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盡管身為王太妃的陳雪芳已經做出了表率,無奈此舉對于一衆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并沒有起太大的作用,一時華蓋下盡是瑟縮了手腳剛剛邁了步子就又收回來的身影。

這樣的場面顯然是觸怒了高楚,看過來的視線冷得滲人,那意思不用細想都能猜到,我老娘都親自下了地,你們都算些什麽東西,再磨磨蹭蹭當心我翻臉。

不過到底還算給女眷們一些臉面,沒有直接出聲,可高義這衆紅花裏的唯一的綠葉卻是倒了血黴,先是被受了高楚命令的護衛們揪出了華蓋,跟着身上的華服玉帶全都被剝了個幹淨,只着了身白淨的裏衣被人硬是塞了把61頭在手裏,也是事有湊巧,這61頭的木把上剛崩了指甲大小的木渣兒,凹進去一塊兒,周圍支楞着參差不齊的尖毛刺,高義平時又是個整日裏只知道逗貓溜狗的公子哥,自小到大身邊就從來沒缺過人侍候,半點的苦都沒吃過,一雙手養的比尋常人家的女子還要白淨細嫩,這一握下去倒是好,支出的硬刺全都進了掌心。他當時就被疼的‘嗷’聲跳起來,甩出去的61頭掉下來直接砸到了腳面上,再次引發二聲慘叫。

“義兒,怎麽了,怎麽了?”眼見親兒受傷痛呼,梅太夫人哪裏還能坐住,也顧不得頭頂日曬花了妝容,腳下泥土髒了鞋子,三步并做兩步的沖過去,捧着高義受傷的手掌,哀叫了聲:“我可憐的兒哎——”

高義被她這一嗓子叫得越發委屈,抖着手掌疼的直‘嘶啦’,直喊着疼,那眼眶直發紅,半點男子氣概都不見。

将才刨開地見了第一墩地蛋的陳雪芳皺了皺眉,拎着籃子的米嬷嬷忍不住低聲嘟囔了句:“不就是被刺紮了下手嗎,至于叫得這麽邪乎嗎?”早些年陳雪芳在軍中之時,她也一直跟随在身邊,摸爬滾打、搏鬥厮殺也是戰場上混出來的主,年愈五十仍身體硬朗,健步如飛。平日裏看似挺敦厚的一個人,骨子裏卻最是瞧不上整日無所是事,只 知游花逛景的公子哥兒,看見高義這副模樣,自然是不稀得見。

陳雪芳眼見那母子又哭又叫只是冷笑:“這等無用的廢物怎及得上我楚兒半分,高灏延還真是有個好兒子,真應該讓他再多活幾年,別那麽早死,也看看他的種究竟是什麽樣的貨色?”

“小姐——”米嬷嬷提醒的喚住了她,小心的瞅了瞅四下,壓低聲音不無擔憂的道:“王太妃還是禁聲些,當心人多口雜。”

陳雪芳微揚了聲音哼了聲:“怕什麽,該死的人爛得骨頭渣兒都不剩了,現在這王府裏是我楚兒說了算,自是旁人怕我,我卻怕什麽?”

“就是為了王爺,王太妃才更該小心哪,眼下是多事之秋,新王當政正變了法兒的要削藩,朝廷那邊要是知道了王爺的真正身份,保不準會先拿秦王府開刀呢?”米嬷嬷跟在陳雪芳身邊多年,該知道的

事也都知道,陳雪芳若是不想說她就閉緊了嘴巴,似這樣主動的提及她也會跟着說上兩句,不時的給提個醒兒。

正是因為她的這些好處,陳雪芳才會讓她一直跟在身邊并信任有佳。想到以前那些個污糟事,就忍不住想咒罵兩句:“都是些該千刀萬剮的,這世上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為了富貴權勢出賣發妻,綠雲罩頂連個屁都不敢放。為了女色不惜手段,弟媳臣妻随意踐踏,還有什麽他們幹不出來?”只要想到這些她便咬牙切齒,恨不能把死去的人再從墳裏挖出來鞭屍一頓才解恨。

“哎喲,我的好小姐哎,可別再說了。”米嬷嬷差點兒都要上去捂嘴了。

陳雪芳發洩完倒是松快不少,緩了臉以慢悠悠的道:“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你當真以為瞞得緊,其實早就算不得什麽秘辛了,光是宮裏頭知道的就不只兩位,朝廷裏那些個老家夥個個精似鬼,八成也早就聽到了風聲。不然,你以為魏國公對這門婚事為什麽會答應得這麽爽快?楚兒雖有戰功,又襲了王位,可到底是遠系旁支不比那些嫡系親王尊貴,他若不是聞了什麽風聲,覺得我楚兒也可以有一争之力,到那時——”說到這裏沒再說下去,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過多了。

米嬷嬷也識趣的不用回應,這些話雖然還有些含糊不清,不知情的人或許會覺得一頭霧水,可她卻深知內裏含義,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能随意接言。

一對主仆手裏執着農具幹着農家老婦的活計,嘴裏說的第一句都是王府深宮的醜聞秘辛,倘若是此刻有人能夠聽見必然會被大大的驚到,只是在場的所有人卻将注意力放到了另一處。

Advertisement

高義傷了手腳被梅太夫人拉着苦嚎,就連死去的老王爺都被念叨了出來,而且是動靜越來越大,整塊兒地裏的人想不聽見都不行。

高楚只朝着這邊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不多會兒就有兩名護衛拿着籃筐走過來,到了近前直接丢到了地上,直接說道:“王爺有令,依梅苑共分得十垅土地,何時幹完何時才能歇息,二公子刨土挖撅,旁人不得代勞,有違者立斬不饒。”

只這句一抛出,梅氏母子當即就吓得沒了聲兒,饒是再想鬧下去也沒有那個膽量,旁人也都意識到了嚴重,連‘斬立決’都搬了出來,這力度不可謂不大。

先前還心存僥幸,巴望着梅氏母子鬧得越大越好,這樣也正好可以有躲過去的理由,沒曾想高楚這次的決心之大,竟然半點不留情,以他積威日久的脾性,放出的話多半是真,誰也不敢拿自己這條小命來作賭。

衆女眷再不情願,可性命受到威脅的前提下還是寧肯損失些美顏外表了,不敢再在華蓋下敝蔭,紛紛邁着小碎步踩在了黑土上,一個個接過護衛們丢來的籃子,提着裙擺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這倒是把陳雪芳主仆給逗樂了,兩人一邊幹着活兒一邊當賞景了似的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悠閑的好似在看戲,不見半點苦楚。

這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同樣出身王府,他人還不如陳雪芳尊貴,可愣是沒人似她一般怡然自得,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女将軍,拿得起放得下,享得了清福也服得了辛苦,這樣的好女子真是想不出當年的秦老王爺為什麽不懂得好好珍惜,竟然為了所謂的權勢甘願相負?

梅香望着遠處已經是知天命之年的老婦人,不無感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