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任務*2

言貝又催了幾句讓沈厘趕緊發微博才離開,宋魚白在邊上氣得快要冒煙,宋少爺今晚先是受到了賀铮的冷漠對待,之後又被沈厘的粉絲小瞧,坐在車上的時候臉色別提多差,一怒之下他決定纏着沈厘跟他簽約,沈厘心軟,現在又沒了什麽後顧之憂,在宋魚白誠摯的神情下點了點頭。

說做就做是宋少爺的一貫風格,沈厘開學第一天在和同學們進行開學會議的時候經紀人便聯系了沈厘,說在學校門口等他,他開完會就可以出來。

賀灼川本來約了沈厘吃午飯,這學期為了經常能見到沈厘他甚至通過佟沁給自己也在行政樓搞了個辦公室,結果這天在影視學院門口等沈厘的時候,沈厘匆匆出來邊走邊說經紀人在學校門口等一小時了,自己得趕緊去和經紀人見面。

沈厘甚至都沒有注意有個影視學院的學妹在和賀灼川搭讪。

賀灼川跟着沈厘朝校外走,保姆車高調地停在校門口,車牌裏的五個六彰顯了宋魚白惡俗的品味,沈厘還未到保姆車跟前,有個打扮十分樸素的中年女人便從車上下來了。

“沈厘你好,我是你的經紀人荞麥。”

荞麥的自然和主動讓沈厘微微一愣,沈厘也伸出手和她相握,語氣含着抱歉:“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荞麥搖頭說沒事,示意讓沈厘上車,她似乎也認識賀灼川,賀灼川跟了上去她并沒有說什麽。

“現在我們去看你的團隊,妝法、服裝、運營和宣傳團隊。”

沈厘看了眼賀灼川,賀灼川聳肩,他用眼神示意沈厘不要緊張,車開到市郊一棟非常現代的有設計感的大樓門前:“這裏就是我們公司了,我是水墨影業副總裁,現在全職做你的經紀人,你是我們公司第一個簽約藝人,我們一定會把你打造成巨星,合作愉快。”

這位叫荞麥的女性十分雷厲風行,言語暢快自信,她邊走邊給沈厘介紹公司現在的運營狀況:“現在這裏屬于您的個人工作室,所有流程已經走完,這位賀先生和我們老板以您的名義參股百分之六十,剩下百分之四十是公司款項,待會兒合同我會拿給您,沒有什麽問題我們就可以開始第一個工作了。”

電梯裏的沈厘表情懵地徹徹底底,賀灼川朝他走了一步走近了些,伸手捉住沈厘的手:“我也沒想到宋魚白速度這麽快。”

沈厘看了眼賀灼川,又看了眼意氣風發的荞麥,默默嘆了口氣,他心情複雜地被迫接受了這一系列像是做夢的操作。

沈厘走紅的速度和走紅的方式大概可以收錄進娛樂圈十大神秘事件,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只要與水墨相關的合作都有他的出現,甚至某國寶級導演的封山之作裏沈厘在全國一線演員的拼搶中拿到一個最讨喜最有讨論度的角色,這個消息在放出來的前一小時裏有不少網民憤憤不平罵沈厘罵得很難聽,一小時後網絡上只剩下誇贊和期待,那些在網絡抨擊最前端的賬號再也找不到。

有個國內水平還不錯的黑客看出來沈厘有團隊在進行銷號和删言論操作,他是某一線演員的粉絲,花了一晚上在網上又造了點批判輿論出來,喜滋滋睡覺的時候發現手機死機,手機屏幕全黑,漸漸出來白色的英文字母:SHUT UP!

這位黑客很快意識到自己是被入侵了,他爬起來想用電腦回擊,才發現待機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同樣詭異的英文,在樓上看網絡電視的家人大聲喊他:兒子!電視機壞啦!你來看看呢!我手機也用不了,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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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黑客接觸過的人,只要有過線上交流的,網絡陸陸續續都出現了問題,呈圓形輻射不完全統計起碼影響了五十多個黑客的身邊人,而黑客和自己的黑客好友們居然什麽都做不了,他們甚至集合去網吧想要對抗對方,結果剛一與那位交手整個網吧的網絡系統都癱瘓了,網吧老板讓他們賠了一萬塊錢。

這位被詭異“SHUT UP!”警告騷擾的黑客和他周圍人在三天後網絡終于恢複正常,是那個警告自動消失的,這位黑客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次碰上的不是普通高手,而是全世界最可怕的那一撥頂級黑客。

雖然這位黑客不明白那位神秘的警告自己的頂級黑客為什麽幫明星做事,一般這種水平的黑客都是國家的秘密武器;他分析了好久,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性,也許這個沈厘就是黑客本人,所以才看不得別人說他的壞話。

宅男膜拜起偶像起來非常盲目,于是漸漸的沈厘發現自己多了一群男性粉絲,數量不多,但戰鬥力驚人,不僅網絡流量,甚至給沈厘買雜志沖銷量、看電影沖票房的成績都明顯高于大多數粉絲,沈厘非常感動,有次在微博回複了某位男粉絲的評論,回複了他一顆愛心表示感謝。

于某宅男家裏突然貼滿了沈厘的海報,這位宅男的母親邊痛心邊接受兒子不喜歡女人的事實。

這年六月沈厘的畢業大戲開演,他因為上半年工作太重所以在畢業大戲裏的角色不算重要,難得才能抽空回學校和同學們一起排練,畢業大戲共演三場,本來都在學院裏的黑匣子劇場演出,但因為沈厘粉絲在搶票前沿把票都搶光,導致學校裏的其他學生沒有位置,學校只能開放實驗劇場給他們這場畢業大戲。

盡管實驗劇場夠大位置夠多,但是首演當日觀衆席縫隙裏還是站滿了人。

沈厘到第二幕才出來,他演一個招搖行騙的赤腳醫生,因為之前在微博囑咐過大家看話劇要安靜,也不知道粉絲們用了多少力才壓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心。

觀衆席第一排坐着校領導們和賀灼川他們,讓沈厘驚訝的是這次賀铮居然坐在宋魚白身邊,不茍言笑地盯着臺上的表演。

他們幾人都穿的正裝,沈厘上臺前還一直在和同學排練沒看到賀灼川,兩人只信息交流,這次剛一上臺就看到第一排一身黑色西裝包裹的賀灼川,心跳都漏了一拍。

沈厘完美地表演了自己不多的片段,在最後謝幕的時候上臺和同學們三鞠躬後才去了後臺。

後來同學們老師們互相擁抱,有許多親友來後來祝賀大家畢業,這時賀灼川一行人在沈厘的粉絲差不多走光之後才來到後來,賀灼川不知從哪裏弄了一捧玫瑰,幾百多鮮紅嬌豔的玫瑰被包裹在黑色蕾絲包裝裏,他就這樣抱着玫瑰大剌剌走進了沈厘他們的化妝室。

賀灼川剛進來其他同學就開始尖叫,沈厘的妝卸了一半,回過頭便看到賀灼川已經走到自己面前,賀灼川朝沈厘眨了眨眼,将玫瑰舉到身前,聲音低沉而深情:“學長,畢業快樂。”

沈厘愣了愣,周圍的同學們紛紛起哄地看着他們,沈厘臉頰爬上紅暈,垂了垂眼,才從賀灼川手裏接過花束:“謝謝。”

賀灼川眼裏藏着許多東西,玫瑰花束太重,沈厘接過後賀灼川便讓他放到一邊了,然後上前一把擁住還穿着戲服的沈厘。

這半年對于沈厘來說極盡夢幻,什麽都變了,他整個人從見不得光突然變得坦蕩自在,都是因為擁抱着自己的這個人。

等沈厘換好衣服,和老師同學們打了招呼,便跟着賀灼川他們離開了,宋魚白到了車上才對沈厘提出疑問,是困擾了他一整個晚上的問題:“學長,你演的醫生到底有沒有本事啊,大少爺最後為什麽又活過來了?”

沈厘眨了下眼,抿嘴笑了下:“這也是編劇留給觀衆的懸念,不過在我看來大少爺的病不是我演的郎中治好的,他的愛人回來了,心病好了,別的都好了。”

宋魚白唔了兩聲歪着頭繼續思考,賀铮看了眼賀灼川,賀灼川接收到信息,先湊過去親了沈厘一口,語氣親昵:“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法國了。”

七月份法國有個頒獎典禮,這是沈厘第一次出國,賀灼川跟他說他們一起去,去玩法國帶沈厘去一趟芬蘭,看看自己長大的地方。

沈厘愣了下:“怎麽了?”

賀灼川嘆了口氣:“有個任務,比較重要,時間線也長,很快就要走。”

沈厘敏感地發現車裏的氣氛變了,賀铮倒是沒有多大改變,宋魚白表情變得不太好,臉色苦了下來。

“什麽時候?”

賀灼川遲疑了兩秒才回答表情也慢慢淡下來的沈厘:“淩晨。”

賀灼川一旦出任務便是人間蒸發那種,不能聯系任何平時聯系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有時候甚至不知道會被帶到哪裏。

宋魚白嘟嘟囔囔,賀铮看了他一眼:“這段時間你回德國,別在A國呆着。”

“我保镖多着呢,不怕,再說我要和學長一起玩。”

“你在A國他才可能有危險,沈厘明面沒有和我們任何一個人有接觸,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

沈厘微微皺眉,聽他們三人一人一句地說着話,末梢神經倏然一緊,他張了張嘴,兩秒後才輕聲開口:“很危險?”

車裏詭異地安靜了兩秒,賀铮還是那副冷然的樣子,賀灼川不耐煩地看了眼多嘴的宋魚白,朝沈厘搖了搖頭:“只比平時難一點,不用擔心。”

沈厘感受到車裏微妙的氣氛,剛剛演出結束的喜悅漸漸散去,沈厘和賀灼川對視,賀灼川眼底帶着自信和讓自己安心的勸慰,又去親了親沈厘的嘴角:“去法國記得帶一張明信片給我。”

沈厘抿着嘴唇不說話,上一次賀灼川出任務還是去年冬天,兩人剛剛暧昧,賀灼川突然消失了近一個月,回來的時候在桐店給了自己很大一個驚喜。

“好。”

沈厘輕聲答應,他目光溫柔如水,他對于賀灼川他們的任務一無所知,也無法探知到有多危險,自己迷茫地像飄在汪洋深處的島嶼,不知邊際,所以他只能選擇相信賀灼川。

“這些玫瑰經過特殊處理,可以三個月不凋謝,我回來的時候你也能抱着它們迎接我。”

賀灼川開玩笑道,沈厘點頭,依然順從地說好,他迷茫的眼眸深處透着對賀灼川的信任和依賴,他拉過賀灼川的手,與他緊緊相握。

車在某個高速路口停下,賀铮和賀灼川要上停在路邊的那輛低調的越野,賀铮率先下車,宋魚白下去送他。

“賀铮哥你要活着回來啊。”

宋魚白一步步緊跟,恨不得貼在賀铮身上,賀铮回過頭眼神淡漠地看他,弧度很小地點了下頭,然後聲音低沉道:“你回車上吧。”

宋魚白目光流連着不肯走,他擡着頭看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賀铮,一臉的倔強不舍,他深吸了口氣,突然開口:“賀铮哥我喜歡你。”

六月的A城已經二十五度以上,宋魚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卻起了雞皮疙瘩,賀铮神色未變,只是瞳孔縮了縮,他抿着唇盯着宋魚白憋下去的嘴角和快要哭出來的眼睛,他喉結動了動,好幾秒後開口:“知道了。”

賀铮說完沒有留時間給宋魚白,徑直轉身上了越野。

賀灼川和沈厘在車裏接了一個淡淡的吻,不深入卻情意綿綿,松開沈厘的時候賀灼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沈厘嘴唇紅着看賀灼川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賀灼川。”

沈厘突然開口,賀灼川一只腳已經跨到車外,他回過頭看神情怔然的沈厘。

“注意安全,我等你。”

沈厘的聲音很低,但注入的情感深切洶湧,賀灼川靜靜地看着他,半晌輕輕點了下頭,聲音沉穩:“好。”

賀灼川下了車融入黑暗,沈厘透過車窗看他穿着西裝的背影,如今晚自己在舞臺上看他的第一眼那樣,驚豔絕塵。

越野車率先開走,今晚月亮很圓,月光如洗,整條空曠的馬路如白晝般清晰,宋魚白上了車卻沒有開車,他吸着鼻子讓沈厘等等,很快不遠處開來四輛黑色轎車,宋魚白這才讓司機發動車子,給沈厘解釋:“都是我的保镖,我最近不太安全,學長我把你送回去就要回德國了,你放心,你這邊我都安排好了,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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