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司曉相信容西堯是有可能對小郡主圖謀不軌的,但青是絕無可能的。因為青是個單純的少年,什麽都不懂,他與芽衣在司曉的撮合下,雖然互相表達了愛意,但連小手都還沒拉過。清純得如同白開水。
這樣一碗白開水不被人調戲已經是萬幸大吉了,怎麽可能會主動對人下手,還是一個女娃娃。這種重口味的事情不是只有景王爺才做得出來嗎?
當司曉和景王妃匆匆地趕到書房的時候,青被五花大綁,嘴巴被用濕布堵住,不能說話,只能支支吾吾地發出些奇怪的聲音。小郡主則在奶娘的懷中不停哭泣着。青反複稱自己只是陪小郡主玩耍,但景王爺不相信,準備用酷刑逼供。
“景王爺,這事情都還沒查清楚,怎麽就開始動刑了呢?”景王妃一到就從奶娘懷中接過小郡主,看着她一張小臉哭得慘兮兮的,景王妃就心疼得不行,瞥了一眼青,卻也不說什麽。
無論圖謀不軌的事情是否屬實,司曉是絕對不會讓青吃一點虧的。景王爺卻一點都沒有要放人的意思,他朝押着青的侍衛示意了一眼,侍衛便道:“禀告王妃,是小的親眼所見這個禽獸想欺侮……欺侮小郡主,小的前去阻攔,他還與小的打了起來,看,這就是被他打的!”這個侍衛的臉上的确有一塊紅腫。可景王妃依舊不吱聲,司曉走到青的面前,想給他松綁,侍衛卻将青往後一帶,不準司曉碰青。
“司姑娘,人證物證俱在,他不承認我也只能動點刑罰了。”景王爺說得理所當然,司曉只覺得好笑,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況,他想動的還是她的人。走到景王妃的身前,微微一笑,柔聲道:
“景王妃,能否讓我和小郡主說幾句話?”司曉隐約覺得她的态度有些反常,她始終都在安慰哭泣的小郡主,絲毫都沒有責怪奶娘失職或是侍衛口中青的禽獸行為,這當中肯定有些蹊跷。
景王妃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景王爺,又看了看司曉,最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重重地點頭。這會兒,小郡主已經不大聲哭鬧了,她緊張地望着司曉,圓溜溜的眼睛還挂着點淚水。
“小郡主你好,我叫司曉,別怕,我只是問問你,這個大哥哥有讓你不高興嗎?”
小郡主的視線挪到了青的身上,只一秒又轉移到了景王爺的身上,然後猛地将腦袋埋回景王妃的胸口,拼命的點頭:“他……壞壞……嗚嗚嗚……”只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個字後,又大聲哭起來。
“司姑娘,嫣兒已經說得很明白,你還是勸勸他早些承認吧!”景王爺趕緊接上話。目前的形式對青十分不利,而司曉唯一所擁有的唯一證據就是沒有證據。如果青承認了,他必定逃不過景王爺非人般的重刑,快速地考慮了一番後,司曉決定不管如何,她都要将人帶回容王府。
做了決定以後,她快速地給了青一個眼神,大步一邁從侍衛腰間抽出他的佩劍,劍刃的寒光一閃,屋內的侍衛都對司曉拔刀相見。“司姑娘,您這是想做什麽呢,有什麽話咱們不能好好說嗎?”
司曉狠狠地丢給了他一個白眼,舉起手中的劍,将劍刃對着他,說:“放人。景越,我只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此刻的司曉覺得和這樣的人根本沒必要裝下去,也不知道容西堯是怎麽與他一次次地交鋒下來的,僅僅一次,司曉就覺得與他假惺惺的對話惡心到了極點。
“司曉,我若是選擇不放呢?”即使被人拿劍指着,景王爺也臨危不懼,他還緩緩地朝司曉走近,劍刃離他的胸口只剩下幾公分的距離。“容西堯殺了本王的人,本王總得回敬回敬,不然怎麽對得起他的這份大禮呢?”他一邊說着,一邊示意一部分侍衛護送景王妃和小郡主離開。司曉見狀,将手中的劍往門口的方向甩了過去,劍刃插|進了門上,吓得景王妃驚叫出聲。
“不放人,誰都別想走。”司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冰冷的字眼。因為司曉手中沒有佩劍,景王爺便更加靠近了一些,他的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司曉的腹部,笑着說:
“本王雖然對你很感興趣,也很想将你留下來,可你太不識擡舉,本王是不是也應該将你的頭割下來明兒個一早給容西堯送去。”
“王爺!”這個時候,景王妃突然出聲喊住了景王爺。“王爺……不可在嫣兒面前殺人!”
司曉很感謝景王妃出言相救,她抓住了景王爺的注意力被景王妃吸引過去的時機,迅速奪走了他手中的匕首,閃到他的身後,将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一瞬間司曉從主動變為被動,這速度也讓景王爺感到意外。旁邊的侍衛連忙圍過來,司曉将匕首往景王爺的脖子上壓了壓,一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司姑娘……你……”見血的景王妃更加慌亂起來,司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兇狠的目光使景王妃吓得不敢說話。
“聽着,只要你們敢上前一步,我保證你們的王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司曉最擅長的就是破罐子破摔,對她而言,她在一開始就已經給了景王爺選擇放人的機會,是他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并且想對她出手。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屬于強者的,景王爺認為自己是強者,認為不管司曉如何強勢,她始終是個女子,認為自己絕對可以威脅到司曉。
可他錯了,司曉才是強者。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尴尬,而景王爺也在這一瞬感覺到司曉是真的會動手,他示意周圍的侍衛們不準上前,司曉見自己已經控制了局面,便開始提出要求:“放了他。”
“放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景王爺摸打滾爬幾十年,也是個能屈能伸的漢子,人放了還可以再抓,自己的命沒了就得問閻王爺讨,讨得回來才怪。
青的繩子被解開了以後,司曉陷入了一個很尴尬的狀态中,剛才似乎太過霸氣,現在放人的目的已經達到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收尾了,如果直接将景王爺殺了,皇帝那邊就不好對付,如果不殺的話,那該如何與青完美全身而退呢?
司曉在心裏想了一萬中方法,都沒有一種方法靠譜些。當她還在猶豫的時候,外頭突然嘈雜起來,她隐約聽見有人在喊:“不好啦!着火啦!着火啦!”緊接着,雀冷便破門而入,他見景王爺被司曉當作人質便沖上來,司曉趕緊閃到一邊,與青忽視一眼,相繼從窗戶上飛了出去。
得到喘息的景王爺立即喊道:“雀冷,帶着一部分的人救火,其餘人給我追!”
這世上能追上司曉和青的人大概還沒有出生,所以景王爺的人當然是失望而歸的。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回容王府的路上,司曉檢查了下青的身體,确認沒有受傷後才放心。
“司姐姐,景越誣陷我!”
“我自然知道這是誣陷,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好好地待在樹上,怎麽會與小郡主牽扯到一起?”
“我本是待在樹上的,一直注意着司姐姐你,後來小郡主發現了我,硬是纏着我陪她玩,我只能下來,後來她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不放心于是便去找她,在後園看見那個侍衛在……”
“所以那一拳還真的是你打的?”司曉問道。
“嗯。我實在看不下去,司姐姐,是我害你在景越面前暴露了會武功的事實,經過此事,之後他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青說的話,司曉再清楚不過,但她并不認為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因為不論景王爺知不知道她會不會武功,她早就成為了他的眼中釘,一個容西堯所寵愛女人的身份,就會讓景王爺想出千萬種方法來對付司曉。
司曉能做的并不只有去對付,而是在每一次被針對了以後反敗為勝。
兩人回到容王府後,就被一直在門口等候的安淩帶到了夜止閣。始終沒睡下的容西堯在聽了司曉講述完整件事情後,說:“景越與景王妃貌合神離,小郡主不止一次撞到他與毒娘子偷情,懼怕景越也是自然的。”
“王爺,是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青撲通一聲跪在了容西堯的面前。“屬下不僅沒有保護好司姐姐,還害得司姐姐受景越威脅,屬下甘願降級!”
“青,我在回來的時候已經與你說過,即使小郡主沒纏上你,景越也會想出法子來對付我。這事兒與你沒有關系。”況且是司曉先拿玉佩激怒景王爺在先,如果換做是容西堯的話,他或許有更好的辦法來化解同樣的事,而不是像司曉一樣破罐子破摔,與景王爺拼個你死我活,即使拼活了,也對自己造成了一定的不利。
“青。”容西堯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悠悠開口,“藤園閣沒空房了,你要不和芽衣去擠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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