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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來了興致,兩眼熠熠的挨着梅香身邊坐下,道:“你暈過去後,王妃就跟王爺說要叫府裏的醫官過來看看,王爺倒是沒有反對,即刻吩咐福公公去良醫所叫人。那醫官看完後說是疲勞過度,又中了些暑氣,歇息調養兩日也就無大礙了。”
梅香點點頭:“想來也沒什麽大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過就是這幾日沒歇息好,睡上一覺便好多了。”
“王妃見你沒事也就放了心,這才回去陪着王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晨起時沒陪着一起請安去有些內疚,王爺的脾氣格外的溫和,跟昨晚上比起來簡直就跟兩個人兒似的,整下午坐在屋裏頭也不覺着悶得慌,還跟王妃下了好幾盤棋,有說有笑的半點看不出不高興來。”
“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你樂意看他翻臉?”梅香吃了兩口米粥,溫熱的食物順着喉嚨滑進空空的胃裏,整個人都覺得舒服了許多。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夏荷撇撇嘴,繼續道:“王爺這一和氣,晴柳那浪蹄子就不知道怎麽浪好了,茶點、果品、帕子,就沒閑着往前遞,生怕王爺不注意她似的,就連王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王妃是個什麽樣的人,咱們都是知道的,再沒有這麽和藹好說話的主子了,能讓她冷下臉來有多不容易。你別看晴柳樣子挺柔弱,那鬼心思還真是不少,眼見王妃不悅要把她支着,故意沒站好往前打了個趔趄崴傷了腳,一手肘打翻了王爺跟前兒的茶盞,回頭還裝模作樣吓得夠嗆似的拿了帕子就去給王爺擦身——”說到這裏卻停了下來,臉色莫名的紅了紅。
梅香似在認真的吃着粥,暗裏卻已經明白怎麽回事,知那晴柳出手的位置定然相當尴尬。
夏荷頓了頓,方才又道:“王爺那麽尊貴的身份,又豈是咱們這些人說碰就能碰觸的?她晴柳當奴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這些個規矩又怎麽會不懂?要我說,她就是在發浪,成心想勾引王爺,我要是咱們王妃,早早把她打發掉算了,省得在眼皮子底下鬧這些個妖娥子。”
“你又怎知王妃她沒有打算?”
“嗯,梅香姐你說什麽?”聲音太低夏荷沒聽清,眨了眨眼睛問。
梅香沖她輕輕一笑:“沒什麽,我就是說晴柳她倒真是有些操之過急了,陪嫁丫頭想要開臉做通房,不也就是主子一句話的事兒嗎,王妃不是個嚴厲主子,晴柳要真有那意思她不會不答高應。只是這才大婚頭一日,這麽做未免太早了些。”
“誰說不是呢?當時王爺回暖了整下午的臉色又冷了,一擡腳就把晴柳給踹坐地上了。”夏荷想到有趣的地方,沒忍住‘撲哧’樂出了聲:“估計晴柳是被摔狠了,連屁聲都給摔出來了。可把她給羞臊慘了,那臉都快紅成了猴屁股,當場就讓王爺叫來人直接丢了出去。當時那情形梅香姐你是沒看見,要看見也準能笑了。”
梅香也跟着笑道:“晴柳最是好面子,這下算是栽了跟頭。只是你先前說人都被趕出來了,那翠竹也沒在裏頭嗎?”
“可不是,不光是翠竹,還有王爺身邊的兩個大宮女也都一起被攆了出來。用晚膳時都沒讓進去,只福公公和兩個小太監在裏頭侍候着。估摸着這會兒屋裏又剩下王妃和王爺倆人兒了。”
梅香看了眼窗外,隔着幾重樹葉的遮擋,猶自可見主屋裏還亮着燈,輕聲喃道:“王爺今日倒是好耐性——”他那樣的人,為了目地所求再難的事怕也耐性十足吧?
夏荷也一同望出去:“是啊,我都說他不似昨日,想想我們四個陪嫁丫環裏加上晴柳、還有你我,已經三個挨過罰了,只翠竹一個好好的還不知往後能不能也逃脫過去?王妃心裏頭估摸着也覺着別扭,可到底這裏是王府,總歸還是王爺說了算。”
梅香不知想到了什麽,看向外頭的雙眼微眯了下:“翠竹——”旋即一笑:“是啊,翠竹是個好的,老夫人身邊出來的人到底是穩妥。我好像記得你提過,翠竹是老夫人家一房遠親的外甥女兒,打小就死了爹娘,輾轉投靠到國公府老夫人近前侍候,因為性子穩重相貌又好,這才被派來王妃身邊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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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點點頭,哀嘆道:“是啊,翠竹同我一樣都沒了爹娘家人,只把王妃主子和梅香姐姐你們當做自己親人,只願你們都平順安好,事事如意,別再像先前那樣挨罰受苦,姐姐不知道,那時我真是急死了,恨不能替姐姐去跪——”
梅香只覺心中一陣溫意,柔聲道:“好了好了,別難過了,都過去
了,不過就是跪了幾個時辰沒什麽要緊,你梅香姐姐我強壯,當年這一只手就曾經打死過一頭牛呢,不信你瞧瞧——”故意逗趣似的掀開被子,握緊了拳頭曲起了胳膊比劃了下。
“……梅香姐,你逗我!”夏荷破涕為笑,眼底的濕氣被這一鬧盡數憋了回去。
此時的夏荷卻并不知曉,梅香此話半真半假,雖是有意逗她卻不無幾分真實。曾經的梅香有着堪稱輝煌榮耀的過往,遠非她一介內宅小丫環可以想像。
當然,這些都只是曾經,此時的她只是王府裏的一名奴婢。
夏荷笑了兩聲,視線不覺落在梅香微微躬起的膝頭上,後知後覺的輕呼了聲:“哦對了,我看看你的腿——”想到自己昨夜跪過的膝頭到現在還隐隐作痛,而梅香跪了那麽長時間,指不定傷成什麽樣子了?
她這一舉動過于突然,梅香事先也沒有心理準備,等得反應過來夏荷已經撸起了一條褲管,細長白皙的小腿上青紫了碗大一塊,整個膝頭都腫脹了一圈兒。
眼見夏荷的眼圈兒又一次紅了,梅香趕緊道:“沒事的夏荷,我——”她本想說我已經不疼了,你就別再動不動就掉眼淚了。可一句話還沒說完,另一條褲管也被掀了上去,比起先前這條腿更重了兩分。
梅香無奈道:“你這丫頭,手腳倒挺快。”
夏荷已經控制不住‘吧嗒’掉下了眼淚:“梅香姐,怎麽傷得這麽嚴重,要是往後跛了可怎麽辦?”
“別瞎尋思,哪裏就會跛了?”
“怎麽不會,我小時候養的那條阿黃,就被小石頭硌了那麽一下,後來就成了瘸腿兒,你傷的這麽重萬一沒治好就真成了跛子了。”
梅香:“……”很想揍人怎麽辦?
正在此時,卻聽得外面門簾傳來輕微響動,将自疑惑猜測之際,下一瞬,王府太監總管福德全先顯出身形,沖着怔愕中的兩人道:“梅香,王爺看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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