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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是中空的只要有風穿過就會在溶洞回蕩許久才停息,四目蟲屍被凍醒卻不見睡在身旁的雌蟲屍。不尋常的一幕讓它升起不好的預感。
四目蟲屍撐着暈頭轉向的腦袋尋找,但不管它如何尋找都不見蹤影。最後它不得不将目光投降圍在一起争食的蟲屍們身上。蟲怪可沒有人類丈夫般含情脈脈還一口口喂,它只會将獵物随意丢棄在地上,因為餓了半天雌蟲屍們會像圍着餐盤轉的狗似的哄搶。四目蟲屍在一堆亂動的腦袋中間巡視。
最後它的視線定格在其中一顆腦袋上。
蟲怪的獵物并不全是人類,或者說大部分都是動物——畢竟人類有武器捕捉的難度是動物的幾倍。不過蟲怪很喜歡人類,人類的體脂含量高,像是人類界的雪花牛肉,口感很好。
不過動物雌蟲屍也不準四目蟲屍吃,有時他甚至懷疑雌蟲屍就是想生生餓死它。但現在雌蟲屍分明做着她不恥的事——咬着一個人類的大腿狼吞虎咽,嚼開上皮玉米色的脂肪伴着肉筋齊齊撕下,咬了兩口還沒咽下又迫不及待再撕下一塊肉。為了能盡量多吃,雌蟲屍嘴張得很大,嘴角裂開,血液從下巴點點滴滴流下。食物的半凝固的血漿蹭得滿臉都是,像是一串血葫蘆。
像是怪物。
四目蟲屍試着去拉,卻被重重的推開,進食以後雌蟲屍也強壯了不少,輕輕松松就将它推離了幾米遠。四目蟲屍本就虛弱現在摔在地上幾番掙紮都爬不起來了。
如今沒有人阻止它吃人了,四目蟲屍卻感覺不到絲毫喜悅,心口酸酸苦苦直沖着它咽喉發緊。
最後它也沒有吃,一起念頭就想到了雌蟲屍血糊糊的臉,只感作嘔,那還有食欲。四目蟲屍三個月大時被蟲怪扔了出去,蟲怪只會留下雌幼蟲。
不說四目蟲屍如何艱難求生,待它可以溫飽後,它唯一的目标就是殺死雌蟲屍。不錯,最開始它想殺的是雌蟲屍而不是蟲怪。
它了解雌蟲屍,雌蟲屍一定不想這樣茍延殘喘的生活,就當報答它的生育之恩。無奈蟲怪對自己的後宮看的太緊,想要帶出雌蟲屍就繞不開蟲怪。但想要殺死蟲怪靠它一人還是癡人說夢,直到它發現了蕭悠婉一行人,計劃如它設想如期舉行。
再見雌蟲屍是已經恍如隔世,它早已認不出四目蟲屍,身後的翅膀也被扯壞,并且懷有身孕。四目蟲屍在外游蕩的這五年為的就是殺了它,讓它解脫。但它還是低估了雌蟲屍的求生欲,被它劃傷,不過或許也是身為屠夫的四目蟲屍還不夠堅定,骨刀砍下時還不夠決絕。
殺死雌蟲屍後向它襲來的是更寬廣的茫然。它忽然不知自己生存下去還有什麽目标,它回到了出生的溶洞蜷縮着身子,汲取不到一絲溫暖。
腳步成在空蕩的洞穴響起,一顆腦袋自邊緣探出,四目蟲屍一眼就認出了是誰,便是跟在蕭悠婉身後的那個女人。
林溪同時也注意到了奄奄一息的四目蟲屍。基地歸于平靜,可看着蕭悠婉小隊死傷慘烈,林溪內心就像被人用指甲蓋劃撓——坐立不安的很。她有空便到洞穴周邊查看,她就想知道,那個四目蟲屍有沒有事。
今天她不抱希望走進洞穴,卻終于得償所願找到了四目蟲屍。它四只黑亮亮的眼睛泛着水漬,直起的上半身将胸口的傷口暴露在林溪的視野之中,藍色的肌膚因為失血看起來變得淺了,整個蟲屍可憐兮兮的。林溪不作多想,拿出吊繩以其缺乏運動量的外形極不相符的利落動作降到洞底。
“你沒事吧?”
“我這裏有一瓶水你要不要喝?”四目蟲屍保持沉默,只是随着林溪的靠近,它連眨眼的次數都減少了,中間的眼睛眨了一次,然後是右上角的眼睛,左上角的眼睛慢半拍,如此完成一周——好可愛。
林溪腦內捂着心髒,越近距離,她不可描述的x/癖就被拉扯的更明顯。
林溪以為四目蟲屍夠不到,行近了幾步,伸直了手。注意力全在四目蟲屍的嘴唇上的林溪沒有發現,四目蟲屍藏在身後的手臂正慢慢生出骨刀,“你不渴麽,那要不要……”
“…吃…餅幹……”林溪看到一個很神奇的畫面,四目蟲屍手肘白光一閃,然後一個無頭的背影蹲在它的旁邊。她感覺自己在地方彈了一下,車輪似的滾了幾圈。片刻她意識到,自己被四目蟲屍斬首了。美色所迷的林溪反應過來蟲屍從始至終在都在示弱,展示傷口也是,為的就是讓她放松警惕。
真是狡猾呢。
無頭的屍體撲倒在地上,四目蟲屍确認林溪死亡後,捂着傷口煽動翅膀打算離開。林溪适時出聲,“那個,可以麻煩你把我的腦袋抱回去嗎?”
“你,沒死?”四目蟲屍吓了一跳。
四目蟲屍抱起林溪的腦袋觀察,“你是蟲屍?”林溪搖頭,不過沒有身體的支撐,只是發絲摩擦四目蟲屍的手指而已。“我是人類,但我不會被殺死。”四目蟲屍并不相信,它放下林溪的腦袋,轉身挖出林溪身體裏的心髒捏爆,但林溪依然面色如常。
再強大的蟲怪心髒被破壞都會死亡,這下它信了,但也止步于此,沒有一探究竟的好奇。
四目蟲屍并不多作停留,可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忽然搖搖晃晃落葉般掉了下來。林溪心裏焦急,無奈她空有一個腦袋,身體還晾在兩三米遠的地方,心有餘而力不足。
洞穴此刻呈現一幅詭異的場景。一只藍膚的蟲屍躺在冰涼的地面上,秋末的寒冷讓這只因傷勢而失溫的蟲屍微微顫抖。它胸前的傷口撕裂,血紅的血水順着他的胸膛的起伏将它的身體劃分的支離破碎。但它的嘴唇幹裂起皮,臉頰因為發熱透出淡淡的紫色。
而蟲屍的視野之外則靜靜立着一個腦袋,眼珠滴溜溜的轉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林溪腦內呼喚軀體——雖然她也不清楚是否有用,但也別無他法。随後她大腦像被電擊了一下,似乎和什麽冥冥之中的東西連接,接着她便看到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血糊糊的上身恢複如初,只是外套和內衣被一分為二挂在上面。随着身體的走動搖搖晃晃。
當身體把腦袋按會脖頸上時,林溪眼前一黑,脫力摔回地面。失去意識的林溪沒有看到,她脖子處的筋膜在粉色的血管中來回穿梭像一條條擁有生命的觸手般,随着皮膚長好。‘咚’心髒一聲有力的跳動,血液争先恐後流回主動脈,林溪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林溪晃了晃脖子,感覺沒有異樣跟沒有掉過似的。
林溪摸了摸四目蟲屍的額頭,熱的燙手,看來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林溪身上也沒帶醫療包,只有回基地取了,她脫下外套蓋在四目蟲屍的身上,回身走出洞穴,停在一處灌木前。她扒拉了幾下,露出了一輛轎車。
——不錯,林溪是開車來的。
畢竟已經加入了獵殺小隊,加上英姐的事也給她敲響了警鐘,如果下次再遇見了蟲屍有序的襲擊,難道她還能交給別人開車麽。授人以漁,林溪馬上将學開車安排上日程,末日哪還有什麽交通法則,只要懂開和剎車就差不多了,所以林溪上手的也快。轎車也是她學滿歸來後用積分換得。
洞穴離基地說近也不近,說遠也遠,來回要五小時。現在下午六點,一個來回恐怕要到十一點加上去主事大廳兌換藥品食物零零散散的東西一晚上是不用睡了。
主事大廳和醫院是一體的,所以它是二十四小時都營業。林溪先回家将破爛的衣服換下,又匆匆去主事大廳兌換了藥品食物還有被褥,想想又換了幾件男裝。
四目蟲屍一直是赤身裸體,雖然它坦坦蕩蕩,但林溪感覺自己心髒受不了。至于四目蟲屍會不會乖乖聽話,那就是後話,總之先買了再說。
準備驅車返回洞穴時意外遇見了蕭悠婉,林溪尋思正好請一天假,下車叫住了蕭悠婉。“有事嗎?…你這麽晚還要出去麽?”蕭悠婉看見林溪身後的車疑惑不解。
“我有點事,老大,我明天想請一天假。”
“是因為什麽事?”蕭悠婉沒有輕易放行。“悠婉,你就別攔着了,小年輕的事我們就不要多插手了。行,林溪是吧?你的假我批了。”原來蕭悠婉是在和人散步,他沒出聲時林溪還真沒注意到他。他有着一張普通的臉,身材廋直,看起來蕭悠婉一拳就能打得他人仰馬翻——但他卻是蕭悠婉選中的接班人,李舒明。
他姿色一般,聲音卻很好聽,說話輕輕柔柔,慢條斯理,似乎他講枯燥的高數也能讓人有傾聽的魔力。對于一直言出法随,信奉鐵血手腕的蕭悠婉居然找了個好好先生般的李舒明,基地內議論紛紛。其中傳言最多的就是蕭悠婉鐵樹開花看上李舒明了。
林溪嗤之以鼻,蕭悠婉這樣的美人還有大好的前程,怎麽會看上一個相貌普通手段也普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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