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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曠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他看着燭火, 仿佛忽然清明了一般,口是心非道:“玉石很好看啊,但你是男的啊,我自然還是更喜歡女子的相貌, 圓圓的軟軟的那種。”
鬼煞覺得一盆冰水從上至下潑了下來, 他的眼神瞬間結冰,聲音也染上寒意:
“——是嗎?”
大腦一片混沌的劉曠顯然沒有聽出鬼煞聲音的不對勁, 幹笑了兩聲, 突然問道:“湖水的娘親是一個怎樣的女子?一定很貌美吧?”
鬼煞聲音依舊有些冰冷:“你問這個幹嘛?”
“啊?沒什麽啊, 就想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娘子了。”
空氣瞬間如死一般地寂靜。
房間昏暗, 明明滅滅的燭火下, 兩人的表情都不太清楚。
忽然, 鬼煞冷笑了一聲:“好,要不要我幫你?”
劉曠抑制住心中的苦澀, 笑道:“行啊, 介紹個好看的,但是年齡不能太小啊, 滢兒那般大小的就不行。”
空氣又回歸死寂。
只留下兩個人的呼吸聲了。
安靜地簡直要讓人窒息。
劉曠從來沒有覺地和鬼煞呆在一起會那麽煎熬。
他明知道自己和鬼煞沒有可能性, 明知道鬼煞有妻有女, 那他到底在奢望什麽呢。
只是……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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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鬼煞已經脫了外袍躺在地鋪上。
劉曠也默默躺了上去。
他剛躺上去, 只見鬼煞翻了個身子, 背對着他。
劉曠愣了愣, 後來也不知不覺地在黑暗裏模模糊糊地睡過去了。
然而鬼煞怎麽可能睡得着?!
他簡直要被氣死了。
呵,喜歡女子?!
還要我給你介紹?!
越想越是煩躁,他幹脆從地上起來了。
看着地上已經睡着了的劉曠,鬼煞眼神更加冰冷了。
一股怒火攻心,他走到門前,拿起旁邊的椅子向門上砸了上去!
木門轟然倒地!
鬼煞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月光碎銀一樣的鋪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一層銀邊。
然而他周身的氣質,比月光還要涼了。
他回到自己屋裏,拿起那兩本書。
看着那兩本書,他冷笑了一聲,憤然撕了個粉碎。
什麽東西?!
一點用都沒有!!
碎紙片紛紛揚揚落在地上,風刮了起來,它們打了個旋,飛走了。
木門倒地的巨響讓熟睡中的劉曠猛然打了個哆嗦。
随即冷風灌了進來。
劉曠冷的蜷起了身子。
恍恍惚惚間,劉曠還以為木門轟然倒地的聲音是打雷了,喃喃道:
“玉石…別怕。”
————————————————
第二天早上,天氣有些陰涼。
鬼煞在房間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劉曠喊他吃飯,便走到劉曠屋子裏尋他。
劉曠的房間被褥整齊,床上沒有人。
他一愣,轉身走到昨天晚上那個屋子。
只見劉曠蜷在鋪子上,薄被扔得極遠,還在睡覺。
鬼煞皺眉:昨天晚上砸門的聲音沒給他喊醒嗎?莫非還在做什麽美夢?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幾乎失眠了半個晚上,而這個人卻睡得如此香甜,鬼煞冷哼一聲,又轉身離開了。
鬼煞出門吃了飯,又練了一上午的劍。
可是劉曠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鬼煞冷着臉走進屋子,只見劉曠還是蜷着身子在睡覺。
鬼煞心中隐隐有些不對勁,他大步走上去,只見劉曠面色紅地過分,身子也微微顫抖着。
鬼煞臉色一變,手貼在劉曠的額頭上。
滾燙如火。
劉曠這是發高燒了。
鬼煞眉頭緊鎖,彎下身子把這個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鬼煞頓時眉頭皺地更厲害了——這個人整個身子都燙的要命!
鬼煞把他抱到自己屋的床上,又在他額頭敷了毛巾,又跑到後院摘了些藥草熬成藥。
藥熬成還需要一些時間,鬼煞就坐在劉曠床邊守着他。
鬼煞看着他昏睡的臉,眉頭依然是皺着的。
這個人怎麽這麽容易在夏天生病?
三年前在清風鎮也是發了燒。
上次是因為自己勒令他在水裏待的時間久了,這次…
還是因為自己吧…
讓這個人吹了一夜的風。不知道是這個人是總是在自己對他滿心怒火的時候恰好生病,還是自己滿心怒火的時候總會導致這個人生病。
鬼煞給劉曠又換了毛巾,眉眼之內是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心疼。
這個樣子,還要自己怎麽生他的氣。
鬼煞這個時候才冷靜下來,他又忽然想起了當時雲鏡大師說的話:“……這個追人啊,可不能暴躁,特別是這個人現在不喜歡你,切記,不要動氣,步步為營,那麽這個人遲早是你的……”
鬼煞不由苦笑了一聲。
如何才能不動氣,如何才能步步為營?
對着曾經恨之入骨的師父鬼羅,他尚能面不改色地把劍刺進那人心髒,囚月發作時遭遇仇人攻擊,他也能淡然自若地用計用毒擊退仇人……
可單單對一個劉曠,他的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怒火攻心,喪失所有理智。
劉曠就好像是他心尖兒上的一塊肉,若是疼起來,必定是要比囚月之痛還要讓他無顧其他,無法掩飾。
但是,劉曠又有什麽錯呢。
他只是忘記了喜歡我。
只是想到這裏,鬼煞便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轉頭看向床上的劉曠。
只是臉色依舊紅彤彤的,眉頭緊皺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然後鬼煞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在這人的臉頰上擰了一下。
劉曠眉頭皺了皺,緩緩發出一聲低喃般的呓語:
“嗯…玉石…別鬧…”
鬼煞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住。
劉曠眉毛似乎都在此時此刻舒展開來,他又低低呢喃了一聲:“乖…聽話…”
只不過這次,他聲音中帶着隐隐笑意。
這一瞬間,鬼煞恍恍惚惚覺得,三年前的劉曠又回來了。
他又忽然間明白了,
遲早有一天,劉曠還會喜歡他的。
因為,劉曠還是劉曠。
鬼煞這樣想着,不由自主地就彎起了唇角。
……
鬼煞端着藥碗,有些愁。
劉曠還在昏睡,怎麽喝呢?
他腦海中猛然想起了《勾引男人的三十六種方法》中寫着了這麽一段話:
“第二十四章:當他昏迷時,喝藥喝水怎麽辦?!當然是——以吻為渠!”
……
以吻為渠。
鬼煞面色微微發紅。
咳咳…那是垃圾書,沒有一點用!!
但是——就按它做最後一次?
鬼煞心中有些猶豫,有點掙紮。
他瞅了一眼劉曠有些蒼白的嘴唇。
好吧。
真的就按那本書最後一次!
鬼煞有些不自然地打量了下四周。
起身關上門和窗。
面色泛紅地重新坐回原位。
他鬼煞還從未有這般做賊一般地惴惴不安。
他心裏默念一聲:“…唔…這是迫不得已。真的,還是劉曠的身體重要,一定要喝藥的!”
他喝下一口藥,緩緩朝劉曠湊了過去。
劉曠的臉越來越近了。
鬼煞緊張的眨了眨眼,口中的藥竟然一口咽了下去!
鬼煞頓住了。
怎麽辦?!
鬼煞飛快地繼續傾下身子,親了一口。
當他直起身子的時候,只覺得呼吸急促,面龐發燙,手心裏沁出了細細的汗。
他迅速看了看床上的劉曠,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醒。
他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有這種做賊心虛似的緊張感。
因為…咳咳…喂藥。
鬼煞看了看藥。
呃…一點也沒喂下去。
他舔了舔嘴唇,暗戳戳想道:要不…再喂一次?
就這樣,當一碗藥都見底了的時候,劉曠卻一口都沒有喝到。
……
但是,感覺心情很好是怎麽回事?!
鬼煞又去盛了一碗藥,嚴肅地坐在床邊。
他在心裏默默道:
唔…看來真的是沒用的書。
鬼煞拿出幾根銀針,在劉曠身上紮了幾針,劉曠的嘴微微張開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碗藥就喝完了。
…
哼,垃圾書。
“嗯…”劉曠皺着眉發出一個微弱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鬼煞在一旁笑到。
“玉石…”劉曠呢喃了一聲,眼睛還是有些迷離。
他緩緩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原來是夢啊…”
“嗯?”鬼煞語氣難得溫柔,他緩緩把劉曠額頭的碎發撥到耳後:“什麽夢?”
“就是夢見你喂我毒/藥來着…”
“毒/藥?”
“嗯嗯。”劉曠點點頭,整張臉都皺巴巴的:“…特別苦。”
鬼煞笑道:“怎麽會,我從來沒有……”
想起剛認識劉曠的時候天天給劉曠喂毒/藥,鬼煞的話戛然而止。
鬼煞咳了兩聲,随即摸了摸劉曠的頭,道:“那是治療風寒的藥。我怎麽舍得喂你毒藥呢…”
劉曠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餓了吧,我給你拿碗粥來。”
鬼煞起身走了出去。
有些口渴。
劉曠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見桌子還放着一碗茶。
劉曠坐起身子,探着身子去拿水喝。
水放地有些遠,劉曠即使是小心翼翼地把茶水移過來,還是不小心撒了一些。
劉曠拿起一旁的手帕慌忙擦桌子上的水,手不小心又碰到了一個小木箱子的蓋子,蓋子一碰就劃開了一條縫。
劉曠隐約看見了箱子裏的東西。
他表情變得十分奇怪,他把小箱子的蓋子全拿出來。
裏面的東西完完全全地顯露了出來。
劉曠目瞪口呆——
裏面赫然放了一個諾基亞的手機和一個已經因為悶熱而變形了的巧克力!!
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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