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小桃到醫院來接蘇暖的,電話裏只聽蘇暖恹恹的說自己在醫院裏,本以為是什麽小毛病,這一看都躺病床上了,可把她給吓壞了。
蘇暖只是笑笑,“發燒了而已,對了,你媽媽的身體怎麽樣?”
“哎”小桃嘆聲氣,然後說:“老人家就喜歡一驚一乍的,在醫院住了兩天,醫生說沒事了今天她才肯回家,你不知道”
聽着小桃在說她媽媽的事情,蘇暖有些動容。
思緒飄的有些遠了,直到小桃停下來,倒了杯水然後過來扶她,目光一頓瞥見她脖子上暗紅色的印記,咦了一聲,“蘇姐,你這怎麽了?”
蘇暖不動聲色地拉好領子,遮住那個暧昧的印記,不以為然道:“是蚊子叮的,被我抓破了。”
小桃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蘇暖要拿水杯,她才不再亂想。
打完點滴就可以離開醫院了,小桃跟着護士去拿了藥,又去把車開過來。
蘇暖戴着口罩站在樓下等待,女明星最忌諱來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醫院,如果被狗仔拍到,指不定明天就會傳出女星深夜到醫院疑似懷孕的新聞,到時候一定會有更為難聽的揣測傳出來。
雖然現在是她的空窗期,認識她的人也不多,可到底還是會被人認出來,公司不重視她,自然也不會派出多好的公關團隊為她解決問題。
她自己又懶得理會那些事情,可一旦事情鬧大,公司只會借此炒作一番。
她只想安安靜靜地演戲。
副駕駛座上,蘇暖懶懶的靠着,等下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她才恍然意識到這是在回自己小區的路上。
他現在還在國外陪女朋友,總不會還限制着她的自由。
這麽想着,腦海裏瞬間浮現靳庭風給她看到那張相片。
雖然知道靳庭風是故意的,可那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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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一下按鈕,車窗降下,小桃車開得不快,風順着窗戶飄進來,涼涼的,吹到眼睛裏卻是澀澀地疼。
“诶,蘇姐你發燒了快把窗戶關上吧。”小桃扭頭過來不放心的提醒一句。
蘇暖目光停在江邊不斷後退的燈,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說:“沒事,太悶了。”
沒過兩天就到電影角色海選的時間。
這一天的人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曾曼。
不過她已經拿下了電影女一號,風頭正盛。
在和蘇暖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忽然停了下來,“喲,蘇暖啊,你不會真的以為只是吃一餐飯就能拿下女二號吧?
多少演技一流的演員擠破腦袋想得到這個機會,就憑你三四流以外的也想來分一杯羹?簡直是癡心妄想!”
“曾小姐,這是公平競争的機會,誰都可以來參加,你憑什麽這麽說蘇姐!”小桃最先沉不住氣。
曾曼輕蔑地睨了小桃一眼,很快就認出她是誰,冷嗤一聲盛氣淩人道:
“你一個小小的跟班,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小桃剛出社會不久,在家裏也是被寶貝得緊,哪裏經得起這樣的侮辱,微微低下頭,臉色漲紅。
蘇暖将她拉回來,輕扯嘴角,眼角微微上挑迎上曾曼的視線,她不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冷豔,眼尾一顆黑痣愈發顯得她清冷不好親近,這會兒她的眸色透着冷漠,莫名地讓曾曼心底一寒。
也只是一眼,蘇暖說:“在這方面曾小姐有的是經驗,人家說吃一餐飯沒用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說着,就拉着小桃走。
留着曾曼在原地氣得咬牙切齒,什麽叫她有的是經驗!
小桃笑嘻嘻的挽着蘇暖的手臂,壓低聲音笑道:“蘇姐,你剛剛看到沒,曾曼的臉都綠了!”
蘇暖提醒她:“曾曼一直看我不爽,逮着機會就奚落我,不過是呈一時口舌之快,我們沒必要和她争論。”
只不過,腦子也不太好罷了。
小桃讪讪地點了點頭,“蘇姐,我給你惹麻煩了。”
蘇暖淡淡地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你沒錯,可你不覺得無聲的打臉比呈口舌之快更過瘾嗎?”
小桃有些驚訝,随機又偷偷的笑了。
擡頭看了看這棟影視大樓,有些好奇地說:“這棟大樓是秦家的産業,我聽說秦家是做古董生意的,沒想到影視也能做的這麽好。”
也是那次飯局蘇暖才知道,這次電影的幕後老板其實是秦正銘。
他一個賣古董的投資影視行業的确讓人意外。
試鏡現場外等候的人很多,陸續地有人從裏面出來,都是垂頭喪氣,有些人扛不住當場哭了出來。
就連小桃也開始緊張了,聽說張導非常嚴格,對演員的要求也非常高,入他眼的演員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這個導演脾氣古怪,也十分清高,走後門在他那裏根本行不通。
上次給蘇暖安排飯局,只是公司格外開恩,讓她能得到這個試鏡的機會而已。
能不能出演女二號,全看個人造化。
越想越緊張,她扭頭看看身邊的蘇暖,蘇暖正單手拿着手機看新聞,不時用拇指輕滑屏幕,她的指甲修剪勻稱沒有多餘的裝飾,淡淡的一層粉紅,像是桃花瓣,滑屏幕的動作十分好看。
再加上她一臉的淡定,誰也看不出來她是來競争角色的。
簡直神器,仿佛帶着力量,連小桃的那份不安也壓了下去。
試鏡現場。
随着導演的一聲“cut”,蘇暖才緩緩回過神來,目光一顫,那滴一直在眼眶裏停留的淚水才終于掉下來,并且成串的不受控制。
蘇暖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
大名鼎鼎的導演親自遞了紙巾過來,大加贊賞道:
“蘇暖啊,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這場戲你表現的真是太好了,很到位非常有感染力!”
導演對蘇暖簡直是相見恨晚。
這場戲非常考驗演員的功底,前面那些人不是表演的太過就是情緒不到位,像蘇暖這樣的恰到好處,實在難得,太難得了!
仿佛看到了璞玉,張導對電影的開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覺得蘇暖有無限的可能。
在這個圈子裏,演技這麽好,長得又這麽漂亮的女演員一直不溫不火,又沒有什麽緋聞,不用仔細想都能知道什麽原因。
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能做到這樣的實屬難得。
加上這一層的緣故,張導對蘇暖更加肯定了。
知道蘇暖争取到了女二號,曾曼正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修剪指甲,想到之前在影視大樓的大廳裏奚落她的話,曾曼臉上有些挂不住,旋即她又冷哼一聲:
“她以為女二號真這麽好演的嗎?”
只有小桃知道蘇暖有多不容易,劇組公布女二號人選的時候她當場就落淚了,拉着蘇暖一定要慶祝一番。
經紀人周梅仁出國幾天,特地趕在今天回來,小桃說那次飯局的安排出力最多的其實是周梅仁。
這會兒他翹着蘭花指笑道:“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诶,你怎麽說話的,誰是雞誰是犬啊!”小桃不樂意的怼了他一句。
周梅仁白了她一眼,“比喻而已,你幹嘛對號入座!”
蘇暖只是笑笑不說話,看着他們倆互掐。
好像幾天的陰霾都消失了。
雖然公司對她不重視,也沒人喜歡她冷淡的性子,可這兩個人對她是真好。
難得能遇見這樣真心的人,蘇暖覺得胸腔熱熱的,拿起手邊的酒喝了起來。
後來三個人都喝的有點醉了,只有蘇暖還是比較清醒的,她打了電話叫來代駕,先送周梅仁和小桃回家,再讓人送自己回家。
回到公寓她實在動不了,倒在床上就起不來。
迷迷糊糊聽見電話鈴聲,屋裏沒開燈,屏幕跳動着幽藍的光。
她翻了個身,想也沒想的伸手去撈手機,“喂”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随即一道低沉微涼的嗓音透過聽筒刮過蘇暖的耳膜:“過來。”
半邊耳朵都酥了,蘇暖打了個激靈。
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是誰。
她喝多了膽子也大,頭也痛着,只是對着那一頭醉醺醺的說:“喝醉了,開不了車。”
也不等對方說話她就挂了電話,将手機随手一丢又睡了過去。
其實蘇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真的醉了,稀裏糊塗的一通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砰”的一聲。
蘇暖被人從床上抓起來,她還沒看清就被人抓進浴室,緊接着就是冷水滋滋地往她身上噴。
水糊了她一臉,差點就要窒息,睜眼猛然撞進一雙墨玉色的眸子。
她身子一軟,跌坐在浴室冰冷的地板。
秦正銘手中拿着花灑,上面的水流還不斷地往她身上噴。
她擡手遮着水流,“秦正銘,你瘋了!”
蘇暖酒未醒,脾氣也不好。
“不是喝醉了嗎,我來給你醒酒!”
秦正銘提着她的手臂将她抓起來,緊緊掐着她的後頸,兩人之間呼吸交纏,只隔咫尺,他看着她醉紅了的臉,一邊粗暴地解她的衣服,一邊沉聲問:
“我看你才是瘋了,這才幾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挂我電話,嗯?”
“唔——”蘇暖一記悶哼,被秦正銘死死地按在牆上。
酒醒大半。
他掐着她的下颌,順勢而下,咬着她的唇角,“還是說我不在幾天,你以為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了?”
一句話,酒徹底醒了。
秦正銘是一頭狼。
秦家老宅和軍區大院離得近,加上他和靳庭風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小時候常到軍區大院玩耍,靳老爺子特別喜歡他,真槍實彈都敢讓他碰。
手底下的人常笑說:
“秦家那小子才像是老首長的親孫子。”
就連站崗的哨兵都對秦正銘格外關照。
為此靳庭風還下了戰書和秦正銘打了一架,覺得他搶了自己的風頭,後果自然是靳庭風挂彩,哭着鼻子回家,又被靳老爺子揍了一頓,罵他沒出息。
靳老爺子看人不僅準還狠,他說秦正銘是一頭狼。
他是真的狼,在自己的領地裏稱王稱霸。
不管是在生意上還是在情事上,他總能把人折騰得半死。
蘇暖被他折騰得完全沒了力氣,他動作粗暴地掐着她的脖子,濕熱的唇在動脈窦附近的那個印記上流連。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這幾天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再留下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會消退。
蘇暖開始發抖,無力的手試圖去推他,可他胸膛堅硬如鐵,紋絲不動,她被他架在牆上,聲音破碎發着顫:
“電影很快就要開機了,脖子留下痕跡太過敏感,秦老板也不想我影響到電影的拍攝吧,畢竟虧的可是您的錢。”
秦正銘稍稍停頓了一下,突然朝着她的唇角狠狠的咬了一口,目光深沉可怕,“你倒是會替我着想。”
他果然轉移陣地,折磨着她圓潤的肩頭。
蘇暖強忍着痛,心裏只求他快點結束。
可他好像能聽見她的心聲一樣,偏就折磨着她。
蘇暖疼得難受,腦海裏還偏偏浮現出秦正銘和那女孩的相片,她終于忍不住,伸手去推他,“你都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麽還這樣!”
秦正銘目光一凝,近距離地看着她汗涔涔的臉,旋即冷笑地将她抱起丢在沙發上,他緊扣住她的腰窩,在她刺痛尖叫的時候,低沉微涼的嗓音在她耳邊說:
“你只不過是玩物而已,當什麽真。”
快天亮的時候秦正銘才離開,離開之前他系着西裝扣子,頭也不擡冷漠的說:“記得吃藥。”
車裏,時基等了一宿,看見秦正銘下樓立即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
遠遠就看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陰沉着一張臉。
時基悄悄地擡眼朝着十二樓方向看了一眼,想到昨晚老板一聲令下要麽拿到鑰匙要麽讓他從蘇小姐隔壁套房翻窗過去開門。
十二層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離開部隊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訓練,想在想想,還真有點腿抖。
“看什麽?”秦正銘走近,嗓音低沉。
時基連忙将視線收回來,搖搖頭。
上車後,他從後視鏡看了秦正銘一眼,然後說:“制片人那邊說蘇小姐雖然是導演看中的人,但因為蘇小姐的名氣不高,恐怕對電影的後期宣傳有點影響,畢竟女二的戲份還是很大。”
說是制片人,也只不過是秦正銘的人而已,影視方面秦正銘雖然不太管,但好歹這麽大的事情他們不敢擅自決定,再加上蘇小姐身份敏感,時基認為還是要告知老板一聲。
秦正銘安靜地聽着,眉宇冷漠。
他輕哼一聲:“想換人?叫他們說服張導了再跟我說這件事。”
時基有些為難了。
這個張導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曾經有一部電影的女一號就是他欽定的人選,結果被制作方臨時換成了別的演員,那演員雖然名氣很大,可沒有一股子靈氣,張導為此非常生氣,寧願違約都不肯再接這部電影。
一個金牌導演就這麽走了,制作方追悔莫及。
後來制作方各種轟炸都不能把他再請回來,不僅如此張導還放下話,這麽不尊重他的制作方,他今後再也不會合作。
這麽軸的導演,不知道老板為什麽執意要請他。
時基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
蘇暖沒睡太晚,起床後在脖子上抹了一些遮瑕膏這才将印記堪堪遮住,又化了一個淡妝讓自己的氣色看上去好一點。
戴上口罩和墨鏡下樓去開車,七拐八拐直到遠離自己的小區她才進藥店買了一盒避孕藥。
胃裏空空的,吃了藥後忍不住想要幹嘔。
她單手扶着車門緩了緩,舒了一口氣後才上車。
車子一路開到南大校門口。
今天是周末,雖然快到暮春,可這麽早校門口的人還是稀稀拉拉的。
給蘇行之打了電話,對方好像早有感應,響鈴才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姐你到校門口了嗎?”
很快,行之就從裏面小跑着出來,可把蘇暖吓壞了,她連忙下車跑着迎過去,又驚又怕,聲音都喘了:“都告訴你別用跑,怎麽這麽不聽話。”
蘇行之穿着一件黑色的衛衣,短發幹脆利落,個子修長,他生得白淨只不過因為心髒病的緣故唇色有些重,但容貌依舊俊俏。
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擔心蘇暖是不是答應了那些人什麽,如果因為自己而對姐姐造成什麽傷害,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現在看她完好無損,氣色也好,應該是他多慮了。
他咧嘴一笑:“這不是想你嗎?”
“貧!”蘇暖也笑了,挽着他的手臂将他塞進車裏,“走,帶你去吃早餐。”
車子停在南大附近的一個早餐店附近。
這是一家老店,店面小,可早餐的味道卻很好,蘇暖的父母曾經就是南大的教授,那時候行之還沒出生,蘇父經常帶着蘇暖到這吃早餐。
老板還是原來的老板,看見蘇暖和行之,很熟絡地招呼他們坐下。
蘇暖沒吃多少,幾乎是看着行之吃,他吃飯斯文慢條斯理,眉宇間像極了父親。
看着看着,眼眶有些濕潤,蘇暖喉頭微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行之放下筷子,她問:“吃好了嗎?”
行之一邊擦嘴一邊點頭。
姐弟兩回到車上,蘇暖将車窗都升了起來,
“你去賭博是不是因為冬季拍賣會?”蘇暖的神色嚴肅下來。
蘇行之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到這個話題,系安全帶動作頓了一下,微微斂眸,“我都說了你別”
“蘇行之!”蘇暖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她咬咬牙,“我是你姐!”
行之頂了頂後槽牙,撇開頭看窗外,“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你太辛苦,我是男人,咱家的傳家寶本來就應該由我去買回來!”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賭博,虧你想得出來,這麽多年的書你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那是你可以碰的東西?”蘇暖已經忍了很久。
蘇行之看到姐姐紅了眼,自知理虧,埋下頭,拳頭緊握,“我知道你工作不容易,想為你分擔一些,這些年你為了還當年爸媽生病欠下的錢,又要為我的身體擔驚受怕,我不想你這麽辛苦。”
這些,蘇暖怎麽可能不知道,從他被秦正銘抓走到他被放回來之間的那幾天,她整日整夜擔驚受怕。
她寧願自己多辛苦一些,也不要行之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才多大,18,剛上大學。
看着他将頭埋得那麽低,她到底還是心軟,擡手輕輕地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我昨天接了一個大電影的角色,片酬也高,別擔心,我一定會拿回我們蘇家的東西。”
那是一塊羊脂白玉。
當初父母病重,親戚趁火打劫,除非拿那塊玉做抵押,否則不可能借他們錢,父母寧願死也不答應。
後來是蘇暖沒辦法,只能偷偷拿着玉同親戚交換,借到一筆錢,可最後還是沒能留住父母。
就在去年蘇暖将所有的欠款都還了之後,誰知親戚早就将玉轉賣出去,蘇暖空口無憑,拿他們沒辦法。
前不久今年冬季拍賣會的預告上,她才知道那塊玉的下落。
到拍賣會上的都是社會名流,蘇家的那塊玉世間少有,到時候的競拍一定會十分激烈,她如今的存款寥寥無幾,所以這次電影的女二號對她很重要。
将行之送回到學校後,蘇暖開着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樓下,就在她将車停在車庫正轉身要走的時候,迎面走來兩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蘇小姐,我們唐總有請。”
小區斜對面的茶樓。
包廂裏蘇暖覺得有些不安,而這種不安并不是來自身旁的兩個保镖,而是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男人慢條斯理的喝茶,他背着光,臉部輪廓深邃,眉宇間隐隐透着久居高位者獨有的氣魄,舉手投足間又貴氣十足。
她快速的在記憶裏搜索這個人的樣子以及姓唐的男人,幾秒後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不認識他。
整座茶樓都被他包下,包廂內外也都有保镖,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排場竟這麽大。
而自打她進門,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将人晾在一邊。
“請問,唐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蘇暖先開口了。
一張支票推到蘇暖面前,對面的男人嗓音清貴,“蘇小姐,希望你放棄女二號,這是給你的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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