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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甫靈從容淵懷裏看到蘇宴的孩子時,感到一陣陣心酸,那天她走後,越想越不對,雖是很長時間沒有見,但蘇宴的表現還是讓她覺得奇怪。她見到了蘇宴最後一面,只聽得他說了一句,“這麽多年,他瞞着她琴曲的事情,她是否還怪他。”
可是她緊趕慢趕,還是沒有來得及救他,沒有來得及說一句不怪他。皇甫靈當年送琴給他,沒想到卻害他不能再彈。最開始的相識确實是有曲子的原因,可是後來相知,全是他們相濡以沫。王洵逃了,皇甫靈殺了他所有的屬下,可是終究一切無法挽回。
她貿然的去見了他,卻為他帶來了殺身之禍。若不是她,他也許可以多活些時日,也許可以躲過這一劫。見了他沒幫到他,卻為他帶了殺機。
這孩子像極了蘇宴,在皇甫靈看來更覺得憐愛。還好有這個孩子在。北冥列起初是裝瘋,後來,看見兒子的屍首終于支持不住,徹底瘋了。北冥列行刑那天,皇甫靈并沒有去看,他對她有養育之恩,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和他的推波助瀾脫不開關系。若不是他,蘇宴不會死,更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皇甫靈不理解皇甫昊天為什麽不處置王洵,太子的爪牙也實在太猖狂。
皇帝猶豫了一番還是告訴了她,當年王洵一直是追随南宮蝶的随從,很多事情的忍讓,也是因為南宮蝶,當時他也算是誓死追随南宮蝶的人。
可是當絕情谷大長老傳來王洵的消息時,皇帝也不再打算姑息下去了。他的兒子怎麽能背的上奪位的罵名。
皇甫靈自告奮勇去太子府拿人。由于姜溯還在對方手上,也不能太明目張膽。況且還有一個北冥珊。
“微臣就知道公主回來,怎麽樣,現在盡在微臣的掌握之中,只要公主願意聽我的,保準公主在十日之內登上帝位,如何?”王洵笑眯眯的說,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北冥珊呢?”皇甫靈問。
“她試圖就姜溯,被抓住了,兩人現在關一起,怎麽,公主要見見?”
皇甫靈冷靜了一會,“我答應你,至于皇宮的密道圖,我去想辦法問姜溯要。”
“公主還是不要想着在他身上費心思了。能試的方法我都試了,那小子嘴硬着呢。”
“那你怎麽知道他不願意告訴我呢,”
王洵想了想,也是。姜溯對于皇甫靈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在皇甫靈與王洵周旋的功夫,容淵已經親自帶人進了太子府救人,絕情谷的人雖不多,但貴在精,潛入太子府悄無聲息,并未被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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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上次的暗牢,北冥珊正照顧着姜溯,姜溯雙目失明,武功全廢,四肢成不正常的角度彎曲,顯然已經是個廢人。即使是容淵這般淡漠的人看了也是不忍。
北冥珊看起來也像驚弓之鳥一般,見有人來,立馬用單薄的身體護住姜溯。見是容淵,才松了一口氣,容淵立即命人将他們送了出去。
皇甫靈和王洵告別,看了姜溯的慘狀,覺得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姜溯為自己做過多少事情,又豈是王洵能比得上的。
而就在他拖住王洵的功夫,已經命玄樓的人,去了王洵的書房查探。王洵的密室裏挂滿了南宮蝶的畫像,不同表情,不同動作,琳琅滿目,也許,王洵并不是為了幫母親尋仇呢?皇甫靈想。
而太子卻是孤注一擲的站在了王洵的一邊,沒有人知道他是覺得奪位有望,還是只是為了柳若。
像這樣的儲君,皇上定然是不喜的,無論是他自願或是被動。皇帝下了殺手。決絕的态度讓太子不得不背水一戰。
禦林軍與皇室暗衛圍堵了太子府。皇甫靈與絕情谷的人在內圈沖殺。而一切早已成了定局。太子府裏火光沖天,卻沖不出幾個侍衛來,當皇甫靈與容淵到了搜遍了太子府,終于在一所偏殿裏找到了太子。
他懷裏抱着一個女人,顯然氣絕多時,看不到那女人的臉,卻能看到她灰敗的發絲。皇甫宸衣着整齊,卻不顧儀容跪坐在地上,雙目茫然。
很顯然,王洵并不在太子府。皇甫靈想不到除了皇宮他還能去哪。王洵站在皇甫昊天面前,沒有一絲弱者的氣息。他獰笑着從錦囊裏拿出一個小瓷瓶。
“皇上知道這個瓶子裏裝的什麽嗎?”他愛惜的在手上撫摸着,“皇後娘娘給你下了蠱,而如今這母蠱可是在我手上。皇上可要管好手下的人,免得微臣受驚,傷了着母蠱,皇上可能會不好受。”
皇甫昊天一聲不吭,也沒有太過驚訝。
“怎麽,皇上是篤定微臣不敢這麽做了?”
“怎麽不會,宸兒現在在你的控制裏,你自然是有辦法對付他。”皇甫昊天拿過書桌上的聖旨遞給他,“你想要的不就是我傳位給太子的诏書嗎?拿去。”
王洵手裏握着皇帝的命,自然大家不會輕舉妄動。太子登基大典很快到了,普天同慶。而太子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成分。
以前是王洵用來要挾皇甫宸的是柳若的命,而現在變成了皇甫昊天的,皇甫宸對皇甫昊天并沒有多麽深的感情。他不怕。而在皇甫靈與皇甫宸的聯手下,裏應外合奪了母蠱。
王洵還是不甘心,“公主,難道你不願做這個君主嗎?你不想為你母後報仇嗎?這個男人雖是你父親,可是他一直都在利用你為他和太子鋪路。”
“落到你手裏我才是不甘心呢?”皇甫靈反駁,“你書房裏的那麽多畫和書信,你當別人瞎。你對母親又存了什麽心思?而我呢,你讓我學習琴棋書畫,還不是想讓我成為母親的影子。”皇甫靈拆穿。“你不知道比我想象中的惡心多少倍。”
王洵伏誅,皇甫宸念在王香凝陪了自己不少日子的情況下,還是留下了她。
天下已定,絕情谷大長老讓容淵回谷,畢竟他已經是絕情谷谷主,穩定淩天江山的存在了,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無憂無慮的過日子。而皇甫靈也變成了一個尴尬的存在。她不得不随容淵回谷,她若是逗留,自然對江山穩定無益。
而姜溯的筋骨雖是接上了,但終究武功是全廢了,也看不見。北冥珊畢竟還是太子妃,無法照料他,吏部尚書本打算帶他回府療傷,但還是被皇甫靈拒絕了,絕情谷的醫術也不差,況且皇甫靈請了慕容晴來。也讓吏部尚書安心了不少。他已不求兒子能有多大能力,而只求他能生活自理。而姜溯卻已經雙目失明,往日妖媚的眸子裏,不見一絲神采。
皇甫靈心裏也很惋惜。容淵主動從皇甫靈手裏接過了照顧姜溯的事情。在他看來,皇甫靈對姜溯的呵護備至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而姜溯也不負他所望,日日給他添堵,讓容淵分分鐘想将他還給皇甫靈。
而姜溯的病情還沒有任何好轉,皇甫宸卻有了動靜,與南宮家族來往密切,而皇甫昊天與南宮家族交好是因為南宮蝶,而皇甫宸此舉卻讓人匪夷所思。
皇甫靈也沒有別的心思,整日與容淵一起研究如何能讓姜溯恢複,而姜溯的眼睛經過天機子的診治,是中毒所致。皇甫靈每天用靈力幫他逼毒,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在不知不覺中與容淵已經相處三年多,而回谷之後在大長老的再三催促下容淵也沒有答應與其女的親事,倒是對皇甫靈的好沒有任何掩飾。人人都看的分明。容淵已經冰粹大成,天下無人能出其右,除非皇甫靈練成禦決,而禦決大成,威力過大,必定會使體內的溶血蠱爆裂,而會對容淵産生影響。
若說這麽久的相處,皇甫靈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她不願容淵有任何意外,練功的事情也暫時擱置了下來。
就在這樣的當口,皇甫昊天駕崩,雖是不怎麽喜歡這個父親,奔喪還是要去的。她想不明白,明明他們已經得到了瓷瓶,為何皇甫昊天還是會死。
到了京城,卻從玄樓傳來了消息,南宮和東方家族合力圍攻北城。
皇甫靈一瞬間就懂了,是皇甫宸,他想徹底統治四城。她從來不知道她這個哥哥有這麽大的野心。
而憑着如今皇甫宸的實力,确實有本事颠覆了這天。
不過令皇甫靈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北冥珊也參與了,北城曾經是她的家。憑着一己之力自然是不能扭轉乾坤。皇甫宸的目的是靈石,皇甫靈令玄樓的所有人保護蘇宴的兒子,畢竟是樓主的兒子,北城的玄樓可算是盡了心。
大的戰争,讓城民們怨聲載道,但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而皇甫宸卻不管那麽多,随後又令南宮和東方家族去奪西門家族的靈石,西門家族幾乎覆滅。
在這樣的氛圍中,皇甫宸總算是集齊了四城靈石。就在這般重要的時候,卻得到了消息,姜溯不見了。姜溯她一直都是随身帶着每日為他逼毒的,而在這要緊的時候,他能去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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