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之子于歸

翌日清晨，碧玉生依舊在昏昏沉沉中醒來。陽光淡淡地撒進來，透過窗戶漏在他的臉上。碧玉生想起身，卻發現身邊躺了一名女子，仔細看了看，竟是裴弄蝶。碧玉生想了想昨日發生的一切，方才明白中了圈套。

這時霖惜散的藥力已過，裴弄蝶也緩緩睜開了眼睛，而映入眼簾的卻是碧玉生那張溫柔如水的面容。碧玉生也在望着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裴弄蝶覺得奇怪，難道是在做夢？

“碧某罪該萬死，玷污了裴姑娘的清白。裴姑娘放心，碧某一定會對姑娘負責的。”

難道還是做的春夢？裴弄蝶依舊沒有完全清醒。

“裴姑娘，你怎麽了？”碧玉生看她沒有什麽反應，伸手在她的手腕探了探。

這感覺似乎不像是做夢，好像是真的……裴弄蝶立刻反應過來，再看看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小衣，大驚失色。

“你你你……怎麽？”裴弄蝶思維錯亂，語無倫次。

“都是碧某的錯，裴姑娘，這件事碧某會負責的。”

“你說什麽？負責？”裴弄蝶嗫嚅重複道。

“是，碧某犯了如此大錯，怎麽撒手不管？”

“你是說要娶我？”

“碧某會的。”碧玉生沉默良久，淡淡回答道，眼中斂藏着深深的悲怆。

“裴姑娘，你暫且在清絕宮住一段時日吧，碧某先出去了。”

“好。”

裴弄蝶穿戴完畢，本想打盆水洗臉，卻在花園中無意間聽到了碧玉生和桑未的談話。

“尊主，你真的要娶裴姑娘麽？那尹姑娘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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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秋疏。都是我的錯。”

“這明明就是裴弄玉的圈套，她是在報複尹姑娘。尊主，這是一個計謀。”

“計謀又如何？我的确玷污了裴姑娘的清白。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放任不管。”

“尊主，你不願意娶的，不是麽？你根本就不喜歡她。而且尹姑娘為尊主幾次丢了性命，桑未都看在眼裏。裴弄玉真是太過狠毒，竟使出這樣的計謀。”

“為了秋疏，我可以命都不要。可是，這一次，我不得不做。桑未，你知道麽？我不得不做……”碧玉生說到最後，聲音竟開始顫抖。

裴弄蝶聽到後立即離開了，她回到房間裏想了一遍他們的對話，開始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難怪她一直覺得碧玉生和尹秋疏之間的關系很特別，原來他們本來就是情人。可他們說裴弄玉陰險狠毒，和尹秋疏似乎還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這又是怎麽回事呢？裴弄蝶越想越不對勁，這是一個陰謀？

裴弄蝶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清絕宮。她回到了家中，此時裴弄玉正在用藥草敷臉，在陽光下，裴弄蝶看到了她臉上一條一條的疤痕。

“姐姐，你的臉怎麽了？”裴弄蝶吃驚地問道。

“你還是知道了。對，我的臉被毀了，被尹秋疏給毀了。”裴弄玉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秋疏姐姐？怎麽可能？”裴弄蝶一臉的不相信。

“就是她。你竟然還叫她姐姐？你知不知道，她在我臉上狠狠劃了九九八十一劍。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難道你為了報仇，就設計了碧公子？你讓他娶我，然後秋疏姐姐就會傷心一生。”

“是啊，怎麽樣，這個主意很妙吧？弄蝶，這樣既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如此兩全其美的好事，也只有我才想得出來，哈哈哈哈……”

“可是碧公子他不愛我，他愛的是尹秋疏。就算他娶了我，又能如何？姐姐，你這是在害我，不是在幫我。你這樣做，考慮到我的感受了麽？”裴弄蝶哭着大聲說道。

“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他愛尹秋疏又如何？只要你得到了他，那他就是你的，就算尹秋疏再厲害，又能拿你怎麽樣？”

“姐姐，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樣自私。今天我還聽到他們說你陰險狠毒，姐姐，你究竟在武林中做了什麽？為什麽他們會那麽說你？為什麽他們都說你不是好人？你告訴我。”

“陰險？毒辣？我都是被逼的。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尤其是秋水山莊，他們一次一次阻礙我建教的道路，我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妹妹，你根本就不知道尹秋疏多麽可惡，她先是奪走了泠溯，然後又奪走了我秋水山莊莊主夫人的位子，而且她還毀了我的容貌。這些賬，我都一筆一筆記着，總有一天我要她跪在我面前任我百般羞辱。”

“建教？什麽教？”

“自然是千毒教，武林中除了千毒教還有什麽可以與秋水山莊相抗衡。”

“原來，原來……我早就聽聞千毒教惡貫滿盈，殘害武林正義之士，姐姐你竟然是千毒教的人……你竟然幫着邪教危害武林，你拿什麽臉面見爹？”

“妹妹，你在說什麽呢？在武林之中，誰的勢力大誰就是正，敗者才是邪。你放心，千毒陣一出，我必掃蕩整個武林，讓所有人都臣服在我們的腳下。”

“你真是瘋了。”裴弄蝶望着弄玉面目全非的臉，冷冷說道。

“妹妹，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疼愛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幫着姐姐？還是幫着外人？好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你快回清絕宮吧，現在可是上演着一出好戲呢。”裴弄玉說罷，戴上面紗，踏着輕功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