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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容淵與姜溯一起回來了,皇甫靈很是感激的謝了姜溯。問起她頸上的傷口,她也不願多說。姜溯看了北冥珊一眼,見她眼眶發紅,也不好責備。
皇甫靈最終還是把劍留了下來。在她心裏北冥珊一直沒有長大,始終是她的妹妹,而她從來也沒有犯過什麽錯,縱容她一兩次也不是不可以,況且她剛才雖是舉着劍,卻沒有殺氣。終究是不願意苛責于她。
待皇甫靈走遠,姜溯為北冥珊解了穴道。看着她,等她為她剛才的所作所為有一個解釋。
“你也看見她脖子上的傷口了,我做了什麽難道這還不清楚嗎?”輕輕的拂了拂指甲的蔻丹。
“你用了’堕塵‘你瘋了?她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她是對我很好,所以當她為難的時候我也想幫幫她。大約再過兩個時辰藥就發作了,我剛給她說了你對她的好,幫她死了對蘇宴的心,相比你到時候去,她是不會反抗的。”
“北冥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姜溯怒道。
“我當然知道。你喜歡她呀,事成之後誰還能阻止你們在一起。現在這個情況,皇帝身體不好,若是再發展下去她萬一對容淵動了心,和容淵在一起,別說是太子不放過他,你和容淵能保的了她?墨閣和絕情谷能放過她。她的身份本來就引人忌憚。若是再和容淵在一起,誰敢放着這麽個不确定因素在世間。不管是她有沒有奪位的心,都是不能容她了。”
是的,墨閣和絕情谷只是效忠于當權者,而不是姜溯與容淵。
“去不去就看你了,你不去,離她最近的可是容淵呢。別說你到時候願不願意勉強她了,若是她真和容淵事成了,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了。”北冥珊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若她和你在一起了,也算是歸順了皇室了。”
姜溯擔憂的走出房間,事已至此,埋怨北冥珊已經沒有意義了。自己得想好這件事怎麽處理才好。
看着離開的姜溯,北冥珊心裏五味具雜,姐姐,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是為了保全姜溯。
姜溯猶豫很久,還是往皇甫靈住處而去。進了房子見她只是着中衣躺在床上,仿佛已經熟睡,坐在她身邊,描繪着她的臉龐。輕輕道:“我可能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從來都沒有認真的說一句‘喜歡你’,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做出可能會對江山穩定有礙的事,所以從未真正的親近過你。心裏總是向着你,人卻不由自已。可是好累,我不願做什麽墨閣閣主,不願身負這江山大義,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護着你了。你放心,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別怕。你最愛是就是自由了,只願你一生能事事如意。”像是承諾,又像是祝願。她不願,她當然不會碰她。
皇甫靈擁內力将汗水逼出,臉色微醺。做出緩緩醒來的樣子。剛睜開的眼睛懵懵懂懂,随後像是思索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狠狠的甩開他在自己臉上的手,“你……你竟然讓北冥珊給我下藥,你……”手指抖了起來,似乎是氣的不輕。想起以前自己懷疑他因為喜歡自己嫁禍蘇宴,他氣憤的扭頭就走的樣子。這下他該死心了吧,他對自己那麽好,最恨自己不信任他。
“乖,不要怕,這只是簡單的藥,我幫你用內力引出來就好了,不用擔心。”他用從來沒有過的寵溺的語氣,哄着她。輕輕捂住她掙紮的雙手,力氣不是很大,但又不容易讓她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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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開,我不要你假好心。你用什麽要挾我妹妹讓她對我動手的。我恨你,你別碰我。”皇甫靈歇斯底裏,說着連自己都會心痛的話。“你走開,我不要你管,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這個小人。”說着半真半假的話,我沒有喜歡過你,所以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再管我。
“你先別動,現在的時間最适合引毒了,你不要亂動。”強勢的不容拒絕的語氣。“我就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所以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本來想留給她最後一幕是溫柔的自己,可是,還是不能如願嗎。罷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趁着皇甫靈的一不留神,點住了她的穴道。不愧是墨閣閣主,皇甫靈用盡全力也沖不開,心裏一下子就慌了。她不能讓他死。
還未等姜溯再動手,就緩緩的倒下了。看着床前的容淵,皇甫靈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容淵扶起她,兩人的內力很快就運行起來,先是沖破了穴道,後緩緩的逼出體內的‘堕塵’。堕塵的可怕之處就在于,一個時辰不解,便會身亡。辛虧當時帶了天機子的丹藥,才可以延長毒發時間。而她與容淵的內力,由于相生相克,運行起來也是能逼出毒素的巧妙之處。
‘堕塵’本不算毒,只是加上解毒丹或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便是泡冷水,不能解決的了。而姜溯則是吸毒,這種藥一旦發作才能轉移,轉移之後的那個人,卻是等死,藥石無醫。
等毒解了之後,皇甫靈下床,扶起姜溯,想不到他會那麽傻,自己已經那樣絕情,他還是不願意走,自己還怎麽忍心再讓他受到無謂的牽連。手放到他領口,本想看看北冥珊所說的一身傷痕,還是住了手,看了又能有什麽用。他向來把自己容貌看的重,也是不願讓自己看到他這一身狼狽吧。他不願自己死,自己也不想他死。這樣對自己不管不顧下去,他又能有什麽好下場。當一個重要的棋子不能為帝王所用,難免會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
皇甫靈也算是領會到了北冥珊的心思。這件事無論怎樣解決,對姜溯都是好的。若是自己堅持不讓任何人解毒,死了也是斷了姜溯的心思。若是姜溯為自己解了,那便是好些的結局。若姜溯來的如此及時,自己起了疑心,讓容淵解了毒,就算姜溯不介意。自己也會覺得姜溯是小人,與之決裂。無論是怎樣的結局,姜溯也就不會夾在中間難受。
而無論怎樣,北冥珊當時說的那麽一番話,都無法讓自己還能毫無愧疚的去接受姜溯對自己的好。索性也是随了她的意。讓他誤會是她負了他。
将姜溯送回了墨閣,明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姜溯可以心無旁骛的對自己。
北冥珊的大喜之日很快就到了,那一日,蘇宴坐在馬上,依舊是一身玄衣,為妹妹送親。皇甫靈躲在遠處,看着他們路過。曾經她以為蘇宴是自己哥哥的時候,也偷偷想過他為自己送親。
自己來京城不過就是想見妹妹一面,再給皇上說說那年母親的心意罷了。免得母親有所遺憾。
送親的馬車逐漸走遠,皇甫靈也不便跟上去看。太子對自己的敵意顯而易見。
皇上終究是老了,這夜,趁着太子新婚,皇甫靈計劃着進皇城見皇帝一面。想了想容淵大約是不同意的。他現在是絕情谷谷主,今非昔比了。按他一路上的作風也是不願自己進宮的。可是她卻覺得不給皇上說那麽一番話,不讓他含着虧欠,便為母親的癡情不值。
容淵大約是去了太子府了,趁着他不在,皇甫靈換了夜行衣向皇宮趕去。
到了殿外,意外的是守在外面的是姜溯,他看了皇甫靈一眼,神色複雜,她能活着,有的問題便不必再解釋。“昨晚的事情,對不起。”還是道了歉,在她心裏自己就是個小人,她大約是那麽覺得的吧。
“麻煩你通報一聲吧,我有要事。”皇甫靈公事公辦道,不欲再與他有過多牽扯。
姜溯看了她一眼,進去了。過了不久,便出來說皇上請她進去。
只見皇帝躺在龍塌上,氣色顯得不是那麽好,老頭靜靜看她一會道:“擅闖皇宮可是死罪。”
“皇上若是要我死,我早便死了。在絕情崖上也不會有活路。”
“那你這麽晚進宮來是想幹什麽?”
“給皇上講講十六年前發生在絕情崖上的事情罷了……”不管皇甫昊天言不願意聽,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徐徐道來。
皇甫昊天聽的驚訝,原來此生以為都得不到的東西,竟已經曾經擁有過。“你聽誰說的這些?”皇甫昊天警惕道。
“天機子,也是北城的上一任城主。還有這是當年母親給天機子的書函。”
皇甫昊天顫抖的接過,天機子已經不幹預紅塵俗世,也沒有必要說這些,打開,果然是她的字跡。
“她是愛朕,才不敢過于相信自己的直覺,原來她愛朕,真是當局者迷。那她的靈力呢,都渡給你了?”
皇甫靈點了點頭,“當日我在絕情崖被刺殺,靈力全都散了。”
“朕聽說了,幸虧當時有姜溯,要不然放誰辦這件事,朕都不會放心。”老皇帝嘆了口氣。摸着手裏的書信,仿佛是多年的戀人。“朕這麽多年怪錯了她。果然,當年的楚紹不安好心,當了丞相還不甘心,想着和北冥列狼狽為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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