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37

這場交戰暫時以方城仕一方勝出而落幕。

因為打了場勝仗,所以兩人都充滿了力量,幹活速度直接翻倍,沒一會就把脫下來的稻谷用籮筐裝好,蓋上防水的布。

做完這些,兩人就回家折騰晚飯了。

鬧騰了幾天的家忽然空闊下來,兩人也沒覺得突兀,反而享受這股寧靜。

回到家,一人起火,一人淘米煮飯。

方城仕洗菜的時候,突然對祚烨說:“娶妻當娶賢,這種女人我們招架不住。”

祚烨正在給他打水,乍然聽見這話,手中的木盆差點沒拿住。

只是他很快鎮定下來,雖然心跳還有些慌亂,可臉上卻是繃住了,祚烨狀似不解地問:“仕哥你想成親了?”

方城仕嗤了聲,說:“是錢不好花還是生活不夠美?我要往這火坑跳?”

他說的是心裏話,雖然內在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可方城仕真的沒想過要結婚。

祚烨轉過身,背對着方城仕松了口氣,又問:“仕哥,你以後想娶男媳婦還是女媳婦?”

他年紀雖小,可心态不小,知道關于方城仕的愛好是好友才會問,這一句才更像他這個“弟弟”問出口的。

方城仕沒有正面回答他:“放心,不管娶誰我都對你好。”

祚烨抿緊了唇縫,才沒讓那句能把方城仕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話飄出來。

許久沒聽到他說話,方城仕擡起頭,正好對上祚烨低垂下來的眉眼。

以為他是在為未來擔心,就忍不住停下手裏的活安慰他:“怎麽了?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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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說一句,他這種gay式的直男思維會害他不淺,而他還完全沒有察覺。

祚烨用那雙濕漉漉的眼望着他,很認真地說:“這個問題不能回答嗎?”

估計小孩還沒長大,不知道有句話叫“大人不想說,小孩別哔哔”,所以直接是可愛,也會讓人無奈。

方城仕就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現在深刻反省自己不應該嘴欠。

他不想告訴小孩,又不忍心拒絕,一時間還真把自己難住了。

祚烨見他這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他這時又長大了,知道退一步:“不想說就不說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你的表情語氣和你的話完全呈現兩個意思啊小弟弟。

養娃半載,方城仕還是第一次切切實實、明明白白地體會到作死是什麽。

祚烨沒再理他,把水給他裝好,邁步去了廚房。

方城仕覺得氣氛有點怪,又不知道怎麽打破,只好快點把青菜洗好,炒菜吃飯。

到吃完飯祚烨都沒再跟他說一句話。

方城仕以為他要別扭一晚上,結果洗完澡他又變成那個黏人的小孩了。

祚烨拿着藥酒,對剛洗完澡的方城仕說:“仕哥,幫我擦藥。”

方城仕正在擦頭發,聽見這話趕忙把毛巾扔下,走到床邊。

小孩臉上還帶着明晃晃的傷,一見到那片青紫,先前的什麽破事方城仕都扔到腦後了。

方城仕用着小孩能承受的力道在給小孩擦藥:“等明天回了鎮上,讓何大夫給你看看。”

祚烨不方便說話,只能拿眼神示意方城仕沒這個必要。

方城仕拿出大哥的威嚴:“聽話。”

祚烨又不理他了。

吃了早飯,兩人就随便收拾收拾準備回鎮上。

啓程的時候方化簡也來了。

這次他們回去鎮上就要開始忙活另一件事。

到家後方城仕放下東西就領着祚烨去永安堂。

何大夫裏裏外外,認真又仔細地檢查一番,直接對方城仕道:“破了點皮你也往我這帶,沒事找事呢。”

方城仕笑呵呵地說:“這不也好多天沒見您了嘛。”

何大夫怼他:“還好意思說,好好一個娃,給你帶兩天就成了這幅模樣,怎麽做人家哥的?”

祚烨為方城仕申辯:“這不怪仕哥,是我要打架。”

何大夫就說:“看看人家小烨多維護你。”

方城仕能怎麽辦?乖乖認錯呗:“您老教訓的對,是我的失職。”

何大夫看在他态度良好的份上,點點頭:“你既然對人家好,就要從一而終,不然半途而廢,這比不給人家希望更殘忍。”

方城仕怎麽就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呢?

何大夫沒等他細想,揮手趕人:“行了,沒啥大事,回去接着擦藥酒就行。”

方城仕帶着祚烨與他告別。

從永安堂出來,方城仕問他:“我要去店裏,你回家還是?”

祚烨想到了祚美,說:“我回家。”

方城仕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去吧。”

祚烨嗯了聲,與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到了一鍋端,方城仕向楊理詢問了這些日子的人流情況。

不難得到少了三分之一這個回答。

最後,楊理委婉地說:“這才十月,就失去這麽多人流量,等中旬一過,只怕會遺失更多。”

方城仕點點頭,說:“沒事,我再想想。”

楊理一聽就知道他是有打算了,于是他簡簡單單應了聲就不再過問。

過了一會,方城仕還沒見方化簡的身影,就知道他是跑去找許典了。

果不其然,卯時一到,并肩的兩人就準時出現在門口。

這如膠似漆、你侬我侬的姿态,讓方城仕都忍不住酸一句:“方化簡你能耐了啊,還知道自個姓什麽不?”

許典笑道:“若我在眼前小簡還想着其他,我就該生氣了。”

方城仕被他齁的牙酸:“你兩有本事談戀愛,有本事把證拿了。”

方化簡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樣:“這麽多天沒見...”

許典卻是道:“唔...這個該考慮了。”

撐着下巴的方城仕差點沒一巴掌把自己的臉打了。

連方化簡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許典。

兩人都有被雷劈了很驚訝兼回不過神的神情。

許典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落在方化簡身上,他撇了撇嘴,說:“你不會覺得我們這些日子是在玩玩吧?”

他這張臉太好看,所以做什麽表情都栩栩如生,這會心疼到要哭出來的模樣也是極唬人的。

方化簡一看就亂了:“我是怎麽想都不敢這麽想...我喜歡你,想照顧你一輩子,更想娶你,可是...我不夠錢...”

這表白帶着股喜劇色彩是怎麽回事?方城仕一個沒憋住,笑了:“哈哈哈哈...這個梗能讓我笑一年,哈哈哈。”

連許典都給他弄得哭笑不得:“你是差多少?我有這麽貴嗎?”

方化簡不知道他在說笑,是極認真地回答:“你很貴,因為你是珍寶,許家是名門,你又是許夫人的寶貝,你貴的理所當然,我現在只有一千多兩,我想娶你,想養着你,這麽點錢不夠。”

小夥子雖然耿,可心裏明鏡似的,看得很通透。

方城仕覺得自己再笑難免打擊兄弟的自尊心,揩去眼淚,說:“那我們來談談生錢的法子。”

許典心裏感動地一塌糊塗,這時極為艱難地将注意力從方化簡身上扯到方城仕身上:“上次弄出來的那五百多斤木炭已經售空,價格定在九十文一斤,目前情況還不錯,這次我打算加大生産。”

新鮮出爐的東西貴自然是有道理,而且許典把價錢定這麽高一定有他的想法,方城仕既然打算不插手,那就一定不會過問。

他從櫃臺後走出來,坐到他們對面,說:“我打算把糖水改了賣麻辣燙和燒烤。”

方化簡和許典都面露疑惑,等着方城仕解釋。

方城仕就順道解釋了,然後說:“但如果是這樣,一鍋端的面積就有點小了。”

“這好辦。”方化簡說:“我把隔壁給你盤下來。”

方城仕說:“行。”

隔壁是個空鋪,本來方城仕就能解決,但他說這話,就是想現在就把方化簡的身份給提到合作夥伴這點上。

好在方化簡也是個上心的,一點就通。

許典問:“你上次讓小簡轉告我給店裏準備木炭就是為了這個?”

方城仕嗯了聲:“你幫我穩住了大少,我怎麽都得回報你一些。”

雖然先前他和許典做出了明确的合作意向,許典也有承諾,但是考慮到許恩是個不定性意外,許典難免要多花點心思,他也願意多付出點。

許典是個多心眼的,就說:“先讓我看看你這玩意吧,也好有個準備。”

方城仕明白,當即應下盡快給他露一手。

打定主意要改行,方城仕就提早給客人放出風聲,先預熱一陣時間,也好讓大家都有準備。

第二天,方城仕就去定制大鍋和烤爐。

既然麻辣燙和燒烤提上了日程,就得早點辦了。

他和方化簡在回方宅的路上,一邊商量湯底的事。

好在他早有打算,數月前就有準備,這時也不至于慌亂。

兩人邊說邊走,沒一會就到了方宅門口,卻碰見了李氏。

李氏估計是到了一會,也不敢登門,只是死命地盯着方宅門口。

方城仕和方化簡看到她,也大概知道她是為了什麽事。

兩人本想直接走過,奈何李氏已經看到他們,并且跑了過來。

李氏大喊:“方城仕!”

方城仕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李氏本醞釀好了狂風暴雨,要疾言厲色地炮轟一堆,結果對上方城仕這個表情她就慫了。

方城仕等了一會不見她說話,又準備走。

這時李氏顧不得怕了,忙說:“你趕緊讓人把成哥放了。”

方城仕冷笑一聲:“你有病?求人還敢對我頤指氣使。”

李氏被他噎了下,不敢反駁,也知道自己語氣的确不對,就放軟了聲音說:“我求你。”

方城仕上下打量了下她:“就這麽求?你是我誰我要遷就你?”

李氏整張臉都黑了:“你一定要鬧得這麽難看嗎?”

方城仕就想呵呵:“非要鬧得這麽難看的人是你們,我有耐心,可你們硬是給我折騰沒了,還反過來怪我,你們的臉皮究竟是怎麽做的?這麽厚。”

方化簡跟了句:“我怎麽看不出他們還有臉。”

方城仕只想說真相了兄弟。

李氏被他們兩個連番怼,又不敢發作,只能一個勁地憋自己:“你們讓人把阿成帶走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讓人打他?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受了傷,在牢裏有多難熬?”

方城仕怼上瘾了,依舊不肯放過她:“這會你的心是肉做的啦?苛待小烨和小美的時候怎麽不見你皺一下眉頭?要我說祚成你也別理,就讓我把他收拾殘了,你以後才有哭訴的本。”

李氏這會才認識到他真的有脾氣,還不小的那種。

她眼睛都紅了:“你想把我們逼死?”

方化簡說:“最毒婦人心啊,仕子這麽好的人你也污蔑。”

“...”她怕是得重新定義好這個詞。

方城仕說:“你滾吧,我不想看見你。”

他是真的懶得跟這些人打交道,成天就知道動歪心思,根本不知道反思是什麽。

李氏心頭氣地要炸了,還是只能妥協道:“我答應你,以後再不找祚烨和小美的麻煩。”

“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了?”方城仕對她的不知悔改是沒耐心到了極點:“你為人父母,卻這樣對待自己孩子,當真是狼心狗肺。”

李氏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跟他談:“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否認是我們把祚烨養大的事實,小美是我們對不起她,可誰讓她跟了我們,只要你同意把成哥放了,我們不再找祚烨和小美對誰都好。”

方城仕就這樣冷冷地看了她一會,才說:“好,我答應你。”

李氏臉上的欣喜還沒挂牢,就又聽方城仕說:“二十兩銀子。”

李氏的表情卡在一個詭異的點:“什麽?”

“放人不需要打點?”他也算是把市儈的精髓學到了。

連方化簡都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李氏憤憤又不舍地掏出錢袋,割自己肉似的,極為艱難地把錢掏了出來:“可得說話算數。”

方城仕接過錢,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化簡緊随着他的腳步,進了門才問:“你真打算把人放了?”

方城仕停下,重重呼了口氣,把錢給方化簡:“你再跑一趟,是多少天就多少天,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這回讓他們動手的時間縮短,留着祚成的小命,別真給整殘了。”

縱使他也覺得這麽做便宜了祚成,但他不可能真讓祚成變成殘廢,那才真的是要被人家賴一輩子。

方化簡明白了:“謝天謝地,我還能繼續做這個壞人。”

方城仕扶額輕笑,他現在不僅要祚成受點皮肉之苦,還得讓他們沒點錢財。

扒皮又抽筋,這些人才知道安分。

作者有話要說:這波是收拾完了,下一個估計要等一會。

先做生意掙錢再來點感情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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