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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蟲屍懸在頂上,中間的手臂的手肘處憑空出現了兩把彎刀似的骨刀,鋒利無比。方才便是這兩把骨刀切斷了蟲怪的右腿。遠遠見蕭悠婉趕來,四目蟲屍将骨刀重新收回手肘中。
蕭悠婉瞧了一眼四眼蟲屍,但大部分的精力還是放在蟲怪身上。
蟲怪側躺在地上,血液源源不斷自它的傷口處流出,它胸膛收縮,呼吸急促。這一次它是真的困獸,不再是陷阱。但沒人敢貿然上前,它雖難以逃脫了,但它的毒液卻可以輕易将近身者腐蝕。
蕭悠婉也不打算上前,距蟲怪八米停下,她打算就此原地射殺蟲怪,如此既不用擔心毒液也不需要恐怖蟲腿的橫掃,四目蟲屍砍斷蟲怪的腿已經讓蕭悠婉可以無後顧之憂輕松殺死蟲怪了。只是對這四目蟲屍也不可掉以輕心,不說它無異常人的智商,就單它以蟲屍而言柔弱的身體卻可以砍斷蟲怪的腿,恐怕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蕭悠婉憂心它會不會繼蟲怪之後又成一禍啊。
怕就怕殺死了蟲怪給四目蟲屍空出了一塊領地反哺它進化成蟲怪。或許她先下手為強把四目蟲屍先掐死在搖籃裏更好。
此為後話,如今還是快些解決蟲怪才是當務之急。
扣響扳機,以振聾發聩的槍聲為號,蕭悠婉看見的卻不是她期待的蟲怪的死亡,而是它最後的垂死掙紮。蟲怪兩足用力一蹬樹木,整個身體犁地直沖蕭悠婉而來。它蜘蛛腦袋吸氣,一吐,泛着惡臭深綠色的毒液直射而來!
站位離蟲怪最近的一人,當頭澆了一臉,因太過震驚沒有及時閉嘴,喝了個飽。惡心的臭味直沖腦門,趴在地上嘔吐不止。蟲怪瞅準機會刺穿此人擋在臉前,連綿不斷的槍聲果然停息。那人不但碰到毒液甚至喝到胃裏,雖然明知自己活不了,但還是不停求饒,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小隊都是相依為命的朋友,見他苦苦哀求實在下不去手。蕭悠婉果斷一槍爆頭,大喝:“快開槍!!”但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蟲怪故技重施,只是這一次蟲怪卻是沖着蕭悠婉而來,眨眼間它已經和蕭悠婉面面相觑。
蕭悠婉一個翻滾躲開毒液,但卻不是遠離而是鑽進了蟲怪的下腹。蟲怪也知不能讓蕭悠婉得逞,它一個翻身想避開,但不可避免露出了腹部,與此同時一直旁觀的四目蟲屍俯沖而來,想乘機剖開蟲怪的身體。不想蟲怪也一直防範着它,迅速噴射出毒液直取它面門,它要是躲就給了蟲怪逃生的機會,要是不躲雖然能殺死蟲怪但毒液就會讓它慢慢化成膿水。
‘砰砰砰!’
蟲怪的身體像是爆漿的石榴,一粒粒的碎肉炸開。蕭悠婉在蟲怪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放下手/槍。原來四目蟲屍只是佯攻分散蟲怪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機還是蕭悠婉。
見蟲怪一死,四目蟲屍不作停留立刻離開飛向蟲怪洞穴。
蕭悠婉目送它遠去,直到看不見身影才放心下來。她查看蟲怪的身體,見其兩個心髒都打成泥終于癱坐在地上。其他人滿臉喜色上前,想要扶蕭悠婉離開,但驀然臉色巨變。蕭悠婉立刻察覺異樣,迅速跑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手掌一陣劇痛,居然是蟲怪詐屍誘騙蕭悠婉,見她中招,臉上揚起快活的神色。
然後心滿意足的咽氣了。
“老大!啊啊!!”小隊衆人發瘋似不停掃射,蟲怪直接被打成一灘爛肉。蕭悠婉對外界一無反應,她呆呆的看着還沒有變化的手掌——她要死了?
蕭悠婉沒想過自己會死,她不過三十,年紀輕輕就把基地打理的井井有條。來殺蟲怪時她只當是一根硬骨頭,她甚至沒想過上報上一級,因為她相信自己能應付。所有人都說她年少有為,絕非一個三級的朝峰小區基地可以困住的,但她現在要死了。
“老大,或許還有救。你只是手掌沾到了毒液,如果把手掌砍掉或許有救。”
這人的話燃起了蕭悠婉心中的希望,“好,我們馬上回基地!”
此次出行,衆人的車就停在蟲怪洞穴的附近。蕭悠婉趕到洞穴卻看到螳螂前足的蟲屍的屍體,她以為那是四目蟲屍的配偶,不然無法解釋它為何處心積慮要殺死蟲怪但現在卻看見螳螂前足的蟲屍的屍首,是憎惡其懷上了蟲怪的後代麽?
蕭悠婉深感不解,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她要會基地砍手,所以只在腦海匆匆一思就抛之腦後。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一連串的糟心事,剛失去了一條手就被告知英姐出事了,本來就因為失血虛弱的一聽這噩耗心神激蕩昏睡過去。
蕭悠婉是在一陣喧鬧聲中醒來的,她叫來護士問:“發生了什麽事麽?”
“老大,英姐屍變了!徐倩倩他們把她綁起來,但是誰都下不了手。”護士發髻有些散亂,心神不寧的樣子。英姐也是老資質了,人也樂善好施在基地很有人緣。陡然見熟識之人變得面目可憎,誰都很難無動于衷。
蕭悠婉靜靜的坐了一會,柔軟的月光撒在她的發頂像是安撫她。
“郭明你動手啊!!”徐倩倩推着郭明,因為心情激動嗓子聽起來刺耳。郭明不停地搖頭,握槍的手顫抖。英姐手臂長出密密麻麻的蜂窩似的小孔,其中一條條扭動的蛆蟲在肉中爬來爬去,英姐卻視而不見。即使被捆住難以行動卻依然锲而不舍想要伸嘴咬他們,涎液不受控制旺盛分泌,看他們就像是饑荒了十日半月陡見豬肉的乞丐。整個都瘋魔不成人樣了。
一旁的李志之實在不忍心,手中的槍舉了放,放了舉,他雖然想叫英姐早日解脫,卻沒有勇氣朝朝夕相處的英姐的臉開槍。
“行了,都走吧。”此時一道鎮靜的聲音響起。
徐倩倩回頭一看,是蕭悠婉緩步走來。徐倩倩立刻找到了主心骨,“老大,英姐該怎麽辦呀。”
怎麽辦,除了殺了還能有什麽其他的辦法。
但蕭悠婉并不回答,她不想直截了當的告訴衆人殘酷的現實,就像現在她拖着虛弱的身體趕來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手刃親友,她繼續催促道:“都走吧,走遠些。”
徐倩倩三人相互扶持走開,走至主事大廳門口,徐倩倩聽到模糊的幾聲槍聲,眼淚無聲地淌滿臉頰。
随後的幾天中,一切恢複了往常,蕭悠婉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繼續帶領獵殺小隊,林溪也正式做起了任務,只是徐倩倩他們不再嬉戲打鬧,一夜之間都成長了許多。
同時最大的變化就是蕭悠婉開始挑選下一任基地領主了。
理應無一活物的蟲怪洞穴深處,睡着一個蟲屍,距離拉近正是和蕭悠婉聯手除去蟲怪的四目蟲屍。
它側卧着,它暗紫色的兩雙翅膀焉了吧唧垂在地上,每呼吸一次翅膀還會輕輕顫抖,好似在忍受什麽。再細看,它胸膛赫然兩道長長的傷口,因為沒有得到精心的治療已經化膿泛白。
四目蟲屍在那日誘敵中并沒有受傷,而胸膛的傷口出現的原因是在之後它飛回洞穴去看螳螂前足的雌蟲屍所傷。四目蟲屍确确實實是為了雌蟲屍才要置蟲怪于死地,但和蕭悠婉猜測的伴侶卻南轅北轍。雌蟲屍是生下它的生母,不過蟲怪卻不是它的生父。
其實那蟲怪為害一方已有五年了,而雌蟲屍就是被蟲怪擄來的。不過與蟲怪的後宮不同,她被擄時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因為總被蟲怪禍害很快就早産了,對于這個早産的生命雌蟲屍傾注了全部的愛意,常常和四目蟲屍講它的身世。
蟲屍生下來一周以後就能跑能飛和七八歲的小孩一樣,所以對雌蟲屍的話都記得。蟲屍出去狩獵時,雌蟲屍就會抱着它輕聲細語講人類的故事,那時四目蟲屍并不愛聽,它對人類并沒有認同感。比起雌蟲屍絮叨的人類社會和它原本的家庭,它更想知道如何殺死人類,人類吃起來是什麽味道。
但雌蟲屍不同意它吃,有次四目蟲屍撿蟲怪吃剩的殘骸舔了一口被雌蟲屍發現,一向慈愛和善的雌蟲屍差點把它打死,它冷冷說,與其養出一個怪物還不如現在就殺了。四目蟲屍忘不了雌蟲屍當時目光,冷酷又悲傷。
它明白雌蟲屍說到做到,從那以後它再沒有去試着吃人肉。但因為雌蟲屍也無法找到食物,兩人不得不忍受着長久的饑餓。或許蟲屍的身體本就與衆不同,兩人除了驚人的消瘦并沒有其他的毛病。
但好景不長,四目蟲屍可以躺着一動不動保持體力,雌蟲屍卻難以安逸。開始蟲怪抓住雌蟲屍時它還又打又鬧,但一日又一日,一月複一月。它不再掙紮變得安靜,而随着它的安靜是它生命的死寂。
終于,殘忍的命運掀開了幕布,向它展示可怖的現實。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上線,這次上線就不會下線了
下章兩人相遇
雌蟲屍被抓時并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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