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強留逃妻七
已經很晚了, 容羨一行人趕了兩天的路, 多少都有些疲憊。
沉睡中的阿善并沒有醒來, 容羨将她放到床榻上, 對留守在清波園內的妙靈吩咐:“看顧好她,先不要讓她亂跑。”
出了清波園, 容老管家和修白都跟在了他的身邊,老管家幾次欲言又止,最後見容羨一言不發的往後山的方向走,他趕緊開口道:“王爺這幾日心情很差。”
就在容羨趕往湘口鎮的當天夜晚, 南安王就從後山出來了。如若不是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他很少會從後山出來,這次他一現身就處置了幾名監護世子的暗衛, 整個王府顫巍巍沉寂了幾日。
“知道了。”容羨面色淡淡,獨自一人入了南安王府的後山。
這裏是禁地,除了容羨和南宮複, 外人不經召喚擅自闖入者一律格殺勿論。老管家和修白因為擔心自家主子,所以都守在後山入口沒有離開, 好在不到半個時辰, 他們就見容羨從山裏出來了。
“爺。”容老管家松了口氣,他舉起手中的燈籠往山林裏伸了伸, 想要幫容羨照路。
蟲鳴之下, 伴随的是枯樹枝被踩時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容羨的身形在山林中侵染一層朦胧, 他微垂着面容緩步從林中踏出, 修白高興的想要去迎。
“主子,您……”修白本來是想問他有沒有事,但在容羨走出來時卻忽然止了聲。
容老管家的燈籠不知在何時也被吹滅了,四周只餘天上那輪殘月散發着微光。
容羨腳步不停,擦過修白和容老管家後徑直回了清波園,守在寝房外面的妙靈見他回來行了個禮,不經意的擡頭間,她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睜大眼睛慌慌張張的退下了。
睡夢中的阿善,總覺得有道難以忽略的目光在盯着她看。她的意識逐漸從夢中抽離醒來,翻身迷糊睜眼時,她發現自己榻旁站了一道黑影,吓得她尖叫一聲瞬間坐起了身體。
“誰誰誰?!”阿善抱着被子縮到角落,剛剛睡醒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
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一動不動,他片刻後才淡聲回:“是我。”
這個聲音是容羨的。
阿善啊了一聲,她看了看黑漆漆的房間,這才發現這裏是南安王府,揉了揉眼睛,她又氣又十分的不理解,“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裏站着幹什麽?”
吓唬她玩嗎?!
今夜的容羨十分不對勁兒,因為他站在黑暗中不出來,所以阿善一直看不清他的臉色。他并沒有告訴阿善他為什麽會站在這裏,也沒有準備就寝安歇的意思,良久後,他身形終于動了,卻是走到了窗邊。
“睡醒了麽?”
夜色将容羨的身形包裹,他将手搭在窗邊道:“要是清醒了的話,就穿好衣服起來吧。”
“起、起來?”阿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她身體傾了傾看着窗外那輪清晰的月亮,“你半夜讓我穿衣服起來幹什麽?”
“容羨你沒事兒吧?”
容羨當然沒事,相反的此時他清醒的很。
門外腳步聲貼近,許久不見的玉清在門外道:“主子,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容羨淡淡‘嗯’了一聲,他再次對阿善道:“起來,随我去靜思閣。”
“……”
靜思閣是這南安王府的另一處禁地,因為那裏設置在已故王妃葉清城的傾城閣內,只占傾城閣小小的一間房。
南安王府有懲罰下人的刑堂,自然也有懲罰主子用的靜思閣,容羨每次被罰都會去那裏,這次他還多帶了一個人去,只不過那個人懵懵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靜思閣是哪裏呀,咱們為什麽要去那兒?”
“你看這都是深夜了,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非要現在做?”一路上,阿善問題不斷,她不僅僅是好奇,而且還非常的緊張。
妙月之事是真的讓阿善留下了陰影,她之所以非要逃,也是因為覺得這南安王府處處都是陰謀眼睛,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自從得知自己已經重新回到王府後,阿善心煩難安總是莫名的害怕,她不知道容羨是要帶她去哪兒,畢竟連暗閣那種地方她都進去過了,她很怕靜思閣是比暗閣更可怕的存在。
“我……”胡思亂想之時,阿善的手忽然被一只冰涼的掌心握住了。
二人行走之間容羨一直背光而站,無論阿善從哪個位置看,他的一半面容都隐藏在黑暗中。男人白衣墨發面容不明,他安靜了一路,這會兒牽着阿善的手也不說話。
“你幹什麽呀。”阿善掙了掙沒有将手掙脫,反而被他攥的更緊。
今夜不僅僅是容羨奇怪,就連這南安王府也怪怪的。明明府內到處都點着燈籠,偏偏就只有去靜思閣的這條路沒有點。黑漆漆中阿善看不清路被石子絆了下,好在有容羨牽着她沒有跌倒。
已經到了,借着月光阿善朦胧看清了牌匾上的字,‘傾城閣’三字吓得她頓時不敢往前走了,當初初入王府時,容老管家将這府內的禁地對阿善說的很詳細。
“這裏不是禁地嗎?”阿善擡頭看向容羨,原本是想問問怎麽回事,卻在看清容羨的面容時,驚了一下。
這會兒月光剛好灑到容羨的右臉,盡管黑夜朦胧,但阿善還是清晰看清了他右臉頰上清晰的巴掌印,不同于阿善那軟綿綿還打不疼人的力道,容羨被打的那一下,很明顯是用了狠。
“你、你——”阿善結結巴巴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她忽然知道容羨剛剛為什麽不靠近她,也知道為什麽他一直背光而站也不準讓她拿燈籠了,只因為容羨那臉上的紅印子太過于清楚,清楚到右臉還有些紅腫。
誰這麽大膽敢打他?!
阿善想問又不敢問,察覺到阿善的目光後,容羨也扭過臉來看她,森森寒意中他的雙眸平靜的宛如暴風雨前夕,帶着一股讓人懼怕的冷漠,他低了低頭問阿善:“你在看什麽?”
阿善趕緊搖了搖頭,裝作沒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道:“沒沒沒,沒看什麽。”
容羨摸了摸她的頭,輕勾的嘴角沒有絲毫笑意:“既然沒事那就進去吧。”
他一直牽着她的手,哪怕到了傾城閣也并未放開,涼涼的溫度終于染上了阿善的幾分溫暖。
傾城閣內裝飾的十分簡單,但簡單中又帶着種生活氣息,窗邊懸挂着鈴铛紙鶴,門檐上還有十分漂亮的水晶珠簾。阿善随着容羨一路往上走,還看到角落邊擺放着一盆盆茂密盛開的花草,她湊近一些想要伸手去摸,卻被容羨拉住了。
“別碰。”容羨淡聲:“以後來這裏記好,傾城閣內的任何東西都不要碰。”
阿善解釋:“我就是想看看那些花草……”
“花也不能摸。”
大概是察覺自己語氣太硬了,他停頓了一下解釋:“這些花常年不敗,不會枯萎也不需要人看顧。”
“為什麽?”阿善更加好奇了,什麽樣的花會不枯萎也不需要澆水曬日光的。
容羨回她:“因為它們都是假花。”
葉清城是将門之女,是葉老将軍的掌上明珠,就是因為葉家人對她太過愛護,所以她什麽也不會什麽也做不好,嫁入南安王府時,她愛上了養花,可惜的是她笨手笨腳的天生沒有養花的命,每每把花養了半截就能養死。
花草雖不能言,但總歸也是有生命的。養死的花草多了,也不知是葉清城累着了還是怎樣,總之她生了場病,那時她還開玩笑道:“一定是我害死了太多無辜花草,那些精怪找我來尋仇了。”
這話也不知怎麽就傳到了南安王耳中,也就是在葉清城養病的期間,南安王為她尋來了這些足以以假亂真的假花,它們一盆盆嬌豔又漂亮,擺滿了傾城閣的角落。
這些都是發生在葉清城剛嫁入王府的事情,是後來容老管家細細講給容羨聽的。如今容羨又将這些話告訴了阿善,簡短幾句,他講出來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遠不如當初容老管家講的細致又入情。
“聽着還挺浪漫的。”阿善聽完後感嘆了一句,雖然容羨只解釋了幾句話,但她能感受到當時南安王對葉清城的寵愛。
“浪漫?”容羨無情緒重複了遍這兩個字。
推開其中一間小門,容羨帶着阿善入了一間空曠曠的小屋子。那屋子中東西少的可憐,牆中央只有一角長木桌,地上擺着兩個扁薄的蒲團,滿牆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手抄佛經。
“這裏是……”阿善看了眼桌上的香鼎,看到容羨點燃了三炷香。
“跪下。”将香插入香鼎中後,他才又開了口。
阿善不明白:“跪下?”
“你是讓我跪在這裏嗎?”
一路上擔心受怕,原來這人還是要罰她。
阿善咬了咬唇,剛想說話卻發現容羨先她一步跪在了地上,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會屈膝下跪,而且還是對着三炷香,阿善見狀也試探的往那蒲團上跪去,同時她也想到了容羨臉上的巴掌印。
“是……王爺罰的我們嗎?”阿善知道,也就只有南安王敢如此對待容羨了。
書中容羨之所以無惡不作争權奪勢,皆是為了幫他的親爹南安王登上帝位,但容羨此人感情極淡對誰都沒有感情,所以書中也并未描寫過容羨與南安王的感情如何。
阿善還記得,書中似乎還有一段有關容羨爹娘的番外,十幾章之長虐的她哭了好幾夜,但如今經過十多年的時間,阿善已經記不得那些內容是什麽了。
跪在蒲團上後,她聽到容羨低低嗯了一聲。白色的衣袍因他的下跪在地上鋪散,與阿善的衣裙糾纏在一起,阿善還從未和容羨這樣跪着相處過,她盯着桌上那三根超級長的香燭看了會兒,忍不住問:“是等香燭燃盡咱們才能離開嗎?”
容羨很快又‘嗯’了一聲,阿善身形一晃:“那得多久啊?”
“三個時辰。”也就是這香燭再換一輪。
小小的房間內并沒有燃燈,黑暗寂靜中只餘窗外月亮灑進來的光。阿善敢和容羨作對,但不知為什麽并不敢違背南安王,她想啊,不過就是今夜睡不了覺了而已,等熬過這一天就好了,可容羨卻告訴她,之後的半個月裏他們每天都要去那裏罰跪。
半個月,也就是她每晚都要這樣跪着度過。
不到一會兒,阿善就跪的雙腿發麻腰身難受,她偷偷往容羨那兒看了一眼,只見他跪的筆直微垂着腦袋一動不動,就好像是失了定身術。
“你……不累嗎?”阿善咳了聲,試探的開了口。
她以前一個人在佛岐山上住怕了,極度害怕那種沒有一點聲音的地方。
容羨不開口,阿善聽着窗外樹葉的沙沙聲就猶如回到了佛岐山上,那種寂靜孤冷令她開始恐慌,所以容羨不開口,阿善就只能沒話找話同他講。
畢竟是性格不合三觀不符的兩人,容羨心中只有黑暗算計,阿善與他實在沒有話講。尬聊得不到回應後,阿善開始小聲念着牆上的佛經,她只能看清牆上有光的那幾張紙,反複念了好幾遍後,她腦袋一垂差點睡過去。
後來阿善跪的越來越頹廢,困得擡不起頭來的她還不能停止說話,于是她就開始小聲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其實就是她穿書前特別火的流行歌,這十年裏她一個人在佛岐山上也會哼,哼着哼着調子都變了,漸漸也記不清原調是什麽了。
當夜晚過去一半時,桌上的三根香燭終于燃到了底,容羨起身重新換了香燭,回去時趴伏在地上睡着的阿善醒了,她将臉頰貼在手背上睜開眼嘟囔了兩聲,呼吸一沉很快又睡了過去。
靜思閣中香燭升起的白霧,偶爾吹進屋內的夏風,以及窗外窸窸窣窣樹葉被吹動的聲音,這是容羨曾經跪在這裏時慣常聽到的聲音。
他跪的仍舊筆直,雖然面容微垂但清醒着并無睡意。如今在他慣常聽到的聲音中,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耳邊全是她軟軟的輕語以及均勻的喘息,他就這樣靜靜聽了一整夜,直到靜思閣的門被人敲響。
“爺,可以回去了。”
直到修白敲響房門,容羨才發現香鼎中的香柱已經燃盡了。
這夜竟過的比以往的任何夜晚都要快,容羨見阿善睡得東倒西歪險些要跪不住了,他起身将人打橫抱起,推開了靜思閣的門。
天邊已有了亮光,原本想要說話的修白見容羨是抱着阿善出來的,他很識趣的将聲音放低,有些猶豫道:“主子今日可要去上朝?”
去了趟湘口鎮,容羨已經好幾日沒有去上朝了。原本今日他該去了,只是他昨夜都南安王打了一耳光,白皙的俊容上經過一夜巴掌印未消,仍舊非常顯眼。
“抱恙。”
他這個樣子,根本就出不了門。
“……”
阿善是睡到上午才醒,還是被妙靈喊起來用膳的。
打了個哈欠,她見床榻的另一邊整潔到連個褶皺都沒有,于是問道:“容羨沒有回來?”
“世子送您回房後就離開了,好似是去了書房。”
奔波了兩日,回來就罰跪到天亮,結果這人連休息都不休息直接就去書房處理政事,他都不用睡覺,身體那麽能抗嗎?
阿善知道明日就是二皇子與顧惜雙的大婚了,她用過膳後準備去一趟忠勇侯府,畢竟在外人眼中她還是忠勇侯府的二小姐,如果連姐姐大婚都不去看望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
她去的時候只對修白知會了一聲,容老管家很快幫她備好了車馬。
阿善平日裏喜歡穿亮色鮮豔些的衣服,今日她怎麽說也是回娘家,所以她挑選了一套銀紅衣裙。
大容國民風開放,夏日女子衣衫多輕薄,柳紗為紗制衣裙中最珍貴的布料。阿善這一套銀紅煙羅裙幾乎全是柳紗材質,輕薄而不放.蕩,只是她這幾日太過勞累了,這裙子襯的她有些蒼白,阿善本想換一件,想了想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阿善本來只想帶着妙靈去,但容羨曾經下過命令,她出門時身邊必須要跟着暗衛。
修白去彙報時,發現玉清正守在書房外,自家主子正在裏面小憩,想到主子一夜未睡,修白猶豫了一下沒有打擾。
既然他們三人中必須有一人跟随,修白這會兒剛好無事,就簡單交代了玉清陪着阿善去了忠勇侯府。
那次之後,修白總算是開口叫阿善世子妃了,不過他看着阿善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阿善心中想着一會兒到了忠勇侯府該怎麽做,沒心思搭理他。
到了忠勇侯府,阿善本來是想先見忠勇侯,但提前得知消息的顧惜雙已經早早守在了門邊,一見到阿善,她就揚着燦爛的笑臉去抓阿善的手,親昵道:“姐姐可算是見到你了。”
婚期将至,這忠勇侯府中已經挂滿了紅綢花帳,一派喜氣。常年穿素衣的顧惜雙這會兒也換了一身亮色的裙子,見阿善身側跟着的是容羨身邊的修白,她眸色一閃,挽住了阿善的手。
“走,咱們進屋聊。”
阿善抿了抿唇心裏拒絕的厲害,但表面上笑了笑并沒有拒絕。
當年顧善善被陷害丢棄的事情一日不水落石出,阿善就一日不能主動和顧惜雙撕破臉。在原文中,這可是有女主光環的女人,當初能讓容羨主動開口求娶,那手段與心智自然常人難及,阿善必須步步小心。
就算是如今全文已經大崩走向莫名,阿善始終都覺得自己是個誤入劇情的炮灰,一旦與這種有主角光環角色對上,分分鐘會化成煙灰。
阿善不怕死,她只怕自己死了還穿不出書,那就實在是太虧了。
“妹妹最近在王府過的可好?說起來咱們姐妹二人已經許久未見了。”
顧惜雙仍舊很瘦,收身的衣裙架不住她的瘦弱,而且她眼睛中并無即将大婚的喜悅。
随她進了屋時,她的母親靜夫人正在幫她打理嫁衣,見到阿善進來,靜夫人笑得很假,寒暄了幾句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
“來,善善看看姐姐這嫁衣好不好看?”
顧惜雙領着阿善看了看她的嫁衣,她抿嘴笑了下,低着頭似真似假道:“還是不如善善成婚時穿的嫁衣好看。”
阿善雖然對容羨沒感情,但實話實話那身嫁衣的确是非常漂亮,只是她話上還是要誇着顧惜雙,與此同時她還發現,顧惜雙雙手在使力時有些發抖,像是受過什麽重傷。
“走,咱們喝茶。”似乎是注意到阿善的目光,顧惜雙趕緊将雙手藏在了袖子中。
修白并不能跟着阿善入顧惜雙的閨房,阿善身邊就只跟了妙靈一人,所以她此時對顧惜雙的一舉一動都十分警惕,在倒茶的時候,顧惜雙瞥了妙靈一眼,随口問道:“善善怎麽只帶着妙靈出來了?妙月不會吃醋?”
将倒好的茶遞到阿善面前,她試探的問:“還是說妙月那丫頭不讨喜,她……”
阿善将目光落在了顧惜雙遞過來的茶盞上,白色的瓷杯中茶水淺黃,雖然這樣看看不出問題,但阿善的警惕心不允許她碰這盞茶,顧惜雙見狀動作微頓,很快又揚起笑容。
“善善快嘗嘗這茶,這可是二皇子送來的。”
阿善未動,思考着該如何拒絕這茶。也是巧了,一直忙碌的靜夫人忽然走了過來,她見到桌上的茶盞臉色一變很快命令身旁的丫鬟收起,還佯裝訓斥顧惜雙:“你瞧你,這快成親的人了連事情都記不清了。”
“這哪裏是二皇子送來的好茶,分明是已經不能食用的壞茶!”她說着招了招手,“來人,再重新換上一壺新茶來。”
阿善靜靜看着她們娘倆演戲,十分确定那茶水有問題。
那哪裏是什麽壞茶,就算是欺負阿善不懂品茶,就憑那飄出的清雅茶香也絕不可能是壞茶。得知顧惜雙是又一次想陷害她,阿善不敢保證這娘倆二人後續還有什麽操作,輕敲桌子時妙靈湊上前開口:“世子妃,天色不早了,世子爺特意囑咐過讓您早點回府。”
這是阿善和妙靈剛剛在馬車內定的暗號,就連妙靈如今說的話也是她們早就想好的,是特意拿容羨出來當擋箭牌的。
聽到世子爺這三個字,顧惜雙表情微變難以形容,她暗自去掐手心時還想再留阿善一會兒,靜夫人先一步開口:“那我們就不多留了。”
直到阿善走後,靜夫人才哼了一聲訓斥顧惜雙:“明日就要大婚,你休要再胡鬧!”
顧惜雙怎能甘心,她恨恨看着靜夫人:“娘親剛才為何阻攔我,一旦顧善善與我喝了那盞茶,她死了我與她同歸于盡,總好過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還要日日看心愛之人和別人恩.愛!”
“混賬!”靜夫人怒極給了顧惜雙一巴掌。
她從小寵着這個女兒,這還是第一次動手打她。見到女兒捂着臉頰哭了,靜夫人很快也心疼後悔了,她濕潤着眼上前去抱顧惜雙,低聲安慰着道:“剛才是娘不好,娘不該打你。”
“但是雙兒你不要忘了,那二皇子将來可是有機會繼承儲位的。如今他那麽中意你,只要你牽住他的心,将來他登上帝位你做什麽不可以?十個顧善善你也可以弄死。”
“可是女兒最想要的是南安王世子啊。”顧惜雙就只有這一個願望,她哭的淚眼朦胧,自容羨和阿善成親後,她日日夜夜都是這麽哭着過來的。
“傻姑娘。”
靜夫人屏退房內下人,對顧惜雙小聲道:“那南安王世子一看就是個狠角色,雖說那二皇子有繼承儲位的可能,但也不能小看了那容羨的勢力。”
“你機靈着些,當初不是說甘願當那南安王世子的內應嗎?一旦你見那二皇子不成,用着二皇子妃的身份直接投奔到他的身邊就好。那顧善善能給容羨什麽?別忘了,你可是能幫他争奪帝位的女人。”
顧惜雙愣了愣,看向靜夫人,聽到靜夫人笑着又道:“男人嘛,日子久了總歸會看清什麽樣的女人最适合他。一旦你幫南安王世子争來帝位,那顧善善還不是任由你剝.皮抽筋。”
靜夫人心眼小,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日她女兒滿身是傷狼狽的從南安王府回來。折斷的雙手如今是長好了,但卻再也無法向正常人那般使力,就算顧惜雙不報仇,靜夫人早晚有一天也會幫女兒把仇報了。
當然了,她把這一切的仇恨全都歸在了阿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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