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節課過半,班主任才風風火火的走進教室
撇撇嘴:“我倒是想看,你給我瞧瞧呀。”
“滾去做作業!”路岸把手機往兜裏一揣,拉着臉趕人。
“嘁!”路溪朝路岸做了個鬼臉,走開了。
見路溪離開,路岸才又掏出手機。
路岸:誰特麽想要你脫褲子??
何遠:岸岸那晚上喝醉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難過】
路岸:……
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這幾天會恢複日三的。
☆、第 29 章
“說好的娘倆一起來幾天遠離電子産品的度假,這才三天就受不了了?”吳倩見何遠渡個假心不在焉的,一回來就抱着手機樂,當下心裏也了然,他這顯然是趕着和小男友唠嗑。
“是啊。”何遠也不否認,仰靠在沙發,看見路岸發的省略號勾了勾唇,“确實受不了。”
吳倩心裏有些複雜,當她聽何遠說想回家拿手機時甚至懷疑自己失聰了。
何遠是出來名的失蹤人口,出門經常不帶手機,帶了也懶得回消息,吳倩經常因為聯系不上他而頭疼。而在這些天,發現自己忘帶手機的何遠居然想放棄度假回家拿??
最終吳倩好說歹說,打着“正好遠離電子産品遠離喧嚣,享受寧靜美好生活”的旗號才保住了假期,但還是提前幾天回來了。
果然男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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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遠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手上打字的動作不停。
何遠:不過岸岸突然那麽熱情驚吓到了我,道歉還是需要的~
對面正在輸入。
何遠:視屏通話道歉比較有誠意。
對面正在輸入字眼迅速消失。
路岸:???
何遠:不行嗎?
何遠:岸岸明明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委屈】
路岸:……你開心就好。
誰讓我特麽耍流氓!!!
路岸生怕現在屏幕就彈出視頻通話界面,連忙又補了句。
路岸:我打給你。
路岸:一會兒。
何遠笑了:好。
路岸覺得這聊天不太對味兒,可又說不出哪不對。
他活那麽大,第一次有人提出視頻道歉這種詭異的要求,更何況他壓根也沒和人視屏通話過,心裏說不出的奇怪。
為了不讓視頻道歉這種詭異的一幕被看見,路岸快步走回房間鎖上門。
他壓了壓興頭怪異的感覺,正準備打開手機,就看見漆黑屏幕上映着的自己。
路岸回來的時候蹬自行車蹬得虎虎生風,現在頭發呈流線型向後翻去,露出自己锃光瓦亮的大額頭,外套拉鏈開了大半,裏頭的衣服皺巴巴的,衣領也歪了。
路岸:“……”
請問這位剛逃難回來的大哥是誰??
路岸:你先忙別的,我等會兒再打視頻。
他打完這幾個字就放下手機去衣櫃撈睡衣,打算幹脆洗個澡再開視頻。
路媽媽給孩子買睡衣向來是中用不中看的。路岸從這堆花花綠綠的睡衣裏扒拉了半天也沒見着有哪件能看的,當下也明白了路溪為什麽執意要自己買衣服。
路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算了,在外面套件外套吧。
路岸飛速的洗了個澡,胡亂吹了吹頭發,對着鏡子理了理發型,接着披上外套、拉好拉鏈,将裏面像是聖誕樹般的睡衣遮得嚴嚴實實。
做完這些後,路岸這才點開視頻通話。
他看見視頻窗口裏的男生穿得一絲不茍,拉鏈都快拉上脖子了,半幹的頭發被捋得整整齊齊。他一臉正色,仿佛回到了小學三年級戴着紅領巾上主席臺演講。
路岸猛地将手機往桌上一扣。
我特麽在幹嘛??
就視個頻老子這麽認真做什麽??
我腦子被門擠了吧!!
路岸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正想關了視頻就聽見鈴聲消失了,對面接起了視頻。
“岸岸?”
對面那頭傳來的聲音隐隐壓着笑意。
“你這樣遮着屏幕是害羞了麽?”
路岸惱羞成怒,一把抓起手機:“你放屁!”
對面似乎是将手機攤在床上,屏幕裏除了何遠伸出來的大臉就是他頭頂的天花板。
白花花的,什麽都沒有。
何遠見路岸出現在屏幕裏了,似乎調了調姿勢,整個人往上挪了挪,脖頸間的喉結在屏幕裏晃了一圈又出去了。
路岸盯着那喉結看了一會兒,覺得何遠的脖子都快兒和那天花板一個顏色了。
“好看麽?”
何遠調整好姿勢懶洋洋道。
路岸剛想怼,又想起自己開視頻是道歉來的,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幹笑道:“好看好看。”
“岸岸今天也很好看。”何遠視線從路岸的頭發晃到路岸的衣服,揚了揚嘴角,“你是要出門麽?”
路岸差點想把手機扔了。
關你屁事??
路岸覺得心裏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僵硬的扯扯嘴角:“那什麽、非常抱歉我喝醉了幹的那些事兒,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看在咱們同桌一場、互幫互助互相學習的革命友誼上,這事就此揭過,我們一樣是人前情侶人後兄弟,共創寧靜美好學習生活!”
何遠沒回話。
路岸繼續循循善誘:“你看看你有什麽想要的,我可以幫你買,或者請你吃一個月飯?要不然我讓你揍一頓出氣?”
何遠依舊不吭聲,只垂眸盯着屏幕裏的路岸。
你特麽倒是說一句話啊……
路岸覺得十分尴尬,但是也明白自己現在沒有立場發火,只能壓着脾氣問:“請問您有什麽想法嗎?”
何遠終于掀了掀眼皮,道:“岸岸向我道歉原來就是為了自己的學習生活啊。”
路岸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句話不能承認,不然這道歉鐵定涼。
“哈哈哈哪的話!”路岸笑得做作,“我這可是真心實意地感到歉意!再說了,咱們哥倆關系好,也能為您的寧靜學習生活出一份力不是?”
說完,路岸一激靈,被自己惡心了一下。
“哈哈哈這天兒真冷!”
何遠的語氣懶散:“我對學習沒什麽興趣。”
路岸:“……那你感興趣什麽?”
這人真難伺候!
何遠掃了路岸一眼,笑道:“還沒想好,要不先留着吧。”
路岸:“…………”
可滾你媽的吧!!
路岸一把摁掉視頻。
老子到底為什麽要同意和他視頻??
浪費老子時間!!
路岸扒了外套往床上一躺,接着就聽到手機震了震。
他打開掃了一眼。
何遠:要不。
何遠:你也讓我調戲一次?
何遠:算我吃虧。
對方已開啓好友驗證,您還不是對方的好友。
何遠彎了彎眉眼,将手機關了放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 剩下的明天補上
☆、第 30 章
路岸删了何遠之後就後悔了,半夜又加了回來。
瞧瞧自己光被這麽調侃一下都氣不打一出來,更何況像何遠那種直截了當的被耍流氓?
路岸越發的覺得自己不是人。
他盯着何遠的頭像半晌。
裝手滑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手再滑也不會滑到删了對方微信啊!那現在首先是得說點什麽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加回他了。
路岸看了眼時間,這個點沒準何遠已經睡了,唠嗑沒人回就太尴尬了,得說些什麽才不用對方回複呢??
路岸看了眼被窩,靈機一動,飛速敲下兩個字發了出去。
路岸:晚安。
發出去了之後,路岸盯着屏幕上的兩個字三秒,猛地回過神來。
晚安??
我一個大男人給另一個男人在大半夜的時候突然發了句晚安??
這特麽也太奇怪了吧??
路岸連忙長按撤回,一氣呵成,然後松了一口氣。
好在何遠已經睡了。
接着他就聽見手機震了震,把自己吓得一顫。
卧槽?還醒着??
屏幕上是一條兩秒的語音。
路岸調高了音量,略微遲疑地點開。
何遠的聲音在房間響起,聲音很低,有點啞,帶着點懶散的倦意,但隔着屏幕路岸都能聽出裏頭的笑意。
“晚安。”
路岸只覺得臉上一熱,連忙把手機關了。
這特麽也太尴尬了吧!!
路岸這天晚上一點兒也不安,整晚都沒睡好,一閉眼腦子裏就是何遠的的聲音。
他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出門就看見路溪在飯桌前煮面條。
“你今天起得還挺早。”路岸說。
“別提了!還不是拜你所賜!。”路溪将電磁爐關了還不忘橫路岸一眼,然後一臉悲痛地給自己乘了一碗面,“這不是快要期中了嘛!我數學已經兩次不及格了!趕着過去學習!”
路岸想起上次路溪上課看小說被發現後,她好說歹說,終于以期中考數學及格為條件留住了自己的那幾本小情人。
這麽說來,自己也貌似要期中考了。
也難怪最近班主任來教室巡邏的次數直線上升。
他一年沒上學了,都不記得期中考是在什麽時段了。
提到考試,路岸就想起上次何遠看見自己的排名時哭哭唧唧、死皮賴臉纏着自己教他的場景。
瞧瞧這些天何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态度,十有八九又得墊底了。
路岸給自己也乘了一碗,看着路溪悲痛的表情,決定作為兄長還是要鼓勵一下她:“及格而已,這段時間突擊一下還是可以的,有不會的問題可以問我。”
“不用了,你還是抽點兒空去輔導何遠吧。”路溪無精打采地扒拉碗裏的面,“我已經找到學霸教我了。”
路岸:“……有人教你不是正好,怎麽一副上斷頭臺的樣子。”
路溪撇撇嘴:“要是你小弟上位了,還整天拉着臉逼你做題,你也會是我這表情。”
路岸腦海浮現出王翔宇的樣子。
路岸:“……”
路岸:“好好學習別學人拉幫結派。”
路溪随便扒拉兩口面條就起身了,一把将書包甩在肩上,表情如壯士斷腕:“我就不信了!我都下那麽大血本了,這次數學要是再不及格,我小弟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路岸:“……”
當你小弟還真是慘。
路岸吃完飯時間還早,一路慢悠悠地往學校騎。
他剛穿過校門就看見了程偉傑。
程偉傑似乎心情挺好,瞥了路岸一眼沒吭聲,若無其事地繼續騎,接着騎到車棚時又瞥了路岸一眼。
路岸擰眉,停了自行車就想往教室走,誰知才剛走兩步就看見程偉傑緊随其後。
路岸眉頭擰得更緊了,放慢了腳步想讓程偉傑走前面,錯開他。
誰知他一放緩腳步,後頭的程偉傑也跟着慢吞吞地擡腳,加快腳步,程偉傑也将步伐邁大,仿佛鐵了心要跟在自己後面似的。
路岸:…………
路岸幹脆停下腳步,後面的程偉傑一個剎車,差點撞到他身上。
“你有病啊突然停下來?”程偉傑破口大罵,“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和欣然師姐修成正果了!”
???
路岸:“請問這些關我屁事??”
不是、我怎麽知道你和她修成正果??
這智障跟着我這麽久不會就為了逮着我說這句話吧??
“我好像說過讓你別出現在我面前吧?”路岸擰眉。
“你以為我想?就這條路通教學樓,不走這走哪?”程偉傑嗤笑,“你別太自戀了行嗎?”
路岸:“願賭服輸,既然說過不在我面前晃悠,你到哪不得繞着我走,管你有幾條路。”
程偉傑:“你這是惱羞成怒吧。”
路岸:“??”
誰特麽惱羞成怒??
這人莫不是聽不懂人話吧??
路岸覺得自己的拳頭又有點不聽使喚了,但又不能揍他,只能一臉不爽的轉身加快腳步。
愛跟跟吧。
我就不該停下來和他廢話。
路岸面無表情地回到教室,一進門就看見王翔宇站起來揪着李建達的衣領吼道:“你他媽要筆不會自己買嗎?偷你爸爸的筆做什麽?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想讓我做那個倒數第一的傻逼!”
“什麽叫偷啊,我就借來用一用~”李建達笑嘻嘻道,“你倒數第一可和這幾支筆沒什麽關系啊,別想甩鍋。”
“你才倒數第一!你全家倒數第一!”王翔宇拿鼻孔噴氣,“老子上次可進了班級前四十!”
李建達嗤笑:“《離騷》會背了嗎?”
王翔宇:“你特麽又會背?”
李建達把小本的必備古詩詞往桌上一攤,昂昂下巴:“随便抽。”
王翔宇瞧他那得意的樣子心裏就不爽,抓起本子嚷嚷:“背個《琵琶行》聽聽。”
李建達順溜地背了下來,滿意地看着王翔宇吃了翔般的表情,心情愉悅地又背了一首《離騷》。
“卧槽?李建達還真會背!”
吃瓜群衆覺得這瓜有些拿不穩了,在座的好些人還不會背《離騷》。
路岸回到了座位,見林文玉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這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背個古詩詞,瞧把你牛逼的!”真倒數第一從吃瓜群衆中擠出來,不知從哪掏出幾張試卷按在李建達和王翔宇的桌上,揚了揚眉:“我這數學附加題拿個七八分就跟喝水一樣。”
王翔宇的臉色又青了青,他覺得自己這前四十有點坐不穩了。
“诶呦還挺能啊。”李建達說着誇他的話,語氣卻不屑,“那小老頭都說了這附加題全是套路,我回去刷幾套整理一下,拿個七八分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就是,老子回去就刷!”王翔宇附和。
“你以為做數學題像你被個課文一樣不用動腦子,花時間就行?”真倒數第一指了指腦子,“這可是要靠這個,智商、腦子你懂嗎?”
他咧着嘴,嘚瑟的樣子讓人瞧着手癢癢:“不是誰都像我一樣花了三天就提上七八分的好嗎?”
“切。”王翔宇将桌上的試卷點得啪啪響,“我三天能給你拿滿!反正這傻逼肯定是在你們中間出!”
吃瓜群衆被這幾個萬年墊底人士震驚到了。
“這幾個人抽什麽風?怎麽跟打了雞血似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文玉搖頭晃腦,“他們上次去給何遠慶生的時候打賭誰倒數第一誰傻逼,還要在走廊上邊喊着自己是傻逼邊走一圈,我還是見證人呢!”
林文玉轉頭:“對吧路岸!”
路岸想着好像是有這麽一會兒事,點點頭。
沒想到就一個玩笑,這群中二晚期患者還挺上心。
“卧槽?”後座的小夥兒驚恐道,“我還以為他們開玩笑的呢!我怎麽感覺這次傻逼得扣我頭上了?我既不會背《離騷》,附加題也撐死就拿個五分!”
後座小夥兒連忙翻出古詩詞,嘴裏念念有詞:“不行,我不能做這個傻逼,我不能去游街,我還要找女朋友的……”
吃瓜群衆覺得這瓜他們吃不下去了,紛紛回座位拿書。
還沒到早讀時間,班上就響起了綿綿地讀書聲。
晚來的幾個同學見這架勢,以為是出了什麽狀況,連忙加快腳步回到座位,一臉懵逼地跟着掏出書開始讀。
當然,這幾個同學不包括氣定神閑,半閉着眼睛慢悠悠往裏走的何遠。
何遠似乎有些沒睡醒,回到座位收拾了一下桌子就想眯眼睡覺。
他剛準備趴下去就被路岸叫住:“不是、大哥,你瞧瞧這幾個萬年墊底都打雞血成這樣了,你就沒點表示?要是再睡你可真要做那個倒數第一的傻逼了。”
路岸眯眼:“什麽意思?”
顯然是完全不記得這幾個人在去酒樓的路上發表了什麽驚人言論。
“現在大家默認下次考試倒數第一誰就是傻逼。”路岸提醒。
其實這不過是王翔宇幾個人之間的約定,游街估計是不會波及到旁人的,但大家看着都不太想當這個倒數第一的傻逼,把這事拿出來鞭策一下何遠學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何遠眉頭一蹙,轉眼就從原本沒睡醒的懶散模樣變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翻臉的速度簡直比路溪翻數學書還快。
“真是太吓人了,岸岸可不能讓我當這個傻逼。”
路岸:“……這又關我什麽事?”
“離期中考就差十天不到了呢,我什麽都不會,我自己學不來。”何遠眼底都要泛上淚花了。
你特麽就是活該!!
誰特麽讓你補個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算了。”路岸瞧見他那樣子就頭疼,“我幫你突擊。”
何遠彎了彎眉眼:“那麻煩岸岸了。”
路岸面無表情:“不麻煩。”
誰讓我對這厮耍流氓了!!
老子有罪!!
班主任今天起了個大早,準備趕在早讀前來班上蹲點,揪出那些個臨近期中考還敢在早讀課遲到的小兔崽子,結果在窗外就看見裏頭讀書讀得激情澎湃、十分忘我的學生們。
班主任伸出胖胖的手,透過眼鏡凝視着箍在手腕的表,接着又沉默着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鎖屏上的時間。
确實離早讀還有五分鐘啊!!
班主任差點老淚縱橫,站在外面調整了好一會兒情緒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笑得見牙不見眼。
果然偶爾教育一下他們還是有用的!這群小混球終于開竅了!
班主任挺着大肚腩在班上晃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帶着欣慰的笑容離開了。
他回到了辦公室,慢悠悠地給自己泡了壺茶,然後裝作不經意間透露自己帶的班級自覺提前早讀,念書勁頭十足的狀況。
一班班主任聽了調侃道:“不會是你昨天把他們訓了一頓又讓他們提前早讀,然後自己又把這茬忘了吧?”
“沒有沒有。”班主任笑得眼睛都不見了,“這絕對是他們自發的,有這勁頭我看這次班級排名肯定會上去不少!”
一班班主任笑了:“我等着看啊!我們班可在第一呆太久了,也該給點他們危機感了。”
今天本來就是語文早讀,并且第一二節都是語文課,語文老師聽了還覺得挺有趣,踩着高更鞋一來到教室就準備檢查檢查大家早讀的成果,抽背兩首文言文。
臺下的同學們沒怎麽吱聲,倒是李建達和王翔宇這倆吊兒郎當的學生十分積極,一邊将手舉過頭頂一邊給予對方人身攻擊。
場面還挺逗。
路岸先揪着何遠背了一上午的語文文言文和古詩,然後整個下午和晚自習都在整理數學。
何遠在數學方面還挺有天賦,雖然看着對這不太上心,但過了一遍知識點後上手非常快,集訓的進度飛速。
一個班的人正打雞血一般學得忘我,突然眼前一黑,随即聽見從四面八方響起一陣驚呼。
路岸的心一揪。
停電了?
不知道是誰開了手機電筒,然後陸陸續續有人跟着打開,驅散了剛剛濃密到窒息的黑暗,讓教室亮了些。
班主任很快趕了過來:“大家別慌,學校供電應該過會兒就來了,沒有燈的向有燈的同學借一下。我先去外面看看。”
停了電,大家也沒心思學習了,紛紛興致勃勃地開始聊天。
“噓——安靜安靜,大家把燈關一關。”後座的小夥兒不知什麽時候竄上講臺,托着手機将手機電筒的燈光由下往上照在自己臉上,留下詭異又駭人的陰影。
“你們知道學校為什麽會突然停電嗎?”
“我來給你們講講一個關于學校的靈異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怕鬼怕黑路岸:……艹?
☆、第 31 章
“你小屁孩兒嗎?講什麽鬼故事?”路岸打斷他,“有這個空不如多背兩排英語單詞。”
“就是!你多向路爺學着點兒!”馬屁翔連忙附和,“你要是有我路爺一半用功也不至于在倒數徘徊。”
李建達晃晃手:“诶、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啊,鬼故事可不分年齡,現在這情況大家也沒這心思學,做人別那麽迂腐,勞逸結合懂不?”
林文玉的一雙眼睛在黑不溜鍬的教室隐隐放光:“對啊,多好的鬼故事氛圍,可別浪費了啊!”
“你們這樣可不厚道了。”何遠的話對着李建達等人說,眼睛卻是看向路岸,似笑非笑道,“要是教室有人害怕聽呢?”
路岸臉上一熱:“你看着我幾個意思?老子會害怕?老子聽這些玩意兒的時候你還沒出生!”
“也是。”後座小夥兒招招手,“那不害怕的湊過來聽,我們圍成一個圈小聲講,害怕的要是怕聽見就靠後坐坐。”
剛吹完牛的路岸:“…………”
我特麽就是傻逼!!
看着陸陸續續往那圍成一團的同學們,路岸企圖降低存在感,等他們圍好了之後選個最外邊的位置,之後再蹲在角落心裏默念核心價值觀。
“诶诶诶,你們別靠那麽近,這兒有人!”王翔宇一臉嫌棄地把李建達等人往邊上推了推,然後在人群裏咧着嘴沖路岸招手,“路爺快來!我給你占了個正前方的位置。”
路岸:“…………”
我謝謝你全家!
路岸不情不願地起身,看見何遠還在一邊坐着,完全沒有要去湊熱鬧的打算,眉頭一擰。
艹?
請問你還是人嗎?
你特麽自己不去推老子下坑是幾個意思??
路岸一把揪住何遠的衣服,沖王翔宇道:“我和何遠一塊兒坐,你那一個位置不夠,我們還是坐後邊吧。”
王翔宇也是個臉皮厚的,一聽直接把身邊的人又往邊上趕:“聽見沒,再往外邊挪個位兒。”
路岸:“…………”
行吧。
何遠也沒提出異議,任由路岸抓着自己往人群裏擠。
一群人圍成一個肥碩的圈,四周黑漆漆的沒一個人開手機燈,只有盤腿坐在中間的後座小夥兒的面前放着一個開着電筒的手機照亮了幾寸空間。
路岸看着手機四周被燈光照得臉色慘白的人臉,覺得這燈還不如不開。
待兩人坐好,後座小夥兒才悠悠開口。
“你們有誰上過天臺嗎?”
“天臺不是鎖着嗎?”王翔宇奇怪道:“我之前逃課的時候打算去來着,但上樓梯去的時候發現黑漆漆的,天臺門都上了個大鎖,樓道轉角還一堆雜物。”
“這就對了!”後座小夥兒對王翔宇的回答十分滿意,點點頭繼續說道,“上次我去的時候也是覺得這天臺門沒開,連個光都沒有,大白天的還黑漆漆的,所以我就随便開了個手機手電筒。”
說到這,後座小夥兒眼睛猛地瞪大:“但是你知道我這一開!發現什麽了嗎!!”
路岸遲疑道:“…雜物?”
“是血!!”後座小夥兒猛地一拍路岸的肩頭,聲音拔高了三度,“是血啊!!!”
路岸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和這小夥兒一臉猙獰地沖自己喊着“血”字吓得手腳一陣冰涼,都沒注意小夥兒差點噴了他一臉的口水。
路岸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叫你特麽多嘴!!
何遠托着腮看着路岸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屁股。
路岸察覺到何遠的視線,偏頭看了他一眼:“看屁!我就是覺得這燈晃得我眼花!”
何遠揚唇:“嗯。”
路岸:“……”
嗯??
我嗯你麻批!!
“血?”林文玉聽得十分投入:“哪來的血?不會有人在那被殺了吧?”
李建達雙手環抱:“沒準是哪個倒黴蛋被逮着揍流的鼻血。”
“NONONO~”後座小夥兒伸出食指晃了晃,接着道,“我當時也是被吓着了,撒腿就跑了,回去之後我太好奇的,就通過各種途徑查了一下關于學校的事件。”
說到這,後座小夥頓了頓,将手機往自己這湊了湊,讓這燈光把自己的模樣照得更駭人了,才壓着聲音開口。
“十多年前有個內宿的女生,因為壓力太大得了抑郁症,但是又臨近高考了,假如就這麽放棄了去治療的話就得面臨複讀,她害怕再經歷一次這種壓力,所以選擇了瞞着家人。”
“之後她的抑郁症越來越嚴重,甚至有時候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天臺或者窗戶邊了!”
“我的天啊!”林文玉驚呼,“周圍的同學就沒呀發現?她不是寄宿嗎?舍友就沒注意?”
“問題就在這裏!”後座小夥兒一拍大腿,“她的幾個相處比較好的舍友發現了她不對勁兒,也猜測到了一些,就把情況告訴了老師,老師當晚就通知了她的家長。”
林文玉瞪大了眼睛。
“然後那個女生當晚就接到了父母的電話,說要第二天接她回家。據她舍友所說,那女生和父母講電話的時候還笑得很開心,當晚挂了電話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熬夜學習到深夜,早早就睡了,舍友們看她好不容易早睡,怕打擾到她,也跟着早早熄燈睡覺了。”
“結果……”後座小夥兒一停,猛地瞪大眼睛、提高聲音:“其實那女生根本就沒睡!!”
“那女生趁大家睡了之後,提着平時削水果的小刀,偷偷出了門,她鞋都沒穿,就這樣光着腳往教學樓走,腳上被地上的石子劃破了,但她仿佛沒感覺,就這麽踩着地板上留下一路的血印。”
同學們倒吸一口涼氣,四周響起一片吸氣聲。
“她邊上樓梯邊用小刀一下下劃自己的手臂,血就這麽滴了一樓梯,終于在走到那個天臺樓梯口轉角的時候,她狠狠地劃了自己的手腕,力氣重得當時就露出骨頭了,轉角處噴了一地的血!!”
路岸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擡眼就看見何遠托着腦袋半眯着眼,似乎快睡着了。
路岸:……艹?
林文玉顫着嗓子問:“然、然後,她就這麽……逝世了?”
“這也太疼了吧!”林文玉身邊的一女生驚恐地揪着林文玉的衣服,往她身邊靠了靠。
“她還沒有。”後座小夥兒接着說,“她拖着留着血的手打開天臺的門,一路狂奔從樓上跳了下去!整整七樓啊!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卻沒流多少血!”
小夥兒看着四周的人驚懼的表情,壓低嗓子道:“因為在那之前血就幾乎流完了!!”
路岸繃着臉沒說話,手心卻滲出一層冷汗了。
你特麽是親眼見着了嗎?
講那麽詳細?
“卧槽!”王翔宇連忙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這特麽哪是靈異故事!是驚悚恐怖故事吧!”
“欸~”這小夥兒伸手在空中往下壓了壓,“別激動,我還沒講完呢!”
路岸:“……”
還特麽沒講完??
路岸表情一時沒繃住,聽見身邊的何遠低低笑了一聲。
路岸偏頭就看見何遠一對桃花眼在黑暗中泛着星星點點的光澤。
“岸岸要是害怕,可以挽着我。”
“誰特麽害怕!”路岸惱羞成怒,差點想上手揍何遠。
何遠笑了,沒說話。
“你倒是講呀!買什麽關子!”林文玉聽得太投入也沒注意到路岸和何遠這邊的動靜,又害怕又好奇地催促那小夥兒繼續講。
小夥兒咧了咧嘴,壓着聲音繼續說:“然後學校就把天臺的門鎖上了,把這件事壓了壓,正好那會兒也趕上高考,大家都忙着備考,很快這件事就被抛在後頭了。”
“直到幾年後,有個內宿生晚自習回宿舍後發現把手機落在教室了,于是又跑回去拿,你們知道的吧,學校一般晚自習下課後十分鐘就會把教學樓的電閘關了,整棟教學樓黑漆漆的,那人也沒手機照明,就這麽摸黑上樓。”
路岸覺得自己要聽不下去了。
王翔宇:“卧槽!這都上!那人也是牛逼!”
“人也不知道有這一出自殺事件嘛!畢竟大家都是忠實的唯物主義者不是?”小夥兒繼續說,“然後他的教室在六樓,他爬到五樓上去,到六樓和五樓之間的轉角的時候!他擡頭突然發現,這個轉角上面寫的樓層數字居然是七!!!”
“啊啊啊——”一女生尖叫這撲進身邊另一個女生的懷裏。
路岸手腳發涼,閉着眼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小夥兒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那人還以為自己一不留神走過了,轉身往回走,結果下一個樓層轉角,依舊是那個鮮紅的數字七!!”
“他這下可慌了,想往下走,卻聽見樓梯下面傳來那種光着腳踩在地面的啪啪聲,一下一下,由遠及近,在安靜的樓梯裏回蕩。”
路岸正聽得臉色發白,就感覺到一只手挽住了自己,吓得他一激靈,差點當場彈起來然後原地去世。
路岸感覺到這只手傳來綿延的暖意,漸漸緩過勁兒來,怒瞪着何遠:“你特麽有病?”
何遠往路岸身邊靠了靠,眉眼微彎,湊近路岸耳邊輕聲道:“我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路岸昂首:既然你害怕,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挽着吧。
ps:鬼故事碼起來還挺順手hhhh
☆、第 32 章
你害怕??
路岸懷疑地上下掃視了一圈何遠,也沒有在他身上瞧見一絲絲的懼意。
他正準備開口,就聽見林文玉聲線發着顫兒,問:“然、然後呢?他……他被女鬼吃掉了嗎?”
路岸閉上嘴。
管他是真是假,反正勞資害怕是真的!
小夥兒繼續說:“然後他非常害怕,就想離開樓梯,往教室走廊那跑,他正低頭,就看見一樓梯都是斑駁的血,當時腿就軟了,緩過勁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披散着頭發的女生渾身是血地站在自己下面幾個臺階,還在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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