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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側妃咬緊嘴唇,她才不信呢。

這昭昭分明是王爺從洛州帶回來的貧家女,若是她真的有哥哥的話,怎麽會來京城這麽長時間都沒來看過昭昭,這分明是編的謊話。

何況若是真的哥哥的話,怎麽會鬼鬼祟祟地在普寧寺的燈樓碰面,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去王府拜訪。

韓側妃看着陸封寒:“王爺,您不要被這人的謊話給騙了啊,他說是昭昭的兄長就是她的兄長?”

陸封寒沒理會韓側妃的話,他上前一步:“當然可以。”

“昭昭是裴大人的妹妹,骨肉親情乃是世間常理,裴大人想何時見昭昭便何時見,”陸封寒道。

陸封寒想起了昭昭曾給他講過的故事,他知道昭昭有個被賣掉的哥哥,他還曾想着遣人幫昭昭去找找,只是還沒騰出手來。

沒想到昭昭的哥哥竟然會是裴硯,這個才入朝為官一年多就得了他父皇聖心,前途無量的探花郎。

陸封寒這麽說,就是在證實裴硯是昭昭哥哥一事了,韓側妃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怎麽會,怎麽可能呢?

原來這竟然真的是昭昭的哥哥,昭昭不是在同男人私會,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昭昭則是被裴硯的話給吓懵了,她側過臉:“哥哥,你瘋了嗎,不能說的,”她是入過賤籍的人,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裴硯以後的仕途之路可怎麽辦啊。

裴硯在昭昭的耳邊小聲道:“你入過賤籍的痕跡早抹去了,早在洛州的時候晉王就幫你抹去了。”

昭昭愣住了,原來陸封寒竟然早早就幫她解決了。

陸封寒正站在昭昭和裴硯的對面,相隔三步的距離,雖知道她們是兄妹,可看到裴硯握着昭昭的手,還貼在她耳邊說話,陸封寒還是忍不住醋起來。

他上前三步,然後拽過昭昭的手,将昭昭反手握住:“裴大人,你和昭昭兄妹相認是極大的喜事,只是這畢竟是在普寧寺,明天我在府上設宴,裴大人一定賞臉過來喝幾杯酒。”

既然是昭昭的兄長,那便算是與他沾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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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也知道在普寧寺裏不好說事情,他正好也想過去看看昭昭生活的地方,就道:“好,那裴某明日便去王爺府上叨擾一番了。”

見昭昭還愣着神兒,裴硯道:“你先跟晉王回去,哥哥明日就去看你。”

裴硯本想着等昭昭回晉王府後再去光明正大的拜訪,可昨天他忽然想起昭昭愛吃甜食,便特意買了甜點送過來,然後就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陸封寒與裴硯也算是說過幾句話,更聽別人說過裴硯的行事,裴硯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爬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可不僅僅是讀書好,更多的是為人處事,尤其是他辦案時手段狠厲果決,令人聞之生畏。

人都說裴大人面上是笑着的,可那笑卻是極冷的。

可此刻裴硯對着昭昭時卻和他平時是全然不同的兩種樣子,陸封寒将昭昭的手握的更緊些:“好,那咱們先回府吧。”

昭昭也沖裴硯道:“哥哥,那咱們明天再見,”然後就跟着陸封寒走了。

昭昭都離開了,裴硯自然也跟着走了,剛才還滿滿當當的都是人,現在卻沒剩幾個人了。

韓側妃還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她口中喃喃有詞:“怎麽會是她哥哥呢?”還有,連王爺都叫他裴大人,難不成還是什麽官兒不成。

薛月動身要走,想了想又停了下來,她半蹲下身子看着韓側妃。

薛月在一旁也算是看了這場大戲,現在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她聲音很輕柔:“韓側妃,你可知剛才那位裴大人是誰?”

韓側妃立時就戒備起來,她眸中冷意明顯。

見韓側妃沒問她,薛月自己回答道:“那位可是最近朝上最紅的探花郎裴大人,極得父皇聖心,沒想到昭昭妹妹竟還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哥哥。”

見韓側妃這般模樣,薛月舒爽的不得了,可算是出了一口氣。

韓側妃這次雖是假做偶遇然後想要“捉奸”,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是韓側妃是故意的,王爺又是那樣的聰明,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她倒要看看王爺會如何處置韓側妃。

韓側妃起身,然後拍了拍裙裾上的灰塵,“哦,是嗎?”

韓側妃的父兄皆在朝為官,她當然也聽說過裴硯的名頭。

“現在昭昭妹妹有了這樣一個哥哥,身份上也算是有個依靠了,以後的前途怕是更不可限量,王妃你不擔心嗎?“韓側妃道。

韓側妃當然知道薛月是在看她的笑話,可她也不會讓薛月好過。

薛月的面色果然變了,半晌後才恢複了平常的臉色:“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趕緊下山回府吧。”

聽雲院。

陸封寒和昭昭回來後就徑直去了聽雲院,昭昭發覺陸封寒的面色很嚴肅,回去後就坐在案幾旁,一句話也不說。

昭昭怕陸封寒生氣她沒告訴他,就殷勤地給陸封寒倒了碗茶水:“王爺,您一路上也沒怎麽喝茶,現在口渴了吧,要不喝兩口潤潤嗓子?”

指節分明的手握着青白瓷的茶杯,像是一幅畫兒似的。

陸封寒擡眼看着昭昭,然後和莺兒青葉道:“你們都下去。”

莺兒和青葉對視了一眼,然後退了出去,順道把門帶上,關的嚴嚴實實的。

陸封寒喝了一口茶:“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樣子裴硯和昭昭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只是為什麽要瞞着他?

昭昭知道陸封寒較真的性子,她若是不交代完他一定不開心,何況這事也沒什麽好瞞的,昭昭就全部說了出來。

“還是上回去普寧寺的時候,妾身偶然間遇到了哥哥,這麽多年沒見,妾身當然高興的很,然後便是這次在普寧寺又遇見了,”昭昭說。

“那裴硯上次怎麽沒直接過來?”

“還不是妾身曾入過賤籍的事,妾身怕到時候這事牽扯出來會影響哥哥在朝上的仕途,就沒叫哥哥來找我,”昭昭說着擡起了眼,“不過方才哥哥告訴我說王爺你早把我入過賤籍的痕跡給抹下去了。”

昭昭确實是沒想到,在洛州那時候陸封寒就幫了他,“謝謝王爺。”

聽見昭昭的道謝,陸封寒有些不自在,他微咳了一下,“那就是順手的事,不必在意。”

當初在洛州他給昭昭贖身的時候就把她入過賤籍的痕跡給抹去了,一個姑娘跟了他,他當然要把事情辦妥。

接下來的事也不難猜,陸封寒知道裴硯前段時間去徐州辦差了,徐州和洛州離的很近,想來裴硯定是去洛州走了一趟,只是沒想到他已經把昭昭入過賤籍的痕跡給抹去了。

把事情都交代完,陸封寒的面色緩和了不少。

“找到哥哥,你開心嗎?”他問昭昭。

昭昭點了頭:“當然開心了。”

陸封寒也聽昭昭說過一次,知道裴硯待昭昭确實是極好的,這也是她的親哥哥,陸封寒摸了摸昭昭的臉頰:“這是好事,現在你們兄妹兩個也算是團聚了,日後經常見面就是了。”

昭昭擡眼:“真的嗎?”她這個後院女眷的身份怕是不可以經常回娘家吧。

當然,要是陸封寒同意的話,她就能經常回去。

陸封寒一下便看出了昭昭的心思:“當然,”只要昭昭開心就成了。

昭昭笑的眉眼彎彎,她勾住陸封寒的小指:“王爺,你答應了的,不能變哦。”

陸封寒順勢回勾昭昭的手指:“嗯,”他什麽時候說過謊了。

說話間天色也晚了,陸封寒和昭昭兩個人分別去洗沐了一番。

昭昭躺在裏側,她難得的有些睡不着,裴硯算是她唯一的親人,現在這個親人回來了,以後還能正大光明地和裴硯相互來往,她開心的不得了。

陸封寒就察覺到昭昭翻來覆去的,她一貫是個躺下就能睡着的性子,現在這般明顯能看出來心情很好。

陸封寒抱住昭昭:“就有那麽開心?”

昭昭看着陸封寒:“當然了,哥哥是妾身唯一的親人了。”

瞧見昭昭這笑彎的眉眼,陸封寒忽然想起來他下午過去時看見的那一幕,裴硯揉着昭昭的頭發,昭昭則是正在吃着點心,還笑的很開心。

昭昭那樣的笑容,陸封寒很少見到。

一想到這個,陸封寒又醋起來了,他知道這是昭昭的哥哥,可看見裴硯和昭昭親昵的互動還是忍不住,他忍不住道:“昭昭,你笑一下。”

昭昭愣了,這大晚上的忽然叫她笑幹什麽?

正好今兒晚上月光明亮,透進床榻裏可以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晰,陸封寒就道:“你笑一下,我看看。”

昭昭心道陸封寒莫不是傻了,可他都這麽說了,她雖搞不懂他在想什麽,還是照着他的話笑了一下。

只是這樣故意的笑怎麽能和那時的笑一樣,陸封寒皺了眉頭:“不一樣,你再笑一下。”

昭昭滿頭霧水,只好又加大了些弧度,又笑了下。

這回更不對了,陸封寒想了想道:“再試一次?”

于是乎,昭昭一連笑了十幾下,每次他都說不對勁兒,昭昭也不知道什麽才是對的了,到後來她笑的臉頰都酸了,昭昭也不開心了:“妾身不陪王爺玩兒了。”

然後就翻了個身躺好,背對着陸封寒。

瞧見昭昭的背影,陸封寒也知道是他過分了,好端端地讓誰不同種的笑十幾下都會不開心,可他這人又從沒向別人道過謙。

思來想去,陸封寒從背後抱住昭昭:“明天你哥哥便來了,到時候你同他好好說說話。”

這便算是他的道歉方式了。

陸封寒也覺得他像是魔怔了一樣,人家分明是兄妹倆,他連這個醋都吃,他心想以後得改着點兒才是。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日,兩個人都有時間。

陸封寒親自到了廚房吩咐整治一桌宴席,這算是他頭回招待昭昭的親人,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等到了約定的時間,裴硯如時到了。

昭昭一見了裴硯就迎上去:“哥哥你來了。”

裴硯應了一聲。

陸封寒也起身:“裴大人坐。”

他是一介王爺之尊,能做到此也算是不易了,裴硯知道陸封寒對昭昭還是上了心的,只是對于這些天潢貴胄,又有誰知道這上了的心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

只可惜現在裴硯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帶走昭昭,他只能盡力保護昭昭,替昭昭撐腰。

三個人坐下說話。

陸封寒和裴硯之間能說些什麽,除了昭昭便是朝事了,兩人一提起朝事來滔滔不絕,昭昭都聽迷糊了。

陸封寒和裴硯卻說得極暢快,兩個人的政治見解有時竟很相同,頗有些知己之感。

陸封寒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裴硯盛名之下竟名副其實,裴硯也有些吃驚,陸封寒和朝中那些酒囊飯袋的王爺很不一樣。

昭昭在一旁小聲道:“馬上就要開宴了,先坐下吧。”

只是男女不好同席,只好讓陸封寒和裴硯一桌,她去偏殿和薛月、韓側妃等人一屋用膳,畢竟從此以後這也算是正經親戚了,府裏的王妃側妃也是要知曉的。

說完後昭昭就去了偏殿,屋子裏只剩下陸封寒和裴硯兩個人。

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所謂看人看他所思所做之事即可,從前便是神交的同朝官員,這下又提起對朝事對京城的見解,便可更好更快的了解這個人。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為人不錯,可堪相交。

不過對于裴硯來說,這些都是次要的,他更希望陸封寒能對昭昭好,“王爺,我就只這一個妹妹,她打小吃了很多苦,王爺日後還是要對她好才是。”

陸封寒勾唇笑了一下:“裴大人放心,昭昭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會對她好,這無需裴大人說。”

裴硯喝了一杯酒:“但願能如王爺所言,”他想起了昨天那個上蹿下跳的韓側妃,陸封寒的後院裏可不幹淨。

若是叫裴硯來看,他很不希望昭昭嫁給陸封寒,一個皇子王爺,後院裏會有數不盡的女人,他盼着昭昭能得到最好的,可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

陸封寒當然知道裴硯的意思,只是薛月等人都是聖旨賜婚,他暫時也無可奈何。

等哪日他登上高位,才能真正地做他想做的事。

裴硯給陸封寒倒了一杯酒:“昭昭是我用命護着的,王爺若是待她不好,那将來我定會把昭昭帶走,”哪怕魚死網破。

陸封寒一飲而盡:“裴大人放心,這種情況永遠不會出現。”

他說這話時聲音沒一絲起伏,聽着卻極讓人信服。

另一頭。

昭昭正在和薛月、韓側妃等人吃飯,這算是陸封寒操持的宴會,府裏的主子都得參加。

只是這頓飯用的很尴尬,都沒什麽人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還是郭姨娘開了口:“昭昭妹妹能找回兄長,真是可喜可賀。”

其實府裏的人都很好奇,昭昭不是出身寒微的農家女嗎,怎麽會忽然有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哥哥。

為此,裴硯早已經編好了理由。

就說在洛州老家的時候,裴硯不小心掉下河失去了記憶,然後因緣巧合之下由着另一家人撫養,後來更是點了探花,不久前才尋回記憶,然後才找回了昭昭。

裴硯在另一個書香世家被培養念書的事人人皆知,也瞞不過去,何況裴硯不想讓人知道昭昭曾被賣進過醉月樓一事,如此一來便說的通了。

昭昭把這套說辭說了一下。

郭姨娘連連感慨:“幸好裴大人找回了記憶,昭昭妹妹以後也算是有個能依靠的親人了。”

莫管昭昭是不是個農家女,可現在她有個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哥哥,昭昭從此就不是農家女了,畢竟世人都看身份看門第,裴家有裴硯撐着,也算是新貴了。

一頓飯很快吃完,算是應付了事,昭昭就回了正廳。

這會兒陸封寒和裴硯也說完話了,陸封寒看着昭昭:“你和裴大人說會兒話吧,”然後便走了出去,顯然是給她們留會兒單獨相處的時間。

說到底昭昭算是嫁了人了,以後走娘家不是不可,只是到底要難些。

陸封寒出去後去了一旁的廂房,他剛坐下不久,屋裏就又進來個人,是韓側妃。

韓側妃今日穿了件月白的衣裙,發髻上釵環皆無,很是素淨,尤其此時她面色蒼白,看着極是惹人憐惜,她一見了陸封寒就跪下:“王爺,是妾身做錯事了,還望王爺寬恕。”

韓側妃是個能屈能伸的人,她也不笨,她當然知道陸封寒會看出來昨天的事都是她做的,她也不想狡辯,狡辯只會讓情況更糟,還不如趁早認錯。

“王爺,昨天是妾身怕昭昭妹妹私見外男這才引着王爺去的燈樓,可是妾身當時并不知道那是昭昭妹妹的哥哥啊。”

“妾身是不知情才會誤會的,何況當時那種情況下,誰都會誤會的,妾身是怕王爺受到蒙蔽這才行如此之舉。”

韓側妃的眼淚順着面頰淌下來:“可無論如何,都是妾身做錯事了,是妾身誤會了昭昭妹妹,王爺給妾身任何懲罰妾身都接受。”

她哭的楚楚可憐,極盡委屈。

她先是說明誰都會誤會,摘出她的責任,然後又說接受全部懲罰,可謂是認罪的典範。

陸封寒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本以為韓側妃是個知書達理的性子,沒想到她也會做出此舉。

見陸封寒半晌沒出聲,韓側妃又哭道:“是妾身錯了,妾身此舉給父兄的顏面都抹黑了,是妾身一時糊塗……”

她連忙把她的父兄搬了出來,她能在這晉王府裏受寵,也是因着她父兄。

韓側妃很是後悔,她太着急想除掉昭昭了,她被能除掉昭昭的喜悅蒙蔽了雙眼,這才貿貿然出手惹了一身腥臊,她要記住這個教訓,日後要沉住氣。

陸封寒的手指敲了敲椅柄:“好了,你起來吧,你日後好好閉門思過一下。”

韓側妃心下暗喜,雖說禁足也很嚴重,會叫府裏人恥笑于她,可這已經算是很輕了。

她就知道有她的父兄王爺不會嚴懲于她的,“妾身多謝王爺,”日後她只要老實一段時間,這事就會過去的。

她也知道陸封寒這時候不會願意見她,她謝過恩之後便走了,“妾身先退下了,就不打擾王爺了。”

只是韓側妃還不知道,陸封寒已經對她徹底失望了,這才是最嚴重的。

房裏。

裴硯和昭昭說着話。

“若是日後你受委屈了,不開心了,一定要告訴哥哥,哥哥拼盡一切也會把你帶走,”裴硯道。

昭昭失笑:“好。”

裴硯雖厲害,可到底比不過王爺,不過有了裴硯這句話,她已經很開心了。

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裴硯該回去了,何況倆人以後見面也方便多了,裴硯便準備回去。

陸封寒過來的時候正看見裴硯又在揉昭昭的頭發,他心道裴硯總是揉昭昭的頭發幹嘛,他不動聲色地上前:“裴大人,外頭馬已經備好了,我叫德順送你回去。”

裴硯拱手:“多謝晉王。”

臨走前,裴硯回頭看了昭昭一眼,若是昭昭沒有嫁人就好了,他多希望昭昭沒有嫁人,那樣的話他們兩個也能過得很好,他們失散了這麽多年,卻連一天都不能完整的相聚。

命運果然在同他開玩笑。

一天很快結束,昭昭和陸封寒洗沐後回了屋子裏。

昭昭由着青葉幫她絞頭發,陸封寒忽然想起了裴硯揉她頭發的那一幕,他拿過帕子:“我給你絞頭發吧。”

青葉愣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然後就退了下去,主子間的情趣,她們這些小丫鬟當然不能看了。

昭昭疑惑道:“王爺你會嗎?”她實在很懷疑。

陸封寒身子一僵,他當然沒給別人絞過頭發,不過他應當是會的吧。

陸封寒用帕子攏住昭昭的頭發,然後輕輕擦拭起來,他怕他用的力氣太大,會墜的昭昭頭疼。

昭昭的頭發很好,濃密如雲,又烏黑亮麗,摸上去就像是在摸綢緞一樣,陸封寒有些愛不釋手,“力道可還行嗎?”

“正好,”昭昭說。

她沒想到陸封寒絞頭發絞的還挺好的,力道适中,還怪舒服的。

昭昭的頭發很厚,足換了三塊帕子才差不多完事,只不過她的頭發還有些水汽,還要再晾一會兒,絞完頭發後他坐在昭昭身側。

一旁的案幾上燭火盈盈,映的昭昭的耳墜珠玉生輝,投在她清媚的面頰上像是在發光一樣,她的眉眼無一處不精致,就連肌膚都挑不出一絲瑕疵。

昭昭真的很美。

從前他就覺得昭昭給他做妾很委屈她,現在他更覺得委屈昭昭了。

陸封寒看着昭昭烏沉沉的發,他擡手繞上昭昭的一縷發絲:“昭昭,當我的側妃如何?”

昭昭正在攏頭發,聞言一下便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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