,扭過臉去,好半響才撓撓臉頰轉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我、本大人只是……”
“OK,這件事略過,你先告訴我,這是哪兒?”于明蕭再一次打斷他,手指着這片深谷問。
此處綠意綿綿,深林幽谷,鳥雀叽喳,還有潺潺流水聲,很有意境。
但是再有意境都不妨礙它是一個和那座高山一樣鳥不拉屎的地方。
曲桑咳了一聲道:“本大人是來救你出去的。”
于明蕭友善提醒:“兄弟,這句臺詞應該在你帶我出來之前說的。”
曲桑假裝無事發生自顧自道:“前面是狐族族地了,你先在這裏修養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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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明蕭豎起食指:“我只有一個問題。”
“你問。”
“你怎麽瞞過明先生把我帶出來的?”
曲桑想也不想地回答:“今日迎雨節,明先生顧不得重明樓那邊,而且本大人本身就修為高深,帶你出來不是綽綽有餘嗎?”
于明蕭面上微笑鼓掌捧場,心裏卻哼笑一聲,哦?是嗎?
這麽毫不猶豫,一看就是早就打好的草稿。她懶得指出曲桑的破綻,于是直接朝深谷那邊進發。
“你要去哪兒?”曲桑高喊。
于明蕭頭也不回:“去你族地啊!你家不是這個方向?”
曲桑愣了一秒,一拍腦袋,想起來于明蕭和他交換過夢境。
但是幽魂珀裏記憶為什麽于明蕭會記得?
哪裏出了問題?
不對。
曲桑又一次愣住了。
……幽魂珀呢?
還在重明樓殿門口的幽魂珀看着空蕩蕩的面前,忍了好久的眼淚終于哇的一聲全部哭出來了。
“曲桑你個大笨蛋!!!”
奶聲奶氣的哭腔回蕩在整個重明樓的上空。
殿內明明暗暗的密室門上的圖案,突然閃了一閃。
等到曲桑把比他還熟練的于明蕭安頓好,才去把幽魂珀給帶了回來。
一路上幽魂珀都自閉不說話,曲桑好說歹說才讓幽魂珀勉強原諒他的失誤。
只不過在回族地之前幽魂珀提了一句:“于明蕭好像有些不對。”
曲桑頓了頓:“怎麽?”
幽魂珀沒有察覺到曲桑複雜的情緒,憂愁道:“她的性格好像有點問題……”
曲桑冷靜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你受苦了。”
提起這件事幽魂珀就來氣,它氣哼哼道:“我宣布你要失去我一段時間了,我要去找誇然玩兒,再見!”
說罷它就從曲桑的懷裏飄出來,一路飛回了狐族族地。
曲桑搖搖頭,跟在它的身後一起回去。
幽魂珀飄啊飄終于飄到了大長老的屋子前,看着熟悉的那個破爛小屋,幽魂珀感慨萬千。
它以前從來沒有離開過大長老那麽長時間。
在認曲桑為主之前,它一直和大長老呆在一起。
它看着他出生、長大,從誇然變成了狐族唯一的大長老——雖然誇然名頭是叫大長老,但除了他,狐族還真沒有其他長老了。
幽魂珀懷揣着激動的心情鑽過門縫,擠進去還沒來及興高采烈地喊一聲“誇然”,就被眼前的人震了一下。
大長老的屋子裏只有一張桌子,十分簡樸,甚至有些簡陋——如果大長老不會裝窮的話,也保不下那麽多狐族祖産。
然後這張桌子坐了三個人,正對門口的妖穎,左邊大長老,右邊把桌布換了下去的于明蕭。
三足鼎立。
曲桑推門進來,跨過愣在門口的幽魂珀,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妖穎的對面。
四個人齊了。
幽魂珀小小一團又貼着地,還真沒人/狐看到它。
它顫巍巍地看着曲桑對面的妖穎。
夭壽啦!這個怪女人又回來啦!
幽魂珀悲從中來,頓時覺得這天地間沒有地方能容得下它。
它悄無聲息地又退了出去,直奔曲桑建在樹上的窩。
蹭着曲桑柔軟的被子,幽魂珀嘆了口氣。
“老樹啊,曲桑這個大笨蛋又要被迷惑了,唉。”
大樹輕輕搖了搖樹葉,好像是在應和幽魂珀的話。
這廂湊夠最後一個人的方桌終于能打麻将了……不是,能談事情了。
妖穎看看俊美得不似真人的曲桑,又看看左手邊雖然漂亮但表情冷酷的于明蕭,還是覺得大長老那張老橘皮臉更親切。
但是沒有人開口。
詭異的寂靜彌漫開來。
妖穎看着大長老,大長老看着曲桑,曲桑盯着于明蕭,于明蕭……于明蕭看着桌子上唯一的茶壺發呆。
只有茶壺,沒有茶杯。
啧。
大長老首先開口了:“大王這次出去杳無音訊,老朽實在擔心的很,不知這位是……”他目光轉向于明蕭。
……老爺爺你的話題轉移得太快了吧!
你對曲桑的關心只有這麽一句話嗎?!
還有大王這個稱呼真的好土啊!
憋了七年的吐槽之魂一朝爆發,于明蕭面上還能淡定微笑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于明蕭。”
剛想替她回答的曲桑閉上了嘴,點點頭,示意于明蕭說得對。
于明蕭身上的氣味一聞就是妥妥的人類,血統純正,但是大長老也沒問,只點頭道:“既然是大王帶回來的,那就是我們狐族的貴客。”
妖穎特別上道地起身去拿茶杯替于明蕭斟茶。
于明蕭保持着得體的社交微笑,輕輕道謝,喝了一口茶,感嘆道:“好茶。”
然後又是和大長老一番商業胡吹。
期間大長老各種試探,于明蕭就是不接招,一丁點信息都不露。
一人一狐打了半天太極,曲桑一臉懵逼地聽。
最後大長老甘拜下風,大手一揮:“大王帶這位貴客好好逛逛我們族地吧。”
以要靜養為由,把曲桑和于明蕭請了出去。
曲桑和于明蕭大眼瞪小眼。
過了半晌曲桑道:“小穎……就是剛剛裏面的那只狐貍,是大長老的養女。”
“……養女?”而不是養孫女?
曲桑點點頭,帶着于明蕭往前走。
“待會兒大長老會替你安排住的地方的,這段時間你就呆在這裏吧。”
于明蕭剛剛的社交微笑消失得一幹二淨,她冷酷道:“不。”
曲桑呆了一下。
但是旁邊恰巧有其他狐貍經過,整個族地就沒有狐不認識曲桑的,很多狐貍本來想過來打招呼,都被于明蕭的冷臉給吓退。
然後轉身就去找其他狐貍八卦。
“大王帶了個女人回來!”
“什麽?大王帶了個懷孕的女人回來?”
“大王帶回來的這個懷孕的女人是他在外面的媳婦?”
“……大王的媳婦該怎麽叫?”
“……不知道。”
“沒想到我們大王還有先斬後奏這一招,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有道侶了。”
“誰說我們大王傻的,你看這不是挺聰明的嗎?”
曲桑頭上青筋一根接一根的爆出,這群狐貍是不是忘了他是大乘期?
大乘期可聽萬物是搞笑的?
于明蕭現在修為全部沒了,她半點聲音都聽不到,但曲桑臉上的表情實在很明顯,她想猜不到都不行。
唉。
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所以她才不喜歡笨蛋。
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你換武器了?”于明蕭邊走邊随口找了個話題。
她說的是曲桑腰間的佩刀。
曲桑伸手握住刀柄,點頭道:“這是本大人以前的武器,只不過後來丢了,最近才找回來。”
“它叫什麽?”
“楚狂刀。”
于明蕭若有所思。
“它會跟幽魂珀一樣有自己的意識嗎?”
曲桑道:“幽魂珀不一樣,不過可能以後楚狂會有意識。”
“楚狂,真是個好名字。”于明蕭沒頭沒腦地誇了一句,而後轉身朝狐貍稀少的地方走去。
狐族族地依山傍水,風景秀美,一道瀑布從高石之上垂直而下,擊打在鵝卵石上,發出巨大的嘩嘩水聲。
于明蕭走到溪水旁,看着這道迅疾的瀑布,問曲桑:“這個地方存在多少年了?”
曲桑想了想:“或許一千多年吧。”
“你一直呆在這裏嗎?”于明蕭回頭問。
曲桑頓了頓,別開臉說:“是的。”
他又撒謊了。
但是他本能地不想讓于明蕭知道他最灰暗的那段過往。
于明蕭眼神亮晶晶的:“你想知道我在幽魂珀裏看到了你的哪段記憶嗎?”
曲桑回頭看着她陌生又熟悉的臉,猶豫點頭。
于明蕭笑了起來。
十五歲的少女,即使她體內的靈魂不止這個年歲,也即使她已經經歷了很多令人困擾的過往,此刻的她笑起來依舊是明媚的,混雜着瀑布濺起的點點晶瑩,如同最歡快的那只雲雀,身姿輕盈。
只聽她道:“那我們交換秘密吧。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我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麽,怎麽樣?”
曲桑像是被蠱惑了,恍恍惚惚道:“好。”
……全然忘記了他不用交換也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妖穎還不知道蕭蕭的身份,所以第一次交鋒,兩人都無視了對方。
不過蕭蕭成功PK掉大長老!(我終于把大長老的名字想出來了嗚嗚嗚)
關于楚狂這個稱呼,下面是科普~
楚狂,楚人。昭王時,政令無常,乃披發佯狂不仕,時人謂之楚狂也。後常用為典,亦用為狂士的通稱。
很多詩啊、文章啊都會用楚狂代替狂士。
所以蕭蕭會誇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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