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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單獨把自己留下是什麽意思。
正當他琢磨的時候,莫裏說話了,“你也是朝海人吧?”
朝海是通海一個中部省份。
“啊,是啊,想不到連這種小事府長都知道。”光頭幫老大陪笑着說道。
“喜歡喝連田甜醋嗎?”莫裏又問道。
“哎呀,府長連這個都知道。”光頭幫老大的臉色有些驚喜了。
“我也是朝海人。”莫裏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這是自從進這個包間以來,光頭幫老大第一次看到莫裏的笑容,頓時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鼓舞。
他把這當成一個不同尋常的暗示,于是趕緊稍微湊近一點,笑道:“在下真是榮幸,居然跟府長大人是同鄉,希望以後府長大人能夠照顧我這個同鄉啊。”
莫裏不置可否地指了指光頭幫老大,“你們這次做得實在有點過分了。”
“是是是,這都是風衣幫先挑起來的,我們光頭幫是被迫應戰。”
“好了,誰是誰非,我心裏還是有數的。”莫裏停下吃東西,開始認真說道,“我之所以把你留下來,就是想告訴你。在我眼裏,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我們畢竟是同鄉。”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光頭幫欣喜若狂地說道。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會發生一些事情。到時候,無論發生什麽事,我希望你記住,那全是我或者我的上級安排的。在我通知你之前,你不要做任何反應,否則,即使是我,也保不住你。知道嗎?”
莫裏嚴肅地告誡光頭幫老大。
光頭幫老大趕緊點頭,“是,是,小人一切全聽府長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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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說的我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跟你說了,你可以走了。”莫裏揮揮手,然後眨了眨眼,仿佛不經意地說道,“對了,回去物色幾個靠得住的人,将來你的幫派可能會有比較大的擴充,你一個人管不過來,要準備好幾個人幫你。”
光頭幫老大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巨大的許諾,于是用給父母磕頭的心裏行了一個大禮,大聲答道:“诶,小人知道了,府長,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的。”
說完,光頭幫老大滿懷着無限憧憬地離開了包間。
第二天一大早,苦森城城主墨西亞就召見了莫裏。
墨西亞跟科爾一樣是個大胖子,不過他的品性要比科爾好多了。
他之所以會來到苦森城當城主,是因為他是通海國王後的一個表弟。他完全是靠關系才得到這個位置,本身的能力極為有限,不過他極為難得的比較有自知之明。
他在苦森城是實施的無為而治,有什麽事都讓自己下面的官吏去處理,自己很少直接問事,只是老老實實地躲在家裏研究他的植物學。
所以,無論在上級,部屬,還是同僚以及百姓中,他的風評相當不錯的。
但是在經歷了連續時日不停地大動亂之後,墨西亞還是不得不把剛剛回城的莫裏召進了城主府。
“莫裏,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但是我想你必須想辦法把眼下這種混亂的局面,控制住。至少……至少,你不能讓他們連我上街買菜的仆人都打傷吧?”
墨西亞說完,佷沉重地嘆了口氣,這就是他生氣的極限了。
“城主大人,請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将讓整個市面變得無比平靜,三個月後,我将讓苦森城變成整個通海國最文明的城市之一。”莫裏向城主許諾道。
“你們每個人上任的時候都是這麽說的,結果都是一塌糊塗。”墨西亞腆了腆肚子,嘟囔道,“不過,有這種想法總比什麽都不幹要好,至少,不能像現在這麽混亂了。你看看那些報紙上寫得多難看,不止是我們苦森城的報紙,亞齊省的報紙,甚至首都都有報紙提及了這邊的混亂。雖然誰都知道苦森城就是這麽個亂糟糟的城市,可是……可是現在的樣子也太不象話了!”
墨西亞說着,再次沉重地嘆了口氣。
“屬下言出必行,請城主大人,拭目以待。”
“好吧,好吧,你去吧,我相信你。”墨西亞說着,突然想到自己的實驗室,“哎呀,我的花要澆水了,那可是很難培養的新品種……”
墨西亞這樣說着,撒腿就跑出辦公室,往他的實驗室跑去。
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他都是個可愛而又幸運的胖子。
第二部 不可阻擋的步伐 第二十三節 暴風行動(上)
(更新時間:2005-11-22 2:36:00 本章字數:2676)
從城主府一出來,莫裏馬上召開治安會議,這次參加的是整個苦森城裏的高級治安幹部。
這個會議大概是苦森城有史以來最簡短的治安會議。
"這次會議,我不希望聽到有誰發言,我只要你們聽我的命令。"
"我想說三個問題。"
"一、過去大家跟黑幫之間的勾勾搭搭,大家心裏有數,我不予追究。"
"二、現在的局面已經超出了任何控制,我将以雷霆之手段進行控制,在這段時間裏如果有誰沒有接到我的通知,就擅自行動。或者在接到我的通知之後,卻不行動或者遲緩行動的,将被毫不留情地清理出治安員隊伍。"
"三、混亂局面結束之後,我保證給予整個治安團隊比現在更好的待遇。如果誰阻止或者延緩我的這種行為,那就不只是跟我個人作對,而是跟全苦森城五萬名治安員做對。散會!"
會議一結束,數百名治安官就騎着馬闖進禾馬幫的老巢,将摩頓逮捕了起來。
與其同時進行的,還有搜捕禾馬幫所有的骨幹人員,将近六十名。
在下午,這些人和摩頓一起被直接拉到苦森城中心的一個廣場,莫裏當場主持了對摩頓的罪狀一共二十八條,其中有最重的有通盜罪及謀殺罪,兩條都足以置他于死地。
其他的骨幹人員,有一半以上被處以死刑,其他一半一下都罪不致死,但是有鑒于這十天來導致的混亂局面,在人民群衆中造成的極壞影響,所以特別重判,全部處死。
宣布完之後,莫裏當場就命令将摩頓人全部斬首。
一時之間,廣場之間血流成河,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百姓們都為自己的治安長官如此之雷厲風行十分振奮。
那些黑幫分子也被莫裏如此之毒辣的手段給吓了一大跳。
對于莫裏如此之突然而狠毒的手段,其他三大幫派也是有些心驚膽跳。
不過,光頭幫因為以為自己得到了莫裏的許諾,所以雖然是自己的盟友被殺,但是還是勉強穩住,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鐮刀幫已經是個空殼,自然更不可能做出什麽反應。
風衣幫因為禾馬幫是敵對幫,搞不清楚莫裏到底想做什麽,所以雖然情緒極度高漲,但是并不敢做什麽,還想再看一下莫裏接下來要幹什麽。
不過,不用說的就是莫裏這樣做遭到最沉重的打擊的當然就是禾馬幫。
莫裏幾乎一下子将禾馬幫稍微重要,資深一點的成員全都一網打盡,所有的成員全部惶惶不安,不但害怕莫裏再向自己下手,更害怕其他幫派乘虛進攻自己。
不要說那些大幫派,就是西城區那些小幫派們在見到禾馬幫這樣的情形之後,也都開始虎視耽耽起來。
他們是真正的草根階層,可不害怕失去什麽,弄得再亂,他們也不怕。
事實上,在大混戰之前,他們才是苦森城治安的大問題,因為他們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完全自由散漫的一群。
他們對苦森城沒有任何責任心可言,他們最怕的就是平靜,最渴望的就是混亂,因為越混亂,他們撈取利益的機會就更大。
就在這個時候--當三大幫派出奇地對于禾馬幫的虛弱保持克制,西城區內部的數十個小幫派開始商量着聯合起來掀翻禾馬幫的統治,禾馬幫內部一片混亂,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雲修出現在了西城區。
他派出天火盜賊團的人,讓他們抵達禾馬幫勢力範圍內的每條街道,每個街區,向那裏發出信息,那就是自己受到了摩頓的召喚,所以特地帶着援兵回來,準備支援摩頓。
現在摩頓雖然死了,但是摩頓請來的盟友,依然打算盡自己的義務,保衛禾馬幫。
雲修在禾馬幫有一定的知名度,在那六十個人死光之後,雲修幾乎是禾馬幫最有資歷和知名度的人,他是唯一一個曾在禾馬幫任職坐堂,而還活着的人。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話顯得軟弱無力,沒有誰相信他的話,大家都被莫裏的手段和惡劣的形勢給吓怕了,許多人都打起包袱,準備逃離這可怕的城市。
但是他們的包袱都打好了,卻沒有真的走。
因為,第二天當他們天亮的時候,他們發現雲修就像從前神奇地讓鐮刀幫在東城區第三大街的人全部消失一樣。
一夜之間,那些號稱要聯合起來消滅禾馬幫的數十個小幫派裏,最兇狠的四個幫派被滿門抄斬,一個人都看不見了。
除此之外,每一個小幫派都受到了最血腥的警告--匕首插在蛇的屍體上被送到他們的會堂的門口。
昨天還叫嚣得不得了的小幫派們一個個開始變得惶惶不安,他們原本就是這麽一群人,當別人軟弱時,就挺起腰杆,當別人強大時,就跪在地上。
他們紛紛開始打聽,禾馬幫這支神秘的援軍是什麽人,自己該去哪裏找到他來祈求和平。
而分散在西城區每個街頭的禾馬幫的成員們,則手裏拿着包袱,興奮得相互讨論是哪個厲害的人物從天而降,拯救了他們。
在這個時候,雲修的信使再次到達各個街區,這次不同的是,雲修不再要求每個街區選出代表,而是在每個街區都指定了兩到三個人到達在西城區的一個大酒店內參加酒宴。
這一次,這些被點名的人歡天喜地的全都跑了去。
在會上,他們見到了烏塞曼。
雲修向他們介紹,說烏塞曼是摩頓在其他省份一直培養的一支神秘的力量,自己之所以離開苦森城,其實是摩頓意識到危機,而讓自己去這個尋找烏塞曼,以備萬全。
這個理由充滿了漏洞,但是在場的人要麽看不出來,要麽根本就懶得看出來。
之後,雲修要求推選禾馬幫新幫主,在場的人都推舉他,因為現在只有他資格最老。
雲修推辭了,他說自己是出于報禾馬幫的恩,才會回來,但是自己再也無心參加黑幫活動,并要大家推舉烏塞曼,結果在場的百餘人全票通過烏塞曼的推舉。
在現在這樣的情形下,只要有個人出來保障他們的利益就好,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到底是誰來當幫主。
反正我自己是不可能當得了幫主,那誰當幫主關我鳥事?--這就是衆幫衆共同的想法。
接下來,烏塞曼又将這些被雲修點名來的人全部都升為坐堂,大隊,負責各自街區的行動。
這樣,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一下子升了官,于是齊聲大喊,幫主英明,當真是其樂融融,賓主融洽。
酒宴結束之後,這些人歡天喜地的回到各自的街區,開始執行起自己的職務。
雲修之所以會選這些人來,當然是早有打算,他們雖然沒有大的職務,但是他們在自己所在的街區還是有着相對的威望的,鎮住場面還是問題不大。
即使有少數幾個人不是完全能鎮住場,有些人會不服氣,但是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四個小幫派的下場,全都在那擺着。
誰敢亂動?不要命了?
第二部 不可阻擋的步伐 第二十四章 暴風行動(中)
(更新時間:2005-11-22 11:59:00 本章字數:2162)
這些人回到街區之後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通知那些小幫派的頭頭,晚上去參加一個晚宴。
邀請函講得很明白,如果去,保障他們的安全,如果不去,那就是等于向禾馬幫挑戰。
這次,這些新任的小頭目們在去見那些小幫派的頭頭的時候,重又恢複了往日趾高氣揚的模樣。
這對那些小幫派的信心又是重重的一擊,從這些小頭目的臉上,他們看得出來,禾馬幫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讓人驚訝的,但是又确确實實的重新組織起來了。
最後,剩下的幫派中,除了五個幫派以外,其他的頭頭全都去了。
結果,當他們去到酒宴場,發現一桌酒都沒有,只有一大片空地,還有四五百個橫眉冷目的打手。
他們後悔不疊,心想上當了,今天要死在這裏。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禾馬幫沒有要他們的命,只是讓他們排成三排,跪在地上。
然後,數十個禾馬幫的幫衆走上前來,狠狠地甩了他們九個巴掌,然後齊聲大聲喝道:“以後還敢冒犯禾馬幫,格殺勿論,滾!”
那些幫主們在聽到滾字之後,好像受到了大赦一般,從地上爬起來,趕緊跑出酒宴。
第二天,這天晚上的晚宴的情形,被當晚經歷的禾馬幫幫衆們傳揚得滿城皆知,禾馬幫衆們的自信心得到了極大增長,而對禾馬幫的凝聚力也大大增強。
即使是摩頓最鼎盛的時候,也不曾這樣風光過啊!
酒宴之後,烏塞曼又派出人馬分兵五路,警告那五個幫派,所有人馬,在天亮之前,一個不剩的滾出西城區,留下一個殺一個,留下兩個殺一雙。
這次派出的人是天火盜賊團的成員,他們的職業素養可是比普通的混混強多了。
被殺氣騰騰的樣子讓五小幫派吓得不清,乖乖地一個不剩的從西城區消失。
第二天早晨,五小幫派就從西城區人間蒸發了。
這讓那些參加晚宴的老大們,暗自慶幸,自己雖然丢了很大的臉,但是至少保住了地盤和實利。
僅僅是兩天之間,西城區居然發生了如此之多的事,這讓其他三大幫派震驚不已。
簡直像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一樣。
他們開始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就在他們覺得看不懂這個世界的時候,苦森城發生了一件讓他們更加不懂的事——三天前,還因為骨幹被一網打盡而瀕臨崩潰的禾馬幫竟然在三天後的晚上,向鐮刀幫發動了猛烈的襲擊。
此次行動的突然性,劇烈性都超乎所有的想象。
一切的戰鬥在一夜之間完全結束,其血腥程度,其行動之果幹利索,時間之短促,動用的手段看上去更像是一場國與國之間最正規的戰争,而不像是普通的黑幫之間的街頭戰争。
有的人估計,在這天晚上,苦森城有三千名黑幫幫衆死去,有人估計有五千,甚至有人估計有八千。
具體的數目無人知曉。
人們只知道,當他們在睡一覺醒來的時候,鐮刀幫已經被禾馬幫徹底打垮,他們的殘餘人員,和東城區的小幫派一起,老老實實地來到禾馬幫指定的地點,進行效忠的宣示。
這次行動非常利索,就連那些耳目甚多的記者們都沒有挖到任何料。
而民衆們對于這次行動也沒有太多感覺,那個時候他們都睡着了,而這次血腥的殺戮也沒有在大街上發生,也沒有出現大規模對砍的局面。
他們只是分成許許多多的小隊,一一鑽進鐮刀幫的各個據點,然後将鐮刀幫的重要人物以及專業打手們一個不剩的,在最短時間內殺掉。
一切都是如此之高效而精确。
禾馬幫的這次行動讓風衣幫感到了高度的危機感,他們開始意識到絕不能任由形勢再這樣發展下去。
風衣幫老大親自會見光頭幫老大,要求聯合對抗禾馬幫。
光頭幫老大動心了,但是他想起了莫裏的警告,他于是猶豫起來。
最後,他要求風衣幫再等待一下,看看情形再說。
對于光頭幫的遲疑不決,風衣幫痛恨不已,但是卻也沒有什麽辦法。
最好,他們自己也只能積極備戰,全員警惕,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他們連禾馬幫現在的真實實力都無法掌握,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知道這次不可能再用突襲的方式,所以雲修和烏塞曼将禾馬幫也不着急。
幹脆用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将鐮刀幫,禾馬幫以及天火盜賊團,還有一些小幫派的人員進行了戰時的重新整編。
四個部分被全部打散,組成了全新的四大兵團,每個兵團擁有打手一千兩百名,總計四千八百名。
在編組成功之後,禾馬幫又選擇在某個夜裏,對南城區的風衣幫發動了最大規模的突擊。
盡管風衣幫早已做好了準備,集結了将近三千名的打手應對,但是他們這三千人的素質跟禾馬幫的四千八百名的打手根本就無法相提并論。
跟上次一樣,這次行動也是完全軍事化,經過精密地謀劃的。
這次戰鬥是苦森城三百年來最大規模的黑幫沖突,但是其對苦森城治安造成的沖擊卻并沒有它的規模那麽龐大。
這是因為這次行動發動者的專業素養比以前的黑幫要高得多。
他懂得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完戰鬥,他也懂得怎樣最大限度的減少對居民的騷擾。
所以,盡管戰鬥之血腥超越以往任何一次,但是他們被巧妙地藏在了這個城市某些難以察覺的角落裏。
讓莫裏和雲修感到高興的是,第二天的報紙對于這一晚的行動反應比莫裏,也比雲修想象得要平靜得多。
第二部 不可阻擋的步伐 第二十五節 暴風行動(下)
(更新時間:2005-11-22 19:36:00 本章字數:2134)
而在整個夜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光頭幫都只是站在北城區觀望,而沒有出兵支援南城區。
在這個時候,光頭幫對于莫裏的許諾已經沒有多少信任度了。
他們之所以沒有出兵,是因為整個光頭幫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敢跑到南城區加入戰團。
他們沒有誰相信自己可以跟禾馬幫對抗,悄悄觀看着這場血戰的哨兵們傳回來的消息讓他們一個個膽戰心驚。
雖然并沒有加入戰鬥,但是光頭幫其實已經被禾馬幫徹底打敗。
因為,他們的信心已經被禾馬幫兇狠,快速,專業,冷酷的行動作風徹底摧毀了。
而這也正是雲修所要的,那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又一個天亮,又一個城區落在了禾馬幫的手裏。
因為這兩次行動都進行得十分有秩序,而且特別照顧到市民的休息,所以這兩次行動都沒有對市民的正常生活造成特別大的傷害。
所以,在這個時候,市民們一點也不為自己的生活着急,他們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北城區的光頭幫,開始猜測着在哪個黎明将看到他們也從這個城區消失。
其他城區的市民在跟北城區的市民交往的時候,甚至會開玩笑說:“這幾天睡覺可要把門關緊一點,不然恐怕被吵醒。”
與此同時,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是在本城最高治安長官的指使下進行的謠言甚嚣塵上,甚至有人懷疑那些行動的人實際上是苦森城的治安隊員。
而莫裏對于這種猜測保持沉默,他知道這種毫無證據的猜測只會是謠言而已。
過不了多久,等到市面平靜下來,市民們重新過上平靜的生活,比過去更好的生活的時候,他們就會忘記究竟是誰在主使這次黑幫的清洗活動。
他們只會對自己感恩戴德,感謝自己給他們帶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幹淨的苦森城。
不過,眼下他需要處理掉光頭幫的問題。
雖然雲修主使的這兩次行動都幹得很漂亮,沒有讓自己承受過大的壓力,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接下來對光頭幫的戰争。
誰也不能保證,再連續兩次之後,第三次還能那麽順利。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通過渠道向雲修做了一個提議,雲修很快就同意了他的提議。
之後,他就約光頭幫老大在某一個高級酒店的包間見面。
光頭幫老大剛開始有些害怕,不敢去,但是思來想去,想到如果禾馬幫和莫裏聯手想要他的命的話,那他根本就沒有逃脫的機會。
所以,他到底還是去了。
莫裏見到他之後,沒有說什麽特別多餘的話,他撓了撓腦袋,對光頭幫老大說道:“我給你争取了一個機會。”
光頭幫老大笑了笑,問:“什麽機會?”
他現在已經知道實際上是陷進了莫裏給自己設的圈套中,所以他笑起來顯得有些蒼涼。
“血已經流得夠多了,我不希望再有流血。我想你也不想,所以我向你們的敵人,也就是禾馬幫提了個建議,我建議他們跟你們和談,結果他們同意了。”
“是嗎?那他們還挺有人性的。”光頭幫老大再次笑了笑,“他們要什麽條件呢?我的腦袋?”
莫裏搖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叫你到這裏來,我會任由他們直接去拿,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們可以做得到。”
“那他們要什麽?”
“當我向他們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他們的老大烏塞曼只跟我說了一句話——苦森城太小了,容不下光頭幫這麽大的幫派。”
“這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你以及你的三十幾個最主要的成員必須離開苦森城,不過,你們可以帶走你們所有的財産。帶不走的財産,禾馬幫将以市價的三倍買下來,送給你們現金。至于光頭幫,将會被分割成十五到二十個小幫派繼續存在下去,但是要聽從禾馬幫的節制。”
光頭幫老大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你們出來抛頭露面,無非是求財,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退休了,不要讓我難做。”莫裏說着,站了起來,拍了拍光頭幫老大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莫裏就站了起來,離開了包間。
光頭幫這一下是完全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莫裏跟禾馬幫根本就是串通一氣。
他頓時感到一種巨大的茫然和無力感籠罩他。
他一臉彷徨地躺在包間的沙發上,良久,才不甘願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自言自語道:“時運他人宰!”
一個星期之後,光頭幫老大與幫中地位較高的數十名成員離開光頭幫,光頭幫被分割成十七個小派,勢力範圍彼此之間不能接壤。
這樣,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與進入的禾馬幫的實力相抗衡,十七個光頭幫的小頭目都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排隊跟在小幫派的老大的後面,走到烏塞曼指定的地點,向他表示效忠。
至此,歷時半個月的暴風行動結束。
新的禾馬幫一統苦森城黑幫。
從這一天開始,苦森城的人們開始記住一個名字,那就是——烏塞曼。
而在這個時候,就像雲修自己所說的那樣,他開始在治安府的對面開了張羅起一家書店來。
看他輕松地插着腰,一邊看着裝修的進度,一邊跟裝修工人說笑的樣子,任誰也想象不到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竟然就是這半個月來所有血腥行動的真正的主使人。
就在雲修在書店裏張羅着書店裝修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了他的店門口,“雲修!”
雲修轉過臉去,看到了一個他這一段時間一直刻意不去見的一個人——絲繞。
第二部 不可阻擋的步伐 第二十六節 絲繞的痛苦
(更新時間:2005-11-23 本章字數:2766)
“你現在有時間嗎?”絲繞站在門口,問道。
她看上去很憔悴,但是依然是那麽漂亮。
“當然。”
雲修極力想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點,但是他失敗了,他在走向絲繞的時候,笑得佷僵硬。
“我想請你吃飯,不知道會不會很耽誤你?”當雲修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絲繞問道。
雲修笑着搖搖頭,“你怎麽突然這麽客氣,讓我覺得怪怪的。”
絲繞可愛的笑了笑,“那現在可以跟我走嗎?”
雲修覺得情況好像有點蹊跷,但是他還是說道:“好吧。”
跟在絲繞的身後,雲修來到了卡拉米舍酒店,他自然而然地走到餐廳去,但是他被絲繞給攔住了。
“你走錯了。”
絲繞笑着糾正她,然後往樓上去,看她的樣子,她是要帶她去她的房間。
雲修幾乎已經可以确定某種可怕的危險正在樓上等着他,但是他還是義無返顧地跟在了絲繞的身後。
一推開門,雲修看到房間內一片黑暗,看上去窗簾被拉得很嚴實。
雲修被絲繞拉進房,再把門關上。
絲繞點着火柴,将房間裏所有的蠟燭都點上。
然後雲修看到房間內的地上有幾個杯子連成幾個漂亮的桃心,每個杯子裏都裝了半杯水,水上漂着紅色的,已經被點亮的蠟燭。
臨窗有一張圓圓的小桌和兩個椅子,上面放了幾瓶紅豔酒和一些食物以及餐具,還有一個插有一朵紅色玫瑰的花瓶。
桌上有兩支紅色的蠟燭,也被點着了。
房間的床頭也點着了一根蠟燭,放射着有些細微而柔和的光以外。
雲修有些疑問地看了看絲繞。
絲繞笑了笑,走向臨窗的桌子,“沒什麽,我只是想找個人吃個像樣的午餐。”
雲修笑了笑,跟了上去,坐在絲繞的對面,“我很樂意效勞。”
絲繞優雅地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和雲修用起午餐來。
他們一邊用餐,一邊說些從前快樂的事,就像從前每一次用餐那樣。
當然,這樣高興,少不了要喝酒。
平時雲修并不喜歡喝酒,但是這次絲繞給她敬的每一杯酒,他就一口幹了下去。
這樣喝了也不知道多少杯,雲修的腦子就開始有點沉了,這是雲修這輩子第一次喝醉。
當絲繞看到雲修有些醉眼朦胧,她走上前去将雲修扶起來。
雲修順從地配合着她,被扶到了床上。
雲修躺在絲繞柔軟的床上,眼睛慢慢地一張一合着,腦子裏是從所未有的清醒和冷靜。
這是他一年多以來最平靜的時刻,他甚至有一種幸福的錯覺。
絲繞靠過來,伏在他的身上,輕輕地吻着他的嘴巴。
她的舌頭緩緩地伸到雲修的嘴巴裏,雲修也将自己的舌頭伸出來,和絲繞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在像最親密的戀人那樣濕吻着的時候,雲修感覺到絲繞的一只手在輕輕地解開自己的上衣的扣子,而他更清晰地感覺到的是絲繞的手伸到枕頭下去取一個東西。
雲修知道那是什麽,他的反應是閉上眼睛,盡情地享受着這很可能是人生裏最後一次熱吻了。
但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刀子紮在自己胸口或者是脖子上的痛感。
而絲繞的舌頭和身體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去離開了他的身體。
他依舊閉上眼睛,緩緩地說道:“為什麽還不動手?等到我清醒之後,你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
冰冷的匕首終于放在了他的脖子上,“說,摩頓被殺你有沒有份參與策劃?”
“不是策劃,是主謀……這算什麽?我幹的壞事比這可要多得多,天火盜賊團東城郊之戰,禾馬幫被外來勢力控制,三大幫派被徹底冰消瓦解,這裏面牽涉的數千條人命,全都是我一手操縱策劃的……還有,那天我對你的強暴也是實現我可怕陰謀的步驟之一……還猶豫什麽?快動手吧,你要是殺了我,就真的是為民除害了。”
雲修躺在床上,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麽?”
絲繞的淚水不可遏抑地流了下來,她的身體委靡地跪在床上,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我只知道我被仇恨驅使着,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我只知道我要這麽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能夠實現我的複仇。”
“為了複仇,你就可以犧牲這麽多人的性命?”
“是的,只要可以完成複仇,那麽不要說是他們,就是我的性命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拿出來。”
“你就沒有想過讓自己停下來嗎?”
“你只要現在殺了我,就可以了。”
“既然你知道我會殺你,為什麽你還要跟我來?”
“因為你有資格殺我……我告訴你,我所跟你說的你有資格,是因為我曾經違背你的意志強暴過你,你有資格因為這一點而殺我。而不是因為你是摩頓的情婦,所以你有資格為他報仇。是的,是在我的親自策劃下,摩頓被殺。但是你沒有資格為他複仇,因為你不是他的任何人,你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你們之間也沒有真正的情感。我知道你又會要争辯,可是,我可以絕對的告訴你,你不愛他。所以,你沒有資格為他報仇。”
雲修說着,緩緩地坐了起來,絲毫不顧絲繞停留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給他帶來的傷痕,他任憑絲絲的鮮血從脖子間流了出來。
絲繞見狀,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将匕首扔在了地上。
雲修認真地看着絲繞,“有句實話,我想告訴你,即使是沒有我自己的理由,我也曾經想過要殺掉摩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