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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拱手:“回大人,是流匪又鬧事了。”
江州多山,山裏藏匿着不少流匪,流匪們殺人放火,劫掠錢財,對百姓的生命和財産威脅極大。
尤其流匪多藏于山中,一撥撥出來行動又躲回山裏,很難徹底清除。
江州的歷任父母官這麽多年也沒解決好這問題。
現如今裴硯赴任,這問題自然落到裴硯的肩上了。
裴硯穿上外裳:“走。”
他得去看看受傷的百姓,再就是查處流匪的行蹤。
屬下應諾:“是,大人。”
裴硯先去探望了受到劫掠的百姓,流匪們騷擾的多是山腳下的百姓,雖有捕快守城,可也架不住兇猛剽悍的流匪。
被劫掠過後一片狼藉,而且此番也死傷了不少人。
裴硯蹙着眉頭,他來江州赴任也有好幾個月了,自是将流匪一事放到了心上。
他也研究了歷年的案宗,這流匪遲遲未得到解決,固然有流匪狡猾兇猛的緣故,但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官府不作為。
一來是流匪多處藏匿,一個個去解決太過浪費心力,而且也不是說去剿匪就能成功,畢竟流匪人多兇猛,有許多次都是官府吃了敗仗。
再就是官員懶政,也就這麽一直拖了下去。
可裴硯卻不想這麽如同之前的官員一般,他是江州的父母官,自然要為了江州百姓着想。
流匪是江州的心腹大患,是難解決,可也要一點點去解決,大不了逐個擊破。
尤其先前裴硯已經成功清剿了一處流匪的窩點,他相信以後一定會徹底将流匪清剿的。
這之後裴硯回了衙門。
他派出了不少暗探查探,又查出了流匪的一處藏匿窩點。
這一晚上裴硯都沒怎麽睡,他召集了官府人員,然後一起研究了作戰計劃,打算趁夜黑時一擊成功。
夜深時山林裏也暗,這也是流匪最放松的時候,到那時只要按照他的計劃去做,多半會成功。
将一切都說好後,裴硯帶着人悄悄去了山林裏。
他帶的人不多,畢竟人太多的話動靜也大,容易被流匪發現,不過這麽些人也足夠了,他們偷偷在山林後潛伏着,就等着入夜後潛進去。
而另一頭,陸封寒和昭昭剛到了江州。
徐州和江州離的并不太遠,他們到的時候剛好是傍晚,他們倆直接就去了府衙。
裴硯沒有在江州置産,他就住在府衙,方便處理公務。
德順去敲了門,府衙的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來人是裴硯的管家,在京城時就伺候裴硯,此時一眼就認出來了陸封寒和昭昭,他一下就跪了下來:“草民見過王爺,見過側妃娘娘。”
管家心道王爺和側妃怎麽沒打個招呼就過來了,“王爺、側妃娘娘,你們舟車勞頓一路了,快進屋裏歇着。”
這可是王爺和側妃娘娘過來了,他這個管家自然要招待好王爺和側妃。
昭昭抱着小寶,小寶這回沒有睡,他睜着大眼睛四處看,她掂了掂小寶:“很快就能看到你舅舅了。”
能見到裴硯安全她就放心了。
陸封寒讓管家起來:“裴大人呢?”
昭昭聞言也擡起了頭,按說裴硯這會兒該過來了啊。
管家起身:“回王爺,大人有要事出去忙了。”
昭昭擡眼:“哥哥忙什麽事呢?”
裴硯在曾經的信裏說過,他大半時間都在府衙辦差,應該不會出去。
陸封寒接過小寶:“咱們進去再說。”
現在是在門房處,人多耳雜的,什麽人都有,管家自然不好說話,還是進去了再詳說。
昭昭明白陸封寒的意思,他們進了院門,然後到正屋坐下。
小寶還睜着大眼睛四處看,按說往常這個時候小寶都該睡覺了,她心道今天應該是太折騰了,小寶都沒睡着,好在這孩子乖巧,不哭也不鬧的。
這下就好說話了,管家跪下回話:“大人去清剿流匪了,眼下應該在山腳下潛伏着呢。”
昭昭一下就站起來了,她驚呼出聲:“去清剿流匪了?”
管家被昭昭這反應給吓了一大跳,他讷讷點頭:“是,側妃娘娘。”
他心說這是他們大人的職責所在啊,怎麽側妃娘娘好像是很驚訝似的。
小寶也被昭昭這一聲給吓了一大跳,他小嘴一癟就哭了起來,陸封寒把小寶遞給了姜嬷嬷:“讓乳娘去哄小寶睡覺吧。”
姜嬷嬷聞言就把小寶抱了下去。
陸封寒也肅了臉色:“你詳細地說一遍。”
管家是裴硯的心腹,自是知道這些事,他把裴硯的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陸封寒。
側妃娘娘是大人的妹妹,王爺自然也是站在大人這邊兒的,所以管家和盤托出了,一點話都沒藏。
昭昭越聽臉色越不好,管家更加奇怪了,怎麽側妃娘娘這麽擔心,他們大人有過此番清剿流匪的經驗了,應當不會出事的。
昭昭則是又想起了那個夢。
夢裏也是一片山地,還有手持刀劍的男子,然後就是中箭的裴硯。
流匪、山林,全都對上了,昭昭越想越心慌。
陸封寒自然也想起了昭昭說過的那個夢,說來這事還真的挺巧,竟然這麽多都對上了,饒是陸封寒不信神佛心裏也打了個嘀咕。
陸封寒握住昭昭的手:“你別擔心,不過就是個夢,哪有這麽巧的事。”
陸封寒這話是在安慰昭昭,可他自己也有些放不下心,實在是這夢有夠巧合。
陸封寒想了想道:“我去看看,若是有什麽事也好幫襯一把。”
不管這夢是不是真的,只要他也過去就好了,他武藝不錯,而且帶了不少侍衛,如果真有什麽意外的話,應該能幫上些忙,不過是未雨綢缪罷了,就算不如夢裏一般發展,也可以幫上裴硯一把。
他随身帶的侍衛都可以以一當十,是個強有力的援手。
昭昭立即就點頭答應了,陸封寒武藝相當不錯,應該會幫到裴硯。
不過,昭昭又擔心起了陸封寒的安全:“那王爺你此去也要當心,尤其當心,不能出一點差錯。”
陸封寒笑道:“你放心吧,我武藝如何你是知道的,何況還有這麽多侍衛呢。”
昭昭一想也是,就道:“那王爺你早去早回,和哥哥一起平平安安的回來。”
陸封寒說完也不耽擱時間,率着侍衛按照管家說的路線就走了。
有陸封寒過去,昭昭的心才算是放下大半。
一旁管家張羅着灑掃客房,好讓昭昭他們住下,又囑咐了人安排晚膳。
雖然昭昭沒有心情用膳,可下人們都餓了,尤其兩個乳娘更是要及時用膳才好讓小寶吃奶。
府衙裏開始忙起來。
…
山林中。
到處都是火把和打殺聲。
顯而易見,是官府的人和流匪打殺起來了。
可再仔細一看,卻發現是官府的人落于下風,死傷了不少人。
裴硯手裏握着劍,臉上有幾道血痕,他看着場間慘烈的情狀。
原本只要按着計劃,幾乎可以一舉成功,可後來打上來後才發現流匪早有準備,就像是清楚地知道他們接下來的每一步要怎麽做似的。
官府的人被殺的落花流水,完全處于下風。
到現在裴硯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府衙裏面有內鬼,透露了他們的計劃。
裴硯幾乎是一下就想到了官匪合作,想來是有人和流匪暗中合作,偷偷透露官府的行動,然後獲取利益。
裴硯千算萬算,實在沒料到竟然有內鬼,是他棋錯一步。
正在這時候,場間的戰況又激烈了起來。
還有幾個人想要往他這兒趕過來,然後護送着他走出去,好歹讓裴硯能逃出去,可都在半路上被流匪射殺了。
沒錯,半山腰處有許多箭法很好的流匪,流匪伺機而動,這也是裴硯他們很快就落于下風的原因。
一忽間,羽箭的破空聲又陣陣傳來。
裴硯揮動着手裏的劍擋去箭羽,可他終究沒習過多少年的武功,武藝只是一般,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
果然,下一刻一支箭正沖着裴硯心髒而來。
眼見着箭就要到了,裴硯卻已經左支右绌,無力抵擋,他心道他難不成要死在這裏?
他閉上了眼睛。
可是箭卻沒有落在他心口,而是被遠處的另一支箭射偏了過去。
裴硯轉過頭,來人竟然是陸封寒。
他還握着劍,“晉王……”
陸封寒下了馬,又接連射了幾箭:“還愣着做什麽,繼續。”
陸封寒武功要比裴硯好的多,他的箭法也非常準,唰唰幾箭就把半山腰的會箭法的流匪給射中,沒了這些暗箭,再加上陸封寒帶來的侍衛,場間的局勢很快就轉變了。
流匪顯然也是沒想到裴硯竟然還有援手,這下換成他們被殺的落花流水了。
一個時辰後,場間的戰況才算是結束。
陸封寒衣衫上都染了血,不過都是流匪的血。
此時他才有功夫想起昭昭的那個夢,如果不是他過來,想來裴硯真的會被那一箭射中。
裴硯向陸封寒道謝:“若非晉王今晚來此,怕是我裴某人早就中箭身亡了。”
陸封寒放下了手裏的劍:“不過随手幫了下忙而已,何況你是昭昭的哥哥,”他當然會幫裴硯。
裴硯這才意識到昭昭也應該來了,“王爺,您和昭昭怎麽會忽然來此?”
陸封寒沉吟了片刻,然後道:“左右都要回京城,昭昭就想着順道過來看看你。”
他想了想,怎麽也不能說是因為昭昭的一個夢啊,這事實在有些玄幻。
裴硯讓屬下把流匪都清點好,然後回了府衙。
得回了府衙,才能揪出來內鬼。
…
府衙裏。
昭昭一直在着急的等着,她很擔心陸封寒和裴硯。
到底是去剿匪,這事多危險啊,陸封寒雖說武藝高強,可這事也是說不準的。
晚膳她也沒吃下,姜嬷嬷看昭昭擔心勸了她好久,可昭昭還是安不下心。
到最後還是小寶這個磨人精不讓乳娘哄睡,非要找昭昭,昭昭有了小寶在旁邊搗亂才暫時忘了那事。
昭昭抱着小寶,小寶見了她才肯乖乖的不哭。
小寶嗅着昭昭身上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
昭昭把小寶放到榻上,讓乳娘看着小寶,然後就去了正屋等着。
又過了好些時辰,都要夜半了,昭昭才聽到動靜,應當是他們回來了。
昭昭連忙出去。
當先的是裴硯,他身上沾了不少塵土,但步伐有力,顯然是沒出事。
昭昭看到裴硯如此就放心了,他沒事就好,只是陸封寒呢?
陸封寒在裴硯後頭,他讓侍衛都各自歇下,又吩咐了些事才進來。
昭昭看到了陸封寒。
他看起來沒什麽異常,只是胸口處衣衫裂開了個口子,竹葉青的袍子上洇染開一大片血跡。
在那一刻,昭昭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
她渾身發顫,竟然說不出話也走不動路了。
陸封寒這是……中箭了嗎?
她想起了她那個夢,夢裏是裴硯中了一箭,難不成是因為陸封寒過去了,所以中箭的換成了陸封寒?
這會兒,昭昭才能走動路了,她幾步上前,然後顫抖着摸着陸封寒的胸口:“王爺,你這是怎麽了?”
陸封寒就見昭昭面色煞白,眼淚一連串地往下掉。
昭昭眼淚掉個不停,只是半點聲息都沒有,她覺得她的心好疼,竟然有些喘不上氣了。
陸封寒被昭昭給弄懵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我沒事。”
“衣裳的口子是交戰時不小心被劃破的,沒碰到皮膚,還有衣裳上的血跡,都是旁人的,我一點兒傷都沒受。”
他想昭昭是誤以為他受傷了。
昭昭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她身上也有勁兒了,她撩開陸封寒衣裳上的口子,确實,他的中衣都沒破,他真的沒受傷。
這股子勁兒過去,昭昭只覺得她差點沒暈過去,都走不了路了。
幸好陸封寒沒出事,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倒是陸封寒目光灼灼地看着昭昭:“昭昭,你是在擔心我嗎?”
人在着急時候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想起昭昭方才煞白的臉色,還有哭的厲害的小臉,她是真的很在乎他,否則她不會如此。
昭昭愣了,随即她才想起來她剛剛是太過緊張了。
昭昭擦了擦眼淚:“王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當然擔心王爺了。”
她說完就匆匆走了,然後到了裴硯前面:“哥哥,你沒事吧。”
裴硯點頭:“我沒事,今天多虧了王爺,都快天亮了,你和王爺先歇着吧,我去忙點事。”
內鬼的事還沒弄清楚,他自然不能安心睡下。
昭昭看陸封寒和裴硯都沒事就放心了,想來裴硯應當是要忙府衙的事了,她點頭:“那哥哥你去忙。”
裴硯沖陸封寒點了點頭,然後去了前院。
陸封寒和昭昭則是回了後院。
方才在回來的路上裴硯就告訴陸封寒有內鬼的事了,裴硯是江州的父母官,這事裴硯自然要辦利索,剩下的他也幫不上什麽忙了。
何況憑着裴硯的本事,也用不上他幫忙。
陸封寒身上都是塵土和血痕,他先去了淨室洗沐幹淨才去客房。
昭昭正在榻上坐着,她看見陸封寒進來就道:“王爺回來了。”
“今天的事多虧了王爺了,”昭昭又道。
原來趁着陸封寒洗沐的這功夫,德順已經把山上的事都說清楚了,包括陸封寒到的及時,并且射掉了那支箭的事。
昭昭聽到德順的話時還心有餘悸,好在現在都安全了。
只是這會兒昭昭就想起來那個夢了,她喃喃道:“王爺,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陸封寒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他們轉道來江州的話,剛才的情況那麽兇險,想來裴硯就真的要如昭昭夢裏一般中箭身亡了。
這一切都和昭昭的夢對上了,實在有些玄妙。
陸封寒攬住昭昭的腰:“興許是老天示警吧,”也沒什麽旁的解釋了。
昭昭心想也是,她再琢磨也琢磨不出什麽來,反正只要裴硯沒事就好了,“幸虧咱們來江州了。”
說完這些正事,陸封寒問昭昭:“你還沒回答我那個問題呢?”
昭昭抿着唇:“妾身不是說了嗎,妾身是王爺你的側妃,妾身當然該擔心你了。”
陸封寒盯着昭昭:“就只是這個原因?”
昭昭的耳根有些紅了:“是還有一個,王爺你現在可是當父親的人了,小寶也很需要你。”
陸封寒沒說話,繼續看着昭昭。
昭昭耳根處的紅暈逐漸蔓延到臉上了,她的心跳的有些快:“王爺,咱們歇下吧,妾身好困。”
這會兒都後半夜了,昭昭也确實累了。
陸封寒松開了攬着昭昭腰肢的手:“好,睡吧。”
他自是看出來昭昭在轉移話題了,不過日後他有的是時間問昭昭,也不急在這一時。
兩人很快就睡着了,直到天大亮時才醒來。
而此時前院的裴硯已經把內鬼揪出來了。
他辦事雷厲風行,不過幾個時辰就查的清清楚楚,裴硯看着地上跪着的內鬼,冷聲道:“把人押入大牢。”
等把這些事處理完,也差不多到用早膳的時候了。
裴硯和陸封寒、昭昭三人一起用了早膳,用過早膳後陸封寒問裴硯內鬼的事,裴硯說都解決好了。
日後他一定嚴查官員,再也不出這樣的差錯了,想來徹底清剿流匪指日可待。
昭昭聽了裴硯的話也放心了,以裴硯的聰慧,日後肯定不會再面對這樣的危險了。
昨晚上陸封寒和她說了下,在山林裏裴硯問他們怎麽過來了,陸封寒說他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沒提起她的夢,昭昭一想也是,這夢的事實在玄妙,何況現在裴硯也沒事了,自是不必說了。
用過早膳,陸封寒和昭昭就打算啓程往京裏走了。
陸封寒此次出來是有任務在身的,雖然徐州的事都料理完了,可也要及時回京向皇上禀報,不能在江州多留。
裴硯也知道這個道理,他送陸封寒和昭昭出去,昭昭握住小寶的手:“和舅舅說再見。”
小寶咿咿呀呀的。
裴硯笑了下,他碰了碰小寶的臉頰:“等舅舅回京再見你。”
等他江州的任期結束,自然要回京歷練了。
道過別後,陸封寒和昭昭登上了馬車往京城的方向走,裴硯一直送他們到了城門口。
裴硯看着逐漸遠去的馬車,然後想起了昨晚上的那一幕。
他看的清楚明白,昭昭是極在乎陸封寒的,不對,是喜歡,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他所盼望的不正是昭昭過的幸福嗎,如今這樣就很好,真的很好。
半晌,裴硯轉身:“回府衙,”他對一旁的下人道。
他得足夠強大,能替日後的昭昭撐腰,讓她不受委屈才是。
…
馬車走的不快不慢,大約半個多月後能到京城。
這天走到了一個城鎮,鎮上有家小客棧,陸封寒和昭昭下了馬車投宿。
姜嬷嬷鋪上自帶的錦被,昭昭把小寶放到錦被上:“睡吧,再有兩天就到家了,你還沒看過家裏是什麽樣呢吧,是不是啊,小寶?”
陸封寒也道:“你祖母也想你想的不得了,她都在京城等急了。”
德妃隔兩天就來一封信,每封信都是問他們什麽時候到,小寶怎麽樣,他只好一遍遍地回複說馬上就要回去了,而且小寶一切都好,讓德妃安心。
小寶當然不會搭理陸封寒和昭昭了,他吃了會兒手就睡着了。
正在這時候,門扇輕響,竟然是程紀過來了。
昭昭有些疑惑,程紀不是在京城裏查當初綁走她的山賊的事嗎,他怎麽忽然過來了,等等,不會是山賊的事找到線索了吧。
陸封寒也正了色。
程紀跪到地上,手中是一個信封,信封很厚,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麽東西,“王爺,屬下幸不辱命,将當初賊人綁架裴側妃的事都查清楚了。”
程紀擡眼:“王爺,當日那些人果然不是山賊,而是有人雇傭的,他們是千金閣的殺手。”
陸封寒:“是誰雇傭的?”
程紀:“是……王妃的表兄,羅寒清。”
昭昭聞言瞪大了眼睛,這個人的名字她絕對不會忘,那是在書裏打斷了原主雙腿的男配角,他一心愛慕薛月。
這事竟然是他做的?
怪不得,竟然是他。
而陸封寒在聽到“王妃”這兩個字時面色已然冷的要結冰:“仔細說一遍。”
程紀詳細地說出了整件事情。
包括羅寒清怎麽不露面聯系了千金閣的殺手,又指使殺手們抓住活的昭昭好折磨她,以及這件事中薛月的身影。
程紀不會亂冤枉人,他如實告訴陸封寒,此事薛月事先并不知情,可薛月也确實在知情後隐瞞下來,與羅寒清為伍。
陸封寒聽了程紀的話就明白了,是,薛月并沒有參與其中,可她顯然暗示過羅寒清,否則羅寒清怎麽會下此毒手。
陸封寒心想薛月還真是夠本事,借了羅寒清的手,自己卻兵不血刃,薛月真是能一次次震驚他。
他真想知道,在薛月的皮囊下,究竟是怎樣的惡毒心腸。
昭昭聞言半垂了眼睫,她早該想到的,還有羅寒清這麽個人,看來薛月還如同書裏一樣恨毒了她啊。
程紀把信封呈上來:“王爺,這便是全部的證據。”
程紀辦事自是牢靠,在查案的時候就收集證據了,現在證據已經全部搜索清楚,只要斷了案,就能立刻抓人了。
陸封寒接過信封,程紀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陸封寒捏着信封,他吻了下昭昭的發心:“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昭昭聞言抱住了陸封寒的腰,她相信他。
…
本來就快要到京城了,此番有了薛月的事,他們又加快了腳程,很快就到了京城。
德妃想小寶想的要命,早在信裏就說了等他們回來第一時間就進宮,好讓她看看小寶。
皇上那邊自然也等陸封寒回複徐州的事,也有些着急。
陸封寒和昭昭索性就沒回王府,直接去了皇宮,到了皇宮,就有德妃的宮女引着昭昭去了長寧殿見德妃,陸封寒則是去了禦書房見皇上。
到了禦書房,陸封寒撩開衣袍向皇上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許久未見,皇上也有些想陸封寒了,陸封寒畢竟是他一向喜歡的皇子,尤其是剛辦了徐州案,還查清楚了宋知州和周建新私鑄錢幣的事。
皇上親自扶了陸封寒起來,臉上都是喜色:“快起來坐下。”
等兩人都坐下,皇上的心情還有些雀躍,他正在琢磨着給陸封寒什麽封賞。
“你可有什麽想要的,父皇都應承你。”
皇上說完後不禁想起了上次陸封寒打勝仗的事,他也是問陸封寒想要什麽賞賜。
是了,陸封寒上次說想要和薛月和離。
皇上叫太監把聖旨拿過來:“和離的旨意已經拟好了,你把聖旨帶回府吧。”
前段時間薛月剛好和陸封寒成親滿三年,正好以無子的理由同薛月和離。
陸封寒起身,然後撩開衣袍跪了下去:“父皇,兒臣想請父皇再換一道旨意。”
皇上愣了,陸封寒不是說想同薛月和離才求了他下聖旨嗎,怎麽忽然想讓他換一道旨意。
陸封寒低下頭,之前他想和離是想給薛月留點臉面,可他沒想到薛月竟然喪心病狂到和羅寒清合作行此毒事,如果沒有裴硯,昭昭和小寶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薛月是犯下了謀害皇家子嗣的大罪,他不想輕饒了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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