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物歸原主
于明蕭看向旁邊同樣懵逼的曲桑:“這就要問狐君了。”
“我?”曲桑指着自己的鼻子。
“狐君和阿鴻之間的糾葛,我本來不應該參與進來,不過好像這裏的古怪不肯放過我。”
然而曲桑抓住了重點,他看着于明蕭的眼睛,不可思議道:“我為什麽會把楚狂給你?我從來沒見過你。”
“狐君不如去問你自己?這裏不是狐君應該來的地方。”
忍了這麽多天,聽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看了一出稀奇古怪的鬧劇,于明蕭真的倦了。
她飛身去往更高的地方,站在高臺上,一道真火自手中飛出,遙遙射向阿鴻。
火光如離弦的箭,瞬間撞上阿鴻的胸膛。
一切都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阿鴻已經深陷火海。
“你在幹什麽!?”曲桑暴喝。
阿鴻渾身上下頓時被點燃,他發出凄厲的慘叫,直接跪坐在地上。
“這裏的狐君是狐君,阿鴻卻不是阿鴻啊。”于明蕭緩緩道。
曲桑看見阿鴻身上隐隐有黑色的不詳紋路出現。
瞬間布滿阿鴻全身,只留下他還殘存理智的雙眼,黝黑無比,卻又清醒無比。
黑霧從紋路裏迅速溢出,像是在逃逸一般,瘋狂左搖右擺,然而染上了鳳凰真火是無法輕易擺脫的。
在空氣中幾乎凝結成顆粒狀的黑霧最終被真火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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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君,這是我的刀,你該回去找你自己的刀了。”于明蕭一把撈起阿鴻的領子,飛身遠去。
留曲桑在原地看着這荒謬的一切愣神。
真火并未熄滅,反而是從阿鴻身上掉落下來,這個世界像是脆弱的紙張,一點即燃,火種瞬間變成火海。
曲桑來不及反應,世界颠倒,時光倒流。
一道藍光閃過,曲桑不見了。
就像當初那只雜毛狐貍一樣。
于明蕭帶着阿鴻一直跳到了長安城的城樓上。
怡紅院化為飛灰,再也不見蹤跡。
火舌乖乖舔舐着于明蕭的手,像是最溫順的動物,暖洋洋的。但阿鴻卻沒那麽舒服了,他一路上都在痛苦的哀嚎,身上卻未見傷口。
于明蕭把阿鴻放在城樓上,看着這個平平無奇的人臉漸漸變化,最終露出真容。
哀嚎聲戛然而止。
這是一張十分冷硬的臉。
令人一看到就想起最無情的兵刃。
好似所有風景都入不了他眼,無論是潋滟的春光,還是冬日的寒潭,所到之處只有一個字,殺!
作為兵器,他沒有柔軟的地方。
“我該叫你阿鴻,還是楚狂?”于明蕭雙手抱臂。
鳳凰真火漸漸從阿鴻身上剝落下來,連帶着把他的僞裝也一并燒成灰燼。
此刻他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的鄉村少年,而是威名赫赫的楚狂。
“多謝。”楚狂開口了,聲音也硬得像是金石。
“你怎麽淪落到成為虛回陣的陣眼的?”于明蕭蹲下來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平心而論,楚狂長得很成熟,也很符合于明蕭對他的想象。
兵器生出靈智并不稀奇,反而是楚狂跟着曲桑那麽久竟然現在才有靈智才稀奇。
“我該叫你什麽?”楚狂坐起身來,跟于明蕭平視,先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
于明蕭歪頭問:“你之前怎麽叫的曲桑?”
楚狂默默思索了一下,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你怎麽和曲桑一樣都愛玩失憶……”于明蕭默默吐槽。
楚狂認真反駁:“我并不是失憶,只是跟着曲桑時,還未開靈智。”
“那你就叫我名字吧。”
“于明蕭。”楚狂聽話地叫了。
于明蕭看着他乖乖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嗯,頭發也很硬,紮得手疼。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咳了一聲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刀了,你跟我講講,你為什麽會成為虛回陣的陣眼?”
楚狂盤腿而坐,蹙起眉頭細細思考,長安城內此刻寂靜得可怕,兩人卻都不甚在意。
“我……之前好像是被落在瓊河裏。”
于明蕭驚訝地擡頭看天,這哪裏像是瓊河?
楚狂道:“瓊河下別有洞天,懵懂中我被打上了封印,曲桑尋我尋了許久。”
“所以這裏是……”
“不過那是很久之前了。我在這裏只是靈智,本體離我很遠,于明蕭,你若是晚來一步,我就要被人煉化了,”
于明蕭驚訝道:“煉化?!”
“之前的村落都是用來煉化我的手段。”
于明蕭了然點頭:“原來如此,之前我猜測你不是人,每晚都會被突如其來的大火燒,沒想到那人是想煉化你。”
楚狂閉上眼睛,好似在感應什麽,沒一會兒他睜開雙眼對于明蕭說:“我想起來了。”
“什麽?”
“想要煉化我的那人……似乎是鳥族。”
“你看到了他長什麽樣?”
楚狂搖搖頭:“沒有,只是看到了他的翅膀。”
于明蕭若有所思,最後拍板:“你先跟我走吧。”
楚狂乖乖地從地上站起來,等着于明蕭帶他出去。
于明蕭擡起的手頓了頓,她扭頭對楚狂說:“你出去以後,是直接回本體,還是會呆在我身邊?”
楚狂平靜道:“我會直接回到本體。”
于明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鳳凰真火把楚狂身上的黑色紋路洗去過後,于明蕭能夠感受到大腦裏好像裝了個電話,只能撥打楚狂的號碼。心念一動,就能和楚狂直接溝通。
這是一份契約,牢不可破,堅不可摧。
和兵器心心相印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曲桑都沒跟她這麽親近過。
于明蕭再次看向楚狂:“破陣你還要痛一次,你受得住嗎?”
楚狂疑惑道:“我并無痛覺。”
哦,那剛剛痛到打滾的是誰來着?
楚狂接收到她的吐槽,認真解釋:“這個陣法讓我以為我是人族,所以我會有那般表現,現在我知道我是兵器,不會再有了。”
一聽這話,于明蕭毫不遲疑地将真火打入楚狂的眉心。
楚狂果然面無表情,眉毛都沒動一下。
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好像是有人打碎了玻璃,從中心碎裂開來。
世界一瞬間藍光大盛,刺眼的光芒逼得兩人不得不閉上雙眼。
陣眼在楚狂的腦中,如果換成他原本的刀身,那就是在刀柄上。
真火瞬間吞噬了虛回陣。
空間片片崩裂。
腳下的實地頓時空了,于明蕭還沒來得及适應重力變化,鋪天蓋地的水奔湧而來,這就是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
于明蕭瞬間被水淹沒過頭頂,猝不及防嗆了好幾口水,像只驚慌失措不會游泳的貓咪一樣比劃了兩下,她才想起還有閉氣這回事。
勉強冷靜下來後,于明蕭漂浮在河水裏,一群小魚緩緩從她身邊游過,目光跟随着這群鱗片上泛着銀藍色光芒小魚遠去,這深河裏的一切好像都在說,歡迎回到現實,于明蕭。
你在哪裏?楚狂?
于明蕭一邊朝上游,一邊在腦海裏撥通了楚狂的電話。
楚狂語氣猶豫:好像……在一間暗室裏。抱歉我不知道在哪裏。
行吧,武鬥派楚狂就不要指望他的觀察能力了。
河面近在眼前,于明蕭破水而出。
帶着微微腥味的河風刮了于明蕭滿臉,陽光大盛,天高氣爽,水面波光粼粼。
這一切讓有些冷的于明蕭感受到春日的回暖。
舉目四望,浩瀚江流就在眼前。
于明蕭一個起身,就從水裏飛躍到岸邊。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不像是個修士,倒像個馬上就要行俠仗義的俠女。
到了岸上,于明蕭從懷裏掏出火燃鈴。
萬物集裏有解釋,火燃鈴的煉制極為複雜,各種工序做完,出來的火燃鈴便是能抵禦萬火的奇物。
且火燃鈴不可能誕生靈智,這樣就從根本上避免了它被別人煉化的可能。
火燃鈴就像是沒有密碼的信用卡,在誰手裏,誰就能刷卡用它。
鳳凰真火也奈它不何。
于明蕭搜刮下來,只是為了不給明先生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而已。
到了岸上,于明蕭再次觀察周圍,瓊洲只有一條河能有眼前這樣的寬闊,除了瓊河不作他想。
現在的問題是,這裏顯然離東河國皇都很遠,她的楚狂刀……去哪裏了?
曲桑或許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于明蕭一道真火下去,破的是整個陣,曲桑自然也就跟着出來了。
除了于明蕭,其他人都回到了重明樓的遺址。
包括身受重傷的許明鏡。
滿身是血的許明鏡一出現,明先生就像是早有準備,讓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醫者上去醫治東河國的皇帝。
曲桑站在原地頭暈目眩了一會兒,清醒後直直盯着上方的明先生。
明先生居高臨下,兩人一對視,火|藥味彌漫開來。
曲桑視線下移,看到那熟悉的刀柄,面無表情的臉上布滿寒意:“不知明先生拿着本大人的佩刀做什麽?”
明先生故作驚訝地擡起手,看見刀柄上果然是楚狂二字,一揚手将刀扔到曲桑手裏,笑眯眯道:“本君看見空地上這把刀遺落下來,便自作主張先行保管,沒想到是狐君的刀,現在物歸原主了。”
曲桑緊緊握住楚狂,神識一探——楚狂的靈智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将楚狂設定成這樣的形象。
可以把虛回陣理解成一個打亂時間的機器,不同時間線上的人/物被它抓來放到陣中人的幻境裏。
蕭蕭的幻境裏分別出現的是曲桑最初的少年、以及跟神秘人打架的青年。
其他人的幻境接下來會有噠——其他人特指曲桑。(或許會是刀,高能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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