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立冬後的第一場雪只零星的落了半寸,日陽将将偏西初雪便消融潤濕了院子。
外頭冷風嗖嗖,屋內卻暖意融融。
初生不過七日的嬰兒小臉還未褪紅,小小的一團窩在包被兒裏睡得正香甜。
魏明珠帶着抹額坐起身正喝着大瓷碗裏将炖好的補湯,回頭瞅了瞅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兒,臉上盡是初為人母的欣慰喜悅。也拜這次出府所賜,讓她能夠親身喂哺,如今對她而言,旁的什麽都不重要,唯有這孩兒才是心尖尖兒。
梅香曬好了洗好的小兒衣,擦幹了手進了屋中,夏荷坐在一旁縫衣裳,見她進來停了手上的活計,道:“晚食咱們弄些小米粥來喝吧,再卧上兩個雞蛋,菜就省得去做了。”
“別光途着省事了,晚食弄得好些,你們倆個又要洗涮,又要做飯,還要照看孩子,裏裏外外也不得閑,不吃些好的身子怎麽能行?前日裏府上不是還讓人送來了一車的吃食,便是吃到年根兒也富餘,也別省着了,想吃什麽盡管了做,沒了再讓他們送來就是了。”魏明珠道。
梅香走過來道:“王妃說這倒是沒錯,府裏頭人雖沒有再安排,可是這吃食上卻是半點不曾短缺,現下倉房裏堆的那些何止能吃到年根兒底下,便是開春後也沒什麽問題。東西是夏荷收的她還能不知道這些,也就是犯懶不樂意做罷了。不過今兒這懶是偷不成了,方才小七回來了一趟,說是傍晚的時候會有客來,特意讓我們準備多些吃食。”
夏荷道:“咦,是誰啊?”
魏明珠道:“這時候誰會來,七爺他沒說嗎?”應該不是王府的那些人。
梅香搖搖頭:“小七也沒說,只交代完就匆匆走了。反正到時候也就知道了,這會兒不用費心思去猜了。時候也不早了,早些準備着也好。”
這樣一說三人倒也就歇了心思,魏明珠喝完了湯食躺下又睡了,夏荷和梅香兩人便開始收拾食材,打算做頓豐盛的晚食招待未知的來客。
傍晚時分,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一桌飯菜備好,等的客人卻遲遲不見蹤影。
直到天色盡黑,一行人方才進了村子。
屋中三人一直都在等着,外頭将響起狗吠聲,梅香便推門迎了出去。
村子裏只有一條小路通出去,遠遠的走來五人,一水兒的黑衣鬥鬥篷遮了頭臉,雪下的又大擋了視線,只憑着平日裏的熟悉倒是能猜出其中身形較高瘦的那人就是小七,他走在最後頭,身邊之人矮上大半個頭,似乎有些疲憊步子略有些虛浮,同其他步子堅穩的四人相比很是明顯。
梅香一眼便看穿此人身上并無內功,便是會些武藝也只是粗淺的拳腳,并不能與另外四人精通相比。
Advertisement
五人具是男子行走的速度也甚快,不過片刻便到了牆外。農家的土牆不過半人多高,人站在院子裏可以清楚的瞧見外頭的情形。
梅香一直站在院子裏,視線越過前頭身形精壯的三人,對小七身旁的那人看了又看,直覺有種熟悉感,一時卻又想不起是誰來。
小七遠遠的見着是她,緊走了幾步到了前頭,木木的臉上挂上了他特有的僵硬笑容:“我回來了。”
看見了,還不知道是你啊,梅香忍着翻白眼兒的沖動,二就是二,光知道說自己把旁人都涼在旁邊了,這哪是待客之道?面上卻不是不顯,沖着幾人溫言道:“來了啊,這大雪的天兒趕路也實在是辛苦,快些裏邊請——”也不知道是誰,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索性也就直接省去拿些莊戶人家招呼的語句,只要能顯出熱情來也就是了。
前頭那三人沖她點頭微笑,直道:“哪裏哪裏,姑娘辛苦!”瞧着別扭的模樣顯然都是些不擅言辭的漢子,只這一句後便再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一時稍顯尴尬的立在那裏。
小七這時候倒是有了眼力見兒,招呼道:“別站着了,都進屋裏去。”領着幾人進了院子。
梅香留在了原地,倒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後頭還有一位,并不似前面三人那般,到了她跟前竟然停了下來,只低着頭也不出聲。
先前便覺着熟悉,這會兒感覺越發重了,梅香遲疑的喚了聲:“這位大人是——”雖是一樣的黑衣穿着,但她卻并沒有忽略此人腳上着的是雙官靴。
“尚書大人,是我。”男子聲音有些暗啞,隐約帶着哽咽,遮住頭臉的鬥蓬被他一把掀到了腦後。
“李侍郎?!你、你、你沒死?!”梅香再如何淡定這會兒也淡定不了了,一個被認定死去的人愣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沒驚的跳起來尖叫就算不錯了,結巴兩聲也是應該。
李晏見過身為朝臣犀利睿智的蘇長眉,見過換了女裝順從淡然的丫環,不管是哪種身份一直見到的都是她穩成的一面,似這樣的驚愕失态卻是頭回,不僅失了最初的傷情,心中不覺有幾分輕快:“早知道大人被吓到會這麽的有趣一早便多吓吓了。”
梅香這時候也鎮定了下來,揮手捶了記他的肩頭:“吓人很好玩兒嗎,既然沒死怎麽早點告之我們知道,平白替你傷心難過。”
“實在是對不住大人,那日我摔下了山崖也只當必死無疑,沒成想卻被山裏隐居的人給救了。當時我傷重昏迷,直到半個月前才蘇醒過來便出來尋你們。”李晏簡短的說了下經過,末了頓了下,方才黯然道:“我本來是想先去魏國公府,可聽他們說明珠她嫁人了——”
大難不死撿了條命回來卻聽得心上人嫁作了他人婦,那心情想也知道得是個什麽樣兒,“你也別怪她,她也是迫不得已。”梅香想了想,覺得還是該把秘密說出來,到底怎麽決定讓兩人商量去:“她生了孩子,這你應該知道了吧?”
李晏點點頭,悶聲道:“知道,我就是想來看看,她若是過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話別說的太早,那孩子是你的。”
李晏道:“……”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