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就像是找到失而複得的珍寶。

裴硯緊緊地抱住昭昭,生怕一撒手昭昭就不見了。

一旁的莺兒和青葉齊齊驚呼出聲,方才還在這兒好好地看燈樓呢,忽然間沖出個男人來抱住她們主子,口裏還嚷嚷着什麽哥哥終于找到你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

她們主子什麽時候有哥哥了,分明是個好色的登徒子。

莺兒一把拉開裴硯,氣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在佛寺裏都敢輕薄人,等會兒我便拉了你去見執法僧人,看你還能如何狡辯?”

這會兒燈樓旁的人很少,青葉怕這男人再行險事,就預備着跑出去喊人過來,可等莺兒把裴硯拉開的那一刻,她看見了裴硯的臉,她驚道:“裴大人?”

青葉是見過裴硯做花車游街的,故而知道裴硯長什麽樣,可現在她更驚訝了,前途無量、京城名門貴女都争相追逐的裴大人竟然輕薄她們主子?

莺兒一聽也瞪大了眼睛,這就是那什麽裴大人,不會吧?

此時的昭昭還沒回過神來,等離了裴硯的懷抱,她才得以看清裴硯的臉,和小時候如出一轍的俊秀,是……哥哥,她怔怔地掉下淚:“哥哥……”

聽了昭昭這聲哥哥,莺兒和青葉互相對視了一眼,還真的是兄妹,這是怎麽一回事?

裴硯和昭昭還處于多年未見的驚訝中,兩人有太多話要問,可近鄉情怯,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裴硯看着昭昭的眉眼,然後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發:“昭昭,哥哥回來了。”

昭昭的眼淚撲簌簌而下,她想這應該是原主的感情吧。

又過了會兒,昭昭才定了心神,她擦了擦眼淚,然後吩咐莺兒和青葉守在一旁,她和裴硯則是站在回廊下,昭昭其實還有些懵,剛剛她聽青葉叫裴硯裴大人,原來裴硯竟然如今竟然變得這樣優秀,她真替裴硯高興。

“哥哥,我沒想到你竟成了如今的裴大人,真好啊,”昭昭說。

裴硯又控制不住摸了摸昭昭的頭發,眼下他見到昭昭了,再也不怕失去她了,故而心神放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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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這麽多年沒見,實在有太多話要說,裴硯說起了過去的事:“當年我被叔父賣做了小厮,好在那戶人家是個書香傳世的,我就跟在少爺身邊做了書童。”

裴硯本就聰慧,小時候跟着還沒變壞的秀才裴志念了不少書,後來又跟着少爺念族學,一來二去竟然學的比誰都好,出口頌章。

主家自然看出來裴硯不是池中物,故而特意赦了裴硯的奴籍,将裴硯當做表少爺一般培養,果然,後來裴硯中了當地的解元,入京後點了探花,然後才是如今前途無量的裴大人。

雖然裴硯如此輕描淡寫的提起,昭昭卻知其中的艱辛,從一個小厮到如今的地步,裴硯付出了多少,旁人是不會知道的。

裴硯一看見昭昭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在擔心他,他想起了過去的那些歲月,若非是想着将來出人頭地好照顧昭昭,他也不會是如今的裴硯。

說完了他過去的經歷,自然就輪到了昭昭。

裴硯雖笑着,心裏卻十分擔憂,他的妹妹有着這樣一張臉,還從千裏之遠的洛州到了京城,如今衣飾華美,還有兩個丫鬟跟着,他怕昭昭不會像他那樣幸運。

“當年哥哥一赦了奴籍後就回洛州找了你,可鎮上的人都說叔父典賣了房子帶你走了,後來哥哥也派人找遍了洛州,卻絲毫沒發現你的蹤跡……”

昭昭想了想道:“那年父親很快就把哥哥的賣身錢給賭沒了,還倒賠了許多,實在沒有可以典賣的了,父親就把房子也給賣了,然後帶着我去了洛州下面的另一個小鎮。”

到了新地方以後,裴志許久都沒有賭了,有時候還去賣些苦力功夫,兩個人也算是安安穩穩地生活着,原主也是時不時地替別人漿洗衣裳貼補家用。

可沒想到後來裴志賭瘾又犯了,這次又全都賠了個精光,最後便把她也給賣進了醉月樓。

昭昭抿着唇,若是原主在的話,想必也不想讓裴硯知道她曾經被賣到醉月樓裏,故而昭昭只撿了好的說:“後來我便進了晉王府,成了王爺的侍妾。”

聽到這裏,裴硯的心沉沉墜了下去。

“晉王他,對你……可好嗎?”

“王爺他待我挺好的,哥哥你不用擔心,妹妹現在過得真的很好,”昭昭說。

其實陸封寒除了莫名其妙的生氣以外,待她确實還不錯,只是她要受些韓側妃等人的氣而已,可是人的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這樣的日子比起從前已經好了許多了。

裴硯半垂了眼睫,他想起了陸封寒。

他也算是和陸封寒同朝為官,多少知道些陸封寒,能力手腕都有,在大齊一衆皇子王爺中算是極其優秀的,只是他聽聞陸封寒為人冷漠。

何況昭昭定是報喜不報憂,想也知道,昭昭一個毫無家世的女子在王府後院裏都會遭遇些什麽。

他看着昭昭:“以後哥哥在你身邊,你再也不會受委屈了。”

這些年來他不要命一樣的打拼,就是為了能找到昭昭,然後讓昭昭過上好日子,只是現在的他還不夠強大,否則他直接便把昭昭給接出來了。

裴硯沉吟片刻:“待改日哥哥便抽空去一趟晉王府,如今你也算是有娘家的人了,”他好歹是當朝探花郎,眼下又得聖心,想來有了這樣一個哥哥,昭昭在後院裏便不會被欺負了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盡他全部能力給昭昭撐腰。

昭昭也很開心,這樣以後她也算是有個可以走動的娘家人,她剛要答應,然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不行,你不能去,哥哥。”

“怎麽?”裴硯問。

昭昭咬着唇,她才想起來她被賣到過醉月樓,雖然後來贖身了,可她曾入過賤籍,一個探花郎有個入過賤籍的妹妹,昭昭幾乎可以想見裴硯将來會被多少同僚恥笑,甚至于會阻礙他的官途,她不想破壞裴硯光明的未來。

見昭昭不吭聲,裴硯又追問昭昭,還說如果昭昭不說的話,他明日就去晉王府。

昭昭無可奈何,吞吞吐吐道:“我曾入過賤籍,若是叫旁人知道的話,哥哥你将來的仕途都會受到阻礙的,”她只好把醉月樓和陸封寒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當時她入晉王府時,陸封寒只說她是路上随意收的貧家女子,故而薛月和韓側妃她們都不知道她曾被賣進青樓,可若是裴硯去王府認親就不同了。

裴硯雖說如今風光無兩,可一想也知道肯定會有朝上的政敵,對于那些入朝為官的人來說,她這點底細還不是很快就會被查清楚,說不定還會被那些人拿來做文章。

聽完昭昭的話,裴硯全身的血液幾乎倒流,他就知道裴志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昭昭的,好在昭昭沒經受磋磨。

良久,他才道:“你放心,哥哥暫時不去王府了,”等他把一切困難都解決後,再光明正大地替昭昭撐腰。

昭昭松了口氣,裴硯不去才是最好的,她不想耽擱了他。

一時不察,兩人說了得有半個時辰的話了,青葉有些着急:“主子,現在天色實在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回禪房吧,若不然……”叫王妃她們看見可就不好了。

昭昭點點頭,左右也不急在這一時:“哥哥,我還要在寺廟待幾天,咱們明日再見。”

裴硯點了頭,“好,你先回吧。”

等昭昭走後,裴硯陷入了沉思,他倒不是怕昭昭會給他帶來阻礙,而是在擔心昭昭曾入過賤籍這回事,雖然現在已經贖了身,可對她日後來說也是個隐患,有這樣一個隐患在,昭昭永遠只能當一個侍妾。

看來他得去一趟洛州,把昭昭曾入過賤籍的痕跡給抹去。

正好他近日有個去徐州的差事,徐州和洛州離得近,在路上便能把這事辦了,只是這樣一來便要耽擱一兩個月才能再見昭昭了。

明日還要上朝,裴硯便離了普寧寺。

在臨行前,他看了眼夜幕下的普寧寺,想起昭昭所遭遇的一切,他的心就像是被針刺一樣,雖不明顯,卻是連綿不絕的刺痛。

如果昭昭沒有嫁人就好了。

昭昭回去後還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她實在沒想到竟然會再遇到裴硯。

之前她之所以沒抱希望能再見到裴硯,是因為書中沒有提及過裴硯的名字,可現在裴硯這般出衆,怎麽可能會不在書裏出現呢。

昭昭想不通,索性便不再去想,她想難道是書裏其實寫過裴硯,只是她給忘了?

不過無論如何,能再遇見一個親人實在是太好了,她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莺兒和青葉很是開心,她倆也算是聽了一嘴,眼下主子有了這樣一個哥哥,身份也提了上去,怕是可以升為側妃了,只是還沒等她們高興多久,昭昭就說不能相認,然後把原因給說了一下。

莺兒和青葉算是她的心腹丫鬟,何況她倆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想瞞也瞞不住,還不如都說出來。

莺兒和青葉愣住了,可眼下确實也是無計可施,只能盼着裴大人有辦法了。

直到躺下睡覺時,昭昭還有些不敢相信,磨蹭了好久才睡着。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莺兒和青葉服侍着昭昭梳洗,過會兒還要去小佛堂念經祈福,萬不能遲到,剛收拾完出禪房的時候,忽然來了個只有幾歲的小沙彌。

原來小沙彌是受了裴硯的囑托過來送信兒的,“裴施主說他近日要去徐州辦差,約莫一兩個月以後才能回來,叫女施主知曉一聲,別擔心。”

昭昭點點頭,裴硯在朝上肯定很忙,她當然理解,然後道:“我知曉了,多謝小師傅。”

等說完了這通話才去小佛堂,照舊是念經祝禱,忙活了一上午才完事,下午昭昭和郭姨娘照舊回了禪房,薛月和韓側妃則是留下抄寫佛經。

薛月由戴嬷嬷服侍着往禪房走。

抄了一下午的佛經,她的手腕酸澀不已,戴嬷嬷幫着開了禪房的門,薛月擰着眉頭:“嬷嬷可從府裏帶了膏藥,還是在手腕上貼上一幅,能緩緩疼。”

“都帶着呢,老奴這就去找出來,”戴嬷嬷說。

戴嬷嬷進了門就往箱籠處走,剛走幾步,她忽然瞧見一個老嬷嬷,這嬷嬷有些年紀了,穿了身藏藍的襟子,不是夫人身邊的春嬷嬷是誰?

她口中的夫人正是薛月的母親安國公夫人秦氏。

春嬷嬷向薛月行禮:“老奴見過娘娘。”

薛月微驚:“春嬷嬷,你怎麽來了?”

“夫人放心不下娘娘,又聽聞娘娘近日來了普寧寺祈福,故而特意遣了老奴過來看看娘娘,”春嬷嬷回道。

春嬷嬷打小就伺候秦夫人,故而很有體面,薛月連忙請春嬷嬷坐下,然後又示意戴嬷嬷把屋裏的小丫鬟都遣出去,想來她母親派春嬷嬷過來是有話要說的。

把人都叫出去後,薛月才道:“春嬷嬷,我娘有什麽要交代的,您直說吧。”

“那老奴就托大直說了,其實就是夫人擔心娘娘在王府裏過的可還好,有沒有站穩腳跟?”春嬷嬷道。

薛月咬緊嘴唇,她沒有顏面去和春嬷嬷說,這次的驚馬事件是她自作多情,陸封寒現在對她還是一如往常的态度。

見薛月這神情,春嬷嬷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她嘆了口氣:“娘娘,夫人怕您但心不叫老奴告訴您,可現下夫人在府裏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那妾室的兒子書讀的越發好,今科更是中了舉人,國公爺樂的不行,直擺了三天宴席才算了事,還道功勳人家出個讀書苗子極是不易,言辭間都是喜愛,有了這檔子事,國公爺越發愛往那妾室的院子裏去,眼下國公爺已然大半年沒有踏進夫人的院子裏了。”

聽完春嬷嬷的話,薛月又想起她那個不成器的大哥,還是拖了父親的蔭庇才得了個官爵,母親只能依靠她了,可她在王府裏又不得寵……

見薛月如此,春嬷嬷連忙道:“娘娘別擔心,夫人此番遣老奴過來就是來給娘娘出主意的。”

薛月擡起了頭:“嬷嬷請說。”

“您不如挑一個丫鬟開臉,給王爺做通房,丫鬟的身契都在您手裏,自然全聽您的,到時候丫鬟得了寵愛,便一點點籠絡了王爺去您的房裏,王爺的心就會回轉回來了,”春嬷嬷說。

薛月的嘴唇半張:“嬷嬷的意思是找個女人來固寵?”

還沒等春嬷嬷回應,薛月就搖頭道:“不行,嬷嬷,此計不成。”

她知道陸封寒是個什麽樣的人,陸封寒不可能會相中一個小丫鬟,也不會随随便便就要一個女人,這法子用在尋常男人身上還可,但在陸封寒身上卻不可行。

春嬷嬷還要再說,薛月堅定地道:“嬷嬷,你叫娘放心,我自己會想法子的。”

她母親根本不了解陸封寒,若是貿貿然給他送個丫鬟,反倒弄巧成拙。

春嬷嬷見薛月如此堅決,倒也不好說什麽,她心道還是得回府和夫人說一聲才是,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春嬷嬷便向薛月道別,好在入夜前趕回國公府。

待春嬷嬷走後,薛月垂下了眼睫,她得好好想個法子。

一眨眼就過了三四天,皇上的聖體也康健了不少,該啓程回府了。

這日一大早,王府衆人便收拾好行李回府,昭昭坐馬車坐的迷迷糊糊的,回來後直接睡了一下午才緩過來。

由于多睡了這一下午,昭昭晚上時難得的有些睡不着,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的,一會兒想起裴硯,一會兒想起陸封寒。

說起陸封寒,今天回來時她遠遠地看了他一眼,許是因着之前受了傷,又一連在宮裏侍疾多日,他像是瘦了些,整個人瞧着也更冷了些。

都這麽多天過去了,他不會還在和她置氣吧,最關鍵的是她都不知道他因為什麽生氣,昭昭無奈地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就睡了。

等第二天下午時,莺兒把熬好的湯羹端過來:“主子,王爺這會兒正在書房呢,您現在正好過去送湯,王爺瞧着都瘦了,何況前些日子還受了傷,正是要補身子的時候呢。”

昭昭苦着一張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她低頭服軟吧,要是惹惱了陸封寒,是她沒有好果子吃。

昭昭端了湯羹往書房走,這一段路熟悉得很,剛到了書房門口德順就迎了她進屋:“昭姨娘可來了,王爺這些天累壞了,您好好寬解寬解王爺。”

昭昭點了下頭,然後便進了屋,她把湯羹放到一側的案幾上,才向陸封寒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陸封寒的聲音低沉:“起來吧。”

瞧着陸封寒這樣子似是沒那麽生氣了,那時候他都不說話,就悶着張臉看書,現在好歹還和她說了話。

昭昭起來給陸封寒盛了碗湯,可當她盛完湯以後才發現陸封寒不只右手掌用了紗布抱住,右手臂也有些不對勁兒,看着像是用不上力的樣子。

“王爺,你的右手怎麽樣了?”昭昭有些驚訝,她以為只是手掌磨破了而已。

“無妨,就是有些脫臼而已,”陸封寒道。

昭昭皺了眉,既然傷了右胳膊,可怎麽吃湯羹啊,難道要她喂陸封寒嗎?糾結了半晌,昭昭拿起湯匙:“那要不妾身喂您?”

陸封寒眉梢微挑,其實他左手也用的很好,連字都能寫,這些天的折子便是用左手寫的。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可。”

昭昭還從未喂過病人喝湯,她輕輕舀了一勺湯,又怕湯太熱燙到陸封寒,便低下頭輕輕吹了幾口,讓湯涼下去:“王爺,您嘗嘗溫度可正好嗎?”

陸封寒嘗了一口,其實溫度正好,可他還是蹙了眉,“有些燙了。”

昭昭有些疑惑,這湯從聽雲院拿到書房,她又吹了一會兒,難道還熱嗎?

等到下一勺湯時,昭昭又多吹了一會兒,她心想這樣便行了吧,可陸封寒還是皺了眉:“有些涼了。”

這可把昭昭弄得手足無措,她怎麽連個湯都喂不好啊!

陸封寒看着昭昭手忙腳亂的樣子勾唇笑了一下,其實這幾天下來他早就不生氣了,昭昭一貫是個懵懂的性子,他也犯不着和她置氣,他只是想逗逗昭昭而已。

這之後陸封寒不挑刺了,昭昭安安穩穩地喂完了這碗湯。

等喂完湯以後,昭昭把碗放到一旁的案幾上,然後看到了折子,上面墨跡未幹,昭昭疑惑道:“王爺你現在不是不能寫字嗎?”

陸封寒愣了一下,“是剛才陳師爺幫忙寫的,”他随便編了個理由。

昭昭也沒懷疑,她把碗碟收拾好後見陸封寒的書案有些亂,便幫着陸封寒收拾書案,把折子分類放好,又把紙張摞好,最後則是把廢掉的宣紙團好。

正是下午時分,日光透過窗柩打在昭昭的半側臉上,顯得她的肌膚白皙如玉,嬌靥軟鬓,美的驚人。

昭昭正收拾東西呢,忽然手腕一緊,一下子便被拽到了陸封寒懷裏。

昭昭吓得心砰砰直跳,她下意識就要去推陸封寒,然後才想起了他的右手傷到了,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他的腿上,不敢亂動。

兩人面對着面,呼吸相聞。

陸封寒目光灼灼地看着昭昭,她眉目宛然,唇瓣嫣紅,宛如話本子裏禍亂天下的妖精,他看着昭昭這樣子就想要了。

昭昭覺得陸封寒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

和陸封寒相處也有這些時日了,昭昭當然知道陸封寒是想那個了,她的耳根一下就紅了,真是個色胚!

果然,陸封寒接着就用完好的左手挑開了她的衣襟,在陸封寒還要再往下進行的時候,昭昭耳根都要滴血了,她的聲音像是蚊子一般:“王爺,現在是在書房呢,還是大白天……”

陸封寒繼續解開了她水紅色肚兜的系帶,聲音低啞:“無妨。”

陸封寒還要再繼續的時候,昭昭擡手擋住了他的手:“王爺,那您可不能再無緣無故的生氣了,”頗有一副他不答應就不讓他碰的架勢。

昭昭難得硬氣了一回,還和陸封寒講上了條件。

只是衣帶寬解,嬌靥如花,聲音還又嬌又軟,說的話一點力度都沒有,像是披了老虎皮的小兔子。

陸封寒沒回應昭昭的話,他攬住昭昭的腰,細細地啃咬那一塊軟肉。

昭昭的腳尖一下就繃緊了,聲音裏都帶了哭音兒:“王爺,你到底答不答應妾身啊。”

“看你表現,”陸封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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