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人播送的,可這兒一樣看得到。

街上,空空蕩蕩,見不到幾個人。能走的,都走了,暫時還沒走的,也多半不敢上街,到處都有被寄生的人。說也可笑,當人們如臨大敵時,被寄生的人一旦知道自己被寄生,就惶惶不可終日,而現在,更多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那些體內食屍鬼尚未孵化的人多半在酒館喝酒。我跟着她,不敢離得太遠,也不敢靠得太近。

她站在那酒店門口,看着櫥窗裏的電視。現在電視裏正播放一些以前的流星雨照片,美得不象真實。在一片寶藍的天空裏,星隕如雨,有如一場焰火。

我看着她,道:你很喜歡流星?她只是從鼻子裏嗯了一聲。我笑道:如果我們走得早,還可以無心無事地看看那場流星雨。我雖然是帶着笑說的,但實在希望她能夠給我一個好好的回答,可是她卻象沒聽見,臉還是對着那電視機。我有點讪讪地笑了,象是對自己的嘲弄,卻也多少有點自憐。

天不知不覺地暗了下來。我看見她回過頭,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亮亮地,發光,電視機裏的光讓她的臉也一明一亮,象牙色的皮膚好象也有光澤。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到局裏。古文輝上一次抽取的樣品只能再做兩次實驗。如果沒有實驗者,那我們的工作就毫無意義了。

老計還在埋頭幹着,我看看四周,她不在。我道:老計,阿雯哪裏去了?他停下了手裏的工作,道:她去征求志願者去了。我吃了一驚,道:什麽?她去哪兒了?你為什麽不讓我和她一塊兒去?他看看我,沒說什麽,只是道:她要自己去。也許他還對我燒掉了古文輝耿耿于懷吧,也許認為我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我不管那些了,大聲道:老計,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城市裏已經是患者占極大多數,萬一她出了什麽事該怎麽辦?他又低下頭,在一張紙上計算什麽,道:不會的吧。我有點焦急。這時,卻聽得大門口有人在拼命敲打着門。那種敲門聲絕不會是她的,這連老計也聽出來了,他擡起頭看了看我,我卻沒他那麽沉得住氣,飛快地向大門口跑去。

大門口有個小窗子,我打開那小窗看了看,卻見那窗子裏有一張男人的臉,他有點局促不安地說:請問,這裏是特勤局麽?以前是。我道,你有什麽事麽?這男人忽然道:你是那回來我家執行任務的那位先生吧?我根本記不清他是誰了,道:你有什麽事麽?他讓開了一點,嘴裏道:是這樣的......他不用說什麽,我已經打開了大門。

在他身後的一輛磁懸浮汽車上,她象昏死過去一樣,半躺在車座上。

我幾乎是沖出門去,跑到小車前,搖了搖她的頭,道:快醒醒!快醒醒!象是回答我,我才發現,她的手腕上,那探測器的紅燈正閃亮着,一閃,一閃。在她的手背上,有一個新被咬破的傷口,還在流血。

她被感染了!被食屍鬼感染的初期,有一段時間很嗜睡,那正是第一種征狀。

我轉過身,猛地揪住那男人的胸口,喝道:這是怎麽回事?誰感染她的?那男人象是一只小老鼠一樣,尖聲叫道:不是我!不是我!那是誰?我只覺身上的血都似乎要燃燒,一種殺人的欲望充溢在心頭。那男人的臉滿是苦色,半晌才道:是我兒子。我一把抽出火焰槍,指着他的頭道:把你兒子叫出來!不然,我把你的頭都燒焦!那男人象是要哭出來一樣,從那輛小車後座走下一個怯生生的男孩。不用探測器,我也看得出,他已經被感染好幾天了,恐怕再過幾天就會孵化。

沒有孵化的病人也會感染人了麽?我沒有考慮,把槍對準了那男孩,他的臉本就慘白得沒什麽血色,現在更是面色如土,喊道:爸爸!爸爸!那男人還沒說什麽,她忽然動了動,我沖到車前,猛地一腳,把那男孩踢到一邊。這一腳夠他受的,他嘴角也一下咳出了血來。我扶住她的頭,道:怎麽樣?怎麽樣?她擡起頭,看見了我,笑了笑,道:別怪那小男孩,讓他們走吧。我扭頭看了看,那小男孩正掙紮着爬起來,而那男人還站在一邊動也不動。我強壓住心頭的怒氣,道:好吧,我扶你出來。扶着她進門,那男人還在門口欲言又止,我喝道:快滾,趁我沒變主意!那男人怔了怔,道:我很對不起。他扶起地上的男孩,慈愛地抱起他放進車後座。

我忽然想起來了,他就是鄧寶玲的丈夫!自從鄧寶玲走後,他的樣子一下子憔悴了許多,怪不得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轉過身,道:喂,你兒子已經被感染了,你盡量少和他接觸。那男人擡起頭,苦笑着,道:那是我兒子。他鑽進車,發動汽車,開走了。我抱着她,她的頭發有幾绺搭在我手上,癢癢的,她卻象睡着了一樣,動也不動。在我懷裏,她象睡着了發魇似地,突然小聲地咕哝了一句:別拿我做實驗,我怕!我看着她的側臉,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真的那麽美麗,就算擔憂和恐懼,只是讓她更加楚楚動人。

如果那是永恒的,那就讓永恒永遠是永恒吧,下一刻永遠不要來臨。

我想着,眼裏已滿是淚水。

我抱着她,一腳踢開門,喊道:老計!老計!老計從房裏跑了出來。一見我抱着她,他的臉色也變了變,還沒說什麽,我叫道:快!她感染的時間還不久,能有救麽?老計撩起她的袖子看了看,道:是外傷引起的,大約半小時,食屍鬼還沒有開始分裂。我一喜,道:那麽,全身換血還可以救她?老計突然抱住頭,痛哭道:我直混!我非要留在這兒,現在這市裏哪兒還有醫院!我道:別灰心,檢查站裏一定有庫存血的。如果不行的話,直接用超音速飛機送她去鄰市,不過十分鐘路程。老計的眼裏亮了起來。我抱起她,吼道:快!快把車開出來!老計沒有在意我那麽對他吼叫,飛快地從車庫裏開出一輛車來。我抱着她上了車,老計也鑽進來,道:我來扶着她吧。我把她放在邊上的座位上,老計扶着她,我不要命地把車倒出大門,一下子開到了最高檔。

這車并不很先進,最高只能開到三百碼。我在一出大門,馬上換檔,這車吼叫一聲,指針馬上跳到了最高。老計在一邊叫道:快點!快點!快點的話,我們三個全要成肉泥了。我心裏說着,嘴上卻沒說。我也希望能更快一些。

我們的車離檢查站還有好幾百米時,那檢查站裏忽然發出了一個很大的聲音:7322號車主,馬上減速,否則我們将采取行動。我一時還不明白,一道紫光從車窗邊掠過,一下把車鏡都打掉了。我吓了一跳,馬上明白,檢查站一定把我們當成是瘋狂沖擊的暴徒了。曾經有過先例,有個被檢查出體內帶有食屍鬼的病人被拒絕出境後,開了一輛汽車撞向檢查站。那一次,那車被駐守在檢查站的軍隊在離檢查站還有二百米遠的地方打得千瘡百孔,而那個亡命之徒是被人從車裏一塊塊拿出來的。

我把車速降了下來,打開左窗,把一只手伸出去,胡亂晃着,嘴裏喊道:別開槍!我們沒有惡意!那聲音頓了頓,道:請立即下車,不得靠近檢查站二百米以內。那二百米外,已劃了條白線。我停了車,道:老計,幫幫我。一下車,老計剛把她抱下來,我馬上背着她,發瘋一樣向檢查站奔去。在門口,五六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把激光槍對準我,檢查站裏那聲音還在道:請馬上放下你背上的東西,慢慢走進來。東西?我有點生氣,沖着大門口喊:什麽東西,你們看清了,這是個人!那幾個士兵還是指着我。那聲音道:那麽......進來吧。我背着她走過檢查大廳。兩個星期以前,我曾經在這兒工作過,現在卻作為一個申請出境者來了。門口,看得到以前拉着電網的地方,都挖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壕溝。一進門,那探測器一下鈴聲大作,這使得那幾個士兵更如臨大敵。他們全套的防生化服,看上去,倒是可笑得很。

我把她放到檢查臺前的一張椅子上,道:我要求給她立即做全身換血!那個檢查人員哪裏見過這樣子,有點驚惶失措地道:不......不行啊,我們這兒沒這個條件。立刻送鄰市啊,快,她體內的食屍鬼還沒分裂,現在還來得及!那檢查人員看了看我,嚅嚅道:那是不可能的。什麽不可能?難道你們見死不救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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