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冷月高挂,投下斑駁殘影,屋內的吊燈幽幽地照射着,散落在地上形成一道暖色光暈。
蘇溫瑜已經獨自吃過晚飯,此時坐在壁爐前的搖椅上,懶洋洋地來回晃蕩着。
牆壁上的古老時鐘剛剛響過三下,顯示時間為晚上九點鐘,可是門口依然安安靜靜,毫無響動。
傅柏業估計是怕她認生,将上回來時見過的精英男留在了這裏。
他留的人全部沉默寡言,小洋房裏除了幾絲細微的嘈雜聲,一點活力都感覺不到。
蘇溫瑜百無聊賴,招呼着幾個人坐在地上的高級羊毛毯上,淺笑開口:“鬥地主會嗎?”
精英男回道:“會是會,但是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能開小差的。”
傅柏業留他們下來就是為了确保蘇溫瑜的安全,要是因為他們懈怠而出了什麽問題,恐怕難辭其咎。
蘇溫瑜慢悠悠地洗着牌,擡眸望去,精致的面容在燈光的襯托下,漂亮得令人炫目。
精英男立刻收斂目光,伫立在一旁。
蘇溫瑜開始分發撲克,淡淡地說道:“是傅柏業一直遲遲不歸,我還不能找點消遣了。”
語氣雖淡,但是精英男卻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愠怒。
他自然知道她一個晚上望向牆壁上鬧鐘的次數多不勝數。
估計找他們鬥地主也只是為了消磨時間,轉移注意力吧。
精英男坐了下來,肅穆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淡笑:“既然太太開口了,我們就卻之不恭。”
蘇溫瑜眸色微亮,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快點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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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傅柏業回來之時,就聽見客廳裏傳來一陣哄堂大笑,熱鬧得像是進了賭場。
他沒有刻意放低腳步聲,但是那群圍坐在一起的人絲毫沒注意到外人的入侵,這讓傅柏業的眉頭緊皺,眼眸漆黑如墨,俊朗的臉龐滿是冷冽的氣息。
直到他站到了精英男身後,他才察覺到沉沉的氣壓,轉頭一看,臉上的笑容僵硬住,倏然起身。
其他幾人也馬上站了起來,全部惶惶不安地筆直站好。
傅柏業的雙眸深邃無波,散發的氣韻卻是寒冷徹骨,嗓音冷漠地開口:“誰允許你們在這裏打牌的?”
蘇溫瑜的臉上貼滿了紙條,從紙條縫裏都能瞧出從傅柏業身上蔓延開來的低氣壓,動了動坐得麻痹的雙腿,頂着這副滑稽的模樣到了傅柏業面前,幽幽地開口:“是我提議的,要罰就罰我。”
“你倒是敢于争先。”傅柏業語氣低沉,看了一眼那張被紙條貼滿的精致面容,眸色又沉了沉,“你別告訴我這是目前最時尚最流行的裝扮?”
蘇溫瑜随手扯下臉上的紙條,說道:“光是打牌多沒意思,總要有點賭注。”
“行了,你回房間去,将臉給我洗幹淨了,也不嫌難看。”
“我回了房間,你不就開始教訓人了?”蘇溫瑜低聲呢喃。
傅柏業沉眸凝視她:“如果剛才進來的不是我,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蘇溫瑜神色也變得認真:“我知道,你留他們保護我的安全。”
“那你還帶頭胡鬧?”傅柏業滿臉寒霜。
精英男此時插話說道:“傅先生,我們知道錯了,我們認罰。”
“你閉嘴。”傅柏業跟蘇溫瑜異口同聲地說道。
精英男被兩道聲音喝得身軀微顫,求助似的看向周特助,周特助無奈地攤了攤手,要說最能惹傅柏業生氣的非蘇溫瑜莫屬,但是論起最能令他消氣的也是她。
蘇溫瑜身高處于弱勢,高高地揚起下巴,指着傅柏業的胸膛說道:“誰跟我說睡一覺就出現了?我睡醒都六個小時了,你在哪裏?手機關機,一聲交代都沒有,我就不擔心你?如果不是他們陪着我打牌,我都忍不住要出去找你了知道嗎?”
即使她有心隐忍,傅柏業依然能看見她眼眶裏閃爍的亮光,他将她按進自己懷中,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對不起。”
“一回來就教訓人,怪不得他們那麽怕你。”悶在傅柏業的懷裏,蘇溫瑜所幸将眼淚鼻涕都擦在他昂貴的手工定制西裝上。
覺察到她的動作,傅柏業眉頭微皺,胸膛微微後撤,想躲開她蠻橫的行為,蘇溫瑜偏偏不讓,雙手圈住他的腰身,帶着愠怒說道:“你活該受着。”
“沒理都被你說的有理了。”傅柏業硬生生被氣笑了。
緊繃的氣氛總算好轉了些,周特助招呼着所有人出門去,傅柏業才強行将蘇溫瑜拉出自己的懷抱,微嫌地看着自己胸膛前的狼藉。
蘇溫瑜努力壓平上翹的嘴唇,說道:“反正你錢多,又不缺這一件衣服。”
傅柏業脫下身上的西裝,直接丢在蘇溫瑜的腦袋上,壓沉的聲線充滿了不悅:“你也感受感受自己有多髒。”
蘇溫瑜微微鼓起腮幫子,将他的西裝拿下來,剛想開口,鼻間就嗅到了一股異常的氣味,她的眉頭微蹙,上前說道:“你把衣服都脫了。”
傅柏業沉穩的面容溢出一抹戲谑笑意:“傅太太,就算你老公體力驚人,也需要緩沖的時間,怎麽?下午在車上還沒滿足你?”
以往傅柏業講起這些葷話,蘇溫瑜總是會羞赧到打人,可是此刻的她全是嚴肅,咄咄逼人道:“脫不脫?”
“不脫。”
蘇溫瑜又拿起那件西裝到處聞了一遍,然後冷聲問道:“是不是手受傷了?”
傅柏業深眸有一絲頹敗,無奈地笑道:“你這狗鼻子怎麽這麽靈?”
“我看看。”
“你又不是醫生護士的,人家都包紮好了,被你笨手笨腳地碰兩下,我擔心傷勢更重。”
“傷得很重?”蘇溫瑜沙啞地問道。
“不重,也就是三天不能跟傅太太行夫妻之樂而已。”
“說不說?!”蘇溫瑜音量不由提高了幾分。
“子彈擦過手臂而已,不嚴重。”
“我沒發現的話,是不是準備瞞着我了?”
想起之前的教訓,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立刻轉了轉,傅柏業說道:“沒想瞞着你,正準備老實交代的,誰知道傅太太明察秋毫,自己先發現了蛛絲馬跡。”
蘇溫瑜哼了聲,相信他才怪。
她重新坐到搖椅上,慢悠悠地晃了晃,聲線又冷又沉:“傅柏業,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立刻投向別的男人懷抱。”
傅柏業英俊的臉龐立刻陰沉下來,長腿邁步上前,挺拔的身軀完全遮住了蘇溫瑜上方的光亮。
一時半會兒看不清他臉上的具體神色,可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低氣壓,偏偏還火上澆油地說道:“我才不會傻乎乎地守在你病床前,更不會給你守寡的。”
“當着我的面,說守寡兩個字,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你有力氣教訓我嗎?”
傅柏業唇間溢出一聲嗤笑:“我一只手也能治得你服服帖帖。”
蘇溫瑜面色微紅,氣急敗壞道:“你少瞧不起人了。”
傅柏業單膝跪在蘇溫瑜的兩腿之間,搖椅因為他的重量而往後擺了好大一部分,驚得蘇溫瑜猛地尖叫。
驚魂未定,傅柏業的身軀又往前壓制了幾分,嘴角噙着一抹勢在必行的淡笑:“在這張搖椅上做,似乎也別有一番風味。”
蘇溫瑜飽含嗔怒地瞪着上方得意的男人,要不是因為他是傷患,真想賞他一腳。
“是誰說三天不行夫妻之樂的?”
“不僅是女人口是心非,男人有時候也會的。”
蘇溫瑜白皙的臉頰鋪滿了緋紅,聲音生硬地說道:“我不在這張搖來晃去的搖椅上做,你下去。”
“不下去。就想在這裏做。”
“傅柏業,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就一只手了,別整這些費事的玩意兒了可以嗎?傷勢嚴重起來,當心手報廢。”
“所以你配合一點。”傅柏業沉聲笑道。
“你欺負我心軟是不是?”
“那你想不想我手報廢了?”
蘇溫瑜綁着臉,嘴唇抿緊,明豔動人的雙眸裏映着男人英俊的臉龐。
半晌之後她才開口:“下去,等你好了再說。”
傅柏業深沉的眉目似有情緒蔓延波動,嗓音喑啞:“你說的,不能反悔。”
蘇溫瑜跟自己生悶氣:“總覺得着了你的道。”
“沒錯,我現在真的是有心無力。”
蘇溫瑜羞惱地想打人,但是又怕碰到他的傷處,自我哀怨道:“我真可憐,整天被你這麽算計。”
傅柏業眉宇間是不加掩飾的笑意,費勁地從躺椅上起身,期間忍不住發出一道嘶聲,蘇溫瑜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擔憂,急切地問道:“是不是傷口痛了?”
“沒事。”傅柏業很快就恢複了沉斂的神色。
“你真的要好好休養,別不當一回事。”蘇溫瑜忍不住又說道。
“怎麽辦?你這麽關心我,我就忍不住想在這張躺椅上跟你做了。”
“傅柏業!”
傅柏業笑出聲,好看的臉上滿是輕松自在,說道:“好了,不逗你了,除非你自願在上面,不然我單手真撐不住,你也知道我一向持久。”
蘇溫瑜又氣又羞:“精蟲上腦。”
“沒辦法,誰讓傅太太秀色可餐?”
蘇溫瑜真擔心他急色起來不管不顧,故作鎮定地從搖椅上起身,躲得遠遠的以策安全。
嬉鬧過後,傅柏業才正色說道:“不是想知道梁婉儀有什麽把柄在何安妮手上嗎?”
蘇溫瑜急迫地追問:“真的有?”
“她懷孕了。”
蘇溫瑜擔心是自己耳朵幻聽,忍不住問道:“誰……誰懷孕了?”
“你沒聽錯,梁婉儀。”
“不是我爸……不是蘇鴻儒的吧?”
如果是蘇鴻儒的孩子,根本不算什麽把柄。
“應該不是。”
“那她還敢留着?”
“何安妮不清楚她的目的,不過我猜測她現在應該在轉移資産,準備抛棄蘇鴻儒這個累贅,畢竟對于如今的蘇氏來說,坑太大了,運轉已經非常困難,随時會破産。”
蘇溫瑜擡頭看向傅柏業,流光溢彩的雙眸有着明顯的不甘,傅柏業抿着嘴不語,似在等着她開口。
蘇溫瑜又垂下腦袋,指尖嵌入柔軟的掌心,緊咬着下唇。
傅柏業似乎是鐵了心想治治她的這個壞習慣,英挺的身軀巋然不動,眼神也是沉沉的。
偌大的客廳氛圍安靜,空氣卻像凝滞般,兩廂對峙下來,終究還是傅柏業先敗下了陣。
他正準備開口之時,就聽見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傅柏業附耳過去,蘇溫瑜軟軟的聲音小聲問道:“我們現在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們兩個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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