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折梅枝

夕陽斜照紅瓊零落,碎瓣紛落在屋後飲陳釀的二人肩頭。

“祁郎君,那幅元裹的畫像,背後藏的是昭行印吧。”趙祚挑眉,煞有其事的說道,語氣異常篤定。

祁知生不慌不忙地将空壇置于地上,嘬了嘴巴,回味了一番陳釀味道,才啓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那昭行印不都在宣城手裏嗎?”

趙祚聞言遞了目光去,那眸如獵狼般盯住了祁知生,黑眸映進了霞光,正散着灼人的芒。

“昭行有一道力,名作網,還有一道力,名作蛛。若寡人認知無錯的話,在邠州替謝無陵做事的是‘蛛’,而宣城手上攢着的不過是一道‘網’?”

“竟然是這樣啊?”祁知生故作驚訝态。

趙祚卻并未相信,繼續不溫不火道:“是什麽樣,應該也只有先生和平之知道。寡人無心讨要昭行的一草一木,只是想替他找回陸岐罷了。”

祁知生扣在酒壇上的手肆意地敲打着酒壇,比方才的節奏要快一些。

祁知生動搖了,趙祚心裏想道。

“陸岐?你趙從山待陸岐會有這份心,如今葬在扶風的半數‘網’早該出動了。陸歧那孩子,要不是長在平之羽翼,要不是平之問聖上讨了恩典,聖上的眼裏會容得下他?”祁知生不以為然地駁了一句。

“京城的‘網’動不得。”趙祚未理會祁知生的後話,只斬釘截鐵道。須臾眸光微動,才知是祁知生的小心思繞了他。他頓了頓,眼裏添了陰郁,繼續放了話來:“先生何嘗不知,扶風的‘網’一旦動了,便會破了此處的制衡。我,大可以将皇位拱手讓來,但羨之如今,還承不住。”

“如今肯好生說話了?”祁知生見趙祚态度生了變,自然更得寸進尺,正襟坐來,擡手撣了撣衣衫上落的玉京花,理直氣壯來。

“昭行印确實不只一方,一方布‘網’,一方喚‘蛛’。”

宣城與昭行,親而不近,布令而不號令,也是因此。宣城能調來的只有昭行的情報。靈薦觀上能護着長樂的,主要還是皇室死士,所以襟口與袖口都繪了菡萏。

“宣城手中只有一方印,要如何用,能如何用,是他去昭行得印時,惠玄便同他說過的。至于另一方印,謝無陵放在何處,我是不知的。不過昭行印只對外人有用,對本是昭行的人來說……”祁知生目光忽然瞥見了浮光窗後的人影,遂噤了聲,只搖了搖頭,略帶深意地睨了趙祚一眼。

“所以像平之,手上掌不掌印都無傷大雅,而他并未将那一方印給宣城,所以那方印,不是在別人手裏,就是……”

“不在昭行。昭行人手上是沒有的。”祁知生低聲否定道。

兩人卻在此時心下都有了答案,趙祚與祁知生目光相對,嘴邊做了個口型,而後颔首撩袍起身,欲先離一步去喚人召羨之歸來,卻又被祁知生喚住了。

趙祚回頭看向祁知生,祁知生也起了身,撈了空壇遞給趙祚,揚聲道:“謝平之的酒當真好喝,草民就……多謝聖上款待了。”說罷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邁了幾步,祁知生瞥見了浮光窗後的面容,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回頭正瞧得趙祚一臉無奈,祁知生興來,揚聲道:“不過幾壇酒罷了。這樣,我這江湖人向來不賒酒錢的,如此我說一事給聖上,只當抵了這酒錢如何?”

趙祚挑眉,聽祁知生說了來:“那梁丞家的家燕誤飛入了昭行寺裏,給愚舟的人截下來了。”

祁知生撩袖,手上多了一張小箋,又轉身,一邊走着,一邊道:“聽寺裏的小沙彌說,之前也有只家燕誤入了,不過因聖上臨寺,皇恩浩蕩,便将那燕兒放了。”

祁知生帶着一身酒氣離了杏林,還沒走兩步,便叫從浮光窗外一路追來的自己徒弟截住了。

說是謝無陵醒了,駭得他閑庭信步的姿勢都頓了頓,忙遣了小徒弟去扯了新衫來,又拿了幾杯茶來散了酒氣,才去那伐檀院裏。

而杏林裏的另一人也未停步,徑直去了雲栖,讓人召了宣城來。

夜幕沉沉,早蟬聲聲。

靈薦觀裏的火光搖曳,羨之提筆寫下了他和元裹所敘述的那幾日所經歷的事的大概。

他将湖筆蘸朱色,點在了冬末,那是個乍暖還寒的時候。

“這日是皇叔變化最大的時候。那時他一臉郁郁地提着酒壇去姑臧主府邸尋父皇,恰逢我和師父那日都在。”

元裹遞來的燭光照亮了羨之的眉眼,那眉仍擰着,似還在擔憂着陸岐,但那眼裏又有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缱绻着。

也是,誰談及童年,沒有幾分眷戀呢,何況還是那個充滿了驚喜的童年。連元裹有時瞧着都生羨幕。羨之這名取的真好,衆人皆羨他,元裹如此想道。

凜冽冬風刮得一府肅殺來,唯有正院的一株晚梅,給這個寒冬沾了份暖意。羨之擾着趙祚,非要一枝紅梅擺在屋裏,趙祚無奈,親身出來折梅枝,這風雅過場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趙祚立于梅樹下,擡手搖梅枝,抖了半枝冰雪,才折枝來。

發頂也不知被灑了枝上多少雪,趙祚不覺,眉眼裏盡是暖意,盯着手中這枝梅枝,想起謝無陵日前曾說,他府上這梅似有暗香,改日要讨幾枝去。趙祚順勢低首湊近梅枝嗅了嗅。

還未待他聞着暗香,府門便叫一人推開來,門外是厚裘失意人,門內是掌梅枝的得意人。

二人面面相觑,須臾趙祚先回了神,将梅枝遞給樹下侯着的宦奴,而宣城從門外走來,一路踉踉跄跄,腳步虛浮。素來說宣城主,千杯不醉。如今模樣也不知是喝了多少,趙祚皺眉起身,又讓院中的宦奴們,都去扶上一把。

誰知宣城不僅不依,那脾氣還大得很,将空壇砸在了院子裏。一聲瓷碎,驚了屋裏對弈的謝無陵和羨之。

羨之心下好奇,下了榻,啓了門便往正院走來。謝無陵入了冬,大概是舊日膝傷的緣故,步子都邁不到多大,更不遑論要追上羨之,只喚了宦奴兒先他一步帶上風裘追那孩子,而自己則慢悠悠地扶欄走來。

待他走到正院時,正瞧得宣城滿面酡紅,在院裏撒着酒瘋,要拉着羨之喝酒,還不允得趙祚回護。

趙祚眉頭的愁雲愁來,連目光都陰了,滿院宦奴兒大氣不敢出,偏宣城置若罔聞。

謝無陵咬了咬牙,盡力邁了正常步子上前,出聲道:“宣城主,可還安好?”

宣城聞了謝無陵的聲兒,攬着羨之的動作滞了滞。而後放了羨之,二話不說便走上前來,攢緊了謝無陵胸前的衣襟,揚手就要一拳打來。

長樂自那日在新園吃宴後便待他不如往昔,起先是愛答不理,待到羨之生辰,更是要這場情愛無疾而終。

宣城不信無疾而終,他自幼便聽說昭行人最擅的便是先禮後兵。杏林山溪前,謝無陵是先禮了,而後就是讓長樂來做那個“後兵”的人?

宣城無所适從,只好将心頭的那點怨都轉嫁到謝無陵的身上,他甚至忘了,當長樂問他,敢不敢去長明求一道賜婚旨意,旨上求他宣城與長樂結為連理時,是他先沉默了,是他先認可了這事本就是天方夜譚。

最後拳頭還是沒有落在謝無陵身上的,但不是宣城放了,而是趙祚抓住他的拳頭,攔了來。趙祚手下使了大力,換得了宣城一時的清明,冷聲道:“宣城,你失态了。”

說罷便将宣城的手甩開了去,又回身叫了羨之,去将那枝梅領了,帶謝無陵回屋。

只是話還未吩咐完,便被宣城突如其來的哭聲打斷了。

他循聲看去,宣城蹲下了聲,捂着頭,痛苦着。謝無陵擡手輕輕拍了拍他身側趙祚的肩,趙祚順勢讓了身。

謝無陵理了理衣襟,又吸了口冷氣,适應着院了的寒。大概寒有寒的好,至少不至于頭疼腦熱。

謝無陵從容不迫挪着步子往院中座上,喚了那梅樹下站着的宦奴道:“将梅枝給王孫吧,再去抱幾壇酒來。”

宦奴兒将目光投向了趙祚,趙祚颔首道:“按謝小先生說的做吧。”

“羨之,”謝無陵見宦奴去抱酒了,這才回了頭,道,“梅枝也讨了,我們打個商量,回園子幫我尋個物件可好?今日走急了,忘了。”

羨之颔首,跑向了謝無陵身邊,聽着他的吩咐,離開了府上。

不大的正院裏,只餘下了他三人。宣城仍在原處嗚咽着,趙祚立在宣城身前,未出別的話,直到宦奴兒将酒抱來,放到了石凳圍着的石案上。

“來吧,難得吃酒,還不盡興?”謝無陵頭也不擡地拍壇拆封,話也不知是對趙祚說的還是對宣城說的。

趙祚先邁了步子,挨着謝無陵落了座,故作沒心沒肺道:“莫管他。這夢生釀他不愛喝便算了。”

“喝。”宣城聞聲,突然起身踉跄着走了過來,“這酒得喝。”夢生釀,聽江湖的傳言,說這顧名思義,喝了便入夢,夢裏盡所想。他一直想求來着。沈家曾有一壇,送給了趙祚。那時趙祚才得這釀時,他便去追着趙祚說,何時開壇定要叫上他。

那時求一壇夢生還是想求一個天高水長,長樂伴生;今時所求,卻只有一個遙見佳人芙蓉面。

謝無陵看見趙祚的眉間狡黠意,卻未戳破,給宣城添了一杯,附和道:“夢生是酒中仙品,你竟得了這般玉液?舍得?”

“嗯。”趙祚颔首,對上謝無陵的眼,又挨了身過去,拿過謝無陵手中的酒壇,想替他添盞。挨近時趙祚眉間的愁雲漸散了去,他好似聞到了謝無陵說的那一脈暗香,挑眉道,“舍不得也當舍得。你說的。”

“我何時說過?”

“你的風物說。”趙祚看了眼謝無陵,提點道。

風物染了情味,才叫做風物,不舍得也當舍得。這話是謝無陵舊時在昭行和趙祚說起才得了一骨笛時,道來的。他還說,那屋裏的骨笛,自己反正不會,與其将它束之高閣,不若給了有緣人,次日便托給趙祚,讓他尋一有緣人。

謝無陵想來,抿唇一笑,心裏像食了蜜,他不知自己這算不算念念不忘,得了趙祚的回音。

不過這甜蜜到底只能填在他的心底,不能被他宣之于口。而有些朦胧的情意卻在這眉來眼去裏,在某處生根發了芽。

“無妨,扶風地哪能奢着有風來扶。”

羨之推門入府時,便聽的他那師父如此感慨來,他那時還不懂這話原來是他師父的自嘲,愣頭愣腦地繞過了地上擺着的空壇,又跑到他師父身邊,将那一方白玉印章從懷裏取出來,捧到了他師父眼前。

羨之一身氣還沒喘勻淨,話也沒說兩句,就聽他父親沒好氣道:“沒規矩。”

羨之聞聲,本想讨個謝無陵贊賞的笑容都僵了去,而後待謝無陵拿走了掌心那方印,他便站直了往後退了幾步。

“按我方才說的,明日醒來,去園子裏尋就木,我會讓他将東西留給你。春時昭行有場桃花會,從山郎是知道的。那之前,你得學會了那畫上的技法,這印才能到你手上。”

宣城本是伏在桌案上,撐起了身,擡了眸去看謝無陵手上的那方印,微醺的眼裏卻少了方才的混沌與迷茫。

“你醉也好,醒也罷,這話我便先說了,倘若你還要長樂後生安穩的話,這印你必須得拿到。”謝無陵軟話說了,凜冽的話也點了,左右又生不出旁的安慰話兒了,便招了羨之來,手抓着羨之的腕,咬了咬牙,借了羨之的力起身。複拍了拍冬衣,攏了攏披裘襟口,說着要回園子了,也回身看向了趙祚。

趙祚卻擺了擺手說不一道了,他晚些時候還要去擺一場宴,宴請戶部侍衛郞,為了春時募兵的事。

謝無陵揚了眉沒多問,大概是猜着了,和戶部打交道的事,多半是為了銀錢或戶籍查調的事,只颔首,叮囑了句,“若是宴上酒不好喝,便叫我來幫你分杯盞,同為一部官員,他應當不會為難。若是好喝,也莫太貪杯了。”

話完便将羨之拉在了身前,偷摸借着羨之的力,挪步離了姑臧主的府上。

待謝無陵和羨之上了馬車,趙祚才回身看着自己這個兄弟又伏回了案上,佯裝深醉模樣。

趙祚本想打發宦奴兒将這人領進廂房,剛喚了宦奴兒,便聽那伏案人說:“皇兄,是早把我算進了,長樂也在這其中?”

一句話問的沒頭沒腦,宦奴兒反正是未聽懂的,趙祚卻聽懂了只繞過桌案,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道:“重闕的人沒人能獨善其身。”頓了頓又道,“你想給長樂安穩,必先得給自己求個安穩。莫毀了平之的好心。他背後的昭行,如今也分給你們二人了。”

“但他還有你,”宣城無心道,“而我……身邊沒人了。”

趙祚拍宣城的手為之一頓,宣城的無心話,卻在他心頭砸出了凹陷。

謝無陵的身邊還有他,也是。趙祚不經意地勾了唇角。或許連趙祚自己都不知道,宣城這句話,讓他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明媚了去。

“萬物有時,總歸會等到春來時”

他擡眼,正看着籬牆下的那株晚梅,殷紅盛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玩 嘿嘿嘿

愚舟是之前跟謝無陵來過扶風的小沙彌 現在要接替惠玄做昭行住持的那個

前面說過 可能…太遙遠了…就忘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