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營上宴前
四目相對,駭浪驚濤。
“我……”
趙祚打斷了謝無陵,湊首上去,兩唇相碰。趙祚順勢擡手,扣住謝無陵的後腦勺,舌撬開他的檀色唇,在他的嘴裏了肆虐着,像要将他的一切都裹走一般。
趙祚的鼻尖萦繞着謝無陵身上的味道,那是帶着淡淡瑞腦香的,雖然少了一味壽眉茶香,卻還是讓趙祚流連着,吮着。他像是一個貪婪者,貪着那點熟悉的味道。生怕放開了,也就此煙消雲散了。
謝無陵也合上了眼,微踮了腳,迎合着趙祚,他的舌也纏繞着趙祚。
趙祚是如舊的強勢,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讓他的所有氣息都被趙祚一并納走。
趙祚聽到謝無陵的吐息節奏變了,扣着謝無陵的後腦勺的手松了去,聽見了謝無陵的微喘,趙祚的手反是攬住了謝無陵的腰,微退了點,收回了長驅直入的舌,故意銜了謝無陵的唇瓣,慢慢吮吻着謝無陵的唇,好像這般能嘗出些不同的味道。
謝無陵的手在這時環上了趙祚的脖頸,用力收緊手臂,将趙祚圈得離自己更近,惹得趙祚愣了愣。謝無陵的舌趁機小心翼翼地舔過趙祚的唇。
趙祚叫他這一舉動撩得難耐。悶哼了一聲,更加放縱來。腰上不安分的手說着便要繞過謝無陵的青色外衫往裏探。
謝無陵抽了手出來,按住那不安分的手。啞聲提醒了句:“天還沒黑呢。”
趙祚的手被他阻了,但卻止不了趙祚小指似有若無地碰着他掌心的動作。
謝無陵撇嘴,故意睨了趙祚一眼,才收了手。
趙祚見狀啄了謝無陵的唇一下,看着他那口脂暈開來的唇,嫣紅誘人,不禁輕咳了一聲,移開了目光。
謝無陵用口脂的事,趙祚是知道的。是有一日趙祚擁着謝無陵醒來時,觑得了謝無陵那無血色的唇,以為是自己放縱狠了傷了他,匆忙起身要去尋禦醫。
這動靜把睡眠向來淺的謝無陵擾醒了,攔了他說是無礙,托了舊疾的由頭,敷衍了去。趙祚見他雖一臉病色,但眼裏神采奕奕,便也就信以為真了,沒再多問。
趙祚看着眼前人,手卻一巴掌落在了謝無陵的屁股上,沒什麽力道,倒顯親昵。
“你來做什麽?”趙祚輕聲責問道,“西北苦寒……”
趙祚本想問句“你哪裏受得”的話,不過想起謝無陵曾和他說過了來過西北的事,也就将這話咽了下去。
“不是從山郎信裏說西北無苦事?怎的又說西北苦寒?”謝無陵的臂搭在趙祚肩頭,手空懸着。又湊近了兩分,悄聲道:“來這地,自是為了,來見你。”
謝無陵的話音還未落,他就感覺趙祚的呼吸一沉,不用瞧也當辨得,趙祚的眸色一定深了一層。謝無陵的眉宇裏生了暗喜。
趙祚的手向上移了移,锢緊了他,下颔落在他肩頭,呼吸灑在他脖頸間,道:“這地不太平,你該待在扶風的。”
謝無陵的手臂往回收了收,懸着的手在趙祚的背上輕拍了拍。
“已經太平了。”謝無陵觑眸,陳述着。既然能在将軍府裏瞧見這人,那就說明他們當初上書朝廷的剿匪之事已經完成了。而趙祚這人正完整無缺地站在他面前。
他那懸了幾個日夜的心,就在當時聽見趙祚的聲音時,就全數落地了。
“我和葉伏舟是舊友,早年來西北尋那個胡地少年。你記得吧,就是桑落。那年不僅人沒尋着,還在大漠上迷了方向。而葉伏舟他自營堡歸城,遇上了,就搭了我一程,入城時逢着他那小妹窺魚,還分了碗茶。聊來投機,也就在他這府上住了些時日。”謝無陵解釋道。
雖然他在趙祚出口問他時,就知道趙祚并不是在氣葉伏舟這事,而是在怪他一聲不吭領着羨之來了這西北地。但謝無陵還是想跟趙祚說說這事,免得生了罅隙。
手上的舊痂才褪得看不出來了,他一時半會兒不想做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而且他也不知道下次,自己這條命對趙祚的威脅是不是還存在。
等趙祚厭了,或是不需要他了,他可能就只能站在趙祚身後做他的昭行客了。這是他早就做好的心理準備。
屋外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趙祚放開了謝無陵,替他攏了攏衣襟,又擡袖替他拭了拭嘴邊暈開來的口脂。
謝無陵沒習武,不及趙祚耳聰目明。但自第一次在園子裏差點被羨之撞破這事,趙祚便每次都多了個心眼。久而久之,謝無陵見趙祚這番動作,便知曉是外間來人了。
果不其然的是,外間響起了一小厮的問詢聲。
“姑臧主,小将軍讓我問您,今夜營上的宴,您是否要去坐坐?”
趙祚聞言,目光對上了謝無陵,問他可要一去。
謝無陵颔首,揚聲沖外間答道:“去。”
“好的,那小将軍和沈大人在府外候着二位了。”小厮言罷,轉身離去。
趙祚聽見腳步聲漸離,目光又凝向了謝無陵,他這才認真打量起了謝無陵。那一雙日思夜想過的桃花眸生動了許多,向關內的春風,吹的趙祚恍然覺得幾月未見,那桃花眸更引人沉淪,也更讓他想親近那眸裏的光華,想吻上一吻。
不知這樣可算作撷芳?
謝無陵也勾了唇角,被他漸溫柔的眼色看得臉紅。還故作不明了地問了句:“怎麽了?”
趙祚看着謝無陵頭上的玉冠,和一身不為落人口實而着的官服,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心裏總覺得這雙桃花眸最适得的還是那藍绶青衫郎。
趙祚應道:“沒什麽,想你不穿官服才好。”
“只是不穿官服?”謝無陵眼裏生了狡黠,故意揶揄了趙祚一句。又擡手佯推了推趙祚,回身去啓了那門。
“今夜,也來見我?”趙祚站在謝無陵身後問道,卻沒等到謝無陵的回應。謝無陵往府門走去,趙祚負手跟上了他。
趙祚看着他比在扶風好要瘦削的背影,心下一震。兩三步跟了上去,與他并肩而行。
将軍府外,小厮牽來了五匹高頭大馬,謝無陵見到馬時,心頭一涼。
葉伏舟見謝無陵完好無損地和趙祚走了出來,心下也松了口氣。趙祚那眼神,葉伏舟只在趙祚上次剿匪時,匪窩了出了一賊兒偷了他的家書時,才見過。
那賊兒霎時被趙祚綁去了後山,說要當靶子。後來才叫上了沈長餘和葉伏舟去後山審問這賊兒。
當他們到的時候,賊匪被綁在了架子上,左右插滿了箭矢,身上卻沒有一點傷痕,就是那賊兒被吓破了膽子,一問話,便一骨碌地往外道着求饒的胡語。叽裏咕嚕的,聽得趙祚煩了,呵斥了他一句,把人給呵蔫了。也挺配合地說了趙祚想聽的東西。
後來葉伏舟給葉窺魚說起這事時,葉窺魚還偷偷去瞧了一下那封家書,偌大張紙上,就寫了兩個字“胡言”。
所以葉伏舟方才見着趙祚那陰鸷目光時,心都緊了。他看着謝無陵,趕緊兩三步湊了過去,問候道:“謝郞。”
“葉兄。”謝無陵拱手作揖。
“你還安好?”葉伏舟上下打量了謝無陵一番,心下有了底。謝無陵很安好。
“不太安好,”謝無陵瞥了瞥那幾匹馬,将葉伏舟拉到了一邊,道,“要不我稱病,而後葉兄再留個人領我去?”
葉伏舟是知道謝無陵不善騎術的,要是上了馬,有人牽着還好,自己騎,那就不知道是什麽摔到馬下的了。他剛準備點頭,就感覺背後的目光灼灼,他回身看了眼,發現是趙祚正盯着他倆。
趙祚見他回頭,更是大方地走了過來。葉伏舟趕緊拍了拍謝無陵的肩頭,眼裏帶着一點同情,憐憫地看了謝無陵一眼,仿佛他又要放謝無陵慷慨就義一般。
謝無陵蹙了眉頭,就見葉伏舟轉身對趙祚道:“姑臧主,我軍中還有事,我一會兒先走一步?”
“那我也先走一步?幫葉将軍瞧瞧軍中的事。”
“葉将軍留步。”趙祚忽然正色道,“謝大人是扶風來的欽差,撇開舊情,人前的禮數總得全了。将他的缰繩給我,我們并排走,我替他掌馬。等出了城,羨之,替你師父領馬。”
“啊,那師父坐……”哪兒的後話還沒說,羨之就抖機靈地反應過來了,抿了抿嘴,知趣地噤聲。
沈長餘見狀拍了拍羨之的肩膀,護着羨之上馬,而後才往前走了兩步,翻身上了自己的馬。
趙祚則站在了謝無陵的馬前,向謝無陵伸了手,誰知謝無陵不領情,一手打在他的手心,又剜了他一眼。扶住馬鞍,踩镫一蹬,翻身上馬,跨坐于馬背上,一氣呵成。
“你這花架子啊。”趙祚無奈地評了句,又難得笑來溫柔。
他繞過謝無陵,翻身上了自己的馬,抓住了謝無陵的馬缰,領着謝無陵的馬往前走。
葉伏舟和沈長餘禦着馬,慢慢地跟在他們二人之後。趙祚故意選了正道出城。
今日沈長餘于正門迎謝無陵時,帶上了随趙祚一同來的文官們,已經造了一場聲勢。趙祚和葉伏舟更是為了安民而剿游匪歸來的英雄。
見這幾人出行,涼州百姓難免敬仰更甚。正道旁的許多百姓都自發地振臂呼了來。葉伏舟友好地向他們揮了揮手。
趙祚看向了這些百姓,而謝無陵在他身側看着他,謝無陵的心緒頓時有了起伏,大漠裏照入長河的霞光在這時像全數披在了他眼裏人的肩上,那光反射到了他眼裏,讓他不禁觑了眸,卻又不肯流轉開。
他的趙從山,将來在扶風也會被萬民像這般對待吧。他如是想。
想着想着,這心啊,就變得輕飄飄的了。
趙祚領着他才出了城,就停了下來,将缰繩還給了謝無陵,讓他一只手握住,又對謝無陵攤開了手,謝無陵側首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抓住我。”趙祚吩咐道。
謝無陵依言抓住趙祚,趙祚則将腳收了收,改跨坐為側坐,又道:“可得抓緊了。”
謝無陵依言手下使了勁,趙祚則一踩馬镫,用力蹬了一下,落座在謝無陵身後。謝無陵身下的馬也沒防備趙祚這一手,馬的步子也跟着虛晃了晃。
趙祚則迅速環過了謝無陵,接過謝無陵手中缰繩,不給謝無陵反駁的機會,直回身對葉伏舟道:“葉将軍,走?”
“走。”葉伏舟見狀,一夾馬腹,說走就走。
“欸!你們又來?”沈長餘一聽更急了。除了第一次外每次趙祚和葉伏舟出城去營上,都是這般,出了城就像那稚童比誰馬快一半,嗖地就沖出去了。
沈長餘簡直快習以為常了,看了眼正在将趙祚那匹馬的缰繩收來手裏的羨之,遂好心地指了指那一旁的老樹,說:“拴在那處無礙的,明日再帶他進城。”
羨之眼裏突然亮了,沈長餘直接翻身下馬,搶過羨之手裏的缰繩,牽着那馬往那老樹一系,回身上了馬,便領着羨之追了上去。
而早一馬當先離開的趙祚,摟着謝無陵故意繞了遠,離了直道,馳騁在大漠邊上。
風聲獵獵過耳,趙祚将謝無陵往懷裏攏了攏,替他擋風。
謝無陵微擡首,便聽見趙祚貼着他耳問:“上次的信收到了?”
“嗯。”謝無陵颔首,又大聲道,“想着早晚要來,就沒回那信了。”
趙祚見離了衆人,又讓馬跑得慢了些,道:“我聽說扶風出了事。你動手了?”
“嗯,往後得稱我謝主事了。”謝無陵突然調笑來,“軍費是被暫挪了,不過現在都收在了宣城手上。夏至前,沒個結果的話,讓宣城先用那錢墊。”謝無陵頓了頓又滿臉無奈道,“我這一走,不知道戶部那幾個老頑固要拖這比銀兩拖多久。說不定要等你回去了,這筆銀兩才能撥到。”
“他們确是如此,而且貪極。”趙祚補了句道。春來募兵的募資還被他們層層剝了些,到兵部也沒剩多少。這樣的事他沒聽兵部同僚少說,幾乎募兵那段時日天天都聽得到抱怨。
“他們也就逍遙這些日子了。”謝無陵的眸裏蒙了陰翳,藏了某些不能見天日的腌臜心思,“水至清則無魚,但這扶風的渾水也不該什麽魚都養。”
趙祚的手覆上謝無陵的手,輕聲喚:“謝小先生”
“嗯?”謝無陵感受到趙祚的小動作,低頭看去。
“你……”趙祚又湊近了些,貼着謝無陵道,“真好。”
“嗯。”謝無陵大方承認了。
夜色降來,營上生了篝火,趙祚才帶着謝無陵騎往營上。
葉伏舟他們一行人是早就到了營上的。葉窺魚聽着趙祚和謝無陵他們到了,便跑來迎他二人。
她身材算不得高挑,只一席紅衣,藏在銀甲之下,一二衣料不安銀甲束縛,透了出來,随手拿着的是一柄纓槍。這模樣讓謝無陵看來,又覺得她可以算得上頂天立地了。
至于這窺魚使纓槍,趙祚是見過的。就在游匪所居的地窖裏,趙祚他們捕人失手,那人說時遲那時快,就開了地窖門,往地上鑽,葉窺魚早和他們說好守在外面,見地窖門開了,更是一柄槍直插去,那人袖中彎刀擡來擋開。
葉窺魚順勢一送槍,而後使力回收,跳脫了那人彎刀的弧形勾,而後葉窺魚從挑銀槍,振臂搖來,又逼一步,那人彎刀給銀槍所逼,轉手不穩,脫了手去。
葉窺魚轉了銀槍,将彎刀轉飛去,又接着戳向那人。趙祚與葉伏舟出窖口時正見這一幕,趙祚欲出手幫上一幫,卻叫葉伏舟攔了下來。
趙祚這才見了葉窺魚的真本事。葉窺魚幾戳未中,那人卻生了慣性,葉窺魚頓了頓,進了兩步,挑槍跳身,槍頭正壓下來,戳過那人肩頭,對穿入地幾分,讓那人動彈不得。
葉窺魚複揚首,擡手抹了把挑槍帶起,覆在額間的黃沙,咧嘴笑來:“哥哥,這次是活口了。”
如果不是趙祚親眼見了那眼神淩厲的挑槍女就是葉窺魚,他大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曾将軍府上言笑晏晏的小娘子,和這握槍的淩厲女子是同一人。
但也有人沒想到,比如那沈長餘。
他雖不是第一次見葉窺魚銀甲武裝的樣子,卻是第一次見葉窺魚那把銀槍,那眼珠子都要貼上去了。
謝無陵總要比沈長餘好些,心裏的驚異并未表露出來,待趙祚下了馬以後,他也跟着翻身下了馬,兩三步上前打招呼,道了句:“窺魚。”
“平之兄長!”葉窺魚笑來,“啊,對了,你那酒窖,我尋着了,明日便帶你去。”
“明日?”謝無陵方欲點頭就被趙祚攔了下來:“不行。”
“啊?姑臧主另有安排?”葉窺魚試探道。
“嗯。”趙祚應聲,又轉了話鋒,對謝無陵提點道,“不是說欽差大臣領了聖上兩道谕旨嗎?”
謝無陵颔首,莞爾來,順了趙祚的意道:“去宴上說吧。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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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