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山雨欲來
14
泠溯死後，秋疏将他和他爹娘同葬在千枯山。
“尹秋疏，是你害死了他。”裴弄玉厲聲指責道。
“對不起，泠溯的死，我無話可說。”
“我不會放過你的。”
“裴姑娘，泠溯讓我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他說此生欠你太多。”
“對不起？呵，對，他是對不起我，你和他，你們都對不起我。”裴弄玉指着秋疏，步履踉跄地向後退去。她對于泠溯，終究是恨不起來，即便他不愛她，即便他為尹秋疏死去，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愛着他，義無反顧。
裴弄玉轉過身，向千毒教跑去，直到跑到大堂，所有弟子都聚集在那裏。
“紫音姑娘，以後我們該怎麽辦？”一名弟子走上前來問道。
“是啊，教主逝世，我們該怎麽辦呢？”
“紫音姑娘，這些年來，你為千毒教出生入死，大家都看在眼裏，現在我們都聽你的。”
“對，我們都聽紫音姑娘的。”
……
裴弄玉看着千毒教的教衆說：“既然大家如此相信我，那以後大家就和我一起努力。現在千毒教有兩個首要任務，一是為教主報仇，殺了尹秋疏。二是盡快練成千毒陣，一統江湖。”
“對，殺了尹秋疏。一統江湖。”千毒教衆大聲喊道。
裴弄玉看着所有教衆，媚而一笑，她說過，只要一朝不死，就一定會殺了尹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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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疏獨自一人站在泠溯的墳墓前，寂寂無聲。風中襲來一陣淡淡的木檀香氣，秋疏沒有回頭，輕聲說：“你來了。”
“起風了，我們回去吧。”碧玉生為她披上一件披風。
“是我害死了他，玉生，我覺得很難過。”秋疏轉過身來抱住碧玉生哽咽道。
“好了，在這江湖之中，生死本就是難以預料的事。而且，我們換個角度想一想，這對他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活在複仇與愧疚的漩渦之中，這一切的一切束縛着他，不得自由。現在，他脫離了江湖紛争，重新找到了安寧與快樂，那裏有他的爹娘，有童年時快樂無憂的自己。我相信，他心裏的這些愛會讓他離苦得樂，超脫羽化，這對他而言不是死亡，只是另一種方式的朝聖。秋疏，我們該為他高興的。”碧玉生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
“真的麽？”秋疏擡起頭來望着他。
“你不信我？”碧玉生眉眼彎起來，疏朗一笑。
“我相信。我相信泠溯現在已經找到了永恒不變的歡樂。”
“那我們回去吧。”碧玉生将她的披風緊了緊。
“好。”秋疏莞爾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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