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塵埃落定(三)
有了大名的殷紅火一點都不高興, 小嘴一抿,立刻哭了出來。
它一哭, 殷成瀾就坐不住了, 看着小鳥崽子張大嘴巴嗷嗷嚎啕, 他忙哄道:“不哭不哭了,我們一起學貓叫啊?”
殷紅火在傷心欲絕的大哭裏還不忘用小黑眼懷疑的上上下下瞄着殷成瀾, 似乎是在思考他話裏的分量。
殷成瀾接着哄:“一起喵喵喵喵喵?”
殷紅火剛要一笑, 就聽桌子坐在殷成瀾茶杯邊上泡爪爪的小黃鳥啾啾道:“敢叫,不給你飯吃。”
殷紅火含在細細喉嚨裏的喵便頓時被它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末了,還打個了小嗝。
它小小的一只,在一瞬間竟做出傷心,驚喜,愕然, 憤怒,委屈等此番複雜的表情, 上演了一處愛恨情仇的大戲。
殷紅火用小肉翅一指殷成瀾,翻臉不認人的表示爹爹剛剛都叫了!
小黃鳥彈爪甩了殷成瀾一臉洗爪水,冷冷的啾道:“那他今天不能吃飯了。”
殷紅火沒料到他如此不近鳥情, 心痛的捂住小胸口, 踉跄走到殷成瀾手裏,痛心疾首的蹲在他手心戳他。
管管你的鳥吶!
殷成瀾兩耳都是它們啾來啾去, 聽不懂意思, 還當二鳥和好了, 老懷安慰的親了親兩小只。
然後,往後的一整天裏,他莫名其妙沒吃上一頓飯。
後來‘學貓叫’的這個臭毛病被靈江徹底根治,然而卻依舊在殷紅火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當他大了一點後,對幼年之事還模糊記着,常常煞有其事的對別人家的小朋友神神秘秘的說:“我告訴你們,我小時候是一只貓,後來長着長着不知怎麽就變成鳥了。”
小朋友們一同驚呼。
Advertisement
殷紅火驕傲的一甩腦袋上的毛:“你們不能告訴別人,我爹爹說貓會說話太奇怪了。”
連大總管剛好路過,聽見這一句,看着樹杈上神叨叨的小鳥和樹下手拉手排排坐聽故事吃果果的凡人小孩,眼角一陣抽搐。
你一只鳥會說話就不奇怪了嗎!
他們在油菜花的小院中停留了三日,等到了皇宮的傳來的消息。
皇帝暴斃身亡,留下聖旨二卷,一則封睿思為瑞王,賜殿子蔚宮,另一是立皇長子瀛皖為太子,授以冊寶,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
遺旨一出,就像一道驚雷炸在了朝堂上,然而沒響多久,滿朝文武又如同起伏的海浪,轉眼間便将這道驚雷吞沒了。
不管是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只要是皇宮的這幾位,總會有近臣遠屬站在身後,不論皇帝立了誰,那一位身後的黨派都能沾光,而那位野來的新皇子就不一樣了,孑身一人,排衆而出,忽然站到了百官面前,品行不知,學識不知,人脈近無,渾身上下除了那封加持國運的絕筆信外,裏外都無能讓人啖肉飲血的地方,這樣的皇帝是得不到人心的,起碼得不到位列在金鸾大殿,身披蟒袍的文武百官的官心。
所以,皇帝突然死了,留下的結果他們是認可滿意的。
文武百官跪在金銮大殿裏,悲痛的送走了皇帝,迎來了自己的新皇。新皇坐在大荊象征着至高無上的位置,望着殿外的山河,露出了微笑,他環顧自己的領土和臣民,看到了和自己同一天冊封的瑞王。
他道:“瑞王,你且站到朕的身側。”
新皇無比親切的看着瑞王,将他當成了自己高照的瑞星,他清楚的記得,年輕的僧人是如何捧着兩卷聖旨走到他面前的,那時他心裏還惴惴不安,直到僧人跪到地上,高呼萬歲,那一刻,新皇就像先皇一樣,無比信任着這個年輕人。
瑞王走到他身旁站定,對他微微一笑。
小院裏,山月看着殷成瀾緩緩将手裏的書信燒成了飛灰,他沉默了片刻,說:“睿思……瑞王他的心思……”
太過深沉了,這副年輕的軀體所做出來的選擇和決定都非常人能揣摩透徹的,他好像披着年輕的容貌,卻長了一顆深謀遠慮、飽經風霜的七竅玲珑心,明明生在盛世裏,卻活的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比他們更精明善謀劃,比他們更沉靜知隐忍。
殷成瀾閉上眼,想到殘陽如血,唾手可得的皇位放在少年的面前,他凝望着死去的父皇,在一封正位東宮和一封冊封親王之間選擇,只要他捧着其中一封走出去,大荊的史冊都将重重改下一筆。
他在很短的時間便做出了選擇,他的選擇一時之間看似不利,然而,待人細細琢磨之後,才能察覺出暗藏在裏面的謀劃。
因為就在不遠的幾年裏,他會借新皇的手探入大荊的江山,曾經對他毫無了解的人都将見識過他的手段,曾經不信任他的人都将臣服在他的袖下,曾經孤注一擲的局面将重新以千秋萬代的姿态向他打開。
幸好,他們曾經的敵人不是這個少年。
一個月後,盛夏,殷成瀾與靈江啓程回神醫谷取最後一貼解藥。
臨行前,毛終于長齊的殷紅火和圖虔小白兔爪拉着爪在車馬前依依惜別。
殷紅火眼睛紅紅的瞅着圖虔小白兔,想哭不敢哭,剛剛鬧人的時候已經被他爹修理過了,此時只好委屈巴巴的和圖虔咬耳朵,含糊不清的說着話。
“小白,你要來看偶。”
小白兔:“小紅,偶會去看你的。”
殷紅火小嘴一抿,又要哭。
此去一別,怕是良辰好景虛設,每當偶爹揍偶,偶向何人說?
圖虔看不了殷紅火可憐兮兮的小樣子,急的也好傷心,扭頭尋他爹爹,“爹爹,偶能不能……”
圖柏眉頭一皺,蹲下來說:“你要跟他走?你不要爹爹了?你晚上不和爹爹睡了?”
圖虔瞪圓了眼,好似受了驚吓,連忙卟棱卟棱搖着兩只長耳朵,扭過頭遺憾的說:“偶不能去,偶晚上還要和爹爹睡覺覺。”
殷紅火噘着嘴,也轉身看他鳥爹:“爹爹,偶能不能……”
靈江飛到他面前:“你要跟他留下?你不要爹爹了?你晚上不和爹爹睡了?”
殷紅火驚喜,搗蒜似的點頭,“可以嗎,可以嗎?!”
靈江:“……”
靈江飛起來抓住他,嗖的一下扔進殷成瀾手裏,黑着臉:“不可以。”
馬車滾動起來,殷紅火從殷成瀾手裏爬起來,含淚叼着他爹的袖口,擦了一把小鼻涕,大力揮舞着小翅膀:“白白,偶走了!偶會想你的,偶愛你哦!!!”
小白兔咬着自己的爪爪,揚起腦袋,好奇問:“爹爹,‘偶愛你哦’,是什麽意思?”
圖柏将他抱進懷裏,将小奶兔兩只耳朵折下來堵住他的耳朵眼,臉色陰沉,指揮山月,說:“關門關門,小鳥崽子丁點大,會的倒是真不少,還愛你哦,都把錢錢教壞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