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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煜離婚的消息,除了羅小安沒有別人知道,也就是章承煜,一直懷疑他和程景時有染。章承煜這是有多愛石夏蕊啊!把她和章合集團都一起拖下水為石夏蕊做了陪葬!

第二天,章合集團的股票一路狂瀉,中午收盤跌停。

顧蘇請假在家休息,是羅小安打電話告訴她的,網上關于章承煜和她的新聞已經被屏蔽,就連石夏蕊發的那條微博也被她自己删除了,昨天牛鬼蛇神粉墨登場熱火朝天的景象,就好像是一場夢。

顧蘇覺得很疲憊。

她打電話到律師所咨詢過了,她這樣的情況,如果堅決要離婚只有起訴,從起訴到開庭判決的時間不一,最長應該不會超過一年。

還要糾纏一年,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門鈴響了,顧蘇打開門一看,程景時站在門口,一手插在口袋中,一手舉了舉袋子:“聽小安說你病了,替你帶點藥和吃的過來。”

顧蘇很是意外,一邊道謝一邊接過了口袋。

程景時緩步踱進了公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裏面的空調打得很熱,空氣有點渾濁。

“開窗透個氣吧。”他把窗戶開了條小縫。

“謝謝,我很怕冷。”

“女孩子都這樣,平常多鍛煉一下,早晚可以跑步活血。”

“我每天早晨躺在床上都這樣說,可總要賴到最後一秒才起床。”顧蘇不好意思地說着。

程景時凝視着她,意味深長地說:“看來,得有個人在旁邊督促你。”

這句話好像有點玄機,顧蘇愣了一下,又暗自笑話自己多想,岔開了話題:“對不起,這次連累你了,我想來想去還是辭職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職位,策劃部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程景時打斷了她的話,微笑着說:“能被美女連累,是我的榮幸,你不用辭職,我還想把你調到總裁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顧蘇瞠目結舌,這可真夠任性的,這種風尖浪口,他這是打算和媒體和章合對着幹嗎?

她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真不打算繼續做了,也不是單是因為這個原因。”

程景時笑了:“你以為還會有別的公司敢收你這個章合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嗎?”

顧蘇呆了呆,不由得一陣沮喪,她的照片和身份都在網絡上爆了光,短時間內還真的不一定找得到工作了。

“我先放你一段時間假,收拾好心情再來上班,放心,六安不急等着榨你的剩餘價值。”程景時凝視着她,嘴角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讓他整個人更顯斯文隽秀。

顧蘇的心漏跳了兩拍,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門鈴響了,她仿佛找到了救星,急匆匆地就去開門。

只是門一開她就徹底呆了,章承煜站在門口,今天的他穿了一身休閑呢大衣,裏面是白襯衫加格子羊毛圍巾,一如既往的俊朗,只是眼睛裏帶着明顯的血絲,顯然一個晚上都在應對昨晚的突發事件。他的語聲略帶隐忍:“昨晚為什麽失約?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蘇蘇,水在哪裏?我有點口渴。”幾乎就在同時,程景時在裏面叫了起來。

章承煜的臉色大變,推開顧蘇就往裏走去,剛好和程景時在廚房門口撞了個對着。

“是章總啊,”程景時一臉的驚詫,“真是巧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章承煜腦門上青筋暴跳,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程景時聳了聳肩:“都被人罵了挖牆腳了,我要不真做點什麽豈不是太對不起這罵名了。”

章承煜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銳利地掃過眼前的人,最後落在了餐桌上的袋子上。瞬間他就冷靜了下來,松了松圍巾,聲音淡然:“程總,說話不要這樣故意帶着暧昧。還有,謝謝你的大禮,這次是我大意了,不會再有下一次,多謝你給我的教訓。”

程景時的神色絲毫未變:“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抱歉,蘇蘇現在還是我的妻子,”章承煜慢條斯理地脫下了外套,随手往沙發上一扔,“我有話和她談,麻煩你回避一下。”

程景時彬彬有禮地看向顧蘇:“需要我留下嗎?”

顧蘇連忙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去忙吧。”

“有問題打我電話,我随叫随到,你小心點。”程景時叮囑了她兩句,打開門走了。

屋裏只剩下了兩個人,空氣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垂屎病中驚坐起,醋哥累得像條狗。

出師未捷身先屎,醋哥累得像條狗。

人生自古誰無屎,醋哥累得像條狗。

——醋哥工作小感·兼·求留言小詩

☆、第 17 章

章承煜率先打破了沉默:“你送給我的禮物,我聽了,唱得很好聽,謝謝。”

“我去倒水。”顧蘇迅速地回答,逃一樣地走進了廚房,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克制住了顫抖的指尖。

這個男人的氣息連帶着他的聲音,仿佛已經滲入了骨髓,尤其是他用上了這樣語氣時,對她簡直無往而不利。

把水放在章承煜面前時,顧蘇已經神色如常。

章承煜盯着白水看了兩眼:“你不是喜歡喝檸檬水嗎?”

“怕你誤會我又加料。”顧蘇嘲諷地說。

章承煜皺了皺眉頭,想說的話在喉嚨裏打了個轉,終于吐了出來:“蘇蘇,對不起,這兩年是我誤會你了。”

顧蘇想笑,可眼眶卻不由自主地濕了,她等這句道歉等了那麽久,只是當她真正得到時,已經身心俱疲。

“你終于相信了?”她啞聲問,“不是我設套爬上了你的床,也不是我要算計你們家的錢。”

章承煜點了點頭:“是你爸爸搞的鬼,算了,我和他不計較了,現在收拾一下東西和我回家吧。”

顧蘇愕然看着他,喃喃地問:“你說什麽?”

章承煜凝視着她:“事情都說清楚了,道歉也道了,你總不會還要拗着吧?你住在這裏,給我和公司都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尤其是你在六安工作的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和董事會交代。”

顧蘇呆滞了片刻,終于趴在扶手上哈哈大笑了起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章承煜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說出來,我盡量滿足你。”

顧蘇擦了擦眼角的淚,冷靜地看着他:“章承煜,我要離婚,我沒法和你再生活在一起。”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襲來,章承煜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麽堵了似的,這種感覺很陌生,讓他坐立不安。

“除了這個。”他開口答道,“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們沒法離婚。”

顧蘇死死地盯着他,悲傷、憤怒、絕望……所有極致的感情在胸口發酵,這讓她的情緒有點失控:“為什麽!就為了那些該死的股份嗎?我什麽都不要了,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愛的人是顧芸,是石夏蕊,為什麽就不能讓我走?章承煜,再和你在一起我會瘋的!”

她的說話聲不自覺地帶了哭音,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章承煜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神情驚愕。

“你給我走,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我明天就去法院起訴……”顧蘇擡手去拽他,試圖把他從沙發上拖起來,讓他從自己的小窩裏滾出去。

章承煜一用力,顧蘇一個失重跌進了他的懷裏。

顧蘇用力地掙紮了起來,手腳并用,甚至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淺淺的鐵鏽味滲入了她的口腔。

章承煜顫了顫,很玄妙的感覺,他沒有生氣,心底湧上來的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原來你吃醋了,”他輕而易舉地就制住了顧蘇的手腳,語聲輕松,“你看了昨天的八卦新聞?”

“你松手,和你的真愛好好過日子,我成全你們。”顧蘇低聲說。

“我和小蕊沒什麽,”章承煜耐心地解釋,眼前的女人氣息急促,發絲淩亂,睫毛上挂着幾滴淚珠,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漸漸溫柔,“都是那些媒體為了博眼球亂寫的,而且,這件事情鬧得那麽大,背後有人在操控,程景時一定插了一腳……”

“章承煜,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無恥!”顧蘇用力一推,終于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怒意讓她的臉頰緋紅,眼中閃動着灼人的火焰:“景時會這樣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我可真瞧不起你,敢做不敢承認,誰去了石夏蕊的家裏?誰和她卿卿我我被拍了個正着?你當我眼睛瞎了嗎?還是別人披了你章承煜的皮混淆了視線?”

章承煜的眉頭緊鎖:“我是有事去她家,而且狗仔拍攝的角度不對,她當時只不過做了個蛋糕,取出來的時候被燙到了,我過去幫個忙,她為了謝我就順手舀了一勺給我,我壓根兒沒吃,你知道,我不喜歡甜食,你不用去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章承煜,你在騙小孩子呢?”顧蘇壓根兒不信。

“我對小蕊另眼相看是有原因的,這和愛不愛的沒關系,我和她有約定,不能告訴別人,”章承煜耐下心來再次解釋,“如果你非要知道,等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告訴你。”

“不用了,我完全沒興趣,不用編故事了。”

章承煜的眼神陰鸷了起來,他冷笑了一聲:“顧蘇,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你寧可道聽途說,也不肯相信你愛的人?”

顧蘇沒有說話,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那目光清澈純粹,仿佛寧靜的深潭,沒有一絲波瀾。章承煜忽然手心滲出一層薄汗,他想起了他無數次誤解她的日子。

“我等了你兩年多,就站在你身後,等你看到我。”

“你的喜好我了如指掌,我的喜好你不屑一顧。”

“我只能在早上你還沒睡醒的時候看你,那時候你才不會有那種鄙夷的目光。”

“每次和你說完話,我都告訴自己,這不是章承煜啊,這是別人僞裝的,想要把你從他身邊趕走,堅持住啊顧蘇……”

“後來我就失眠了,整晚地看着天花板,一動不動,你從來沒有發現。”

“有時候我覺得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只是漂浮在你四周的空氣,你的目光永遠只能穿透我的身體,用盡力氣都沒法讓你看我一眼。”

“你有了你喜歡的人,我也終于可以解脫。”

顧蘇的聲音輕柔而悲涼,在空氣中飄散。

“我累了,沒有力氣再愛你,更沒有力氣相信你了。”

章承煜狼狽地從屋子裏退了出來,鐵門在他面前斷然合攏,沒有留一絲想象的縫隙。

他站在門口,腦中一片茫然。

婚禮時燦爛明媚的笑臉,和剛才平靜哀傷的臉龐交疊。

他傷她那麽深嗎?

細細回想,除了剛結婚時那短暫的時光,這兩年多的婚姻,居然真的想不出一刻讓人眷戀的地方。

看起來,顧蘇是真的要放棄這段婚姻了。

拖泥帶水、做低伏小不是他的風格,或許他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只是,從顧蘇搬走那時起一直盤踞在胸口的悶意沒有絲毫緩解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朝着心髒深處蔓延。

為什麽會這樣,他不敢去深想。

整個下午,章承煜的心情都不算太好,石夏蕊小三門引起的餘波還沒有平息,幾個曾和章爺爺一起交好的股東也打電話來關心事情的進展,章合的股價幾近跌停,只在尾盤的時候稍稍拉升了一點,雖然已經出了公告,聲明股權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變動,但估計最起碼要好幾周才能勉強恢複元氣。

陸文城很是詫異,調侃說不叫的狗才咬人,顧蘇一直不言不語,沒想到居然有這麽一手,不僅疑似出軌,還在背後捅了一刀。

幾個好友向來都不喜歡顧蘇,常常這樣調侃,只是今天,章承煜聽了很不舒服。

“和她沒關系,而且,小朱調查過了,她和程景時關系并不密切。”他忍不住開口為顧蘇辯解。

陸文城打量着他:“你今天有點奇怪。”

章承煜心不在焉地轉動着手裏的鋼筆,忽然問:“怎麽看一個女人愛不愛你?”

“看她的眼睛啊,”陸文城聳了聳肩,“看到你眼神會不會發亮,目光會不會不經意就随着你走。”

章承煜有點恍惚,他想起了那每日清晨都落在他臉上的目光。

“你怎麽了?”陸文城納悶地問,“真要離婚那就離呗,你難道還愁找不到下一任?比她美比她身材好的我随便給你挑一百個。”

章承煜搖了搖頭,開始收拾桌子。

“別不吭聲啊,思雨讓我問你,雙休日去南雁湖度假山莊散心怎樣?或者出海去釣魚?”陸文城出主意。

“沒心情。”章承煜拒絕。

陸文城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那女人給你下了什麽蠱了?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回到家裏,吳阿姨已經不在了,臨出門前還給他打了個電話,憂心忡忡地問顧蘇什麽時候回來。

“承煜,你別欺負蘇蘇太狠了啊,這孩子對你真不錯,實心實意的。”

章承煜打開了音響,房間裏充斥着顧蘇輕揚纏綿的聲音。

這張碟片他聽了一遍又一遍,每聽一遍都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心裏蠢蠢欲動,破圖發芽。

他在房間裏慢慢地踱着步,下意識地又走進了那間琴房。

白色的鋼琴一如既往沉默地伫立在中間,沒有了主人,它好像也失去了靈氣。

牆壁上的水墨畫筆力淡雅,意趣天成。

章承煜站在畫前看了片刻,腦中忽然閃過一些什麽。

月夜、江畔、古寺、船舶。

剛好湊成一首古詩。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姑蘇城外寒山寺……這不是他調侃顧蘇名字的那一句嗎?

顧蘇居然還記得?曾經和顧芸聊天的那個Q名就是寒山。

寒山曾經在年前上線過,而顧蘇就在六安,難道現在這個Q號在顧蘇手裏?

一連串的琶音響起,仿如珍珠洩落玉盤,行雲流水。

章承煜整個人都僵住了,困惑地看着那架鋼琴:難道這碟片裏的伴奏是顧蘇彈的?可是,顧蘇明明是不會彈鋼琴的,顧芸才是會的那個!

☆、第 18 章

顧蘇在家裏休息了兩天,除了準備起訴離婚,還在小區附近摸底調查了起來。她所在的是中高檔小區,裏面有很多三口之家,适齡兒童,而距離這裏幾百米開外有家實驗小學,人流量還算可以,很符合開家音樂教室的條件。

和顧芸不同,她向來對事業沒有什麽高要求,并不喜歡前呼後擁、運籌帷幄的商場拼殺,她喜歡的是那種溫馨平和、小橋流水般的情調生活。

六安那裏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繼續做下去害人害己,可照程景時說的,到別的公司找工作也會麻煩不斷,她總不能一直閑在家裏。

羅小安聽說了她的這個打算,興致比她還高漲:“好啊,你的音樂教室開張了一定缺個前臺,我來幫你打雜,我還可以教小朋友畫畫,我可是漫畫高手哦。”

“進門弄個吊椅,後面擺一排書架,琴房裏面用原木封起來,”顧蘇腦子裏的浪漫因子一起爆發,“空了就曬太陽看小說,忙了和小朋友玩。”

“你怎麽這麽喜歡小孩子,”羅小安苦着臉,“那些小魔王多恐怖啊,來了能橫掃一切。”

“小孩子多可愛啊,”顧蘇的眼裏卻閃着憧憬,“奶聲奶氣的,聽了心都要酥了。”

程景時聽了她們倆的打算很不贊同,拿了計算機給她們算了一筆賬,從房租到人工,結論是一年忙到頭,估計只能比打工多賺一點,工作時間又都在雙休日和晚上,很不劃算。

“表哥你真讨厭,別一開始就潑冷水嘛。”羅小安抱怨着。

程景時揉了揉她的頭發:“忠言逆耳利于行。”

羅小安“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別總揉我,我剛弄好的造型!”

羅小安的頭發是她的死穴,誰碰誰倒黴,顧蘇看着她攻擊程景時,卻被程景時就地鎮壓,心裏不由得一陣羨慕。

她和顧芸沒有翻臉時,兩個人也這樣親密無間。

現在更是連吵架都找不到人了。

“謝謝你景時,不過,我喜歡,我想試試。”顧蘇微笑着說。

“我明白了,那我也來出一份力吧,選鋪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保管又便宜又好。”程景時立刻改口了。

羅小安十分鄙夷:“表哥你這風向也轉得太快了,見色忘義,非我族類……”

程景時的辦事效率很高,沒過兩天就約顧蘇去看店鋪,店鋪在小區的一個轉角,離小學的距離挺近,轉過去隔了一條馬路就到了,房東開價八萬一年。

顧蘇轉了一圈,特別喜歡房子前的一個小花壇,因為門前是一條小馬路,店鋪以前的主人在這裏搭了個花架,自己種了一些紫藤花,春夏秋三季,夕陽下山的時候這裏剛好被大樓擋住,可以搬把搖椅乘涼。

從店鋪裏出來,顧蘇很是納悶:“為什麽不付定金?我很喜歡。”

“我讓人做過市調,”程景時胸有成竹,“最多六萬八就可以拿下這家店鋪。”

顧蘇噗嗤樂了:“你讓誰做的市調?有這功夫你可以拍一塊六千八百萬的地。”

“那塊地的買家不叫顧蘇。”程景時凝視着她,語聲溫柔。

顧蘇怔了一下,隐隐有種不妙的感覺,她趕緊岔開了話題:“小安去哪裏了?你們倆整天替我忙東忙西的,我要請你們倆吃飯。”

程景時也不介意,興致勃勃地說:“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我知道有家店的烤肉不錯,你一定喜歡。”

公園裏烤肉位于N市的中心位置和豐大道,剛剛開業沒多久,要讓顧客享受到在公園裏燒烤的樂趣,宣傳語就是“美食和健康兼得”。

餐廳裝修成了半透明的玻璃頂,裏面綠樹成蔭,小橋流水,看起來十分別致,吸油煙的煙道看起來進行了特殊的處理,整個餐廳沒有那種一般燒烤店喧嘩、吵鬧的場景,也沒有什麽油煙味。

正值用餐高峰期,門口排隊等位的不少,程景時事先預定了一個半敞開的包廂,服務生一路指引,兩個人到了一個更為幽靜的包廂。

烤爐是專用的,鑲嵌在木桌裏,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高大上,當然,餐牌上的價格也很是可觀。

服務生為他們推薦了幾個餐廳特色菜,等一切都準備好,羅小安卻還沒出現,顧蘇有點納悶。

“她剛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今晚有點事情來不了了,讓我們把她那份一起吃回來。”程景時笑着說。

顧蘇怔了一下,手機短信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羅小安發過來的:好好享受美男和美食哦,後面還跟了一串顏文字。

她心裏暗暗叫苦,可都已經到這程度了,再說要走就太生硬了,她只好硬着頭皮坐了下來。

幸好這裏的燒烤味道的确不錯,自助、代烤都可以,牛肉和羊肉都是正宗X國進口,還帶着檢驗的條碼,入口即化,餐廳自己的小點心也小巧精致,讓人都不忍下口。

程景時的談吐風趣幽默,又帶着一股濃濃的紳士風度,很善于引導話題,小細節處更能顯示他的教養,不僅親自替顧蘇倒飲料,還動手替她烤了牛排,細心地澆上醬汁。

顧蘇漸漸自如了起來,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以程景時的條件,大把大把的女孩排隊等着他挑,怎麽着也不能看上她一個已婚的啊。

四周流淌的輕音樂一變,成了一首輕松的小步舞曲。

程景時不由得想起了兩個人初相識時的四小天鵝:“蘇蘇,你既然這麽喜歡鋼琴,那時候怎麽沒向藝術方面發展?”

顧蘇有點不好意思:“你們這都是外行看熱鬧,其實我只是會點粗淺的皮毛,真要深造還是沒有天分。”

“你要真彈什麽協奏曲變奏曲的,只怕我們都要被你吓跑了。”程景時開玩笑說。

“對啊,我也怕那些曲子,”顧蘇吐了吐舌頭,“我喜歡輕音樂,曾經我還幻想,我能在婚禮上自己為自己彈奏婚禮進行曲。”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婚禮有無盡的憧憬,顧蘇也不例外,只可惜那場婚禮因為顧長慶的催促而顯得很是倉促,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怕夜長夢多吧。

“那場面一定讓人驚訝。”程景時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你還會什麽曲子,很想聽你專門為我彈奏一曲。”

“什麽時候都可以啊,”顧蘇微笑着說,“等我的鋼琴搬過來就好,你到時候別聽得煩了。”

程景時凝視着她,久久沒有說話。

顧蘇有點納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

“蘇蘇,對不起,我本來不打算這個時候增加你的困擾,可我忍不住了,”程景時的語聲低柔,“我覺得,我喜歡上你了。”

顧蘇呆滞了片刻,充滿希望地問:“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程景時輕笑了起來:“你希望是還是不是?”

“是,”顧蘇坦誠地看着他,“你該知道,我現在這樣的情況,完全沒有心思談論感情,景時,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程景時搖搖頭:“我不覺得我在浪費時間,我是成年人,有能力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我覺得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幸福。”

想要的幸福。

顧蘇的眼底有些發熱,曾經的她天真地以為,經歷了顧芸的橫刀奪愛,和章承煜的婚姻就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緣分,只要她真心以待,總有一天能得到屬于她的幸福。

現實給了她如此殘忍的一擊。

現在的她,還有力氣去愛人和被愛嗎?

愛情太苦,她沒有勇氣再全心重來一次。

“對不起,景時,”她苦澀地搖了搖頭,“我……想好好地休息一陣……”

一縷失望從程景時的眼中一掠而過:“蘇蘇,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

顧蘇吶吶地說:“那怎麽辦?要麽我也假裝向你表白讓你拒絕一次?”

程景時定定地看着她,勾起嘴角笑了:“這感覺挺新鮮,是我太心急了,等下次我表白的時候,答應我好好考慮一下。”

顧蘇暈了一下:“還有下次嗎?景時,你這樣我的心髒要壞掉了。”

“有我幫你補,壞不了。”程景時一語雙關。

“叮”的一聲,服務生送甜點上來了,程景時就此打住這個話題,神情自若地替她澆上了自助的巧克力醬和花生末。

顧蘇也松了一口氣,她身旁的好友并不多,對于程景時和羅小安,她很珍惜。

晚餐吃得很盡興,末了顧蘇摸着幾近圓滾滾的肚子,發愁明天該怎麽減肥。

程景時堅持買了單,兩個人一路說笑着出了包廂,經過大廳的玻璃橋時,顧蘇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看,臉一下子變白了:從橋的另一邊過來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章承煜。

旁邊一個女的可能喝多了,一路東倒西歪的,章承煜不時地扶她一把,那女的一頭卷發披散着,眼睛不經意地瞟過顧蘇和程景時,忽然整個人朝着旁邊倒去:“承煜……你倒是喝啊……太不給我面子了……”

章承煜猝不及防,被她挂在了身上,兩個人一起打了個趔趄這才站穩。

“你喝多了思雨,小心點。”

語氣中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熟稔和親密。

顧蘇站在那裏定定地看着他們,下意識地擡手摸了一下心髒。

很奇怪,那裏居然一點兒都不痛。

只是麻木,像死寂一樣的麻木。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醋哥:看見我你顫抖了吧?讓你跪着唱征服!

章承煜:毀人姻緣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醋哥:蘇蘇的好姻緣在前面等她,~(≧▽≦)/~啦啦啦

章承煜:我和jj的管三打了招呼,以後你的文讀者光看文不收藏、不冒泡,一個人打單機。

醋哥捂着心髒倒地卒。

(畫外音:你們忍心看醋哥倒地卒嗎?!求包養收藏!

☆、第 19 章

旁邊有人在叫顧蘇的名字,身旁忽然出現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顧蘇一下子有點回不過神來。

“顧蘇你怎麽才來,我們都吃完了。”

“壓軸的總是最晚才出場。”

“章總,這是特意去請了蘇蘇還是碰巧?真是緣分啊。”

……

熟悉的歡笑聲印入耳膜,顧蘇這才發現,這幾個都是大學裏文學社的同學,從不同的班級年段聚在一起,都和她一起采訪過章承煜。畢業以後這些同學都各奔東西到了各個不同的城市,平時都只有網上聯絡。

這從頭開始就亂糟糟的婚姻,顧蘇都對同學們難以啓齒,問起來都含糊着帶過,想要給自己留點顏面,大家壓根兒不知道她和章承煜的事情。

章承煜大步走了上來,晦澀的目光落在了顧蘇和程景時的身上。

“程總,毀人姻緣,這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他從齒縫裏吐出幾個字來。

程景時聳了聳肩,一派雲淡風輕:“章總說笑了,你美人在懷,左擁右抱,這毀姻緣的,不就是你自己嗎?”

章承煜這才想起靠在他肩頭的沈思雨,立刻把她扶正了朝着顧蘇解釋:“這是思雨,你知道的,和文城一起過來陪我們吃飯。”

沈思雨身子好像沒骨頭似的,用手指戳着章承煜的臉:“承煜……你真好笑……”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以前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小甜甜……現在叫……什麽好……”

“沈思雨!”章承煜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有!”沈思雨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打了個寒顫,茫然朝着四周張望着。

“這是怎麽了,擠了一堆人要幹啥?”陸文城買完單,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文城,你扶着思雨,她喝醉了。”章承煜示意他過來扶住沈思雨,自己則朝着顧蘇走了過去,“蘇蘇,我有話要問你。”

幾個同學這才嗅出了幾分不對勁,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女的吶吶地問:“章總,你這一晚上的一直在問蘇蘇的情況,難道……你和她……”

“我們倆結婚了,她是我妻子。”章承煜簡潔地回答,“多謝你們今天能過來。”

“可……你妻子……你怎麽問我們這麽多她的……怎麽回事……”幾個同學都傻眼了。

章承煜有點狼狽:“發生了點意外,我很抱歉……”

顧蘇死死地盯着他,忽然輕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章承煜,你夠了沒有?你有你的紅顏知己,更有你的親密愛人,為什麽還要這樣羞辱我?是,我的确一開始就愛上你了,我的确不自量力倉促嫁給了你,我的确婚姻失敗,我的确要離婚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章承煜的神情愕然:“你怎麽會以為我在羞辱你,我只是在求證一件事情,而且,思雨是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好友,我都沒有計較你和程景時一起出來吃飯,你不要這樣無理取鬧。”

顧蘇輕吐出一口濁氣,渾身好像虛脫了一樣,她慘然點頭:“是,我永遠都是無理取鬧,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行嗎?”

當晚顧蘇又做了噩夢,她在一望無際的荒漠奔跑,烈日炎炎,蒸騰着她的軀體。美妙的海市蜃樓就在前方,有清泉有美食,有沙灘有美女,章承煜靠在躺椅上微笑着看着她,沖着她舉起了手中的葡萄酒。

顧蘇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喉嚨裏有着像火燒一樣的痛感。

“承煜,救救我……”

她低喃着,眼裏滿是渴望。

章承煜搖了搖頭,沖着旁邊招了招手。石夏蕊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他的身旁,那水蛇一般的手臂纏在他的身上……顧蘇使勁地眨了眨眼,驚恐地發現,她的臉忽然變成了顧芸的臉。

“她不是我姐,章承煜你醒一醒!”

顧蘇嘶聲叫着。

有人跳着熱舞到了章承煜面前,把他手裏的酒一飲而盡,那雙唇被酒色渲染得嬌豔欲滴,縱聲大笑着,眼神挑釁:“你永遠都得不到承煜,放棄吧!”

……

顧蘇冷汗涔涔地從睡夢中驚醒。

那個挑釁的眼神,和剛才在餐廳裏沈思雨看她的一模一樣。

到底是真的喝醉,還是酒後吐真言,顧蘇不得而知,可是,憑着一個女人的直覺,她感受到了沈思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流露出來的敵意。

不過沒關系了,沈思雨是不是喜歡章承煜,和她沒關系了。

現在她只求這些人再也不要入夢而來,只要她見不到、聽不到章承煜的一絲一毫,她一定能很快就忘記他的,一定!

起床了以後顧蘇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房東打來的,果然沒出程景時的所料,房東把房租的價格降了下來,顧蘇又還了點價,約定六萬八一年,明天就簽約。

第二個是文學社交好的同學許昔敏打來的,擔憂地問她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們都以為他對你有意思,想找我們聚聚然後追你,他一直在問你的喜好,都怪我們瞎起哄,早知道應該打個電話問問你就好了。”

“沒事了,昨晚我太激動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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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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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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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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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

暴君寵妃:夫君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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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玩的深,誰把誰當真?
她是驕橫跋扈的公主,他是冷傲暴虐的國君,她誘拐敵國後被侵犯,殺他妻妾,滅他子嗣,卻寵冠後宮……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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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美男禁地結果會怎樣?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吃過抹嘴就跑呗!
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愛錢如命。他霸道變态,腹黑無情,卻愛她如命。她怼上他,颠翻這片大陸。
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

重生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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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
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
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姐。”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