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奸情
這女人生了張尋常面孔,平而淡的眉眼,小而扁的鼻子,嘴巴并不很小,只是薄得很,一抿就沒了。
唯有那眼神刺目,如尖針般挑進陳舍微的腦子裏,只把原身那段記憶剜出來。
陳舍微頭腦一麻,靠!這是原身女并頭啊!
談栩然見陳舍微的表情仿佛見了鬼一般,心中洞悉了一切。
這也是好笑,眼下鬼面正如流水一般将他們圍裹着,他不怕,倒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吓得他冷汗凝如小豆。
“夫人,咱們先回家吧。”他強作鎮定道。
談栩然似乎興致正濃,藍面虎目将軍頭頂的翎羽從她掌心拂過,陳舍微見她目光定定的,心道不好。
果然就見談栩然露出個疏離淺淡的笑來,從傩舞隊裏走出來,對着那女人邊上的另一人道:“小姑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真是許久不見了。”
他倆是被陳绛捆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陳舍微只得跟着向前,這才發覺陳硯方的親妹子陳姝也在那,大約是回來省親的。
那女人叫做高宜春,通判家隔房的小姐,這一房原是經商的,可惜父母早逝,只留了她一人,故而家資豐厚,若誰能做了她的郎君,可實在是如意了。
陳硯儒春日裏過壽,高宜春也來了,在壽宴上與陳舍微見了一面,就瞧上他了。
別看陳舍微樣樣不成,臉蛋卻是很合高宜春的心意。
高宜春動了心思要嫁陳舍微,陳姝卻不想便宜了他,直到高宜春許諾事成之後,予她三百兩兼一所泉州的宅院,陳姝才做起這拉媒保纖事情。
陳姝雖高了一輩,但因是這一輩中最小的,又往年輕裏打扮,瞧着與高宜春也是一般大小,聽見談栩然的問候,她上下掃了一眼,才從鼻孔中輕哼一個‘嗯’。
高宜春這是頭一次見談栩然,沒想到她有這樣好的一張臉蛋,咬牙咬得腮幫都方了。
驀地,她想到什麽,垂眸盯着談栩然的裙擺看。
談栩然站得穩當,裙擺服帖,不論高宜春想看什麽,她都是看不見的。
可高宜春卻像掌握了什麽辛秘一般,有些得意的擡眼瞧着談栩然,又斜了陳舍微一眼,聲色浮軟的說:“瞧這鬼熱鬧,我這腳可是受不住了,馬車又歇在外頭進不來,這可怎麽好?”
好死不死的,陳舍微還真知道她在暗示什麽。
原身與高宜春有書信往來,曾言談栩然一雙天足粗醜。
高宜春也不是個矜持的,當即送了個密封的匣子來,打開一瞧,正是一只小如杯口的三寸金蓮。
陳舍微想起那只小鞋就掩在一堆春宮書畫後邊,心中更是焦灼不安,恨不能此時就飛回家去,找到燒掉!
高宜春原本就與陳舍微約了今日花棚會見面,可他卻帶了妻女同行,這已讓她惱怒,此時又對她的暗示充耳不聞,心中更是大為不快。
高宜春哪把個沒有倚仗的談栩然放在眼裏,睨了陳姝一眼。
陳姝暗罵這賤人發春,面上勉強笑笑,對談栩然道:“這家粿店的清茉莉和白年糕可嘗過?”
談栩然自然要遂她甘願做淫媒的心意,說還未嘗過,撇下了被陳姝吩咐要送高宜春上馬車的陳舍微,自己帶着陳绛進粿店了。
陳舍微一時回不過神來,就叫高宜春往巷弄裏一拽。
穿過這條窄小的巷子,這頭光明熱鬧,那頭靜谧黑暗,只有高宜春的仆婦手上提着一盞燈籠。
其實馬車就停在後街上,高宜春扯謊呢。
陳舍微送了她上馬車就要走,豈料那仆婦好大的蠻力,徑直将他推了進去。
高宜春可算是等着了,展開雙臂緊緊摟住陳舍微,泣聲道:“六郎這是什麽意思?”
方才那一幕幕,高宜春很是不滿,可與他貼得近,又喜得心尖發顫。
陳舍微就覺得女人微涼的指腹剮蹭過他的耳廓,驚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連忙将其推開,飛快的說:
“往日種種皆是過錯,我有家室,不該與你糾纏許多,高小姐你年華大好,不要錯系情絲,以今夜為界,你我明朝起再無瓜葛。”
高宜春聽得心中酸辣無比,再度撲進陳舍微懷裏,哭道:
“六郎怎就這樣棄了我?你莫不是失心瘋了,要守着那個大腳粗婦捱苦日子?大過年的,瞧你身上還穿舊襖,奴要疼煞了。”
她一邊哭,一邊伸手飛快又靈巧的抿掉陳舍微胸口的幾粒扣子,将手探了進去。
陳舍微畢竟是男人,即便體弱,沒有掙脫不開一個女人的道理。當即就死拽了高宜春的腕子,将她甩到車廂另一角去。
“聽不懂人話嗎?!”他原也不想這樣粗魯,原身與她是郎有情妾有意,一個巴掌拍不響,打人也要湊雙打。
可這,這叫什麽事兒啊!
高宜春震驚的看着陳舍微一張冷面,雖然因氣憤而漲紅,一雙眼卻冷得驚人,瞧着有些吓人,卻也更添俊美勃發之色。
高宜春不明白他為何像變了一個人,很是委屈,卻不死心。
陳舍微一腳踹開門,渾身上下好似燃了一團火那樣滾熱。
這團火燒到談栩然身後,倒是陳姝先瞧見了他,見這橫眉冷豎的樣子,也是不解,道:“宜春呢?”
陳舍微還在氣頭上,咧了嘴陰恻恻的一笑,道:“小腳走不穩,許跌河裏淹死了。”
陳姝不知道他是不是說笑,瞪了他一眼,急急尋去。
陳舍微這才平了幾分心氣,就聽見陳绛小聲的說:“小姑婆還沒付銀子。”
談栩然很淡定,對那掌櫃的說,“記陳家五房的賬上。”
除了清茉莉和白年糕,談栩然還揀了好些貴價的,很夠陳绛吃。
陳舍微靜靜的看了一會,道:“夫人怎麽不問那高小姐是否跌進河裏去了?”
談栩然眨眨眼,伸手将陳舍微錯扣的扣子重新解開再扣好,唇邊含笑,道:“夫君又不是什麽惡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瞧着人家失足落水吧?”
陳舍微沉沉的嘆了口氣,那雙分外黑亮的眸子瞧過來,伸手捂住陳绛的耳朵,道:“夫人早就知道?”
談栩然看着他捂陳绛耳朵的手發怔,道:“只是有些猜測。”
“也不怨我,也不恨我,還順了她們的意,讓我作陪?”陳舍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些。
“不是順她們的意,我是順夫君你的意啊。”談栩然凝出兩滴淚來,包在眼眶中盈盈不墜,看得陳舍微心疼極了。
“那不是我。”他搖搖頭,“不是我的本意,鬼迷心竅,我絕不會再起這種心思。”
談栩然笑中帶淚,好似失而複得那麽喜悅,道:“我自然是信夫君的。”
陳舍微松了一口氣,又笑成往日那個模樣了,只是心裏墜墜的,像是什麽玩意沒吐出來那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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