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他今天有事沒來。”方柳兒不知道這位公子問他游景玥做什麽,但還是如實說了,游景玥今天負責進原材料的事情,在臨溪村山裏呢。

“哦,那他明天來嗎?”柳俊良有點失落,不過随即就振作起來,反正游景玥在這兒幫工,今天不來明天總要來吧。

“會的。”方柳兒點點頭。

柳俊良高興地笑了笑,豪爽的将店裏的招牌吃食都點了一遍。

下樓後,方柳兒悄悄走到溫琅身邊,和他說了剛才的事情。

溫琅的眼神暗了暗,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別擔心,去忙吧。”

“嗯。”方柳兒很信任溫琅,在他眼裏溫琅好像無所不能,既然溫琅都這麽說了,那他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溫琅記下這件事,也沒太往心裏去,對方多半就是見色起意,日子一長,見到更好看的自然也就淡了,游景玥每天跟着他,對方又是侯才捷的朋友,出不了什麽事。

他瞧着快入秋了,這冰冰涼涼的夏日甜品也賣不了多久,準備準備可以開始賣熱飲。

天氣冷起來,就格外想吃火鍋,可惜溫琅的空間裏沒有辣椒,大安朝也沒有辣椒,溫琅準備改天去一趟碼頭,碼頭有不少海商在那裏擺攤,說不定運氣好能淘到他想要的東西。

“溫老板,我來取客人點的吃食。”來人是福源樓的夥計,溫琅之前和福源樓,廣進樓兩家說好了,兩家須得在他們倆店裏宣傳他店裏的吃食。

兩家都是賣正餐的,就算幫溫琅宣傳,也妨礙不了他們的生意,還能和溫琅長期合作,溫琅賣給他們的幾張方子非常有用,吸引了不少客人,算是互利互惠。

“黎樂,把福源樓訂的外帶拿過來。”溫琅沖正在收拾桌子的黎樂說道。

“來了。”黎樂應了一聲,利落的往後廚走去。

沒一會兒便拿來了大包小包,夥計走之前,溫琅還送了他一份雪媚娘,“這是我們店裏才上的新品,你拿去嘗個鮮。”

夥計一聽,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多謝溫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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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板雖然是個哥兒,但很會做生意,也很會做人,一開始還會聽見有人說溫老板的閑話,現在誰提起他不誇一句有本事。

“我出去一會兒,你們看着點店。”溫琅對方柳兒和黎樂說道。

“好。”兩人停下手裏的活,應了一聲。

這會兒店裏的人不多,溫琅正好出去轉一轉,今天天氣很不錯,不是特別熱,微風吹拂在臉上,有些涼爽。

碼頭這會兒正熱鬧,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濃郁的海腥味。

擺攤賣的東西五花八門,有賣貝殼項鏈的,有賣各種海産的,還有賣珍珠的。

“這位小哥兒,來看看我這珍珠手鏈吧,戴着保管好看。”

“看看我這個貝殼項鏈,戴上保管讓你找個如意郎君。”

“賣魚咯……新鮮的大魚……”

耳邊是各種吆喝聲,溫琅覺得有意思,都看了看,“這個珍珠手鏈怎麽賣?”

他看着很适合宋绫婉的氣質,對方見他面嫩,眼珠轉了轉,說:“我這可是從深海裏打撈出來的珍珠,來之不易呢,既然小哥兒你喜歡,算你五十兩。”

溫琅聽了,也沒說話,直接放下項鏈就走人,把他當傻子坑呢,這珍珠手鏈的珍珠個頭不大,質量也很普通,溫琅也只是打算買來給宋绫婉戴着玩,沒想到對方把他當冤大頭。

“诶诶诶诶,小哥兒別走啊,要是覺得貴了,我算你便宜點,三十兩怎麽樣?”

“哎!二十兩二十兩,不能再便宜了!”

不遠處有漢子聽了,對溫琅高聲喊道:“小哥兒買珍珠嗎?來這兒看看吧,保管價格公道。”

之前打算坑溫琅的漢子聽了,罵道:“你怎麽搶人生意呢?!”

對方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反駁道:“這話說的,你自己做生意不實誠,人小哥兒不願意買你的東西,我怎麽就不能吆喝了”

那漢子一聽,對溫琅說:“方才是我不對,這樣,我也不賺你錢,十兩銀子賣給你如何?”

“小哥兒你別聽他的,我的東西比他好,我賣你八兩銀子!”對方沖溫琅比了個八的手勢,那起初想要坑溫琅的漢子一聽,氣得直跳腳,“八兩銀子?你瘋了?不賺錢了啊?!”

“你不是說不賺錢賣給人家小哥兒嗎?怎麽又指責我不賺錢,看來也沒你嘴上說得那麽好嘛。”對方抓住那漢子的語言漏洞,反擊道。

溫琅走過去看了看叫住他那人賣的珍珠手鏈,色澤和形狀的确比剛才那家的要好,還只賣他八兩銀子,的确算是撿漏。

“我買了。”溫琅果斷的定下來,剛才打算坑溫琅的漢子看了氣得眼睛通紅,可惜他也沒法兒阻止。

男人豪爽的咧嘴一笑,将珍珠手鏈遞給溫琅,“承惠。”

溫琅接過珍珠手鏈,突然瞥見男人身旁的袋子裏有一株黃色的花,已經蔫嗒嗒的,快要死了。

“你這個花……”溫琅指了指那黃色的花。

“這個啊,是我從海外帶回來的,看着挺好看的,原本想賣給小姐太太,沒想到拿回來後就快死了,也賣不出去了,小哥兒要是喜歡,送你當個搭頭吧。”男人也是灑脫,直接将那黃色的花連着土一并包給溫琅。

溫琅接過花,拿了十兩銀子給男人,“不用找了。”

男人一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面嫩的小哥兒竟然這麽闊綽,“那就多謝小哥兒了。”

“對了,你知不知道哪裏有賣紅色果實的植物?”溫琅大概和他形容了一下辣椒的樣子。

“沒有聽過你說的這種東西。”男人托着下巴想了想,搖搖頭。

“這樣,我過些日子還要出海,到時候多幫你留意一下。”男人主動說道。

“那就多謝了,我叫溫琅,你若是有消息可以到東街上的‘溫記去找我。”溫琅指了指東街的方向,“若是能找到,這是定金,若是找不到,這算你的辛苦費。”

男人接過銀錢,說:“行,我叫羅大山,就住在南街,你一打聽就知道。”

和羅大山說定後,溫琅抱着那盆花往回走,路過糕點店的時候,溫琅走進去買了芙蓉糕,之前游韞薇找他要芙蓉糕,買回去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不是游韞薇自己想吃,而是拿給宋绫婉吃,宋绫婉以前在皇都的時候就最是喜歡吃芙蓉糕,每次心情不好吃一塊芙蓉糕,就能立馬好起來。

游韞薇見她娘白日裏辛苦繡花,又要照顧家裏,還要給幫忙修房子的村民們做飯,消瘦不少,心疼宋绫婉,才刻意找溫琅要了芙蓉糕。

宋绫婉知道後,抱着游韞薇紅了眼睛。

游韞薇摸摸她的臉,親親她,“娘不哭,吃芙蓉糕,您最喜歡了。”

“好。”宋绫婉親了親游韞薇的小臉,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塊芙蓉糕。

從糕點店出來,溫琅又去買了松子糖,那是游景陽和游景玥最喜歡的吃的糖果。

溫琅趁着沒人,将那盆黃色的花放進空間裏種下,沒錯,這盆花就是向日葵,溫琅搓搓手,等着嗑瓜子。

天色漸晚,方柳兒和黎樂大多時候都住在店裏,今天游景玥沒來,只有溫琅一個人回去,他坐上馬車,在裏面看着賬本。

馬車突然急停住,溫琅差點磕到桌子角,好險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孟叔,怎麽了?”

馬車夫的聲音有點緊張,“東家,您別出來。”

“哼,不出來,就憑你一個老匹夫還想保不住他不成?”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溫琅想了想,記起這聲音是今天在碼頭擺攤想坑他那漢子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沒想到一個做生意的心眼竟然這麽小。

“兄弟們,給我上,老子今天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男人嚣張的喊道。

溫琅眼神一冷,從暗格裏抽出一把匕首,掀開簾子跳了出去,他出現得太過突然,幾人根本沒反應過來,溫琅一腳将面前的男人踢翻,緊接着匕首寒光一閃,割斷了對方的頭發。

男人瞳孔顫抖,身體軟了下去,瞬間失去力氣。

溫琅一把扶住孟叔,眉眼清寒,“孟叔,沒事吧?”

孟叔拍拍胸口,“沒事,沒事。”

“誰要來給我點顏色看看?”溫琅舉起匕首,眼睛裏壓抑着一團暴風雨,“我奉陪到底。”

幾人頓時被溫琅吓得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一下。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帶頭的男人見這情況,哪裏還敢找溫琅的麻煩,那匕首簡直是削鐵如泥,他的頭發都被割斷了,現在吓得半死。

“誤會?”溫琅走過去,一腳踏在男人的胸口,男人痛呼一聲,想要掀翻溫琅,一對上溫琅的眼睛,便不敢動了。

“我這手匕首要是落在你脖子上,是不是也是誤會?”溫琅沒打算輕饒對方,腳上一用力,差點讓男人吐血。

“不不不……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男人像是想起什麽,掏了掏袖子,拿出一串珠圓玉潤的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這當是我賠罪……還請您收下。”

溫琅從男人手裏接過那串珍珠,還算滿意,他踹了男人一腳,“滾吧。”

另外兩個男人趕忙扶住已經癱軟成一灘泥的男人,倉皇逃竄。

孟叔見到人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東家,您的膽子真是太大了,那可是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啊。”

“看着壯實而已。”溫琅不以為意的說,他收了匕首和珍珠項鏈,上了馬車。

上一世,他媽從他生父衆多情人中成功上位,把他帶回溫家後,他的生父就請了部隊裏的人來訓練他,教他功夫,不僅他要學,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更是從小就在學,他生父讓他們學這些的目的,是防止有人想抓他們,用來威脅自己。

溫琅知道如果不好好學,萬一成了倒黴蛋,他的生父很大幾率會放棄自己,為了保命,溫琅學得更加認真。

幸運的是,溫琅每天按部就班上下學,沒有成為那個倒黴蛋,等成年後開始滿世界跑,學的這些功夫倒是幫了他許多,好幾次讓他死裏逃生。

溫琅雖然不喜歡那個家,但不得不承認,他在那裏學會了許多普通人學不到的東西,也見識了許多普通人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的人和事物。

馬車搖搖晃晃到了家門口,從馬車上下來,夕陽灑在溫琅的肩頭,他推開院子的大門,一眼看見游景殊正在院子裏洗手,腳邊是一頭鹿。

大概是聽到溫琅開門的聲音,他擡眼看過來,眉眼溫潤,“回來啦。”

溫琅心頭一動,展顏一笑,“嗯,回來了。”

“哪兒來的鹿?”溫琅走到游景殊身邊,指着躺在他腳邊的鹿問道。

“我打的。”游景殊平淡的回答道。

溫琅微微睜大眼睛,“你的腿好利索了?都能上山打獵了。”

“嗯,感覺好像身體要比以前輕快一些。”游景殊也很好奇溫琅到底給他吃了什麽,他的腿不僅痊愈了,身體感覺也比以前要好一些,就連五感也要比之前靈敏些。

“我好像長高了點。”游景殊以為自己已經十八歲了,應該不會再長了,可他昨日經過他爹身旁時,他娘突然說了一句,你好像長高了,游景殊和他爹比了比,的确長高了點。

溫琅一聽,心裏不平衡了,大家都是喝靈泉的人,憑什麽就游景殊一個人在蹭蹭蹭的長,游景殊已經夠高了,不需要再長了,他才是急需要長高的那個人。

游景殊注意到溫琅的視線,猜測出他心裏是不平衡了,輕輕一笑,道:“你才十七歲,還會再長的。”

“我當然會長,等着我長得比你還高吧。”溫琅揚了揚下巴,不服輸的說道。

“也不用長那麽高,八尺高的哥兒不常見。”游景殊聽他這話,不忍心潑他冷水,出于體質原因,哥兒的身材較之于普通男性要嬌小一些,八尺高的哥兒,至少游景殊還沒有見過。

“那有什麽,我可以當第一個。”溫琅不以為意的說,他有靈泉在手,不信長不到一米八。

兩人說着話,進了屋去,宋绫婉和虞三娘已經做好飯了。

“今兒很忙嗎?怎麽回來晚了些。”宋绫婉心細,問了一句。

溫琅頓了頓,旋即若無其事的說:“嗯,是有點。”

他身旁的游景殊注意到了他那一瞬間的不自然,眼神不由暗了暗,溫琅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小聲道:“晚上說。”

“嗯。”游景殊目光沉靜,收回視線。

“娘,嬸子,我來幫忙。”溫琅滿臉笑意的走進廚房。

“哪用得着你幫忙啊,忙了一天了,去歇會兒吧。”宋绫婉将他推出廚房。

溫琅又去找雙胞胎,正巧看見兩個小家夥趕着小鴨子和小雞回來,後面還跟着聰明。

有聰明在,這些小鴨子小雞根本不敢亂跑,有時候游景陽和游韞薇在旁邊玩忘記了,都是聰明盡職盡責的守着這群小鴨子小雞。

村民們起先還會驚訝,後來多見了幾次後,每每見到聰明都要誇它一句,“好狗。”

“溫哥哥,你回來啦。”游景陽像個小炮彈一樣砸進溫琅的懷裏。

溫琅一把接住他,在空中轉了兩圈,直把小家夥樂得眯起眼睛,平日裏總愛板着的小臉,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小子又重了,再過不了多久,溫哥哥就抱不動了。”溫琅将他放下,喘了幾口氣,又把游韞薇抱起來轉了兩圈。

對待孩子,不能厚此薄彼,不患寡而患不均,溫琅非常明白這個道理,而且游韞薇心思比較細膩,又是個容易藏心事的性子。

“溫哥哥,給你擦擦汗。”游韞薇心疼用自己的小帕子給蹲在地上喘氣的溫琅擦汗。

她的小帕子上面有一株紫薇花,是她自己繡的,家裏也就她和宋绫婉會繡花,誰的衣服壞了,不是宋绫婉修補好的,就是游韞薇修補好,而且她念書也厲害,放到現代就是個小學霸。

“謝謝韞薇。”溫琅眉眼彎彎,游韞薇看見他的笑容,有些腼腆的笑了。

“走,溫哥哥給你買了芙蓉糕。”他左手牽住游韞薇,右手牽住游景陽,又對游景陽說:“有給你買松子糖喲。”

兩個小家夥聞言開心的笑了起來,一左一右抱着溫琅的手臂,仰着小臉說:“謝謝溫哥哥。”

“不客氣。”溫琅以前不怎麽喜歡小孩兒,實在是熊孩子見太多了,再加上他對談戀愛結婚生子沒什麽興趣,更不打算要孩子。

現在突然覺得帶崽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要是全天下的熊孩子有這兩個一半可愛就好了。

“又纏着你們溫哥哥,快去洗手過來吃飯了。”宋绫婉端着菜從廚房裏走出來,笑着說兩個小家夥。

宋绫婉回廚房的時候,虞三娘揶揄道:“你看琅哥兒多會帶孩子,以後多生幾個也沒問題。”

“我也是這樣覺着,景殊的性子比較淡,我以前還擔心景殊以後不會帶孩子,現在看琅哥兒和倆小的處得這麽好,景殊又願意聽他的話,以後也不必擔心了。我現在就盼着他們倆能趕快生個小孫孫給我抱,男女或者哥兒都行。”宋绫婉和虞三娘湊在一起說道。

“我看你也不用擔心,琅哥兒和你家景殊的感情好着呢。”虞三娘可是時常看見這兩人湊在一起說笑,那氛圍是旁人插不進去的親昵,明眼人都看得出兩人感情很好。

宋绫婉聽得滿臉都是笑意,心裏越發覺得距離自己含饴弄孫的日子不遠了。

吃過晚飯後,溫琅想起那串珍珠項鏈,走到正在刺繡的宋绫婉面前,将那串珍珠項鏈給她。

“娘,給您。”

宋绫婉擡眼一看,差點沒把手裏的針線給掉地上去,她跟着游明遠在皇都住了那麽多年,當朝宰相的妻子,怎麽會沒見過好東西,這串珍珠項鏈一看就價格不菲,把他們全家賣了也買不起的那種。

越是圓潤的珍珠越是值價,這串珍珠項鏈顆顆飽滿圓潤,不是尋常人家買得起的。

“你……這是哪兒來的?”宋绫婉心頭一緊,抓住溫琅的手說:“琅哥兒,咱們家窮點沒關系,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宋绫婉知道溫琅在做生意,生意上往來的人形形色色,他怕溫琅為了錢財做虧心事。

溫琅猜到她在想什麽,安撫道:“娘,您放心吧,這不是來歷不明的珍珠,是我幫了一個海商的忙,人家為了感謝我送我的,您知道海商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海裏的東西,人家有很多呢,不過是拔了個毛給我。”

宋绫婉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真的?你沒騙娘吧。”

“當然沒有,我怎麽會騙您呢,要真是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哪兒敢往您面前送,不是自找麻煩嗎。”溫琅一臉真摯的說道。

宋绫婉看了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僞,總算是信了,“謝謝你琅哥兒,只是娘年紀一大把了,也不好意思戴這些東西,不如給韞薇留着作嫁妝吧。?”

家裏除了她和游韞薇都是男的,雖然游景玥和溫琅是哥兒,可也用不着珍珠項鏈,宋绫婉自己不好意思戴,留給游韞薇正好。

“您還年輕着呢,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您看鄭嬸子可比您年長不少,不也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嗎,村裏的嬸子們可都羨慕着呢,我看您的粉也快沒了,改明兒給您買點回來。”溫琅說着就走上前幫宋绫婉戴項鏈,宋绫婉被他說得心頭發熱,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只是家道中落後,填飽肚子都成問題,哪有心思打扮。

“好看,不信讓爹瞧瞧。”溫琅說着就沖外面喊了一聲,“爹——”

“诶,你這孩子。”宋绫婉不禁紅了臉。

游明遠從院子裏走進來,手上還有水,正想問溫琅怎麽了,就看見溫琅将宋绫婉推到他面前,昏暗的燭光下,宋绫婉白皙纖長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項鏈,襯得宋绫婉越發溫婉可人,游明遠一時竟然看呆了。

溫琅笑着打趣道:“怎麽樣?我就說很好看吧,娘您看爹都看呆了。”

游明遠聞言回過神來,眼神熱切的看着宋绫婉,認真的說:“好看。”

宋绫婉羞紅了臉,老夫老妻,孩子都那麽大了,還說這些,不過她心裏卻是甜得像是吃了蜜一般。

溫琅在兩人的旁若無人的對視中,悄悄功成身退,一進屋就撞到一個人。

“吓死我了,你……”溫琅正想問游景殊堵在門口做什麽,随即反應過來,笑得很賤,“哦……你偷看啊。”

游景殊被拆穿,轉過頭假意咳嗽一聲,往裏走去,溫琅不依不饒的跟着他,“啧啧啧,向來秉承君子之風的游大公子,居然也有偷看的一天。”

游景殊被他說得耳尖泛紅,“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找不到時機出去。”

他原本沒打算偷看,只是外面的氣氛,怎麽看都不好打破,不過因着溫琅送的禮物,讓他爹娘感情更好,游景殊打心底裏感謝溫琅。

“謝謝你。”游景殊正色道。

溫琅眉頭微挑,眼睛轉了轉,說:“你打算怎麽謝我?”

游景殊也沒有多想,問道:“你想要什麽?我買給你。”

這标準的直男回答,讓溫琅直搖頭,他想将手搭上游景殊的肩膀,但有些頹敗的發現,自己夠不着!

“你坐下。”溫琅有些生氣,自己怎麽還不長高。

游景殊倒是聽話的坐下,溫琅這才勾住他肩膀說:“你這樣不行啊,不要問對方想要什麽,要自己發現,不然還有什麽驚喜。”

他的話讓游景殊細細思索了一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我記下了。”

溫琅見他這副認真的模樣,有點忍俊不禁,“對嘛,這樣才能追到自己心儀的姑娘。”

他話音剛落,游景殊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溫琅不明所以,他剛才說錯話了嗎?沒有啊,他這麽好心傳授游景殊追女孩的技巧,雖然他也是道聽途說來的,可好歹比游景殊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強。

“你很有經驗的樣子。”游景殊只覺得自己心頭不快,卻忘記了溫琅傻了十七年,一清醒就是在自己的婚房裏。

“沒有啊,我都是聽別人說的。”溫琅被他看得瘆得慌,趕忙解釋道。

游景殊眯了眯眼睛,逼近他,“哦?別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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