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聽見高楚的腳步聲走進來,梅香也沒搭理只管低頭縫袍子,藏青色的綿袍袖口處割開了半尺多長的三角口子,也不知是怎麽弄的形态過于慘烈,扯着對了半天愣是沒對全乎,沒辦法硬着頭皮穿針引線就開始往上連。

“小心些別針紮着手了——”高楚湊過來找話說,眼睛是盯着袍袖呢,可半邊身子搭在炕沿上,別半邊差不多全都偎者她身上了,那腦瓜皮兒再近一指就能貼胸口上了。

梅香也不負所望,話音剛一落地手就被狠紮了下,血珠子頓時冒了出來。

“這麽不小心。”高楚半點沒遲疑,拽過來就要往嘴裏塞。心裏簡單都樂開花了,門客那小子還真是有兩手,就說這縫袍子的時候是最佳良機,瞅瞅這就被他給說着了。

“……王爺,我剛扒了爐灰沒洗手,您要不要嗽嗽口?”

高楚顯然動作一僵,手指頭都被含嘴裏頭了才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晚啊?

我沒說剛去過茅房就算不錯了,知足吧你。梅香趁機把手撈回來,重又低頭縫袍子,大馬揚刀的針腳若是被夏荷看見了準得罵她個臭頭。

這就完了?高楚挺失望,這完全不在預期之中啊,不是說被吮了手指接下來就該羞答答的嗎,這麽淡定算怎麽個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再繼續下去。只是看着認真縫補的梅香沒有半點要搭理他的意思,着實冷的可以,想到自己費了這麽多心思,她卻始終不曾回應,這臉上神色變了又變,終是忍不住重重哼了聲,一把抓過那件失了利用價值的袍子直接丢了地上。

手上陡空,梅香一時沒反應過來,手還擎在那裏滿臉錯愕。

高楚便趁着這個當口扳了她的肩頭帶着怒氣的低頭親了下來,梅香這時也回過了神,‘吧叽’一聲,手掌整個扣到他臉上去,分開的五指用力往後推他腦袋。

眼瞅着香香就要親到嘴裏了,高楚哪能這時候放棄,艮着脖子使勁兒的往前貼。

兩人也都忘記了身份失了語言一個挺脖一個推手的正跟這兒較着勁兒呢,就聽陡然落下道聲音:“你們倆個這是在幹什麽?”

聞聲兩人一齊轉頭,就見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個人,正木着臉雙目炯炯的瞅過來。

“小七,你回來了。”梅香顧覺松了口氣,放下手掌沖他打了聲招呼。

被攪了好事的高楚有些不悅,沉着臉道:“事情都辦妥了嗎?”梅香喚得那聲小七聽着挺親近,讓他很是不高興。有意無意的坐正了身體把梅香擋在了身後。

小七看了看他,又瞅了瞅梅香,點了點頭算是回答,随即道:“梅香,我餓了,我要吃魚片粥。”

“行,我這就給你做去。”梅香趁機穿鞋下地:“不過現在可沒鮮魚,倉房裏的都是凍魚,味道肯定要差些,你可別挑嘴?”

“你做的都好吃,再凍也沒關系。”小七木慣的臉上略帶了絲笑意。

兩人邊內心說着話邊一前一後出了屋子,完全把高楚給曬在那兒了。後者眼睜睜看着他們神态親密的架勢,肚子裏像被人硬灌了整壇的老陳醋,酸得都快溢出來了。

小七喝到第三碗粥時夏荷才姍姍而歸,那幾條鹹魚愣是花了二兩銀子去,她好頓叨叨那家人見錢眼開,可能是嫌她絮叨多煩了,高楚陰沉着臉從那屋竄過來拎了那一挂魚直接就丢到了外頭。

夏荷都被吓蒙了,哆哆嗦嗦的勉強找回聲音:“王爺這、這是咋地了?是不是嫌我魚買貴了,要有我回去再跟他們講講?”

“快歇着你的吧,堂堂秦王爺還能差那點碎銀。”

“我覺着也不能啊,可那是為什麽,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麽才一會兒工夫就變了臉,這也太喜怒無常了吧?梅香姐,是不是你惹着王爺了?”那屋裏王妃正睡着呢,應該不會是她。

梅香道:“我惹他幹什麽,八成晚上屋子燒得太熱了他燥得慌。”可不就是內火太旺了嗎,饞了半天肉也沒饞進嘴裏頭,這是憋得氣不順啊。

不管是氣順還是氣不順,這飯該吃覺也得照常睡。農戶家蓋的是三間房,原本是梅香、夏荷和魏明珠母子睡東屋,小七睡西屋,高楚來了正好小七不在家,他就睡西屋,小七這一回來兩個人就得睡同炕 上。

夜深人靜,東屋裏沒了聲響,西屋兩人卻一直坐在那裏,一個依着被子,一人後背靠着牆,各自想着心事。

高楚滿腦子裏都是晚上梅香同小七說笑的那一幕,反反複複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祁,這次出去可還算順利?”

“嗯,還好,人殺了折了兩名暗衛。”聽見這個字小七忍不住有些想笑,當時他說出‘祁’字卻被梅香聽成了七,小七小七叫了這麽久倒是熟悉了,冷不丁聽真名竟還有點不适應。

高楚笑不達眼的道:“再有幾次這樣的差事欠的債也該還清了,以後可有什麽打算?”

祁擡眼看了看他,徑直從胸前的衣襟裏抽出條帕子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木着臉道:“也沒什麽打算,找個地方落了腳,再跟大多男人一樣娶妻生子,安安穩穩的過上一輩子,老了兒孫滿堂承歡膝下,如此而已。”

帕子抖落的那一刻高楚的視線就被帕底角那抹紅給刺得微迷了眼,拇指甲大小的一塊兒說好聽的是朵紅梅,實際上那就是紅線糾成了團兒,實在是醜得不能再醜了,可也最是特別不容錯認,除了她沒人有這樣差的繡工。

這麽醜又奇特的帕子他身上也有一塊,每日裏都會拎出來摸看想不熟悉都挺難。

“聽你這麽說可是心中有了人選,能被祁暗主看上的女子定然非比一般,這帕子的主人可就是?”

聞言,祁木然的臉上閃過微然的羞赧,似忍不住心中的甜蜜的笑意盈面:“是,她很好,待我真的很好。”提到心上人口舌竟變得笨拙,大有種見了丈母娘叫大嫂,不知該說什麽好。

毫無疑問,這樣的表情看在高楚眼中刺眼的狠不能當場拿把利刀狠削了下去。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