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昭昭上前了一步,“王爺,您瞧着這件中衣如何,可喜歡?”

其實陸封寒的衣裳皆是頂好的繡娘繡的,針腳做工也是最頂級的,這件成衣鋪的中衣自然是比不上的,不過勝在料子柔軟,且還是昭昭送的。

陸封寒斂了眉眼,恢複了從前的冷淡模樣:“嗯,挺好的。”

瞧着陸封寒這樣子,昭昭就知道她這件禮物沒送錯,“那王爺今兒晚上便穿着這件中衣睡覺吧。”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明天陸封寒還要上朝,也是時候安置了,昭昭先上了床榻裏側,然後陸封寒才躺下。

穿着昭昭送的中衣,陸封寒心情格外好:“怎麽忽然想起給我買東西了?”

上次去逛廟會的時候昭昭買了那麽多東西,可沒一件是送給他的,今兒怎麽忽然良心發現了?

昭昭翹起鼻尖:“王爺說的這是哪裏的話,妾身給王爺買東西當然是念着王爺待妾身的好了,”她說着側過臉看着陸封寒。

“王爺帶昭昭出府玩兒,妾身又不是全然沒心肝的人,當年記着王爺的好了,”昭昭說,她心道雖然這件中衣是打了五折買的,可确實是她的心意,做不得假。

陸封寒聽了後覺得心裏十分熨帖,他攬過昭昭的腰:“算是你有心,待日後我有閑暇的時候便多帶你出去走走。”

昭昭眼睛一亮,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呢:“妾身可記住王爺的話了,王爺不能抵賴。”

她這件中衣可算是買對了。

“我說話一貫是算數的,你若是實在不信,便下榻拿了筆墨寫上做證據?”陸封寒道。

昭昭知道陸封寒是在逗她,就道:“妾身信王爺的,不用如此。”

說完這話,陸封寒才問昭昭:“這中衣穿着确實舒服,花了多少銀兩買的?”他随口一問。

昭昭的身子一僵,陸封寒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了,他要是知道她是花了極便宜的半價買的話說不定會氣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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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多少銀兩都是小事,主要是王爺穿着舒服便夠了,”昭昭模糊重點道。

陸封寒聽了心裏更舒服了,他還記得前些日子給昭昭首飾頭面時,她抱着金錠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她是個實實在在的小財迷。

可現在這個小財迷竟然舍出銀兩來給他買東西,實屬不易。

這樣一想,陸封寒更覺得舒服了,他摸了摸昭昭的發,“好了,睡覺吧。”

昭昭抱住陸封寒的腰:“嗯,睡啦。”

這一晚兩個人都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昭昭醒來都覺得昨晚睡得格外的足。

等收拾好又用過早膳後,昭昭讓所有人都出去,然後自己留下數她的小金庫。

昨晚上的金錠幾乎沒花,故而都留了下來,再就是之前那次陸封寒賞的金錠,放在一起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其實她還有月例銀子,只是在王府裏也要用來訂制衣裳,打賞下人,差不多都花了個精光。

只是這些錢雖有一定數目了,但若是将來做生意的話怕是還有不足,何況她還要多留些錢傍身,這樣一算,這些錢還是遠遠不夠。

昭昭嘆了口氣,攢錢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像是薛月和韓側妃她們出身世家,肯定很有錢,還有那個剛進府的林表妹,更不是缺錢的主兒。

說起林表妹,昭昭才想起來今天她也要過去正院,約莫是要像昨天一樣陪着林表妹說些話。

昭昭起來換衣裳去了正院。

林靜漪也正在去正院的路上。

她來了也有一天多了,可現在卻連陸封寒一面都沒見到,當時她以為在府裏見他一面會比較容易,可沒想到他白日裏都會出去忙朝務,下午也是在書房忙着,唯一閑暇的晚上卻去了別的院子。

紅玉在一旁嘆道:“誰能想到王爺這麽忙,幾乎是一心撲在朝務上。”

林靜漪喜歡的就是陸封寒這一點,待任何事都那樣認真,可是一想起陸封寒晚上去了聽雲院,她的心頭不免又浮上一片陰霾。

府裏就這麽幾個人,這點子事只要同小丫鬟打聽一下便也知道了,瞞也瞞不住。

她的表哥,确實去了那昭姨娘的院裏安置,之前她雖知道會有這種可能性,可當真的知道的時候還是不免傷心。

紅玉自是看出了林靜漪的難過,她在一旁道:“姑娘,等會兒就到正院了。”

林靜漪連忙收拾好心情,又恢複了之前大家閨秀的模樣,然後進了正院。

府裏的景雖好看,可卻也不能一直在外賞景,故而今兒是在屋子裏抹骨牌。

抹骨牌也算是大齊小娘子們一項打發時間的活動,只需四個人便可湊成一局,用些碎銀子做賭資,還挺有趣的,很得喜歡。

衆人說了一會兒子話便湊起了牌局,只是共有五個人,卻只有四個人能上桌。

昭昭連忙道:“王妃,妾身不會抹骨牌,便瞧着你們玩兒就好了,”昭昭沒說假話,她是真的不會玩這個,何況玩這個還要用銀子做賭資,她的錢可都是要留着的,不能亂用。

薛月自然同意了:“你是洛州來的,不會也正常,等會兒子你瞧幾局說不準就能學會了。”

其餘四人坐定,開始玩起牌來,昭昭則是坐在一旁。

林靜漪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起剛剛昭昭主動的退讓,原來昭昭還是知進退懂事的。

自打昨天知道了昭昭以後,林靜漪回去就讓紅玉和府裏的小丫鬟打聽了一下,也知道昭昭确實如韓側妃所言很是受寵。

昭昭是表哥從洛州親自帶回來的,自打帶回來以後就只去昭昭的屋子裏,還從沒在旁的院子安置過,很是受寵,只是昭昭身份太低,若不然說不定可以再進一步。

林靜漪以為昭昭這樣受寵,怕是只因着這樣難尋的容色,可當她知道昭昭是個這樣的性子的時候,不免又沮喪了些。

她不免又打量了幾眼昭昭,昭昭只坐在那裏,她背脊挺直,姿态優雅,像是哪家嬌養出來的貴女似的,再配上這樣一幅容色……

見林靜漪似是出了神兒,許久沒有打牌,韓側妃笑道:“表姑娘這是想什麽呢,都出神兒了?”

林靜漪不好意思地笑:“沒什麽,就是不知道這把該怎麽出了,”她收拾了下心思,認真玩起來。

完了兩局也就散了,林靜漪回了客院。

紅玉給林靜漪倒了一碗茶:“姑娘,您別着急,奴婢趁着閑暇時候都出去打聽清楚了,你聽奴婢的包管沒錯。”

林靜漪喝了一口茶:“那你說說看。”

德妃已然把她送進晉王府了,剩下的自然是要靠她自己了,也不能事事依靠德妃,至于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見陸封寒一面,只有見了面才能有別的可能。

“奴婢聽府裏的丫鬟說,王爺每天都很忙,也就下午時候稍有些功夫,下午時分王爺多半會在書房處理朝務,待今天下午您就去書房見王爺就成了,”紅玉說。

林靜漪的臉紅了,“那你去幫我挑身衣裳來,”頓了頓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挑吧。”

這也算是在王府裏頭一次見陸封寒,林靜漪自然要上心些,她的相貌是偏向文靜秀氣的類型,故而選了蓮青這樣清新的顏色。

又重新梳妝打扮,林靜漪在臨走前特意照了照鏡子,确認沒一絲出錯兒後才出了院門。

繞過回廊,很快就到了書房,書房是陸封寒時常待着的地方,時刻都有侍衛把守着,看守的很是嚴密。

入了第一重院門,還要再往裏進的時候,侍衛忽然攔住了她,林靜漪一愣,紅玉在一旁急道:“我家姑娘是王爺嫡親的表妹,難道來求見王爺都不行嗎?”

侍衛遲疑了,說到底是王爺的親表妹,确實非同一般:“那姑娘稍等等,屬下進去請示一下德順公公。”

外頭的動靜德順早就聽到了,那個叫紅玉的小丫鬟嗓音很是尖利,德順偷偷地觑了陸封寒一眼,“王爺,您見嗎?”

陸封寒連眼也沒擡,他昨日回來時就知道林靜漪過來了,他母妃到底還是沒聽他的話把人送進來了。

陸封寒說定不想讓林靜漪入府,又不好直接把林靜漪送出府,這樣實在太傷她一個小姑娘的臉皮,故而冷處理便是最好的了,讓她知難而退。

見陸封寒這樣,德順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他悄步退了出去。

德順一直跟在陸封寒身邊,林靜漪也認識,故而一見到德順出來就道:“德順,表哥可忙完了?”

德順有些無奈,這樣得罪人的事兒都是他做,他露出一個笑來:“表姑娘,您還不知道咱們王爺的性子,便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把手頭的事處理完。”

“何況王爺先前吩咐過了,在他忙的時候不準人進來,這些年府裏都是這樣的規矩,也不好今兒單獨破了這規矩不是?”德順打着商量,“您瞧等什麽時候王爺忙完了您再過來?”

紅玉聽了很生氣,等王爺再有時間的話,怕是就要去聽雲院了,她們姑娘還去哪見王爺。

林靜漪沉默了一瞬,她心知這裏面有德順的借口,不過她表哥确實打小就是這個性子,她也不好過來打擾,她一向是個知書達理的性子:“那我再找個合适的時候過來。”

說完便攜着紅玉走了。

德順松了一口氣,他心道幸好這個表姑娘是個好說話的,要是像先前莊側妃的性子,怕是一下就要鬧起來了。

林靜漪和紅玉出了書房往客院走,紅玉還在不住抱怨,她眼睛尖,忽然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停下步子:“姑娘,您瞧那個是不是聽雲院的昭姨娘?”

林靜漪聞言也停下了步子,她們沒走出書房多遠,故而瞧的還算是清晰,那身影玲珑有致,單是一個背影便動人心魄,不是昭昭是誰。

主仆二人就瞧着昭昭端了像是一碗湯的樣子進了書房。

沒有侍衛阻攔,再往裏她們也看不見了,可是過了這許多時候人還沒有出來,那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放了昭昭進了書房。

紅玉氣的不行,她直跺腳道:“姑娘,先前那德順公公還說什麽不準人進去,不能壞了這規矩,可轉眼就放了那昭姨娘進去,他這是哄我們呢,我們這便過去同他理論理論!”

說着就要回書房,林靜漪拉住了她:“別胡鬧了,咱們回客院吧。”

紅玉愣住了:“姑娘!”

林靜漪又不是個傻的,那話雖是德順公公說的,可卻是陸封寒的意思,是表哥不想讓她進去……

聽了林靜漪的話,紅玉怔怔道:“姑娘,那該怎麽辦,就這樣放棄嗎?”

林靜漪搖了搖頭,她堅定地道:“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的。”

她喜歡了陸封寒這麽多年,又豈會因為這一個小小挫折而放棄,她是打定主意要嫁給他的,她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宮內。

剛散了朝,陸封寒直接往宮外走,自打德妃把林靜漪送到他那兒,母子兩人就沒再說過話了。

等出了宮門,陸封寒聽到一陣慶賀喧鬧聲,他順着望過去,原來是趙大人正四處同人招呼,喜色滿面。

說話間趙大人就沖着陸封寒走過來了,他向陸封寒行了個禮:“見過晉王爺。”

“王爺,我家中小女再過兩日便滿一個月了,家中已備好滿月酒宴,到時王爺有空的話便賞臉過來喝幾杯薄酒,”趙大人笑的牙不見眼。

陸封寒點了頭,趙大人說完後又和旁人招呼去了。

陸大人凝了眉:“這位趙大人先前是否辦過滿月酒了?”他隐約有些印象。

這些人情往來的事德順自然知道,“可不是,這趙大人先前已經辦過兩次滿月酒了,這回是第三次了,前兩個都是兒子,這個是個女兒,趙大人如今高興的很,逢人便說呢。”

說起這個德順就有些不平,他家王爺已經眼見着就要随三次禮錢了,卻一份都沒收回來呢……

不過兩日後陸封寒确實有空,就順道去了趙大人府上。

趙大人在朝中頗有官聲,結交了不少好友,故而滿月宴上來了不少官員,也是個結交的機會,陸封寒到了以後被安排到了一個席面上。

衆人見是陸封寒,連忙向陸封寒行了禮,然後才敘起閑話來。

幾杯酒下肚,又看着趙大人紅光滿面的在人群裏招呼,不免就閑聊了起來。

“趙大人膝下都有好幾個孩兒了,有男有女,是個有子孫福的,”一個大人道。

“可不是,我聽聞趙大人家的大兒子如今剛剛啓蒙,在書塾讀書也讀的很好,很得夫子賞識,”另一個大人道。

接着就有人湊趣兒:“你們說這趙大人可是有什麽法子,怎麽一個接着一個的生,還有好些人想盡法子也沒得一兒半女的。”

衆人一陣哄笑:“這等秘事豈有往外說的道理,不過我倒是聽聞在行房時往婦人腰下放一個枕頭,這樣有助于受孕,聽說還頗有用的。”

陸封寒斟了一杯酒,一杯酒下肚,他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旁邊的大人聽到這動靜皆面色一肅,完了完了,他們竟忘了陸封寒也在這桌子上了。

誰不知道晉王成親一年多了,後院中尚無一人有喜信兒,諸王爺中莫說膝下已有多少孩子了,就連比陸封寒後成親的王爺府上也都有人診出喜脈來了。

他們偏還在這裏說什麽多得孩子的秘方,還說什麽有人想盡辦法也沒得一兒半女的。

這不是往陸封寒心口裏紮刀嗎。

衆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連忙改了話頭說到了朝事上,天可憐見,他們過來和滿月酒就是想來放松放松的,誰知現在還得說朝事。

倒是陸封寒又喝了一杯酒,像是沒聽見他們說什麽似的。

滿月酒宴完事後陸封寒就回了王府,到王府的時候已經下午時分了。

一行人徑直往書房走,在半路上忽然見到了穿了件水紅色衣裳的姑娘,那姑娘手裏拿着塊手帕,見了陸封寒後面色暈紅,“表哥。”

沒錯,此人正是林靜漪。

林靜漪來府上也有一段時日了,卻連陸封寒的面幾乎都未見到過,不能見面還談什麽能擦出火花。

早上要上朝,下午書房又不能進,思來想去也只有在半路上等陸封寒這一個法子了。

為此,林靜漪特意挑了件水紅色的嬌嫩衣裳,穿上後襯的她清秀文靜的容色都添了幾分嬌豔,很是動人。

陸封寒眉頭輕皺:“天色不早了,等會兒便要黑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說着便要越過林靜漪往書房走。

林靜漪沒想到陸封寒如此不近人情,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他一面,她鼓氣勇氣上前一步攔住了陸封寒:“表哥,自打我來了你府上,咱們兩個人還沒吃過一頓膳呢,就是說說話也成啊。”

“若不然哪天表哥你有時間,我親自下廚給表哥做一頓飯,小時候你回林府時吃過我做的飯菜,你還說好吃呢,”說起小時候的事,林靜漪的面色更紅了。

陸封寒負着手:“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說完便越過了林靜漪往書房走,林靜漪則是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她不敢相信陸封寒會這樣絕情。

明明小時候他從宮裏回府的時候她們兩個人也是在一塊玩兒過的啊,為什麽,她喜歡了他這麽多年,他卻連頓飯的時間都不給她嗎?

霎時間,林靜漪什麽都想不到了,她只是想讓陸封寒留下來,她拎起裙子就向陸封寒跑了過去,只是奔跑之間太過匆忙,她不小心踩到了裙裾上,一下子便摔在了青石板上,她不由得失聲喊出來。

腳踝上傳來鈍痛,林靜漪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聽到後面這動靜,陸封寒不得不折回來,這會兒林靜漪正坐在地上按着她的腿,滿臉都是眼淚。

見陸封寒回過了頭,林靜漪更覺委屈,紅玉在一旁急道:“王爺,我家姑娘方才走的太急了,不小心扭到了腳踝摔到了地上,現在腳踝上都腫起了大包。”

紅玉沒說謊,林靜漪這一次扭的确實厲害,她抽抽噎噎地哭着:“表哥,我好疼啊……”

陸封寒蹙了眉:“德順,吩咐人去請蔣大夫過來給表小姐看看。”

說完他蹲下身子,然後看了看林靜漪的腳踝,他是自幼習武長大的,對于這些跌打摔傷還是了解的,林靜漪确實扭到了腳踝,不過不嚴重,養上幾天就好了。

林靜漪的心砰砰直跳,她看着就在她眼前的陸封寒,這是她倆頭一次離的這麽近,她幾乎能看清陸封寒眉梢的紋路,一時間竟連疼都忘了。

若是她日後能嫁進來,豈非日日都能瞧見陸封寒的臉。

林靜漪咬着唇,她想表哥還是疼惜她的吧,若不然他怎麽會蹲下身子檢查她的傷腿呢,可下一刻,她就聽陸封寒道:“這幾天就別走動了,在府上養好以後我便差了人送你回林府。”

這樣對她也好。

林靜漪心頭一片愕然,竟然要……送她回去,不,她不願!

可還沒等她開口,陸封寒就吩咐人把她送回客院,然後轉身走了。

陸封寒回了書房,然後把沒整理完的折子都寫好,待處理完雜事,便如同往常一般去了聽雲院。

陸封寒過來的時候昭昭正在看話本子,她看的太專注,竟然連陸封寒過來了都不知道,還是陸封寒把她手裏的話本子抽出來後才反應過來。

“妾身見過王爺,”昭昭行禮。

陸封寒讓昭昭起來,然後随意掃了幾眼話本子,是寫些情情愛愛的,還沒等他看仔細,話本子就又被昭昭搶回去了。

昭昭很害羞,任是誰喜歡看的話本子被人瞧到都會不好意思,她把書藏到身後,臉上紅紅的,像是搽了胭脂:“王爺您別看,就是些尋常的話本子。”

見昭昭如此,陸封寒反倒生出了逗弄昭昭的心思,他故意道:“若是我非要看呢?”

“那等妾身有機會出府的時候,再給王爺買些更好看的,”昭昭回道。

陸封寒點了頭:“那好吧。”

昭昭則是松了一口氣,幸虧陸封寒打消主意了,她喜歡的話本子都是些小女兒情态的,瞧着陸封寒的樣子就不是會喜歡的人,說不定還會嘲諷于她。

昭昭連忙把這話本子放到書架上,然後特意用了旁的書蓋住,這樣陸封寒應該就不會發現了。

不過說起這話本子,确實還挺好看的,等下次再出府的時候,她得多買幾本回來好打發時間。

兩人鬧了一通時候也不早了,就分別洗沐安置了。

陸封寒今兒穿的還是昭昭給他買的中衣,在上榻前還特意去她的奁臺前照了照,昭昭看到的時候突然有些膽戰心驚,要是陸封寒知道這是她花了半價買回來的估計又要生氣了。

幸好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想到這裏昭昭就放下了心。

兩個人躺到了榻上。

昭昭剛閉上眼睛,身側就多出了一只手,她剛要出聲,陸封寒就吻住了她的唇。

衣衫解開,陸封寒身上的中衣也脫了下去,昭昭的臉紅的不行,她一邊喘着氣一邊想,看來這一件中衣不夠用啊,總是要洗,沒多少回料子就粗糙了。

下回還得一起給陸封寒多買幾件回來,說不定湊在一起會更便宜。

陸封寒發現昭昭在走神,這種時候都能走神,他醋起來,特意湊上前去細細地咬昭昭的唇。

正在這時候陸封寒忽然想起今天去趙大人府上喝滿月酒的事,當時他雖未開口,但也确實把他們的話都聽進去了。

他何嘗不知道後來那些人不再說話是因為他。

說起來從洛州到現在,陸封寒幾乎一得了空就來昭昭房裏,兩人一鬧起來就不可收拾,通常都是鬧到後半夜才完事。

怎麽昭昭竟還沒有懷孕?

他今日也看了一眼趙大人家新得的女兒,白嫩嫩的,小小一團,想到這裏,陸封寒忽然想若是昭昭也有了一個孩子會怎樣。

昭昭生的這樣好,若是孩子随了她的眉眼,一定會很好看。

昭昭正迷迷糊糊地時候,她發現陸封寒忽然不動了,她睜開眼,就發現陸封寒拿了個枕頭過來,“王爺,你拿枕頭做什麽?”

陸封寒卻沒言語,他讓昭昭擡起身子來。

昭昭才不動,她狐疑地看了一眼陸封寒,心想他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想了什麽壞主意吧?

見昭昭不動,陸封寒撈起她的腰肢,直接将軟枕放在了她腰下面,然後繼續。

看着昭昭疑惑的眼神,陸封寒想,他只是想試一下那些人說的話對不對,是不是瞎說的。

僅此而已,沒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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