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翌日吃過中飯,傅柏業便帶上蘇溫瑜前往墓園拜祭他的老師。
車子一直由熱鬧喧嚣的市中心駛出,到了偏遠的郊區,最後停在一處環境清幽,安靜舒适的地方。
傅柏業肅穆地說道:“到了。”
與其說這裏是一處墓園,不如說是一處世外桃源,碧草綠蔭,臨湖又兼山林。
看出蘇溫瑜的疑惑,傅柏業解釋道:“原先老師的墓園并不在此,後來我們一批學生經由何家兄妹同意,修建了這裏,以作祭拜之所。”
“他的學生很多?”
“嗯,各界人士都有,所以當初對我的幫助頗大。”
蘇溫瑜可以想象這位名師旗下是出了不少高徒,只可惜自己的這對兒女卻不堪大任。
應該是臨近墓園的關系,傅柏業臉上略顯沉重。
兩人邁入進去,發現墓碑前已經有不少黑色裝扮的人來祭拜,不難推測都是這位名師的學生。
在最前面的便是何家兩兄妹。
蘇溫瑜最後一次見他們便是那場雜志周年慶,那時候的何安妮還是意氣風發,而今天的她因為素顏的關系,看上去膚色暗沉,顯得極為憔悴。
傅柏業的到來讓其他人都停下了動作,紛紛上前寒暄。
蘇溫瑜落落大方地站在傅柏業的身側,端莊有禮,得體地回應着別人的招呼。
傅柏業帶領着蘇溫瑜走到墓碑前面,鞠了三個躬後,才說道:“老師,這是我太太蘇溫瑜。”
蘇溫瑜柔聲說道:“老師,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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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妮的臉上挂着未幹涸的淚痕,滿眼都是控訴跟不滿,哽咽地說道:“柏業哥哥,我爸一直希望我嫁給你,你這樣公然地帶着外人來到他的墓前,你讓他情何以堪?”
蘇溫瑜微蹙眉頭,她不想在死者面前不敬,可是這話聽在耳朵裏,真是讓她極為不舒服。
正想開口之際,傅柏業牽住了她的手,跟她十指緊扣地展示在何安妮眼前,聲音漠然地回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是一點情面都不想留了嗎?”
何安妮蒼白的臉色更加難堪,雙手緊攥着衣角,緊接着微垂了腦袋,整個肩膀顫得厲害。
何明遠站起來罵道:“傅柏業,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我爸,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要不是你,我爸會躺在這裏?如今能耐了,在我爸的墓前這麽欺負安妮?”
這扭曲的邏輯跟上回在雜志周年慶上一模一樣,以為她上回講的話他多少能聽進去一些,現在看來完全是對牛彈琴,還是頑固地認為傅柏業有今天完全是靠他父親。
傅柏業只是側眸看他,因為正好逆光,灰黑色的光影湮沒了他那張冷峻的臉,叫人辨不清真實情緒。
他的腳剛往何明遠所處的位置邁了一步,便有人上前低聲勸道:“柏業,畢竟是老師的死祭,別跟他計較了。”
傅柏業眸光淺淡而涼薄,讓人不寒而栗,何明遠瑟縮了下身軀,仗着今天人多,再次開口:“我們兄妹如今這麽落魄也是你造成的,我爸傾囊相助,将你捧上天,可是你不僅害死了他,還這麽打壓我們兄妹,你還有沒有人性?”
傅柏業薄唇微微勾起,發出一聲很輕的嗤笑,一襲黑色裝束将他周身的氣息襯托得更加蕭瑟冷寂。
俊眉修目盡是寡淡,溢出的聲音充滿了冰冷的質感:“老師是因為誰去世的,我想你一清二楚。”
何明遠臉上倏然慌亂起來,即使故作鎮定,在場人士都是火眼金睛,就算是一點細微的變化,也能瞬間察覺到。
馬上有人皺眉問道:“柏業,有些話不能亂說。”
“當初你指責我,說是我導致你的好妹妹過敏,老師去醫院途中發生嚴重車禍當場去世,可是事實上呢,是你跟你的好妹妹企圖給我下藥,又安排了一出精彩的戲碼等我跳,被我事先察覺到了,奸計沒得逞,又安排了那出過敏好戲,給我扣罪名,這其中你們幫的是誰還要我點名嗎?”
不僅是何明遠,連何安妮也完全怔忪住,血色全失的面容變得死白。
傅柏業深沉的目光落在剛才那位站出來勸他的人臉上,幽暗的眸底枯寂冷漠,嗓音低沉:“當時我的公司正逢關鍵時期,只要稍有差池,我便前功盡棄,你們打的什麽算盤不用我一一道明吧。”
蘇溫瑜只見那人握着傅柏業的手掌漸漸松了開來,步履輕浮地退了兩步,嘴唇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不說?”
“因為老師确确實實因為這件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不想他屍骨未寒,便大動幹戈,何況我當時也無暇分心對付你們。”
“那後來呢?你為什麽還要幫我們兩兄妹?”何明遠急切地追問。
“因為老師生前反複地跟我提及你們的無能,讓我千萬要幫襯一下。”傅柏業聲音冷峻。
“你現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親手捧起了我們,又親手毀掉了我們。”
傅柏業沉眸,銳利的視線直射何明遠,“我敢當着老師的面,說一句你們咎由自取。”
在場人士大多數沉默不語,只要稍微理一下來龍去脈就能知曉整件事情經過,何安妮當時跟誰走得最近一目了然,為了幫他,聯合何明遠企圖陷害傅柏業,結果傅柏業精明,識穿了三人的詭計,但是最無辜的是這位已經永埋在此的老師,為這雙無用的兒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裏的人在社會上浸淫了這麽久,早不像當初年少時亦或者在校園時那般單純,現在更多的還是講究人際關系,傅柏業如今的聲望地位比起落魄的何家兩兄妹,孰輕孰重自見分曉。
傅柏業走到何明遠跟何安妮面前,挺拔的身軀微微蹲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我再三地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一手毀掉的,何家的祖宅是我唯一能留給你們的,要是再有不軌舉動,那麽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傅柏業的一雙眼睛藏在恍惚的陰影之中,猛地擡眸,發出淩厲冷冽的暗芒,讓何明遠的身軀不住顫抖。
等他站起身,又恢複成了溫淡的樣子,所有的情緒都完好地收斂了起來。
他又重新牽住蘇溫瑜的手,旁若無人般的親昵。
有人上前問道:“柏業,待會兒一起聚聚嗎?”
“不了,還有事,下回。”
從墓園裏出來,傅柏業按了按隆起的眉骨,幽深的眸底泛着一道冷光,這讓蘇溫瑜的心驟然緊縮,問道:“是不是有情況?”
“別擔心。”
傅柏業打了兩通電話交代了下,才摟着蘇溫瑜上了車。
蘇溫瑜極少見到傅柏業面色如此凝重,英俊的臉龐輪廓崩得很緊,目光冷漠疏離。
這個時候蘇溫瑜也沒多言打擾他,只是将兩人交纏的雙手又握緊了幾分。
司機的車技很厲害,蘇溫瑜明顯感覺到車子在加速,像是甩開後面的緊逼,她想起了傅柏業上回來舒城時就發生過車禍,同樣的招數又來一遍?
傅柏業沉穩的面容波瀾不驚,低沉地說道:“再過兩條街就好了。”
蘇溫瑜的心瞬間被安撫了下來,問道:“你早有準備?”
“他們的心思很好猜,不撕破臉皮,他們只想要我的錢,既然我剛才把他們的底都掀了,那就想要我的命了。”
蘇溫瑜的眉頭緊蹙,眸光冷冽。
車子安全地駛過兩條街,在一間小洋房面前停下,傅柏業露出一絲淡笑,指腹摩挲着蘇溫瑜的臉頰,沉聲說道:“先進去睡一覺,我待會兒來接你。”
蘇溫瑜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淡淡地說道:“我要跟着你。”
“聽話。”傅柏業的語氣重了兩分。
“我不。”
傅柏業的面色沉了下來,蘇溫瑜雙手挂在他的頸項,白皙的臉蛋在他的下颌處來回蹭弄撒嬌着:“你就帶我去吧,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想知道什麽?”
“直覺告訴我,梁婉儀有什麽把柄握在何安妮手裏。”
“行,我幫你問出來。”
蘇溫瑜氣惱地鼓起腮幫子:“你就是故意套我話吧?”
“是啊。”
“你是不是還安排了人盯我哨,不讓我随意走動?”
“挺聰明的。”
“好吧。”
傅柏業眸光微亮,顯然有些吃驚,沒料到蘇溫瑜今天這麽容易說話。
她鼻間哼了聲:“原來我在眼裏就是蠻不講理的性格。”
傅柏業嘴角牽起一抹弧度,嗓音微沉地說道:“不敢。”
“我知道你為了我好。”蘇溫瑜甜膩地一笑,再次說道,“那我睡醒了一定要看見你,知道了嗎?”
“那你可得睡得久一點。”
“為了補償我,你抱着我進去呗。”
蘇溫瑜扣緊了自己挂在傅柏業脖頸處的雙手,明媚的雙眸毫不掩飾狡黠。
傅柏業沉斂的面容溢出一絲淡笑:“你倒會使喚我。”
“不樂意也不行,我也就使喚得動你。”
“有沒有獎勵?”
“又跟我談獎勵。”
“商人本性。”
“給你暖床行了吧?”蘇溫瑜沒好氣地回應。
“勉強還可以。”
蘇溫瑜嗔怒地捏住他的臉龐,眼尾微挑:“勉強還可以?傅先生如今的胃口倒是越來越大了,看來我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傅柏業深色的眼眸蓄着笑意,一口吻在她嬌豔的唇上,灼熱的氣息熨燙着她,濡濕且紊亂。
等兩人下車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蘇溫瑜眼角微紅地被傅柏業抱進屋。
穿褲子也阻止不了他喜歡在車上做的惡趣味。
人渣!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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