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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四人覺得這份相聚和安寧來的分外珍貴。聽完姜靜雲一番說明,茑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嘆道:“還真是深藏不露,居然連我都瞞了過去。怪不得太子殿下那時候常常往熙和殿跑。我還奇怪殿下怎麽轉了性子……”
纖雲這個一心護主的姑娘忙解釋道:“這也不能怪雲主子,她也是怕給殿下惹麻煩,不是故意要隐瞞身份的。”
紅櫻眨巴着眼睛。咬着手指說道:“茑蘿姐姐,那時候你跟青桃是一起的,青桃整日裏欺負我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壞人。不敢說實話對不對?”
茑蘿笑了,指着兩人說道:“瞧這兩個丫頭。我還什麽也沒說呢,就一起來替你說話,青雲你真是好福氣,有這麽兩個忠心的丫頭。”
姜靜雲先是露出得意的微笑。随後想起什麽笑容一頓,有些尴尬地說道:“那個……茑蘿,其實我本命也不是青雲……”
茑蘿一愣。随即起身去掐姜靜雲的臉頰,“好啊。你這個丫頭,竟然連名字都是假的!”
姜靜雲自然是左躲右閃地躲避茑蘿的魔爪,而紅櫻和纖雲連忙去攔,聯手保護着自己的主子,幾個姑娘吵吵嚷嚷地笑作一團,沖淡了不少嚴峻形勢下帶來的壓力和憂愁。
“好了好了,別鬧了,那日皇後娘娘碰傷了額頭,我想去看看她傷勢如何。”姜靜雲攏了一把笑鬧中散落下來的發絲,端正了神色說道。
茑蘿點點頭表示贊同,“皇後娘娘畢竟是殿下的母後,皇上去的急,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話給娘娘,這其中太多蹊跷,我不信皇上真的放棄太子殿下了。”
姜靜雲知道茑蘿受皇恩深重,最是忠心,于是點頭道:“事不宜遲,這就走吧。纖雲你是鳳儀殿裏出來的,紅櫻現在有功夫在身上,你們倆跟我去,茑蘿你先留下可好?”
茑蘿理解地點頭道:“人多了确實不好,如今我也不适意在外頭晃,你們路上小心。”
三人立即出發,鳳儀殿外并無人把守,空蕩蕩地大殿無限蒼涼,宮女太監都看不到蹤影,姜靜雲皺起眉頭,一言不發地向寝宮走去,直到進了內室才看見兩個宮女守在門前,見有人來都是一臉驚慌,弱弱地攔了一下問道:“你……你們是什麽人?”
纖雲一看瞪大了眼睛說道:“桂香?你怎麽在這裏伺候?”
那說話的小宮女看清了纖雲一臉驚喜,話語間帶了哭腔叫道:“纖雲姐,你怎麽來了?”
“桂香是鳳儀殿負責灑掃的小宮女,從未進內殿伺候過。”纖雲對姜靜雲解釋了一句,又回頭拉住桂香的手問道:“其他人呢,怎麽一路進來一個也沒瞧見?”
桂香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彩香彩月她們都被帶走了,好多人看情況不對都跑了,如今只剩下我們幾個和青荷姑姑,皇後娘娘她瞧着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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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靜雲伸手拍了拍桂香的肩膀,柔聲道:“能留下的都是好樣的,我們是穿雲殿來的,想瞧瞧皇後娘娘,你去通報一聲吧。”
桂香愣愣地看了一眼将姜靜雲,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進屋去了,不一會兒便帶着青荷回來了。
“你們來了?”青荷臉色有些疲憊,見了幾人有些意外,伸手招呼她們進門。
“青荷姑姑,皇後娘娘她現在如何了?你們可都還好?”青荷姑姑曾多次明裏暗中出手相助,姜靜雲見她狀況不佳,有些擔心地問道。
“其他的倒也罷了,就是皇後娘娘她毫無求生之心,這樣下去我擔心……”青荷是這幾日鳳儀殿劇變最直接的感受者,饒是她意志堅韌,見慣風雨,也難免心灰意冷,不過是強撐着罷了,如今見到姜靜雲這些“自己人”,她方能說出心底擔憂。
“皇後娘娘精神如何,我想和她說幾句可以麽?”姜靜雲沉思片刻問道。
“吃了藥睡了一陣子,聽見方才你們再外頭說話的聲音剛剛醒了,你來的正是時候,去陪她說說話吧。”青荷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姜靜雲輕輕點頭,繞過屏風來到皇後休息的床邊,見到半依靠着枕頭坐在床上的上官皇後,頭上纏着白色的紗布,神色木然,臉色蒼白,一頭青絲并沒有梳任何發髻,散落在身後,見到姜靜雲進來,扯了扯嘴角,點頭示意。
“皇後娘娘,您身子好些了?”
本宮只求早些随先皇而去,好與不好并無甚區別。”
姜靜雲知道上官皇後是被前幾日熙和殿所發生的事刺激到了,又覺得楚陽和忠武侯不可能或者回來了,是以一心求死,她在床邊坐下,輕聲道:“皇後娘娘,皇上駕崩前已然恢複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他心中屬意的仍是太子殿下,并将玉玺和兵符都交給奴婢,等待合适的時機交給殿下。”
聽了姜靜雲所言,皇後暗淡無光的眸子中閃現出光芒,臉色也出現激動的神色,她一把抓住姜靜雲的手,流着淚說道:“本宮就知道,皇上是不會放棄陽兒的,你是個好孩子,本宮往日裏有眼無珠,竟然連珍珠和魚眼都分不清楚,生生讓你受了那麽多苦,你可怪本宮?”
姜靜雲見起了效果,放下了心,微笑着說道:“皇後娘娘這是說哪裏的話,只要您養好了身子,等殿下回來,您就是大晉朝最最尊貴的太後娘娘,到時您只要替奴婢撐腰,那這後宮裏還不是能夠橫着走?奴婢可等着您的賞賜呢,您可不能賴賬。”
上官皇後眼中浮起水光,嘴角卻忍不住上翹,哽咽着說道:“你這孩子,真是……沒想到最後陪着本宮寬慰本宮的就然只有你和青荷,本宮真是後悔啊,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看清楚看明白……”L
☆、099 守護
看到高傲尊貴的皇後也有像尋常老婦一般抹着眼淚絮絮叨叨的模樣,姜靜雲心裏也難免一陣嘆息,又打起精神來勸慰了一會兒,瞧着她精神有些不濟了,便哄着她睡下了。
出了寝殿內室,青荷臉上挂着的微笑便消失不見,壓低聲音問姜靜雲:“煜王應該馬上就要登基了吧?”
姜靜雲點點頭,說道:“三日以後便會舉行登基大典。”
“看來是來不及了,”青荷嘆了口氣,“你打算怎麽辦?“
姜靜雲說道:“皇上交代的東西,我必須盡快送到殿下手中,想來也能起上一些作用。”
想起方才在裏頭聽到的話,青荷神色也肅然起來,想了想問道:“可還記得上次給你的信物?那些人你可用得到?”
姜靜雲搖頭道:“姑姑的人我都不知隐藏在哪裏,不敢貿然動用。”
“是我糊塗了,當時情況緊迫,也沒能給你交代清楚,”青荷從頭發上拔下一根質樸無華的銀簪子,遞給姜靜雲說道:“這裏頭是空的,藏着三十三個名字,都是上官家安插在宮中的探子和暗衛,這是上官家族兩百年來的積澱,是上官家入宮的幾代女子不斷地經營才有今天的結果,每一個嫁進皇宮的上官嫡女只要登上後位,就會接受這份財富,只是如今的皇後生性不喜這些見不得光的法子,便交給我打理,就那麽不冷不熱地放着,有時候打聽些争寵的消息,倒是荒廢了。”
姜靜雲接了過來,說道:“這麽重要的東西。我一定完好無損地交給太子殿下。”
青荷一怔,随即笑了,搖頭道:“這些曲曲繞繞的玩意兒可不是給爺們準備的,這是交給你的,善用慎用,想來也是一大助力。”
聽着青荷話語間流露出的隐隐自豪和威勢,姜靜雲知道這簪子裏的絕不是她所說的“玩意兒”而已。聽到她要交給自己。不禁愣了一下說道:“這既是皇後的嫁妝,怎好交給我?”
青荷握住姜靜雲的手,将簪子塞進她的手心。“本來是要交給上官小姐的,只可惜她如今已經跟殿下解除了婚約,我瞧得出來,殿下對你用情至深。你也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孩子,經過這一次的變故。想必來日你也不會背棄殿下。我看着你有些日子了,如今這東西交給你,想來皇後娘娘也是放心的。”
姜靜雲握着溫熱的簪子,想着自己接下來的行動。便沒有再推辭,青荷見狀露出欣慰的笑容,又叮囑道:“這些人都是才能卓越之輩。并不好掌控,你先将幾個領頭的拿住了。其他的也就好管教多了。只是這三個領頭人中出了一個背信棄義之徒,害的皇後娘娘受制于瑛貴妃,失去了先機,我愧對主子,你必須先找出這個人除之,方能放心施展手腳。”
姜靜雲聞言苦笑,果然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這裏還有一處無間道等着她解救而,當下只能應了,離開前她對青荷說道:“皇後娘娘這裏還請要勞煩姑姑多加照顧了,千萬不能讓她聽到煜王登基的消息,不然恐怕又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青荷點頭:“我明白,你自己小心些,你要做的更是艱難危險,萬事莫要沖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凡事計劃周詳些總沒有錯。”
姜靜雲正要點頭,卻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殿外經過,于是簡單幾句話辭別了青荷,匆匆走出了鳳儀殿。
“慕容,你怎麽在這裏?”自從為離墨治病開始,兩人的關系又緩和了許多,只是總像是隔着一層什麽,都客客氣氣的,親切中帶着疏離。姜靜雲覺得叫稱呼他慕容少卿太過見外,慕容哥哥又實在叫不出口,于是只叫慕容作數。
“那日我見皇後娘娘傷勢不輕,便跟着回來替她止血醫治,再想出宮時發覺已經戒嚴了,青荷姑姑請不來太醫,擔心皇後突然發作起來無人看顧,便央求我留下來了。”慕容憂一開始其實是有機會走的,可不知道怎麽就神使鬼差地留了下來,這番說辭他想了好幾遍,差點連自己也說服了,如今面對姜靜雲,一開口便說得分外流利。
“原來是這樣,多謝你那日援手,這宮裏并不太平,你自己多加小心。”姜靜雲并未起疑,只是很感激他的大義和善良。
“雲兒,你如今無人庇護,不如就暫且住在這裏,待得尋了機會我送你出宮可好?”慕容憂鼓起勇氣建議道。
姜靜雲搖搖頭,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自己有辦法出宮,若是真的有機會你就趕緊走,這宮中不是久留之地,回家去吧,伯父見不到你一定非常着急,莫要陷在這個漩渦裏了,那些瘋子會毀滅一切陷進來的人們。”
慕容憂的長衫在風中輕輕擺動,他的臉色蒼白,眼中帶着淡淡的失望,忍不住問道:“那你呢,為什麽一定要往這漩渦深處走呢?就此脫身,遠離這皇宮不是最好的時機麽?”
姜靜雲眼中有一絲迷茫,片刻後才開口道:“我已經在這漩渦最深處了,想抽身并不容易,況且,若是事情辦成了,那這個漩渦便不存在了,我答應了皇上,就一定要辦到。”
“既然如此,你一切小心。”其實慕容憂想問,你究竟是為了皇上,還是為了太子?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無關痛癢的囑咐。既然她已經決定了,那這種問題只會讓她為難困擾,又何必呢。
這個時候紅櫻和纖雲也出來和姜靜雲會合,紅櫻向着慕容憂施了一禮,有些驚喜地問道:“表少爺,你也在這裏啊!”
慕容憂笑着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糯米紙包着的桂花糖,遞給紅櫻說道:“紅櫻都長這麽高了,還是喜歡吃糖麽?”
紅櫻眼睛一亮,手一伸接過糖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說道:“多謝表少爺。您還是喜歡随身帶着桂花糖?”
慕容憂笑着點點頭,一陣清風飄過,淡淡的茉莉花香若有似無地掃過幾人的鼻子,纖雲臉色一變,喃喃說道:“怎麽慕容少卿也用這個熏香?”
姜靜雲神色微變,卻什麽也沒有說,辭別慕容憂。離開了鳳儀殿。三人走了一段。站在甬道的分叉口,纖雲有些猶豫地停下了腳步,姜靜雲回頭看她。纖雲小聲說道:“主子,奴婢想回穿雲殿看看。”
姜靜雲有些詫異,但看看時辰還早,也就答應了。三人由纖雲帶路。很快便來到了穿雲殿。出乎意料的是,這裏竟然有侍衛把守。纖雲瞧了一會兒。神色有些凝重,“主子,這門口的侍衛瞧着都面生,不是咱們穿雲殿裏的人。”
姜靜雲也發現了。這些人穿的不是侍衛服侍,而是軍營裏統一發放的軍服,門口的兩人站得十分懶散。一個斜依在門框上,另一個幹脆就坐在了門檻上。一副兵痞模樣,這哪裏是宮中侍衛的做派?
“今兒個恐怕進不去穿雲殿了,如今不是惹麻煩的時候,什麽財物都是身外的對不對?”姜靜雲以為纖雲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留在這裏,于是勸說道。
“主子,奴婢是擔心弄月,怕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吃虧,也不知道她逃出去了沒有。”纖雲面露擔憂之色,卻也知道事不可為,于是對姜靜雲說道:“主子說得對,咱們還是先走吧,免得被發現了。”
紅櫻一向聽從姜靜雲的意思,于是三人蹑手蹑腳地打算撤離,卻遠遠聽見殿內傳來一陣吵鬧調笑的聲音,中間似乎還夾雜着女子哭鬧掙紮的響動,門口的兩個士兵模樣的人一聽便來了精神,都站起身子向裏張望起來。
三人腳步一頓,尤其是纖雲,幾乎是立即轉身向裏裏看去,面色全是焦灼之色,姜靜雲也只得拉着紅櫻停了下來。片刻後一個身着宮裝,披頭散發的女子從裏頭跑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穿着軍服的男子,這兩人一出現在殿外,便引得門口兩個士兵大聲叫喊起來。
“吳老二,你小子膽子太大了吧,竟然敢動這裏頭的宮女?”
“就是,哥幾個一起來的,老子們在門口風吹日曬地守着,你小子倒在裏頭玩女人,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那吳老二幾步追上宮裝少女,扯住她的衣服一把抱在懷裏哈哈大笑說道:“咱們哥幾個都是老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小娘子可是極品,宮裏的就是不一樣,哥幾個要不要一起上?”
其餘兩人明顯有些心動,只是問道:“萬一被人發現了……”
吳老二一邊不耐煩地控制住不斷掙紮地少女,一邊對兩人說道:“這是廢太子的地方,哪兒會有人過來,這女人也活不了幾天了,不玩白不玩,這麽好的貨色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可惜?”
那兩人對看一眼,都慢慢圍了上去。
見到幾人動作,那被捉住的少女凄厲地喊道:“你們這群混蛋,我是太子的侍女,你們怎麽能如此放肆,放開我……放開我!”
“太子爺在前頭宮殿裏等着登基呢,小娘子不如好好伺候哥哥們,讓我們爽了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瞧着小臉蛋水靈的,又白又嫩,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這麽白,讓哥哥瞧瞧!”吳老二淫/笑着扯開少女宮裝衣領,露出肩膀到胸口的一大片白皙皮膚,看得其他兩人眼睛偶讀直了。
吳老二埋進少女頸間,狠狠嘬了一口那滑膩細嫩的脖子,很是滿足,少女受驚地揚起頭,遮住臉頰的亂發向兩邊散開來,露出面容。纖雲看的分明,真是昔日自己的姐妹弄月!
“主子,求求你救救弄月!”纖雲聲音都顫抖了,回身便跪倒在姜靜雲身前,苦苦哀求道。
姜靜雲眉頭緊皺,若是沒看見也就罷了,如今這樣的場景發生在眼前,雖然她不喜弄月為人,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受辱,她看了一眼紅櫻,拉住她問道:“紅櫻,你要說實話,你可能對付的了那三個人?他們看着都是軍營中操練過的,可有把握?”
紅櫻露出笑容,點頭道:“紅櫻覺得可以,姑娘是想讓奴婢去救人麽?”
雖然紅櫻這麽篤定,可姜靜雲想着要她一個人對付三個壯漢,還是有些擔心,猶豫間弄月一已被兩個守門的男人按倒在大門口的地上,吳老二騎在她的身上,正在撕弄她的衣服,弄月不斷發出絕望和凄慘的叫聲和哭泣聲,聽的人極為煎熬。
“主子,求求你了,再不動手就晚了,奴婢見過紅櫻妹妹練功,讓她試一試吧!”纖雲極急了,頻頻磕頭求道。
“紅櫻,你去吧,切勿逞強,若是不敵便自己先行逃走,不必理會他人。”姜靜雲終于點了頭,又叮囑了一句才放開紅櫻的手。
紅櫻點點頭,從腰間摸出一把秀氣的短劍,身子一擰便沖了出去。姜靜雲也從背後摸出那日在雲夢山黑衣人身上摸出的匕首,悄悄地靠了過去,打算随時配合紅櫻。
紅櫻嬌小的身子十分輕盈,三跳五躍便到了那幾人身邊,短劍從背後送入一人背心,動作快如鬼魅,直到那人斜斜倒下,其他兩人才發覺不對,身邊不知何時經多了一個小姑娘。
“哪裏來的小丫頭,竟然敢偷襲爺們!”
另一人見同伴倒下,背心不斷湧出血來,看着便是活不成了,不禁又驚又怒,從腰間拔出長刀沖了上來。紅櫻彎腰向後一折身子避開那人刺過來的刀刃,左腳順勢擡起踹在大漢胸口,看似柔弱的身體爆發出無限力量,竟然将那人踢得一個踉跄坐倒在地上。”
“小丫頭身手不錯啊,爺們就喜歡這種帶勁的!來,讓爺們好好疼愛你一番如何?”吳老二瞧見紅櫻的長相,頓時起了色心,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紅櫻抿着嘴,一言不發地舉起短劍,斜斜劈下,劍鋒劃過吳老二的胸口,好一會兒才開始流血。坐在地上那人見狀駭得一跳,轉身便向往殿裏逃命,紅櫻哪裏會讓他如意,短劍子手裏挽了個劍花,舉手向那人身子投擲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紮中他的背心,穿胸而過,當初斃命!L
ps:看到你的憂傷,我的左肋童鞋送給江沅的小粉,感動到眼淚汪汪,本來感覺都被大家抛棄了……
江沅很喜歡你的名字哦,鞠躬感謝文藝範兒的好童鞋~
☆、100 理由
姜靜雲看到短短時間內三個人倒地,愣了愣神兒。這是她第二次看到紅櫻出手,比起第一次對付那兩個司律院的婆子,這一次無論是從招式還是速度上都明顯高明了許多,隐隐已有高手的風範。楚陽的訓練的确起到了作用,但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能有如此驚人蛻變,姜靜雲還是覺得有些蹊跷,與其說是這幾個月學會的,倒更像是喚起了紅櫻本身蘊藏的武力值。
紅櫻那邊得手,轉身走向還在哭泣的弄月,在她的身後一個身影突然躍起撲了過來,手中長刀砍向紅櫻,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姜靜雲眼睜睜地看着,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眼看刀尖已到達紅櫻的背部,卻陡然一偏,飛了出去,紅櫻這時已有察覺,回身一個斜踢,将那人踢得飛了出去。
姜靜雲方才已經跑向穿雲殿,到了跟前她一把抱住紅櫻,心裏後怕極了。紅櫻冷不防被抱在懷裏,第一次被自家姑娘這麽熱情的對待。
不對,姑娘怎麽身子在顫抖?她的肩膀上似乎濕熱起來,姑娘在哭?
紅櫻不知所措起來,如今她可以對付三五個男子不再話下,可是面對不知道為何流淚的姑娘卻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苦惱地伸手想抓抓頭,半途中卻拐了個彎,嘗試着輕輕拍着姑娘的背,她覺得這樣似乎能讓姑娘好過一點。
“奴婢謝主子救命之恩。”
姜靜雲聽見弄月的聲音,還是抱了紅櫻好一會兒才放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臉方才擡頭看了過去,弄月用手攏着衣裳跪倒在地,纖雲跟着跪在一旁。不遠處站着一個許久不見的身影,一襲白衣依舊出塵,只是手中扣着幾顆白玉棋子,面色淡淡地看着兩人。
“離墨?你怎麽在這裏?”姜靜雲在這裏看到他覺得非常意外。
“路過,”離墨對上姜靜雲的目光,一勾嘴角說道:“要不要去我那裏坐坐?”
宮裏邊疆都亂作一團,偏這個人還是如此的氣定神閑。似乎什麽也沒發生一般。姜靜雲情不自禁地點了頭。離墨見狀說道:“這位姑娘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吓,不如讓她們先回去休息。”
姜靜雲一怔,看了一眼滿面淚痕的弄月。吩咐道:“纖雲,你先帶弄月回去等我。”
纖雲點了點頭,一副想說什麽的模樣,可當着旁人。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扶起弄月離去。姜靜雲這才摸了摸紅櫻的頭發。對她說:“你跟我一起去。”
離墨饒有興趣地看着姜靜雲的動作,笑着說道:“這小丫頭身手不俗,學的是玄天宗的功夫?”
紅櫻一臉茫然,似乎不知道離墨口中的小丫頭是指她。姜靜雲見狀看向離墨說道:“方才多謝你出手相助,紅櫻似乎不記得她是跟誰學的武功了。”
離墨輕挑眉毛,饒有興趣地又看了一眼紅櫻。卻沒有追問什麽。跟着離墨走了不久,姜靜雲發覺他帶着自己所到的地方出乎意料。竟然是楚清的合歡殿。
“為什麽到這裏來?”
離墨回頭解釋道:“自從皇上病重開始,熙和殿內的住處便不大方便了,清收留了我住在他的寝殿中,方才忘了告訴你。”
姜靜雲深吸了一口氣,腳下有些猶豫。離墨見了問道:“怎麽?你不想見到清?”
“他背棄了我們,如今跟煜王一起了。”姜靜雲莫名覺得一陣委屈,憋了許多天的話就這麽說了出來。
離墨聽了嘴角上揚,停下腳步說道:“所以你覺得很受傷?”
“我只是覺得不明白,為何突然間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姜靜雲聲音有些低沉。
離墨靜靜地看着她,目光微閃,好一會兒才柔聲道:“為什麽不親口去問問他?”
姜靜雲一愣,喃喃道:“親口問他?”
離墨眼光中多了一種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柔,緩緩點頭道:“對,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幹脆問個清楚,真的不能原諒那就做敵人,就這麽簡單。”
姜靜雲怔怔地看着離墨,問道:“你不勸我原諒楚清?”
離墨眼神恢複了清明冷淡,回頭向殿內走去,邊走便說道:“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姜靜雲感覺他那股子冷漠又散發出來,看着他白色修長的背影自顧自地走進大殿裏去了。這是她第二次來到合歡殿,她還記得第一次是楚陽鬧別扭,非要她自己走回穿雲殿,後來她迷路了,卻不小心闖進了合歡殿。
站在那片荷塘邊上,看着躺在小舟裏喝酒的楚清,姜靜雲一陣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他悠閑地躺在小船上,戲弄着莽撞闖入的姑娘,卻又好心将她送上岸,指點她回去的道路。
那時的滿塘清荷如今已落盡,只剩下一池枯敗褐色殘枝,滿殿的合歡花也飄落不見,極度繁華落盡後的蒼涼,更加刺眼和悲傷。
“姜思榕忙得連覺都不能睡,一樣是煜王面前的紅人,怎麽你倒如此悠閑?”
楚清聽到聲音,猛然轉過頭來,看到姜靜雲便坐起了身子,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麽會來?”
“來看看你如今是何等風光?不過,怎麽看起來不是那麽一回事?”
楚清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一手扶着船舷邊,一手握着酒壺,仰頭倒進口中,仍舊是那副不羁的模樣,只是多了幾分頹廢,他一抹嘴邊的酒液說道:“原來你是特意來挖苦我,看笑話的。”
姜靜雲想起方才離墨的話,收起渾身尖利的刺,放緩語氣說道:“不,我來是想聽聽,你有什麽解釋的話要說。”
楚清身子一震,放下酒壺,看了一眼姜靜雲低下了頭。良久。就在姜靜雲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楚清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年娘親病逝,我被接進鳳儀殿,由皇後親自撫養,那時候大家都羨慕我,從一個庶子變作了嫡子。皇後她對我雖不及對二哥那麽用心。卻也不曾打罵薄待。吃穿用度也都不曾短缺,我以為這已是最好的結果。”姜靜雲看向楚清,他卻沒有看過來。只是低着頭訴說着。
“若不是有一天,我發現了那個秘密,也許這一生也能無悲無喜地過了吧。可惜,我偏偏知道了。”
“知道了什麽?”姜靜雲忍不住問道。
楚清擡起頭來。看着她說道:“我娘親并不是病逝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姜靜雲心開始砰砰跳了起來。直覺地不想聽,卻還是慢慢走近荷塘,在岸邊坐了下來,靜靜地看着楚清問道:“是上官皇後?”
楚清點頭。姜靜雲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她瞄見楚清放在一邊的酒壺,忍不住伸手取了來灌下一大口。上好的竹葉青絲柔華順般地流進喉嚨,胃裏一股熱氣盤旋着向小腹湧去。緩緩流入四肢,帶來些許暖意。
那日在熙和殿中,瑛貴妃弦外有音的話似乎暗指柔嘉貴妃的死跟皇後脫不了關系,當時情況太過複雜,也沒機會深想,如今想起來卻也是能對上。
“你可查證過?莫不是有人陷害?”一開口姜靜雲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自然查證過,從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日起,我就沒放棄過追查,後宮龌龊并不稀奇,可是算計到自己娘親頭上滋味卻是不一樣,我自小喪母,原以為受了皇後多年恩惠,卻不料她就是幕後黑手,你可知道我當時心情?”
楚清似乎是在笑着,眼中卻帶着無盡的哀傷和嘲弄,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頹廢蒼涼之中,俊美得容顏顯得有一絲無助和茫然,讓人不由心生憐惜。他目光看向姜靜雲,像一只受傷小獸,片刻後向姜靜雲伸出手來。
姜靜雲默默起身,扶着他的手下到小舟中,船身微微晃蕩,想起上次同乘一舟時的楚清的孟浪不羁,那時候她只恨得牙癢癢,一腳踹他進水裏是那麽幹脆,可是看到如今楚清的模樣,她竟有些懷念那時候的壞小子了。
坐在楚清的對面船頭,姜靜雲看着他比以往更加頹廢的模樣,問道:“既然如此,你如今為何還在這裏喝悶酒?大仇得報,難道不開心麽?”
“我也不知道,原來我想,若是二哥有一天登上了皇位,那麽她就是皇太後,想要光明正大地報仇就無望了,即使拼了性命去暗殺,可也窩囊得緊,她還會被追封和厚葬。思來想去,唯有和三哥合作,才有機會。”
姜靜雲點頭道:“所以那個時候,你是真的沒有動绮柔,但是你騙了楚陽。”
“不錯,正是那時候生出的心思,但二哥并沒有中計。”
姜靜雲看着他說出這話時毫不遺憾,反而帶着一絲慶幸,不禁暗自嘆了口氣,盯着楚清的眼睛說道:“你并不想跟楚陽為敵,如今鬧成這副樣子,你也并不開心,反而茫然失措,你內疚了。”
楚清猛然扭頭躲開姜靜雲的目光,口中猶自說道:“我為何要內疚?皇後害死了我的娘親,這仇我必定要報的。”
“可是楚陽從未對不起你,他信任你,愛護你,将你當做他最好的弟弟,如今他帶兵在外,你卻和他的敵人站在一起對付他,所以你內疚。”
楚清此時有些狼狽,似乎內心最隐秘的地方被揭開來,痛徹心扉卻又帶着一種莫名的暢快,這些思緒這幾日天天在腦中盤桓糾纏,就像兩方人馬在打架,一會兒想得通,一會兒想不通,他完成了對娘親的承諾,将那個女人拉下高高在上的後位,讓她受盡屈辱,輾轉不安,讓她活着償還對娘親犯下的罪孽,可是為什麽他沒有感覺到絲毫輕松,反而更加難受了呢?
姜靜雲知道這是一個死結,如今她知曉了原委,對楚清的背叛也沒有當初那般憤怒和介意了。說到底是立場不同,每個人做事都有他背後的理由,如果換了自己在楚清的位置上,也不一定比他做得更好。所以,她并不打算說些什麽聖母般的寬恕和解之言。
也許是受了離墨的影響,這是楚清和上官皇後之間的恩怨,而往後這又成了楚陽和楚清之間的恩怨,雖然她并不想看到事情這樣的發展,如果有可能她也會盡力緩和兩人未來會發生的沖突,但是說到底,這是楚清和楚陽的事情,而她并不打算越俎代庖。
“你覺得楚陽他還活着麽?”姜靜雲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楚清神色一震,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低頭想了片刻說道:“二哥他一定會活着回來。”
姜靜雲嘴角翹起,這樣的話別人說起來可能是安慰,可楚清跟她一樣,甚至比她更加了解楚陽,她也相信,即使情況再遭,敵人再強,楚陽也不會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被打敗,在這一點上兩人的看法是一致的。
“既然如此,你就有機會和他當面說說話,有些事情被旁人傳來傳去,反而不好。”
楚請眼中有一絲慌亂,立時說道:“我沒什麽要跟二哥當面說的,旁人要怎麽說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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