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嗯, 那第二個呢?”
顧屹安撐着下巴,慵懶地看着她。
陸歲歲鼓着臉頰,眸光裏有一種觸之可及的幸福:“嗯……明年的生日, 兩個哥哥能陪我一起過。”
那時候顧屹安還沒說什麽, 陸今朝先提出了反對:“诶诶诶,我可不跟你一起過,明年開始, 我有人陪的。”
正端水果上來的舒毓愣了愣,而後拎起陸今朝的耳朵:“喲,誰陪你啊?”
陸今朝喊疼,連忙辯駁道:“明年我都多大了, 當然是大學裏談的女朋友了。”
舒毓還在懷疑,但也只警告了一句:“高中沒畢業,少給我沾花惹草。”
陸今朝連忙應承:“懂懂懂!”
舒毓這才放過他的耳朵。
陸歲歲看着媽媽這樣的嚴厲,暗中看了一眼顧屹安, 卻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
燭火搖曳, 他的眼底有些許抱歉:“這個哥哥不能答應你。”
“……”
那時,陸歲歲的眸光有點熄滅。
她努力撐起一絲笑容來:“屹安哥也是要和女朋友一起過嗎?”
顧屹安搖搖頭:“不是這個原因。”
但又能是什麽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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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歲歲暗地嘆息一口, 笑得可愛、若無其事:“那我就和朋友一起過。”
顧屹安沉默一瞬, 又問:“還有呢,想要什麽?”
陸歲歲對許願的熱情有些被撲滅,只道:“最後一個,等我想到了再說。”
“好,最後一個, 哥哥一定答應你。”
“嗯……”其實陸歲歲也沒抱多大希望。
她想把那個願望留到他畢業那天再說。
當夜。
顧屹安有過來給她補上生日禮物。
那時候, 陸歲歲已經準備睡下了, 但在看到手機上顧屹安發來的消息後, 還是穿着厚厚的睡衣,下樓去見了他。
少年遞給她三個包裝盒,叮囑:“一年拆一個。”
陸歲歲捧着盒子,有些不解:“為什麽這麽早就準備……”
路燈下,顧屹安的身影并不真切,良久,他才像是深思熟慮一般,開口:“因為之後兩年,哥哥可能沒辦法來給你過生日,所以要提前給。”
陸歲歲茫然中帶着好奇:“哥哥是要去哪?你保送的大學不是就在北城嗎?那過年、十一,五一勞動節,你應該都會可以回來的呀。”
顧屹安沒有多說什麽:“就怕到時候有事會趕不上,所以提前送你。”
陸歲歲也沒多想。
她捧着禮物,仰頭凝望他含情的雙眸:“那謝謝哥哥了。”
“客氣了。”顧屹安指了指她手裏的禮盒,再三囑咐,“記住,一年拆一個!”
“嗯。”記住了。
那一次,陸歲歲是真的很乖,強壓下所有好奇心,按照與顧屹安的約定只拆了第一個。
顧屹安有用便利貼标注哪個禮物是他為今年的陸歲歲準備,上面還有一句話——“祝我們歲歲15周歲,生日快樂。”
娟秀的字體十分好看,與他身上的張狂勁完全不符,如果只是看字,大概會讓人認為他是一個充滿書生氣的少年。
盒子裏躺着一把鑰匙,還有一張卡紙。
卡紙上也是他的字跡:“這是洲頭一家臨江的門店鑰匙,我爸媽送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以後那裏就歸你了,裏面有你需要用到的所有繪畫器材,哥哥做你的後盾,你只管追尋快樂。”
小姑娘郁悶了一晚上的心,再度歡喜起來。
那一刻,她如湖水清澈的眼裏,印滿了星光,快樂地在房間裏手舞足蹈。
因為陸歲歲現在完全可以确定,顧屹安百分百對自己是上心的。
——
華城的天,轉冷不過是一眨眼的事。
12月,陸今朝的保送名額一出來,他就跑去了隔壁明市,說是去旅游。
但除了幾位家長,其他人心裏都有數,他哪是旅游,分明就是去陪佳人了。
而陸歲歲的期中成績還挺理想的,陸爸陸媽十分感謝顧屹安幫她提高成績,待顧屹安猶如座上賓,時不時留他在家裏吃飯。
同時,班裏不少人對陸歲歲成績的提高,表現出了羨慕。
其中,以和她曾經一起位列學渣榜的林呦,尤其、非常。
她抱着陸歲歲的胳膊不住央求:“歲歲,你到底是去哪補課了,能不能帶帶我。”
陸歲歲搖搖頭。
關于她在顧屹安那補課的事情,還是不能說。
林呦一臉難過:“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是啊歲歲,林呦,我都是初中跟你一起來華宇的好朋友。”一旁的淩桦也如是說道,“如果有什麽地方可以補習成績,大家一起努力呀。”
這時,正在分發作業的唐妗妗聽了,嗤笑道:“我說你倆別用好朋友來道德綁架人可以嗎?”
林呦聽到唐妗妗這麽說,立馬就不高興了:“什麽叫道德綁架啊,我們只是想要一起補習,你別挑撥離間行嗎?”
唐妗妗白了她一眼:“那我們現實點。”
林呦一愣。
唐妗妗:“補習費算誰的,以歲歲家的條件,請的一對一補習可不便宜,人家好端端的一對一補習,因為你們的加入,原本可以考90分,現在只有85分,5分的損失你們擔嗎?”
“唐妗妗……你!你少瞧不起人了。”
“我說現實問題,哪裏算瞧不起人了?再說了,非要說我瞧不起你們,是因為你們這樣白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的冤大頭還是我,這次你們還想找冤大頭?”
“唐妗妗,你說什麽呢。”淩桦掩不住面色,開始抨擊,“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一天天巴結陸歲歲,實則是為了她哥哥。”
唐妗妗嗤笑:“為了她哥哥又怎麽樣,你們不是?上次陸歲歲被華職的人帶走,不就是你們一邊炫耀跟陸今朝妹妹是閨蜜,說有很多陸今朝的私人照,吸引關注度,結果把華職的人招來了,轉頭又把歲歲賣了。”
一旁吃到自己瓜的陸歲歲:“……”
原來自己那次差點挨揍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嗎?
很快,上課鈴響起。
其他兩人落得沒趣,沒好氣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唐妗妗坐在陸歲歲身旁,伸手點點她的腦袋:“知道怎麽拒絕人了嗎?”
陸歲歲點點頭。
然後緊緊抱住唐妗妗的腰身:“我家妗妗最好了,最愛我了!”
“別別別,我可不愛你。”唐妗妗傲嬌得不行。
陸歲歲抱着她,膩膩歪歪:“那我愛你就好。”
“咳咳……”一旁響起一陣咳嗽聲。
陸歲歲好奇看去,只見岑殊幽幽地看着自己。
女生吓得整個人一冷,連忙擺手,示意——你的,你的,唐妗妗你的。
——
元旦前,陸家的公司忙。
陸爸陸媽一個飛國外,一個飛北城,而家裏的保姆阿姨也回了老家,沒人能留下來照顧陸歲歲。
于是,陸爸陸媽在周日這天,領着陸歲歲去了隔壁顧家,鄭重地把小孩交給安悅帶幾天。
“睡可以讓她在家睡,這孩子比較認床。至于吃和上下學,就要麻煩你們家了。”舒毓如是拜托。
安悅揉了揉陸歲歲的腦袋,帶着慈愛的歡喜:“你們就去忙吧,我呢,就趁這你們不在的這幾天,争取把歲歲處成我未來兒媳婦~”
舒毓搭了搭安悅的胳膊,嬌嗔:“行啊,這要是以後我家歲歲找到了你家屹安這樣的男朋友,我笑都要笑醒了。”
說完,舒毓看向身側的小朋友,卻見她眼睛水汪汪地看向自己,那稚嫩的臉頰紅彤彤的,羞臊得不成樣子。
安悅也注意到了,忍不住用食指勾了勾陸歲歲的下巴,逗她:“歲歲以後給阿姨當兒媳婦怎麽樣?”
陸歲歲當然知道這是大人之間的玩笑話,她害羞地躲在了媽媽的身後,很乖地給自己接下來幾天的吃和行拜托:“阿姨,接下來多多麻煩了。”
安悅應聲表示:“好嘚,兒媳婦。”
陸歲歲:“……”
一旁原在喝水的顧屹安看不過去了:“安女士,你可別把這小鬼給羞哭了,到時候還得我哄。”
“我哪那麽愛哭。”陸歲歲小聲嘟囔,很是不服。
而她的這番表現,也全然在顧屹安的眼皮子底下。
少年幽幽的:“嗯,十五歲了,咱們陸歲歲小朋友現在已經是小大人一個,是不愛哭了。”
陸歲歲氣得龇牙。
舒毓見氣氛還不錯,也就放心了:“歲歲,媽媽和爸爸走了,好好跟屹安哥哥相處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你們早點兒回來。”陸歲歲抱住媽媽的脖子蹭蹭,聲音裏滿是不舍。
“好。”舒毓抱了下女兒,而後一步三回頭,坐車趕去機場。
很快,安悅也進去給孩子們做晚飯了。
只陸歲歲還在門口凝望着爸爸媽媽離去的車,眼眶泛紅,瞧着就要落淚。
這時,一旁伸過來一只寬大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嘿,小媳婦兒,別難過了。”
陸歲歲原本還在傷心,此時聽到顧屹安這樣戲谑地叫她這個稱呼,小姑娘的臉頰再度爆紅,她仰着頭,裝着兇狠龇牙:“你、你幹嘛呢。”
“啧,反應這麽大啊。”說到這,顧屹安咧開笑,“看來是真瞧不上哥哥。”
陸歲歲心跳快鼓出來了,她“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氣呼呼地抱起餅餅到一旁去撸貓。
不多時,顧屹安又湊了過去。
他給她遞養樂多,語氣讨好:“還真生哥哥氣了?我就開個玩笑,以後不開了成嗎。”
陸歲歲順手接過養樂多,努嘴:“沒有生氣。”
“都炸毛了還嘴硬沒生氣?”顧屹安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
陸歲歲忽然有一種直覺,顧屹安不會還沒情感開化吧,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撩人嗎?
于是小朋友鼓了鼓腮幫子,問他:“哥哥,你覺得蝸牛好玩些,還是螞蟻好玩些?”
顧屹安愣了愣,不知道怎麽話題就到這上面了。
但他試探性地回複她:“螞蟻?”
作者有話說:
陸歲歲:………………
——
争取快點把校園篇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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