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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興德的視線太過熾熱。

昭昭能感覺到徐興德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她的胸脯和腰肢上,就像在醉月樓那天晚上一樣。

昭昭覺得惡心又害怕,轉而她想起她現在是陸封寒的外室了,徐興德不能像之前一樣了,她的心定下來不少。

陸封寒自然也注意到了徐興德的目光,他冷冷地看了眼徐興德,若是平時他早叫人把徐興德拉下去了,可現在案子馬上就要查完了,留着這徐興德尚有用處,只好再等幾天。

“陸公子,不知這位姑娘是……”

“這是我前些日子新納進門的外室。”

徐興德沒想到,他還以為陸封寒是把昭昭給包下來了,沒想到陸封寒竟把昭昭納進門了。

何況陸封寒雖只是個商人,卻和京裏的晉王有些關系,他也不好直接搶人,若是因此得罪晉王可就糟了,故而徐興德只好忍下來。

徐興德眯起眼睛,昭昭妖嬈的身段就在眼前,他卻暫時吃不得,當真遺憾。

昭昭覺得惡心壞了,她走到陸封寒身後,裝作一副不好意思見外男的樣子。

這下看不見昭昭了,徐興德覺得有些失落。

陸封寒何嘗不知道昭昭的意思,他擡手按了按額頭,徐興德自然關切問道:“陸公子可是身子不适?”

“是晚膳時吃多了酒,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

徐興德還指望着通過陸封寒攀上晉王的關系呢,就說:“既如此,陸公子便先回吧。”

陸封寒就帶着昭昭走了。

直到回了屋子,昭昭才松了口氣,她也真是時運不濟,竟然在這兒也能碰見徐興德,好在現在徐興德不能随便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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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夜已經深了,陸封寒和昭昭分別去沐浴。

昭昭洗的慢些,等她回來的時候陸封寒已經換好中衣在書案前看書了,此時陸封寒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眉心微微皺着,很是認真。

看着很有讀書人的樣子,不像是個商人,倒像是哪個世家養出來的。

其實昭昭有些好奇,陸封寒明明是個生意人,卻十分愛看書,只要得了空閑就看書寫字,是個喜歡讀書的,可為什麽沒去科考呢。

雖說做生意也很好,但到底比不上科舉入仕啊。

只不過昭昭雖好奇,卻不敢問,她從一旁的小幾上端過一杯茶,然後緩步走到書案前:“公子,這茶是剛剛泡好的,您嘗嘗,還能解酒。”

青白瓷的茶盞被一雙纖長如玉的手握住,這畫面像是一幅畫兒似的。

陸封寒端起嘗了一口,其實這茶葉比不上宮裏的,泡茶的火候也不到,味道很一般,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昭昭看陸封寒的神色和平時一樣,她就放下了心。

剛才徐興德的表現太明顯,她怕陸封寒誤以為她到處給他惹事,嫌她麻煩。

她想了想,還是別把徐興德之前就在醉月樓見過她的事告訴陸封寒了,只要以後再不起波瀾就成了。

一旁的燭火有些暗,昭昭用銀簪挑亮了些,這樣更方便陸封寒看書。

燭火晃晃悠悠的,正好映到了昭昭戴的耳墜,珠光玉碎,清豔難言,陸封寒側過臉就看見了這一幕,這是一種讓人想要破壞的極致美麗。

怪不得那徐興德迷成這樣。

陸封寒放下書,然後一把抱住了昭昭。

昭昭沒忍住驚呼出聲,剛才她還在那兒站着呢,這會兒就到了陸封寒懷裏了,她眼睫微顫:“公子……”她覺得有些危險。

陸封寒的眸子變暗:“葵水可幹淨了?”

“幹淨了……”昭昭磕磕絆絆地說,她不敢撒謊。

接下來,陸封寒書也不看了,而是抱着昭昭往榻上走。

昭昭欲哭無淚,她就知道是這回事,陸封寒個好色的!

又是胡鬧了一晚上,昭昭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這會兒陸封寒早就出去了,想來是和那幫公子們一起,昭昭起來後就由着莺兒服侍穿了衣裳又梳了發髻,今天女眷們也有宴會,她當然要打扮一番,要不然會失了禮數。

女眷的宴會處設在後院裏。

昭昭到的時候各處案幾點心都已經擺好,院子裏有各色各樣的花兒,十分精致好看,再往前則是假山流水,岸邊還有垂柳,是個惬意的好地方。

今天來的大多是洛州有名有姓的夫人們,不是官員就是富商的家眷,昭昭一個都不認識,她又不是個會說話的性子,索性就站在角落裏,哪也不去。

昭昭待得有些無聊,她去數眼前的花有多少片花瓣。

剛數到第五片的時候,院子裏熱鬧起來了,昭昭擡眼,就見一衆夫人們都圍着一個穿绛紫色襟子的夫人,那夫人年約四十,保養的不錯,身材有些豐腴。

昭昭想這怕是個官家太太,畢竟富商雖有錢,卻比不過當官的。

正好這會兒梁雲之到了,她順着昭昭的目光看過去:“這位是徐興德徐大人的內眷。”

昭昭一愣,這竟然是徐興德的夫人!

梁雲之見昭昭似是感興趣的模樣,就道:“這位徐夫人可不一般,當初徐大人家中貧苦,可都是仰賴着徐夫人娘家的扶持才能坐上如今的官位的,故而啊,咱們的徐大人可是有着畏妻的名聲。”

“既然畏妻,那徐大人他怎麽……”昭昭沒好意思說出口。

梁雲之明白昭昭的意思:“男人不就是那回事,徐大人再是怕徐夫人娘家也好色啊,不過他雖好色,卻沒敢把一個女子帶回家。”

昭昭:“……”

好吧,看來徐興德都是在外頭偷偷胡鬧,不敢鬧到明面上,不過那徐夫人是一定知曉的,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又過了一會兒就開宴了,還有女先兒說書,很是熱鬧。

一些身份相當的夫人們談笑聊天,更多的則是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

梁雲之遇到了熟人,就叫昭昭先去池子旁等她,池子邊人少也安靜,正好昭昭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立時就往池子邊走。

等昭昭走到池子邊才知道這裏為什麽沒人了,因為池子離宴席處遠,看不見也聽不見宴席處,來此處的夫人們大多都想着交際,自然不會來這兒了。

昭昭想回頭和莺兒說話,卻聽見一道渾濁的笑聲。

是徐興德,他怎麽過來女眷處了!

昭昭只好硬着頭皮行禮:“徐大人。”

單單行禮這麽一個動作,都顯得昭昭身段妖嬈,還有說“徐大人”三個字時嬌嬌軟軟的聲音,徐興德的身子登時就酥了一大半。

色授魂與,可謂是也。

瞧見了徐興德色眯眯的神情,昭昭有些害怕,她想她還是帶着莺兒回宴席上去才是,她行了個禮就要走,可徐興德攔住了她。

“昭昭姑娘未免有些無情了,當日在醉月樓我就相中你了,還和芸娘定下了你的初夜,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昭昭姑娘你就成了旁人的外室了。”

徐興德說這話時語調拉的很長,叫昭昭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昭昭裝作沒聽見要走,徐興德面色陰沉下來:“昭昭姑娘可太不懂事了。”

轉而語調一變,“昭昭姑娘,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很,夢裏都是你,尤其是昨晚上見了你一面,前半夜都沒睡着。”

夢裏他不知道想了昭昭多少遍。

昭昭冷了臉:“徐大人,昭昭現在已是人婦,還請你自重,”她想她得趕緊走了,眼下四下裏無人,宴席處又離的太遠,要是生了什麽事就不好了。

可接下來,徐興德身邊的守衛就抓住了莺兒,徐興德一步步向昭昭靠近:“美人,我想你想的好苦。”

說着就往前一撲,竟然是想要抱住昭昭,昭昭駭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好不容易躲開徐興德,卻被徐興德一步步逼進了假山裏。

“徐大人,你不能這麽做,”昭昭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見昭昭這模樣,徐興德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就能一親芳澤,他獰笑着:“美人兒,你就從了我吧,乖乖聽話。”

“徐夫人!徐夫人就在前頭呢,要是叫徐夫人看見怎麽辦?”昭昭急道。

徐興德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又往前幾步:“這兒離前頭可遠着呢,就咱們兩個人。”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是眼下的情況了,昭昭看着就在身前獰笑的徐興德,右手手心抓緊了發簪,紮的她的手心有些痛。

若是徐興德再往前,她不是用這簪子紮進徐興德身子裏就是自殺,這樣活着實在太沒意思了。

徐興德急的直喘氣,他一把抓住了昭昭的手就要親上去,然後就聽見外頭熟悉的聲音:“徐二,你們怎麽在這兒,興德呢?”

來人正是徐夫人,剛才她是同徐興德的下屬說話,徐興德的心思登時被澆滅了一大半,他只好松開手,這次是不成了,只好等下次了,他輕輕地在昭昭耳邊說:“我早晚要把你弄到手。”

然後就走出去:“夫人,我在前頭喝了些酒,來這兒吹吹風。”

徐夫人半信半疑地跟着走了,等人都走了,莺兒也被他們放回來了,莺兒焦急地問:“姑娘,你沒事吧?”

“叮當”一聲,發簪掉落在地上,昭昭渾身似是脫了力,額頭上都是冷汗,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沒事。”

昭昭沒想到徐興德竟然色.欲熏心到這種程度,竟然青天白日地在假山裏就要……好在是徐夫人來了,要不然就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麽樣兒了。

可徐夫人怎麽會忽然來此?

昭昭滿是疑惑,等見到梁雲之時得到了答案。

原來先前梁雲之遇到了熟人,就叫昭昭去池子旁等她,可聊的時間有些久,梁雲之怕昭昭無聊,就吩咐丫鬟告訴昭昭不必等着了,沒想到丫鬟正看見徐興德過來那一幕。

徐興德那愛色的性子誰人不知,梁雲之當即就知道昭昭怕是有危險,可又不能興師動衆的過去,那樣昭昭的名聲就毀了,好在她想出了個法子,叫小丫鬟故意在徐夫人面前說在假山池子旁見到了徐大人,以徐夫人的性子多半會去看看,這樣昭昭的危機就解除了。

昭昭很感謝梁雲之,今天幸虧她機警。

好容易挨到宴畢,昭昭馬上就回去了,今天的事把她吓了個夠嗆,以後她再也不敢出去了。

她剛回去沒多久,陸封寒就回來了。

昭昭連忙上前給陸封寒倒茶:“公子喝茶。”

陸封寒發現昭昭今日有些奇怪,面色比平常要蒼白些,他接過茶碗,然後發現了昭昭手心的紅痕。

“你的手怎麽回事?”陸封寒問。

昭昭心一跳,這事兒決不能叫陸封寒知道,時下對女子要求甚嚴,就算假山裏的事是她被強迫的,可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也只會說是她不守婦道勾引人。

“沒什麽,就是今早梳妝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

陸封寒看着昭昭,她在撒謊。

而昭昭則是被陸封寒看的腿都軟了,他眼睛怎麽這麽尖!

作者有話要說:收到了地雷和營養液,很開心,謝謝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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