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腌臜玩意

滿園溽暑氣,偏這伐檀屋裏,冷得駭人。

昭行來的那個小僮恭敬地站在門外,往裏探了探頭,正瞧得那幾月前才說要回揚州的祁郎君坐在床頭,眉頭深鎖,擡手扣着謝郎君的腕,探着脈,而謝郎君就安靜地躺在床上,似入了深夢一般。

如不是趙祚方才在屋裏急切地喚着“平之”,如不是那床頭堆着趙祚從謝陵身上褪下來的那套染了血的衣物,小僮可能也以為那床上的人只是睡過去了。

一直跟在祁知生身邊的小僮抱了一箱藥石,跑進了屋內,待祁知生淨手尋穴位後,立馬遞了銀針,由祁知生一番施為。

那九五至尊本是站在距床幾步的位置,目光陰郁,卻緊鎖着床上的那位。忽然不知為何那祁先生握針的手頓了頓,急切道:“穩住他!”

話音未落,趙祚便健步上了床榻,将謝陵锢在自己懷裏。上一次這番動作還是替謝無陵除枷的時候。

那時還不似現在,只擔心着謝無陵落了病根,如今卻怕下手重了,将人捏碎在了懷中。

“锢住他,你趙從山現在知道怕了?”祁知生皺了眉,不留情面道。謝陵在趙祚懷裏,不停顫抖着,連眉頭都要皺在一處了。趙祚手下使了力,盡力讓謝陵無意識的顫抖和抗拒不影響祁知生下針。待謝陵在趙祚懷裏安靜下來時,祁知生也微微喘了口。

趙祚見狀,那懸着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祁先生,如何?”

祁知生聞聲,一邊接過自己徒兒遞來的手帕,一邊哂笑來,陰陽怪氣道:“聖上心下應該知道比草民有數吧。草民倒有一事好奇得很呢。”

謝平之和祁知生本是知己之交。祁知生如今也不是第一次為謝平之鳴不平了,但每次總是直截了當地破口大罵來,也不管是在何人面前。像如今一般,拐彎抹角,确是祁知生第一次。

趙祚心下總有道不安在萦繞着,他低聲道:“還請祁先生賜教。”

“聖上還想讓謝平之活多久?”

趙祚為祁知生這一問,心神巨震。自他登基來,掌一手生殺予奪,早不畏這句話了。但這話從祁知生口裏說來,他突然畏了,也怕了。

他仍坐在床榻,下意識将手臂收攏,将懷裏人摟緊了些。目光徘徊在懷中人的面容上。謝陵能活多久,又哪是他能掌控的。他想謝陵活着,活到與他白頭共老的時候,如此才好。

偏他知道,這事不過奢望罷了。他能瞧見謝陵蒼白的臉色,能瞧見他那帶着淡淡血色的唇,他能瞧見過謝陵的羸弱,弱到他每日都在擔憂,擔憂每天都是最後一日,擔憂每眼都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眼。

掌盡了生殺予奪,卻沒法将這人的命攢在掌中。趙祚緘默良久。

祁知生卻沒有心思留在屋裏陪這人,只是吩咐了自己的徒兒記得取針,又邁出屋,叮囑了屋外的小僮,記得把床邊的衣物染了血漬,拿出去園外燒了,免得留了晦氣的話,之後便消失在了園中。

日暮時候,趙祚身邊的老奴從重闕中運了今日的折子入園子,依着趙祚舊時習慣,徑自來了這伐檀院子,一眼就瞧見了靠着門打盹的小僮,故意咳嗽了聲,攪了小僮的美夢,上前去傾身低聲問小僮道:“聖上呢?”

“在裏面。郎君他……”小僮撅着嘴,眸裏仍存着擔心,對老奴道,“今日病情突然反複了。我……”小僮語無倫次起來,“啊!那個,祁郎君來瞧過了。”

“好了,好孩子,去叫小廚備份晚膳來吧。”老奴猜他如今模樣定是第一次見這番場面,想他才跟着主子時,也是這樣,惶惶不知所措,遂也未多說什麽。

小僮應聲離了院子,老奴才在院外出聲喚了趙祚兩聲,裏間一片寂靜;又道今日折子到了,裏間仍無動靜;實在束手無策了,又提高音量喊了一聲,這才見趙祚啓門。

“聲音小些,擾着他了。”趙祚随意扯了件衫子攏來,對老奴吩咐着。

老奴連忙點頭哈了腰,又道:“謝相他……”

“他無事,你将折子一會兒搬進院子來。晚膳一會兒端杏林去吧。要是羨之回來,先叫人來支會,”趙祚邁了步子,走出院子,低聲道,“不過今夜他應該還不會回來吧。”

謝無陵舊時愛酒,便将那酒都貯在了杏林小屋後。逢月滿又得閑時,他和趙祚父子兩便聚在杏林裏,邀杯對月。

趙祚的步子在杏林堆着的那十幾二十壇酒前停了,目光瞥見了酒壇後青石上藏着的錦衣角。他繞過酒壇,正瞧見了祁知生,滿臉酡紅,身邊懶散地擺着幾個空壇。

趙祚看着他微醺模樣,倒覺好笑來,兀自取了酒壇,席地而坐,笑出聲來,許是笑聲引來了祁知生的目光,趙祚舉壇相對,道:“同是天涯淪落人?”

“誰和你淪落。你這白眼狼。”祁知生哼了一聲,絮絮叨叨道,“還派人去跟我,查我?嗬,謝平之真是瞎了眼,撞上你。”

聞言的趙祚卻沒了喝酒的閑情,他仍舉着壇,佯裝着不以為意,頂嘴道:“還不是祁先生不安于此,不然寡人何苦多此一舉?”

“我不安于此?”祁知生聽着便生了氣來,将酒壇重重地磕在地上,陳釀也不知蕩出來了多少。祁知生擡手遙指着的東面小院,義憤填膺道:“陸家人來了扶風,兩日前,我受那院裏的人指派,就在這處指派的,讓我去替他将陸岐的消息透出去,讓他陸家幫着找。你說我不安于此?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他陸家從扶風銷聲匿跡,為什麽一直在北方偏安一隅?”

祁知生揚了冷笑,和這降臨的夜色一起,想将心底裏的那點被白晝掩蓋去的腌臜都一并吐出。

“你怎麽會知道呢,謝平之根本不會跟你說。知道他當年為什麽會被雍國公那般折磨嗎?就為了一個陸家,他去穿了那戲袍,扮了紅妝,多那一步!本來惠玄給了他一條安穩路不走,他偏要插手陸家的事…他那風姿,着一身戲袍,是如何美豔,旁人不知,你不知嗎?你趙從山敢說見他穿戲袍未有半分動心?你尚如此,更別說趙修那腦袋綁在褲腰上的玩意兒。”

趙祚得他質問來,噤了聲,觑了眸,似在回憶那記憶中的身段,與嗓音。不用扪心自問,他也知答案。是動了心,對謝無陵,從那時,或者更早就動了心。

“那之後他本來得了陸家一諾,只要他想,陸家整個都可以納入昭行背後,但他,”祁知生嘆了口氣,又飲了口酒,酒壇舉得極高,酒釀多是打着臉,劃過喉,最終融入衣襟裏。好似這般,這酒就能将他的神志打得清醒些,殊不知他醉得更聲,話來也更肆無忌憚:“他傻啊,用那一諾,說是要保全陸家,還要保全那個叫陸岐的孩子,讓陸家應了非意外之事不入扶風的約。之後還一本正經跟我說,這是在替你和你的羨之鋪路,我管他鋪不鋪路,又問怎麽鋪路,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再怎麽做,也都落了個萬人唾罵下場。他師父那糟老頭子,好歹得了個谥號‘文正’,他呢?你去問問,整個扶風城,除了那門外賣茶的老妪,誰還念着他的好?”

趙祚的目光帶了幾分冷厲,祁知生卻不為所動道:“你呢,你個白眼狼,還讓了你宣城那小子去查我?去欺負我那小徒弟?我今日可就跟你趙從山講,你活該有今日。”說着祁知生呸了一口唾沫來,把鄉野毛病盡數展現來,“謝陵那睜眼瞎子為了你在邠州受多少苦,你知道個屁!你就是在雅山受受冷,他呢?”

趙祚将手中的酒壇遞給了祁知生,祁知生接過,又飲來。

“祁先生知道邠州事?”趙祚低聲,順勢騙話來。

“我倒是想不知道啊。那年他去邠州,昭行的那個糟老頭子就給我傳了信,讓我去邠州看看他徒弟,說他徒弟膝蓋有傷。我還就納悶了,謝無陵那小半輩子沒跪過人,還會膝上有傷?”

“傷是長明落下的,我知道。那時他為我求情,還未養好身體,便去跪雪地,羨之在長明外,親眼看到了。”

“你還知道啊,當然也不只這些,他同你說,是你那父皇将他囚于一院?而那小院,就是你們刑部的大牢,他一定沒同你說過吧。大牢裏能有什麽好?膝上浸了寒,他尚年輕時還好,你瞧他現在,入了冬,根本連起身見人都為難!”

刑部大牢…這個地點在趙祚腦海裏盤旋着。所以謝無陵說那時元裹和羨之只能時不時去探望他一眼,其實是元裹悄悄買通了獄卒?

一團疑雲凝在了趙祚心頭,接踵而至的便是一聲驚雷。

“那間房最後也成了他師父,昭行那糟老頭子的歸宿。惠帝也真是用心良苦呢。”祁知生笑裏含着苦澀,話裏是趙祚聽不懂的深意,“謝無陵在長明不知說了什麽,以下犯上,被打入牢中,後來惠帝故意放了消息給昭行,老頭子親上了重闕,你那父皇便命人将謝無陵從牢裏帶了出來,要和他做一場賭局,後面的便是你所知道的了。”

“老謝相在蘭臺與父皇敘舊,薦謝無陵為官,誇下海口,昭行之人,可治邠州紛亂,而後謝無陵被賜戶部末官,下放邠州。而謝相卒于重闕…”

趙祚将那段起居注上的話一字一句背來,他也不記得自己翻過那段起居注多少遍,可這麽些年,偏偏未從這幾個字裏讀出一點深意。

“誇下海口?謝無陵從荒山撿來時,便是注定是要守扶風的,自幼也是跟着那老頭子和惠玄看過人間疾苦的,耳濡目染下,自然知道如何施為。說來我聽扶風的人說,本來那老頭子都不忍心将謝無陵送進扶風了,偏謝無陵那睜眼瞎子堅持。你以為是為何?”

“他将半生性命和那顆本該載風月的心都給了你,你趙從山呢?”祁知生又一次質問道,目光裏的清明,讓趙祚以為方才的微醺模樣都是假的。

趙祚将目光逃開,祁知生倒沒追上,只是眼裏更多了幾分無奈。低頭看了眼那壇酒,深邃不可探,就像有時的趙祚一般。

“不是耿耿于懷邠州的事嗎?不知聖上現在可願聽祁某人一說?”祁知生許是罵完了,一時上頭的氣憤也盡數散了,說起話來帶了分寸。

趙祚揚了揚下巴,又拆封了一壇酒,示意他繼續。

祁知生舉了舉杯,娓娓道來。

“真說起來,我到邠州時,他已奄奄一息。”

趙祚聞這“奄奄一息”四字,心口驀地一緊,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

“你大概沒見過。那大概也是我與他為友五年時間裏,第一次見他那副模樣,像從雲端到泥潭,不過如是。他合着一雙眼,安靜躺在一個不避風的茅棚裏,嘴裏翕合,要擡手覆在他的脖頸下,才能探到他那似有若無的脈搏。發絲紛亂,他那條藍绶也染了泥水,有些看不清本色。”

“他,乃當朝欽差。他們……”趙祚這話說來自己都覺無力。

欽差又如何,那明黃布帛上點明了放,下放的官員,哪有話語權?

人說府衙分三人,一人為縣令,一人為師爺,一人,為縣丞。實權者為縣令,謀劃者為師爺,頂罪者為縣丞。縣丞不過是文書過手,落筆附和的人,而謝無陵到了邠州,地位只怕比縣丞猶不如。

“當時邠州紛亂,哪裏有人管顧他,如不是昭行暗中有人守着他,你根本不需要從雅山回來了,只需在那處終老了。”

趙祚抿唇不語,他知道自己現在應當連出聲的資格都沒了,他欠謝無陵的早不只謝無陵所求那一點。

真算起來,他二人之間,又如何算得清呢?就當年那個“以己換祚”的賭,那個謝無陵和惠帝最後的賭,他在扶風時,是有耳聞的,說的是,謝無陵若三年期滿,将邠州完璧歸還來,那趙祚便可歸往扶風。過去之事既往不咎。

“就是為了你那個賭,他在邠州始終吊着一口氣。我在邠州沒日沒夜地想方子治他身上染的疫病,他就在那床榻上,沒日沒夜地喚你的名字,這事兒他應該也不會對你說吧。”祁知生突然不嫌事多地開起了玩笑,卻在趙祚輕咳兩聲後,耳根子泛起起了紅,祁知生這才又恢複了一臉正經色,繼續道,“後來他大病初愈,燒還未褪,便叫那縣令擺了宴,要他交出治疫的方子。本來這玩意兒我和他都沒想藏着,偏那縣令不是個東西,非擺了個鴻門宴,那我…便是燒了也不給他。”

“後來如何?”

“能如何,留了點不幹淨的東西在他床頭,讓他來跪着求方子罷了。草民擔不得那妙手回春的名頭,望聞問切,斷病觀心,還是自認不俗的。他那點肮髒的念頭,在生死面前,又算的了什麽呢?人總會在生死面前折了骨,磨了鋒。”

趙祚聞言卻似出了口濁氣,眉頭生了點喜色,好像是他大仇得報一般。可這真正在生死面前折了骨,磨了鋒的究竟是誰,對話的兩人都心知肚明,只是都點到為止罷了。

“師爺慣是會見風使舵的人,只那縣丞是個頑固不化的主。不過平之那時吩咐了置之不理便好。後來我與謝無陵去了次闾左地。”

祁知生至今還記得那副場面,便是以哀鴻遍野形容,也不為過。

不大的四方街上,屍體橫陳,乞兒們寄居在一個破巷,小心翼翼地向街上探頭。腳還未踏進,便聽見人聲哭號,是嘶啞的哭號,比凜冽的冬風還刮耳。

他們二人腳跟還未站穩,便見那些尚能行動的人,三三兩兩跪到他們身前,所求不過兩字——“救命”。這個跪身的隊伍,明明不過二三人,謝無陵的目光卻落在了街尾,好似算上了整個四方街,應該有的人。

“就木也是那時候救來的。那時他在街尾扶着他的阿婆,緩步來到我們面前,阿婆的精神不太好了,話翻來覆去也只有一句,讓他們帶她孫子走。離開那個死人地,那個不可能有前路的地。”

“平之應了。”趙祚的篤定不是因為後來在扶風見到就木了,而是那個情景下,謝無陵的心軟得很,必然會收留就木的。

無須動什麽心思,謝無陵的脾性就是如此。趙祚所篤定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後來聽長樂說平之遞了奏折,将疫病屍體從棺椁土埋的法子改做火焚?”趙祚聽見了腳步聲,轉了話頭,回首見來人是老奴,送了晚膳來,便颔首示意他放在自己身前。

“嗯,是那糟老頭子早就用過的法子,确實有用,我師父也曾這般說過,這法子遲早是要推行的。”祁知生見那老奴放下了一盤下酒菜,也就悄悄地将手伸向了那盤下酒菜。

“而平之他那時推行……”趙祚的眉皺了去,可以說是背水一搏罷了。要麽立威,要麽便是民反,“那些百姓,必然讓他不好過了吧。”

“百姓如何不重要,他的心思,才是最為難他的。縣令前腳下了令,所有人後腳來堵他,想求他能開開金口救下自己家人。每個人都哭着說,‘明明是有救的,只是病入膏肓了’。”

“他卻将自己關了三天,我日日去喚他,他都不曾給我開過門。最後他親自到了火場,看着那些無力回天的屍體,為火焚去;又去了那分隔區外,遙遙看了那藥石罔然奄奄一息的人。夜裏到底召了昭行的人下了砒霜在那些人的藥裏,一了百了。”祁知生陳述來的事,卻在趙祚心頭不停翻滾。

“長痛不如短痛。”趙祚品評道。

但最疼的到底是謝無陵,他将這些事一力行來。便是來日真出了時也是他一力來擔。趙祚怎會聽不出來祁知生的意思,謝無陵在屋裏待的那三日,經歷了怎樣的煎熬,他不得而知。但他敢肯定給昭行的人下令處死那些人的謝無陵滿心所想,和他當時賜謝無陵斟酒無異。他當真,感同身受。

“還聽嗎?”一個低聲問來。

“不用了。邠州,真苦。”一個低聲答來。

“是啊,也就因為此,後來他師父的死訊傳來時,他都沒那幾日那般失魂落魄了。”

聞言的趙祚不可置信的擡了頭,真說來,他無論如何都是不信的。昭行住持對謝無陵來說無異于生身父親。他父親的過世,他卻能冷靜自持,這是趙祚不敢想象的。

“夜要來了,這酒從山郎還是少喝為妙。”說罷祁知生起身,腳下虛浮,欲踉跄着往他所居館榭去。

趙祚卻突然喚住他道:“祁先生,從山還有一事要問。”

祁知生回首看向趙祚,揚了眉,示意趙祚問來。

“昭行印。”

“祁某人以為,從山郎想問的怕不只是昭行印吧…”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又晚了…因為我有點卡…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