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枕頭雖軟,可放在腰下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昭昭的眼睛濕漉漉的:“王爺,能不能把枕頭拿下去啊?”聲音又嬌又軟。
若是平常昭昭這模樣,陸封寒早答應她了,可他想起白天滿月酒宴上的事,“不行,”還是得試一試。
直接幹脆地拒絕了昭昭。
昭昭很委屈,她猜這是陸封寒又新想到的欺負人的法子,和上次在書房裏一樣。
好在這次比上次書房裏要好的多,也算是能忍受,何況就算她不喜歡陸封寒也不會松口的,便只好接受。
等這一場情.事完畢,兩個人躺在榻上,陸封寒一只手還攬着昭昭的腰,另一只手則是從上而下的撫着昭昭的背脊。
昭昭很喜歡陸封寒這樣輕輕地撫她的背脊,很舒服。
只是這軟枕還在她腰下呢,昭昭靠在陸封寒的懷裏:“王爺,現在能把這枕頭拿下去了嗎?”
陸封寒輕撫着昭昭的手停下來了,他用下巴蹭了蹭昭昭的額頭:“再等一會兒就好了,等會兒去洗沐前再把枕頭拿下來。”
現在天氣逐漸轉涼,快要入秋了,剛弄出一身汗不好立刻就去洗沐,免得感染風寒,故而都是等汗下去了再去淨室。
見陸封寒這麽堅持,昭昭也不好再說什麽。
只不過昭昭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她悄悄地挪了挪身子,好歹算是換了個姿勢,也舒服點兒。
陸封寒則是想起了那些大人說的話,他們還說在行房後還得再墊一會兒枕頭,這樣更加有助于受孕,他這才讓昭昭又多墊了一會兒。
約莫着時間也足了,陸封寒才和昭昭起來去淨室洗沐,昭昭差點沒歡呼出聲,可算是不用墊枕頭了。
等洗好之後,兩個人則安穩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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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昭昭起來就覺得腰肢酸澀澀的,她扶着腰暗罵了一聲陸封寒,每日裏竟想這些法子欺負她。
起來後就是開始洗漱梳妝,自打林靜漪來了府裏後,她們總要過去陪着聊聊天,誰知還沒等昭昭打扮好,正院裏就來了人說林靜漪扭到了腳,這幾日得在房間裏休息,便不用過去了。
昭昭心道怎麽無緣無故扭了腳,不過不用去正院倒挺好的,省的還要擔心哪裏說錯話做錯事了。
正好,她昨晚上的話本子還沒有看完,可以接着看。
…
正院。
薛月正坐在案幾上喝茶,是茶房裏新進的茶葉,味道醇香。
“嬷嬷,府裏下人的衣裳可都裁好了?”薛月問。
戴嬷嬷回道:“娘娘放心,早前日子這些都按規矩準備好了,一入了秋就叫她們都換上秋季衣裳。”
王府的下人們什麽時候該穿什麽衣裳也是有規矩的,這不馬上就要入秋了,天氣一日日轉涼,下人們也該換衣裳了。
說完了府裏的瑣事,薛月問起了林靜漪:“表姑娘的腳傷的可厲害?”
戴嬷嬷是親自去客院瞧過林靜漪的,就道:“腳上腫了起來,看着挺吓人的,不過我問了表姑娘的丫鬟紅玉了,她說這扭傷只是看着嚴重,只要按時敷了藥,過上幾天便也好了。”
薛月點點頭。
她是一府的主母,府裏發生什麽事心裏也多少有個數,昨兒晚上林靜漪在去書房的路上堵陸封寒的事她自然也知道,還聽了目睹一切的小丫鬟禀告過,說是王爺很冷淡,只叫人去請了大夫看林靜漪,然後轉身就走了。
聽了這小丫鬟的話,薛月幾乎可以想見陸封寒那時的表情,甚至是他皺眉毛時的弧度。
她知道這說明陸封寒對林靜漪一點心思也沒有,也不願意順從德妃的意思讓林靜漪進後院,想到這裏,薛月就放下了心。
饒是林靜漪家世出衆,人品穩重,可陸封寒不喜歡她,那她就不會入府,和陸封寒成親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她還是知道些陸封寒的性子的。
戴嬷嬷也松了一口氣:“好在咱們王爺沒應承,”前幾天林靜漪剛入府時可把她們給吓壞了。
先前還以為就算陸封寒不大喜歡林靜漪,也會因着德妃的面子而讓林靜漪入府,沒想到陸封寒竟不聽德妃的話。
戴嬷嬷看着薛月:“娘娘這下便放心吧,這表姑娘是個不成的了,早晚得回去,”她們娘娘也少了一個勁敵。
薛月點了點頭:“雖說如此,但這事畢竟還沒落定,你再叫客院的小丫鬟看着些表姑娘,有事就叫她過來禀告。”
戴嬷嬷應諾。
薛月卻還有些擔心,雖然這林靜漪不成了,府裏卻還有個韓側妃,處處都是問題,她不由得按了按額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
府上這幾天可以說是風平浪靜。
林靜漪一直在客院裏養傷,這幾天下來腳踝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可以下地走路了,只不過走的有些吃力而已。
紅玉在一旁愁的直嘆氣:“姑娘,咱們這可怎麽辦啊?”
細算下來,她們來了晉王府也有十幾天了,可這十幾天裏只見過王爺一面,甚至就連她們姑娘受傷以後,陸封寒連一次都沒來過。
紅玉心道此事怕是不成了,只不過這話她不敢說。
林靜漪也不是個傻的,這十幾天下來她當然看清楚了一些事,可是這些年來的愛戀不是輕易就能抽身離開的,她還是放不下。
林靜漪想,她還想再試一試:“紅玉,你扶我去書房。”
紅玉愣了,“姑娘,還去啊,德順會讓咱們進去嗎?”
林靜漪沉吟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會的,”她現在負着傷,拖着病體過去,她不信陸封寒還不讓她進去。
聽林靜漪如此說,紅玉只好聽她的話:“是,姑娘,”然後扶着林靜漪往外走。
只不過剛出了門紅玉就發現天色有些暗沉,風也很大,竟然有幾分刺骨的味道,紅玉怕林靜漪染上風寒:“姑娘,這天頭瞧着很不好,您還要去嗎?”
“去,”林靜漪道。
無可奈何,紅玉只好扶着林靜漪往書房走。
一路穿花拂柳,天氣卻越來越暗,風也刮了起來,到半路上竟然直接下起了雨,雨勢還不小,林靜漪主仆只好站在一處回廊下躲雨。
紅玉心道幸好來之前給她家姑娘穿了厚衣裳,要不然被雨打到都容易染了風寒。
林靜漪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紅玉,你看那個是不是昭姨娘?”
紅玉也看了過去,确實是昭昭,她正在那頭的回廊下躲雨,她踮起腳還要再看是怎麽回事,卻見陸封寒朝着昭昭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錯,昭昭正是在躲雨。
這不是到了下午,昭昭就如同往常一樣去書房給陸封寒送湯羹,等送完湯羹又和陸封寒說了半晌話,昭昭才離開書房。
只是沒想到她來時還天朗氣清的,回去的時候卻忽然陰雲密布,不僅如此,還突然下起了雨。
陸封寒的書房在前院,等出了這書房便要過了垂花門往後院走,這其間并沒有什麽屋子躲雨,故而昭昭和莺兒只好站在回廊下躲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不過站在回廊下幾分鐘,昭昭就覺得很冷。
莺兒可心疼壞了,她們出來的時候是個晴天,故而昭昭只穿了件單薄的衣裳,可這會兒又是風又是雨的,涼的很。
莺兒着急道:“姑娘,若不然我冒雨回去取雨傘過來?”
昭昭搖搖頭,她瞧着這場雨應該一會兒就停了,不用冒雨回去。
廊外的雨絲飄到裏面,打在衣衫上,昭昭覺得更冷了,這雨什麽時候停啊,正是這可憐兮兮的時候,陸封寒打着傘過來了。
昭昭有些驚訝:“王爺怎麽過來了?”他不是在書房裏忙着朝務嗎。
陸封寒擰着眉,昭昭剛走不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他算着時間昭昭應該正走在半路上,這裏又沒屋子避雨,便急忙忙地過來了。
剛才離的老遠的時候他就見雨絲打在昭昭身上,她被凍的都瑟縮了身子,離的近了一看,她還穿着極單薄的衣裳。
這樣冷的時候穿着單衣,這是擔心自己不生病嗎?
“怎麽不穿些厚衣裳,這都入了秋了,”陸封寒有些生氣。
昭昭覺得很委屈,陸封寒怎麽又莫名其妙地生氣了,何況明明之前她過來的時候還是晴天啊,這也不能怪她啊。
“待明日妾身就換上厚衣裳,”昭昭道。
聽了昭昭這話,陸封寒的眉頭才松了幾分。
昭昭怕陸封寒還要生氣,就撒嬌道:“王爺別說了,我好冷,”這樣就不能再訓她了。
果然,陸封寒很是無奈地脫下了外裳,然後披在了昭昭身上,将昭昭裹得緊緊的,“以後萬事都上些心。”
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昭昭,當真是個傻裏傻氣的。
昭昭心道這招果然好用,她敷衍地點了頭:“嗯,妾身都記得了。”
陸封寒則繼續無奈,這話昭昭都說多少遍了,沒一次記住的,得,以後還是他多費些心吧。
這之後德順又給了昭昭主仆兩把傘,然後才和陸封寒回了書房。
将這一切都目睹了的林靜漪呆立在原地。
她從沒見過陸封寒待誰這樣,她本以為陸封寒或許只是喜歡昭昭的容色,這才将昭昭娶進府中,所以她覺得她還有可能,畢竟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可當林靜漪看到陸封寒在風雨天裏特意過來給昭昭送雨傘,還給她披上他的外裳,她就知道并不是這樣的,或許先前她還能存僥幸之心,可現在她全醒了。
陸封寒眼底的無奈和柔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從沒想象過陸封寒有朝一日會這樣待一個姑娘。
她終于認輸了。
紅玉在一旁看的心疼,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就聽她家姑娘道:“紅玉,我的腳已經好了,今天便把行李收拾收拾吧,明日咱們就回府。”
紅玉一愣,旋即知道她們姑娘這是想通了,“是,姑娘,”想通了也挺好的
林靜漪看着廊外漫天的雨幕,她是該放下了,也徹徹底底的認輸了。
…
林靜漪離府的事在府裏沒有多大的水花,畢竟下人們只以為是來做客的表姑娘走了。
薛月聽後卻徹底地放下了心,她叫來戴嬷嬷:“表姑娘怎麽忽然想通了?”她本以為林靜漪還會再堅持幾天,誰能想到忽然就走了。
客院有丫鬟私下看着林靜漪,故而知道林靜漪的蹤跡,戴嬷嬷就和薛月說了昨天書房前的事。
薛月心下暗忖,原來是知難而退啊。
不過聽戴嬷嬷說起陸封寒雨中給昭昭送傘的事,薛月的心還是不免有一絲酸澀,她定了定神,才把這絲酸澀給壓下去。
薛月看着窗柩透進來的日光,然後嘆了口氣。
…
自打林靜漪走後,府內着實安靜了幾天。
不過沒安靜多久,就又熱鬧起來了,這次熱鬧的是韓側妃那兒。
原來是韓側妃的父兄在朝中又做出了政績,尤其是韓側妃之兄,在外替陸封寒辦差的小韓大人查明了案子真相,當消息傳回京城後連皇上都龍顏大悅。
韓家的賞賜頻頻如流水,車馬盈門。
在晉王府的韓側妃當然也滿面喜色,她的父兄在朝中這樣得力,她也得了不少賞賜,就連陸封寒都去了韓側妃的院子裏看過她。
府裏的下人們見狀幾乎要把韓側妃的院門檻給踏破。
此時的韓側妃正在屋子裏梳妝,紫蘇挑了個赤金銜紅寶石鳳釵簪在韓側妃的發髻上,她正了正發釵的位置:“娘娘,這發釵極襯您的容色。”
韓側妃正是得意之際,容色自然嬌豔,她對鏡笑了一下:“就你嘴甜。”
“對了,小廚房的飯菜可都準備好了嗎?”韓側妃問。
紫蘇放下梳子:“娘娘,您放心吧,今兒是宴請王爺過來用膳的日子,奴婢一早就去小廚房再三囑咐過了,都是王爺愛吃的菜,準保一絲錯兒都不會出的。”
沒錯,今晚上韓側妃設了宴請陸封寒過來用膳。
她父兄在朝中得力,她這個身為女兒的要請王爺吃一頓飯當然說得過去,這樣的時候,陸封寒也不可能拒絕,果然,陸封寒答應今天晚上過來用膳。
确保膳食都準備好以後,韓側妃又仔細檢查了她今天的衣裳和妝容。
紫蘇在一旁抿嘴笑:“娘娘,您今天美極了。”
聽了這話,韓側妃難得的臉紅了起來:“好了,去把那圖拿來。”
紫蘇笑意更深,然後去了內間把放在匣子裏的圖來了過來,韓側妃看到這圖後臉更紅了,她的心砰砰直跳,到底還是害羞,她又把那圖給合上了。
沒錯,這圖正是避火圖,還是韓側妃在出嫁前她娘親給她準備的,說是用于新婚之夜,可直到現在也沒用上。
想到這裏,韓側妃嘆了口氣。
當年她和莊氏一同被封為側妃入府,那時候陸封寒正是和薛月冷戰當中,時常不回府,當然不會去她的院子,後來朝上忙了以後陸封寒就時常離了京城辦案,累月的不在府裏,等上次再回來時就把昭昭帶回來了。
故而自打她嫁入王府後還從未侍過寝,當然就用不上這避火圖了。
看見韓側妃面上的落寞,紫蘇連忙勸道:“娘娘莫要難過,先前的事都過去了,等今晚上王爺過來,您勸他飲下兩杯薄酒,自然就成了好事了。”
今晚上陸封寒難得的過來一次,韓側妃當然想抓住這個機會。
自打昭昭來後,陸封寒就沒去過旁人的院子,故而今晚上格外重要。
韓側妃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住羞澀打開了避火圖。
到得傍晚時分,陸封寒進了院門,韓側妃連忙迎過去:“妾身見過王爺。”
陸封寒略點了頭:“起吧,”兩個人坐在了桌子旁。
韓側妃拿過甜白瓷小碗給陸封寒盛了一碗湯:“王爺,這道湯是妾身院裏小廚房最拿手的一道菜,極是開胃,您嘗嘗,看味道可還喜歡?”
陸封寒嘗了一口:“嗯,還可。”
韓側妃面上盈起笑:“那就好,王爺您再嘗嘗旁的。”
接着兩人用起膳來,等用完膳丫鬟便過來撤了桌子,兩個人說起閑話,說的自然是韓側妃父兄在朝上的事。
韓側妃用帕子掩了掩唇:“妾身父兄能在朝中做出一番事來,都是仰仗着王爺提攜,何況這也是父兄應當做的。”
等說完了這些以後,便也沒什麽話可說了,陸封寒準備回書房。
此時已入了夜,再過些時辰便可以安置了,韓側妃看了眼坐在她身側的陸封寒,俊美不似凡人,她紅着臉,鼓足了勇氣:“王爺,妾身還有個事想和您說。”
她想讓陸封寒今晚上留下來。
陸封寒側過頭:“你說吧。”
韓側妃既羞澀又期待,過了半晌才張口,可正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直接進了房門,是昭昭的丫鬟莺兒。
韓側妃心頭一凜,昭昭的丫鬟來這裏做什麽?
莺兒行了禮:“王爺,我家主子……病了,想請您過去看看。”
韓側妃的臉當即就落下去了,什麽叫病了,還恰巧在這個時候病了?
分明是裝病邀寵,怕她得了王爺的寵,這才裝病請王爺過去,韓側妃心頭的怒火一下就起來了,她從前就知道昭昭是個狐媚的,卻不知現在昭昭竟然越發不要臉皮了,用了這等手段邀寵。
簡直是不要臉至極,偏在這個時候壞她的好事。
韓側妃開口急道:“王爺……”可接下來的話她還沒說完,陸封寒就跟着莺兒走了。
明明是這樣拙劣的借口,為什麽陸封寒還會信?
等陸封寒走後,韓側妃再也忍不住了,她把那避火圖摔到地上,然後用腳尖狠狠地碾上去,為什麽,為什麽!
她抓住紫蘇的手:“昭昭那賤人什麽時候膽子竟變的這樣大了?”她印象中的昭昭是個老實聽話的,怎麽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和她争寵。
紫蘇惶恐地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昭昭怎麽忽然膽大了起來。
她只是忽然覺得這一幕好生熟悉,像極了那天她從王妃的屋裏把王爺請出來的樣子,幾乎是如出一轍。
…
聽雲院裏,昭昭正躺在榻上。
沒錯,她确實是在裝病,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戴嬷嬷來了聽雲院,說王妃有事要和她說,昭昭很驚訝,薛月有什麽話要跟她說?
她只好換了衣裳去正院。
等到了正院後,昭昭向薛月行禮:“妾身見過王妃。”
薛月倚在軟枕上,“起來吧,快坐下。”
薛月說着細細打量了一下昭昭,饒是已經見過許多次,可再次見到這張臉的時候她仍忍不住感慨,果真是獨一無二的容色。
見薛月如此,昭昭更弄不懂薛月此舉是為何了。
“昭昭妹妹來府上也有幾個月了吧,這些時日在府上待得可還習慣?”薛月一派關心的問。
“妾身住的挺好的。”
薛月輕笑:“你我姐妹二人之間便不說虛話了,我也知道,自打你入府就招了莊氏和韓側妃的眼,先前那次在宮裏的事就是莊氏暗害于你的,可當時我并沒有證據,便沒有追究于莊氏,你可沒有怪罪我吧。”
昭昭滿頭霧水:“自然沒有,就如王妃所言,那日之事并無證據,您這麽做是應當的。”
薛月聞言握住了昭昭的手:“妹妹你不記怪我就好,”她說着嘆了口氣,“妹妹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那日之事韓側妃也參與了其中,若非是她和莊氏聯手做戲,我是不會過去的。”
昭昭當然知道這裏面有韓側妃的手筆,只是薛月這個時候提這個做什麽?
看見昭昭疑惑的目光,薛月繼續道:“韓側妃已經記恨上了妹妹,想來以後肯定還會有手段去陷害妹妹,妹妹你并無家世,可想好将來要怎麽在府裏過下去了嗎?”
“王爺畢竟是男人,雖然他寵愛于你,可到底大半時間都在府外面,還要忙着朝務,韓側妃要想陷害于你的話,王爺是幫不上忙的。”
昭昭聽出薛月的意思了,“娘娘這是……”
薛月點了頭:“沒錯,若是妹妹能依附于我,替我辦事,那我自然會幫着妹妹免受韓側妃的陷害,”她說着松開了昭昭的手,“自然,若是妹妹不同意也可。”
“只是姐姐我到底是一府主母,吃穿用度都由我管着,妹妹若是想好生在府裏待着,便要仔細思量一番,”薛月說着喝了一口茶,剩下的威脅的話雖沒說出口,但這些便已足夠了。
沒錯,正是在寺廟時春嬷嬷給她的啓發,既然要找個女子固寵,那何不用昭昭呢,她貌美卻身份低微,正是可以用來拿捏的對象。
眼見着韓側妃一日日勢盛,薛月就想起了昭昭,她想用昭昭打壓韓側妃。
昭昭當然知道薛月的意思,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若是聽薛月的話,那必會招致韓側妃的嫉恨,可若是不聽薛月的話,那薛月從此以後更會記恨上她。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可她卻不得不選。
見昭昭半晌沒有回應,原本粉嫩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簡直是我見猶憐,但薛月卻沒有憐惜之情,她把茶杯放到案幾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怎麽樣,昭昭妹妹可考慮好了嗎?”
怎麽選都是錯,可昭昭沒有辦法。
她想起了書中的結局,原主因為薛月而被打斷雙腿,死在街頭,最後葬在亂葬崗。
薛月才是女主,她沒得選。
昭昭低下頭,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卻充滿了無奈,仿佛用力一折就會斷掉。
“想好了,妾身以後……會聽娘娘的。”
昭昭握緊了手,指甲刺進掌心裏。
鑽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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