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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脫口而出的瞬間,邬夏只覺胸口升起道很熟悉的氣息,他猛然退回身,心裏默念起口訣。
原本毫無反應的空氣中蕩開層波動,擴散成一圈圈後腦中赫然出現了他萬分熟悉的靈海空間。
“靈海空間!”
邬夏大喜,速度極快地把窗子拉上,又拉嚴實窗簾後這才走到床邊坐下。
空間中有萬丈寶蕊贈予的兩片花瓣,難道是他說起寶蕊二字,才有了反應?
可現在也沒辦法驗證。
靈海空間是大能父母留給邬夏的保命符,裏面放滿了夫妻倆千年來得到的好東西。
空間與靈海綁定,怕的就是邬夏修行途中修為難以突破,只要靠這個空間中的法器就可強行續命千年。
靈海空間形态像是個有上百抽屜的中藥櫃,每個抽屜又是獨立的空間,其中分門別類的裝着修行所需之物。
眼下法器天才地寶都不是急需,邬夏只要藏在其中的幾株靈藥材就行。
有了靈藥滋補,過幾日他就能出門曬太陽了。
腦海中一通搜索後,邬夏終于找到了要的靈藥材。
閃着銀色光芒的藥草被取出,邬夏拉起窗簾的舉動就顯得特別有前瞻性,屋子被映得銀光閃閃,跟拍鬼片似的。
把藥拿到廚房裏熬煮是不可能了,邬夏舔舔嘴唇,幹脆直接塞進了嘴裏。
入口就是一嘴土腥味,緊接着比黃蓮還苦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邬夏眨了眨眼睛,眼角立即飙出兩條清淚。
淚眼朦胧中,舌頭已經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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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夏只是機械地嚼着,直到感覺有汁水順着嗓子眼流下喉嚨,他才連汁帶葉吞下肚。
“以後堅決不能吃生的!”邬夏發誓。
靈藥的效果肉眼可見,吞下沒多久,身體裏就升起股熱氣,很快就讓人變得昏昏欲睡。
睡意讓他只堅持到刷完牙就倒下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沉,期間邬夏連個夢都沒做過,他在黑漆漆一片的空間裏徜徉,等有意識再度醒來時發現太陽都已經照到了床上。
拉開的窗簾和開着條縫的落地窗都說明早上邬劍波又進了屋子。
“額——”
狠狠撐了個懶腰,邬夏精神抖擻地從床上坐起。
胸口沉悶的感覺消失不見,僵硬的雙腿也變得柔軟靈活。
他踮着腳尖幾步奔到窗前,刷一下拉開落地窗跳上陽臺。
沉疴已久的身體變得輕巧,這讓邬夏心情大好,單手杵在陽臺邊緣笑呵呵地跟花園中澆水的師傅打着招呼。
“是夏夏的聲音?”
一樓茶室中與好友對弈的邬劍波豎起耳朵又聽了一遍,确認是邬夏在跟花匠們打招呼。
“這孩子恢複得不錯,聽聲音中氣十足……”好友周航開了句玩笑,話都還沒說完就見邬劍波人已經竄了出去。
茶室的後落地窗正對着花園,邬劍波幾步跑出去,仰頭就看到了笑眯眯的邬夏。
“爸,我好餓。咱家有馄饨嗎?”
“有有有,你要吃就有。”邬劍波結巴的差點沒來了段說唱,驚喜在他眼中漫延,邬夏這個燦爛笑容讓他又看到了兩年前的兒子。
突然的哽咽讓邬劍波沒法再站在這裏,他清了清嗓子,邊沖門口大聲喊着保姆劉姨邊小跑着進了正門。
剛從茶室跟出來的周航:“……”
***
下午三點半,睡了大半天的邬夏突然要吃馄饨,邬家從主人到幾個保姆都驚喜交加。
劉姨是張家派過來專門照顧邬夏的阿姨,自小看着他長大,一大碗馄饨端上桌後就站在桌邊抹起了眼淚。
“還是劉姨包的馄饨好吃。”邬夏胃口大開,勺子舞得飛快。
“不夠就再煮點。”邬劍波幹脆坐到了對面,邬夏只顧着舀馄饨,他就拿了把瓷勺時不時舀點湯喂邬夏喝下。
來做客的周航:“……”
聽邬夏的小舅舅張海南說邬劍波不喜歡這個兒子,可……這像是不喜歡?
怕是邬夏說要邬氏,邬劍波都會雙手奉上的程度吧!
叮鈴鈴——
客廳裏不知誰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邬劍波只當沒聽到,視線一秒鐘都沒舍得從邬夏臉上移開。
而人群中,只有劉雪麗抿了抿嘴,神情黯淡地退出了餐廳。
手機鈴聲是她專門給兒子劉涵逸設置的專屬鈴聲,能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來,多半是公司給了他額外的假期。
“涵逸?”劉雪麗接起電話,目光掃過圍成圈的餐廳。
她當年帶着孩子嫁給邬劍波時,劉涵逸九歲,跟彼時的邬夏年紀相仿,個子也長得差不多高。
同樣年紀卻有截然不用的命運。
邬張兩家待邬夏如珠如寶,可她兒子連件T恤都要穿幾年才舍得換。
嫁到邬家後邬劍波從不會在物質上虧待他們母子,劉涵逸一路上的都是最好學校,大學同樣也送到了國外留學。
可與眼下的情況一比,劉雪麗心底還是難免酸澀。
她從不奢望日後母子倆能分到半點邬家財産,邬劍波這些年的慷慨早已足夠,只是想到從小缺少父愛的兒子若是看到此刻情景,心中又該多落寞。
“要不要再吃點?”邬劍波這會滿心滿眼都是邬夏,客廳裏的聲音他是半點沒聽見。
可邬夏聽得清楚,他提起勺子壓住邬劍波還要舀湯的動作,朝客廳點了點下巴:“好像是涵逸的電話,你讓他回來吃飯呗,咱們都多久沒一起吃飯了。”
“行行行,你想吃什麽?我讓劉姨準備。”
自從邬夏轉醒,邬劍波說話就變得語速極快,邬夏嘴裏的馄饨都還沒吞下去,人已經甩着膀子朝客廳跑去。
跑過去中間拖鞋沒跟上腳,差點沒給自己絆倒在酒櫃旁。
就看這手忙腳亂的樣子,哪有一點點大集團董事長的樣子。
“周叔,您也在啊。”
這一轉頭,才看到周航站在餐桌後邊好整以暇地看着邬劍波出洋相。
“老邬看不到我,你這個做兒子的眼神還算沒壞。”周航順勢調侃邬夏。
周植與周航不愧為父子,兩人的嘴都一樣不饒人,
“周植昨晚給我打電話說他最近拍戲忙,等有空了就回家去看您。”邬夏忙說。
“得了吧!”周航揚手,一屁股坐到寧妨身邊後滿臉不信道:“只有等我們這些老家夥哪天進了醫院,這小子才知道回家。”
“我會多勸他回家的。”邬夏只能安慰。
周航又擺了擺手,頗為驚奇地對着邬夏的臉左看右看:“生了場病,倒是變得懂事不少,也不枉你爸丢下公司的事回家陪你。”
“對了。”提起邬劍波,邬夏突然想起周植所說的事,于是幹脆問周航:“公司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其實也算不上麻煩事,就是要耗些時間。”周航不以為意,見慣了生意場上的大風大浪,于他們而言不過是件小事而已。
“周叔您就說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邬夏放下勺子,說了句差點沒讓邬劍波老淚縱橫的話。
其實這事跟周航說的差不多,就是件不足以驚動上層的小事情而已。
邬氏集團是海市最大的地産龍頭企業,海市的中高端地産與市政建設大部分都由公司投建。
這幾年由于房地産行業的市場飽和,公司逐漸将業務拓展到了周圍縣市。
而最近邬氏地産在安普市拍下了一塊地皮用以建設個高端療養小區。
地皮本身沒什麽問題,可拍下後實地考察卻發現了地皮正北方竟然有個隐藏在半山腰的動物園。
動物園不知是哪年開的,連個招牌都沒有。
而且動物園地皮所屬還是私人所有,不論公司開出什麽樣的條件,那眼花耳聾的老爺子都不願意賣出地皮。
“你說,如果以後療養小區建成了,去動物園的車跟人都要從小區旁邊經過,那多吵!”周航站在生意角度上分析。
動物園?
可此刻的邬夏完全被這個動物園吸引了,勺子往碗裏一扔就連忙看向邬劍波:“爸!要不我當代表去幫你勸勸老爺子,萬一他看我長得可愛就同意了呢?”
“……”
餐廳裏。除了邬劍波深表同意外,其他人統一的沉默了。
***
半個月後,安普市。
早春的安普市已有些炎熱勢頭,春風裹挾着熱氣争先恐後地朝人皮膚裏鑽。
大明星周植剛鑽進車子就像是變了個人,将墨鏡随手往座椅上一丢,啪一聲把座椅調至了半躺。
“我為什麽要跟着你來受罪。”周植嚷着。
“不是你自己非跟來的嗎?”邬夏翻了個白眼,悠然自得地從透明玻璃盒裏撿了顆像是花生的東西丢進嘴裏:“這麽熱的天穿皮衣,不熱你熱誰?”
“我這叫時尚你懂不懂!”周植揚起手,做了個和他爸同樣的不屑甩手動作,說完就立刻将皮衣脫下甩向後座。
皮衣一脫,皮膚終于能感受到空調涼意,周植視線轉瞬又黏上了邬夏手中的“花生”。
那花生皮顏色黃橙橙的,有點像是橘子皮,湊近了還能聞到果香。
“給我吃點。”周植伸手,邬夏從透明飯盒裏抓了把遞過去,就又往嘴裏塞了兩顆。
一入口,周植就傻了眼,這哪是什麽花生,就是水果!
味道就跟喝了瓶橘子味汽水一樣,味道醇厚得有些假了,特別是牙齒咬下去果子在舌尖爆開的瞬間,就跟二氧化碳上了頭似的通體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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