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新年快樂

随着一陣噴香，将涅和荔枝蒙蒙的醒來。

“你聞到了嗎？”荔枝深吸了一口氣。

“嗯。”将涅還沒有睜開眼睛，卻被香味吸引着，連連點頭，發絲搔着荔枝的鼻尖。

荔枝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抱着将涅的，心裏暗暗欣喜。

“是可以吃飯了嗎？”

将涅從荔枝的懷裏離開，掀開被子尋着香味就出門了。

“看見吃的比看見我都高興。”荔枝不滿的小聲嘟囔。

“你們醒了？”荔枝媽正端着餃子上餐桌。

餐桌上除了餃子，還擺着不少葷菜素菜，滿滿的一桌子，色澤飽滿，香氣撲鼻。

“哇！”荔枝越過将涅，來到餐桌前，抱着一桌子的美食，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悄咪咪的把手擡了起來。

“別偷吃啊！拿筷子去。”決明拍了荔枝的腦袋一下。

“哎呦，去就去嘛。”荔枝見被識破，沖決明吐吐舌頭逃走了。

“将涅坐下吧。”荔枝媽見将涅站在一旁，拉她坐到自己身邊。

荔枝媽拍了拍将涅的手，卻皺起了眉頭，“手好涼啊，冷嗎？”

“她一直這樣的~”荔枝正好經過，擠了個頭在兩個人中間。

“這可不行啊，女孩子要保養好自己的。”荔枝媽一聽，握住了将涅的手，“不然以後會老的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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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吧，我一直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将涅想讓荔枝媽寬心。

荔枝媽看決明在廚房忙，小聲問道，“你的那個，準時嗎？”

“啊？”将涅一聽就知道在問什麽，羞紅了臉。

“哎呀，這有什麽的，說就行了。”荔枝把手放到了将涅的肩膀上。

“經常會晚，還……很痛。”将涅聲音小得像是一只蚊子。

“這樣不行啊，”荔枝媽臉上寫滿了擔憂，“我給你煲點中藥，調養一下吧。”

“不用了。”将涅趕忙擺手，她不想麻煩別人，尤其是荔枝媽。

“沒事兒，你也不能讓我媽這麽擔心吧。”荔枝戳中了将涅的軟肋。

“可是……”将涅還在猶豫。

“在我家多住幾天吧，我給你調養調養身子，保證你以後不再像現在這樣了。”荔枝媽拍着胸脯。

“可以……嗎？住下來？”将涅的眼睛裏寫滿了期待。能和眼前這個人待在一起，真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可以的！”荔枝笑得像一朵花一樣，摟着媽媽的脖子，高興地蹦跶，“對吧，娘親~”

“嗯。”荔枝媽輕拍荔枝環着自己的胳膊，點點頭。

晚餐是和春節聯歡晚會一起開始。

盡管春節聯歡晚會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萬人空巷的觀看熱潮，但是這紅火熱鬧的氣氛總歸是适合年夜飯時的。

将涅是第一次看春節聯歡晚會，開場舞一片吉祥的紅色吸引了将涅的眼球，她含着筷子微張着嘴，忘記了吃飯，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看。

“哇，這都可以吸引你。”荔枝自然是吃慣了豬肉不覺得稀奇。

“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呢。”将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當年第一次看春節聯歡晚會的都20了，也這個樣子呢！”荔枝媽兩眼微眯，摟住将涅的肩膀，給将涅解圍。

“第一次看總是新鮮嘛。”荔枝媽又說。

“來吃這個。”荔枝媽說罷就給将涅夾了一個雞翅。

“謝謝，阿姨。”

“不要說什麽謝謝了，多生分。”荔枝媽

“嗯。”将涅看着碗裏的雞翅，心裏升起一股暖流。不生分，不生分。

将涅轉身看見荔枝媽在收拾餐桌，走向餐廳，拿起碗筷一起收拾。

荔枝媽連忙拿下将涅手裏的碗，“哎，不用了，你去和荔枝玩就好了。”

和荔枝媽接觸的那一刻，将涅又聞到了她身上那種舒服的味道。

“我幫您吧，還是。”将涅拿起另外的碗。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荔枝媽摸摸将涅的頭。

只是一瞬，将涅就愛上了這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明天可要記得不能洗碗碗筷了哦。”

“為什麽？”

“老祖宗說，女人大年初一不幹活，犒勞她們忙碌了一年。”

“我知道以前女人都是負責打理家務什麽的，我還以為很沒有地位呢。”将涅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沒有地位的。”荔枝媽點點頭，又問道。

“咳，咳。”荔枝媽一陣猛烈的咳嗽，難受的弓起了身子。

“阿姨，您沒事吧。”将涅慌忙的放下手裏的碗。

“噓——”荔枝媽神色緊張，示意将涅小點聲。

“我沒事 就是說話不小心噎到口水了。”

“我給您倒杯水。”

接過将涅的水，喝了幾口，荔枝媽撐着洗漱池，漸漸直起腰來。

“聽荔枝說，你一直在國外生活？”

“嗯，今年剛回來。”

“在國外沒有國內好啊。”

"是呢。"

"國外環境和國內很不一樣吧，外面空氣是不是好些。"

"好很多。"将涅點點頭，回國後臉就幹幹的。

"天天看新聞，覺得國外挺不安全。"荔枝媽媽臉上轉而多了幾分擔憂，"你可以保護好自己啊。"

"嗯，我知道的。"

母親們總是在乎一些瑣碎小事，孩子們總是排斥。

将涅卻是珍稀這種唠叨，她心裏暖暖的，有人問我飽暖，有人系我安危。

這就是和媽媽在一起的感覺吧。

“将——”荔枝正要叫将涅，卻被決明攔了下來。

“幹什麽？”荔枝拿開決明捂嘴的手。

“你沒看見将涅跟咱媽在一起呢。”

“然後呢？”荔枝一頭霧水。

“唉！”決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問道，“将涅缺什麽？”

荔枝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道，“你是說——”

“懂就行了。”決明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摸摸荔枝的頭。“很聰明啊。”

“那可不是。”荔枝得意的轉頭看向廚房。

當大家酒足飯飽，百無聊賴的刷手機刷到睡着的時候，将涅還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

“吃水果。”荔枝媽遞給将涅一個蘋果。

“嗯。”将涅接過蘋果，在手掌裏摩挲一下，大口咬了下去，汁水迸濺在口腔，形成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

“快要到點了。”荔枝媽看着表。

“要不要叫他們起來？”

沙發的另一邊，荔枝蜷在沙發上，枕着決明的大腿睡着了。決明右手摟着荔枝，倚着沙發仰頭大睡，睡相慘不忍睹。

荔枝媽輕輕拍拍荔枝的腿，“起來啦，跨年啦~”

“啊？”荔枝迷糊糊的張開眼睛，坐起來，擦擦口水。“我睡着了啊。”

看着同樣睡着的決明，荔枝壞心的沖決明一喊。

“決明！”

“誰！”決明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跨年啦！”荔枝故作乖巧的跪坐在決明身邊。

決明知道是荔枝吓的他，瞪了荔枝一眼，瞥見大腿處一片水漬，一臉嫌棄的沖荔枝抖抖，“你的口水。”

“哪有！”荔枝當然那不承認啦。

“讓我們來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吧！”電視裏傳來主持人倒計時的聲音，“五！”

“四！”

荔枝連忙跑到将涅的身邊坐下。

“三！”

荔枝握住了将涅的手。

“二！”

将涅感到手部一溫，嘴角上揚。

“一！”

“新年快樂！”兩個人歡快的喊道。

“新年快樂。”荔枝媽溫柔的聲音緊接着跟上。

感受到來着妹妹的快樂，決明用他低沉的嗓音接上，“快樂。”

電視後面，陽臺外，一片煙花升起。不同顏色的，不同方向的，不同樣式的，統統飛入空中，聚集一起，像是一場盛大的聚會，喧鬧而燦爛。

“好漂亮啊！”荔枝拉着将涅來到陽臺。

“是啊。”

雖然比不上在山頂看的那場煙花會，但千家萬戶交織的溫情着實讓人神往。

“給。”

決明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了大大小小的煙花棒，抱在懷裏，分給将涅和荔枝。

“哥，你好棒啊！”荔枝接過煙花棒，歡脫的抱住了決明。

“快放吧。”決明黝黑的臉上微微泛紅。

“我給你點上。”荔枝拿過打火機，熟練的引燃荔枝長煙花棒的芯子，然後把煙花棒塞給了将涅。

将涅手足無措，看着手裏的煙花棒，長長的一根上裝飾着老掉牙的圖案，煙火的味道肆虐在鼻腔，“咳，咳，怎麽弄？”

“伸直胳膊就好了。”

荔枝握住将涅的手，和她一起将煙花棒伸出窗外，指向天空。

只聽見“噗~”的一下，從煙花棒裏發出一團紅色的光，“砰”的一聲綻放在不遠的空中。緊接着又是幾下，飛出不同的光，一團團一簇簇。

“我還要！”将涅玩心大起，在荔枝面前蹦跳着，像個孩子。

“不急，不急。”荔枝給将涅點上煙花棒。

這次，将涅自己把煙花棒伸出了窗外，紅色的光束飛出，緊接着從旁邊就來了一個金色的光束。将涅奇怪的側頭看去，荔枝也伸着一個煙花棒。

兩個人的煙花相融在了一起，綻放出熱烈而溫暖的光景。

“好漂亮。”将涅不禁感嘆。

“你也是。”荔枝側移一步，摟住将涅的腰，在她耳邊悄悄說道。

将涅的臉騰的一下紅的像是空中的煙花。

“你讨厭~”

“嘿嘿~”

決明倚在陽臺門上，看着妹妹和這個女生，摸摸腦袋離開了。

接種決明心底一緊，轉身看向荔枝。荔枝笑靥如花，好久沒見她這麽開心了。

“想多了吧。”決明搖搖頭。

煙花秀結束，兩個人就被荔枝媽趕去了卧室。

“快睡吧。”

荔枝媽細心的給兩個人蓋好被子，輕輕的關上了門走了。

“将涅。”荔枝見媽媽走了，一把抱住了将涅。

“你幹什麽！”将涅低頭看着荔枝環着自己的胳膊。

荔枝湊湊近，在将涅耳邊輕聲說，“想你啊。”

“想什麽想，今天不一直在一起嘛。”将涅抽出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脖子。

“我不管，就是想你。”

荔枝像只粘人的小貓，蹭蹭将涅的手，又蹭蹭将涅的脖子。溫熱的鼻息噴在将涅的肌膚上，酥酥麻麻，臉紅了半扇。

“我睡了，晚安。”

将涅拉起了被子，趕走了蹭在自己身上的荔枝，整個腦袋都被包在被子裏。

“這個樣子怎麽睡嘛。”荔枝不滿都看着面前的大花被。

“晚安。”

又不得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