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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得太近,溫琅有些不自在的往後仰去,游景殊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他往後仰,游景殊就往前逼近,害得溫琅的腰差點斷掉。

“就……就別人啊……我也不認識,就聽了一耳朵。”溫琅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他總不可能回答,是從網友那兒聽到的,游景殊也不知道網友是什麽。

游景殊盯着他看了會兒,似乎想從他的臉上辨別出真僞。

溫琅感覺自己的腰快斷掉了,游景殊終于退了回去,“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溫琅松了一口氣,捶捶自己的腰,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個不長眼的攔了我的去路,被我打了一頓。”

“因為那串珍珠項鏈?”游景殊準确的找到了重點。

溫琅也不瞞他,将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游景殊聽得眼神發沉,“請個護衛吧。”

“沒那麽嚴重,不都被我打跑了嗎。”溫琅覺得游景殊太小題大做了。

游景殊卻覺得溫琅太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做一回事,“這不是第一次了,你做生意原本就容易惹人嫉妒,以後你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些陰損的人,可不會顧忌你認識知縣。”

溫琅想了想,覺得游景殊說得也有道理,“那我讓人留意一下……”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住,想起了肖勇,之前他看見肖勇那一身腱子肉,就動了心思,想要請他去當打手,也是店裏的保镖,只是店是新開張的,倒也沒着急,更何況肖勇到底是不是徒有其表他也不清楚,肖勇願不願意給他幹活,他也不知道,現在聽游景殊這麽一說,可以問一問。

“怎麽?”游景殊見他說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開口問道。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一個合适的人選,我明兒去問一問。”溫琅見游景殊目露疑惑,便和他說起了肖勇。

說起肖勇,游景殊也順便記起了他們倆沒來得及算的舊賬。

“你知道你在外面盯着別的男人看,導致村裏人都說要送我鹿肉和虎鞭酒嗎?”游景殊掃了溫琅一眼,直讓溫琅感覺涼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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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溫琅也沒想到他只是多看了一眼肖勇,居然會引發這個後果。

想想游景玥對自己的警告,好像別人多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知道,作為一個男人,被別人以為自己不行,是一件多麽恥辱的事情,所以他很理解游景殊的不悅。

“那個……抱歉,以後我會注意的。”溫琅畢竟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二十五年,清醒的在這個時代也才活了幾個月,思想難免轉變不過來。

他和游景殊雖然是有名無實的夫夫,但在別人眼裏他們就是一體的,他一直盯着別的男人看,要是嘴巴惡毒點的人,都能罵他不檢點。

“嗯,我知道你自己不把自己當哥兒看,但是你身處在這個環境裏,還是需要注意點,就當是為自己減少點麻煩。”游景殊清楚的知道流言蜚語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他家裏出事後,閑言碎語聽得再多不過,同時他也清楚,那些話會像無形的刀子,狠狠地紮在身上。

他不希望溫琅體會到那種痛苦。

溫琅不是聽不進去勸告的人,他知道游景殊在為他好,他微微颔首,将腦袋抵在游景殊的肩頭,“好。”

游景殊捏了捏拳頭,還是沒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頭頂的溫度很溫暖,那雙手是拿筆的手,拿弓的手,很溫柔的撫摸着他。

溫琅陡然感覺心上一陣柔軟,随之而來的是一片安寧。

游景玥原本想和溫琅說事情,但他娘突然拉住他,神情有些激動對他比了一聲禁聲的手勢。

他不明所以,他娘弓在他大哥房門口看什麽呢?

宋绫婉指了指門縫,游景玥好奇的湊上去看了看,這一看可不得了啊,他大哥竟然和溫琅抱在一起,他大哥還溫柔地撫摸着溫琅的頭。

這……這這這……

游景玥驟然紅了臉,宋绫婉笑着捂住嘴,拉着他離開了,游景玥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他娘,“娘,我是不是要有小侄子了?”

“說不定呢。”宋绫婉眉眼含笑的說。

游景玥滿臉通紅,心頭卻很是激動,也很期待,天啦,他要有小侄子了,小侄女也不錯。

屋裏的兩人全然不知,宋绫婉和游景玥連孩子都替他們倆安排好了。

次日學堂放假,游景殊不用去上課,便陪着溫琅去了一趟肖勇家。

肖勇的媳婦兒薛曉娟見他們倆來,還以為她飯沒做好,或者肖勇蓋房子不他們的合意,來辭退他們。

“嬸子,您多慮了,您的飯做得很好,肖勇叔幹活也很賣力,我們這次來,是想問問肖勇叔願不願意去我店裏當護衛。”溫琅接過薛曉娟端來的水,道了聲謝,說明來意。

薛曉娟一聽,還有這種好事,“這……這當然好了,我去地裏把他叫回來。”

她說着激動地跑了出去。

薛曉娟和肖勇都是三十多歲,其實年紀也不大,溫琅前世活了二十五歲,也沒比人家小多少,喊叔和嬸子其實心裏還挺別扭的。

可沒辦法,現在他才十七歲,也不可能和人稱兄道弟。

沒一會兒,肖勇擦着汗水走了進來,溫琅見他露出的手臂肌肉結實,不禁多看了幾眼。

“咳……”游景殊咳嗽一聲,提醒溫琅。

溫琅趕忙回過神,和他賠笑,“我就打量一下他的身體素質,沒別的意思。”

游景殊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明明沒有什麽,溫琅卻被他這一眼看得有點心虛。

真是奇了怪了,他這是要往夫管嚴發展?

可他和游景殊有名無實,說什麽夫管嚴。

肖勇擦了汗,喝了口水,說:“方才曉娟已經和我說了你們的來意,不知道你們願意出多少銀錢?”

薛曉娟看他這麽直白,趕緊用手肘撞了撞他。

肖勇不明所以的看向薛曉娟,似乎不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然後就被薛曉娟瞪了。

溫琅倒是不介意他的直白,笑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肖勇皺了皺眉,說:“我參過軍,後來我娘重病,家中只有一個妹子,就退了。早年給人當過打手,帶過一幫兄弟,和曉娟成親後當起了獵戶。”

他指了指牆上挂着的幾張皮子說:“這些都是我獵的。”

溫琅點點頭,站起身來,對肖勇說:“肖勇叔不介意和我比劃比劃吧?”

肖勇聞言皺起了眉頭,“我不打哥兒。”

“是切磋,不是打我。”溫琅說着徑直走到院子裏去。

薛曉娟一臉擔憂的看了看游景殊,又看向溫琅的背影。

肖勇的功夫她知道有多厲害,溫琅細胳膊細腿兒的,萬一肖勇把溫琅弄傷了可怎麽辦啊。

游景殊雖然聽溫琅說過他把人打退,可也沒親眼見過溫琅的功夫,而且如果溫琅會功夫,那他是在哪兒學的,就算在夢裏見過,功夫這種東西,沒有實際練過,看會了也沒用。

溫琅站在院子裏的空地上,對肖勇招招手,“來吧。”

肖勇不願意出手,讓他和一個哥兒打,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嘛。

溫琅見他還是不動,嘆了一口氣說:“你不動手,我不知道你的深淺,那我也不會用你。”

這句話,倒是打動了肖勇,他們家雖然日子過得不錯,但等到冬天來臨,動物們都冬眠,他沒有獵物可以狩獵,家中就要困難一陣,肖勇不想薛曉娟跟着自己吃苦,如果能有一份穩定的活計,他求之不得。

皺了皺眉,肖勇還是收着力氣對溫琅出了招,沒想到溫琅輕松躲開他的攻擊,并且一腳踹向他的肚子,如果溫琅沒有收力,那他肯定被踹得不輕。

溫琅的眼睛銳利如刀鋒,出鞘的瞬間令人寒毛直豎,肖勇久違的感到熱血沸騰。

他的眼神沉了沉,認真的和溫琅打了來。

溫琅雖然力量不足,但他的技巧很厲害,身體也非常靈活,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魚兒,肖勇根本抓不住他。

兩人打到後面,都出了一身汗。

一旁的薛曉娟看得目瞪口呆,她如何也想不到,溫琅一個哥兒竟然能和她家男人打得不分上下。

游景殊看着如同寒劍出鞘的溫琅,心裏一片滾燙,他鋒利也耀眼,讓游景殊的心神為之晃動,久久平息不下來。

“哈……不來了,我累了。”溫琅的體能到底是跟不上,肖勇只流了一點汗,他就喘得不行。

肖勇意猶未盡的收了拳頭,看溫琅的眼神格外熾熱。

“下次……下次等我體能跟上了再和你切磋。”溫琅白皙的面龐此時因為熱意和汗水變得通紅。

游景殊走上來,遞給溫琅一張藍色的手帕,溫琅沒力氣了,直接将臉湊了過來,游景殊怔了怔,才擡手幫他擦掉臉上的汗水。

帕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獨屬于游景殊的味道,讓溫琅有點想用力的吸一口,不過随即他就反應過來,意識到這個動作如果做了,游景殊肯定會以為他是變态,還是忍住了。

薛曉娟掩唇笑了笑,對肖勇說:“瞧他們小兩口感情多好。”

肖勇看了看溫琅二人的方向,點點頭,說:“我們倆感情也好。”

薛曉娟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肖勇就是這個性子,有時候說話直得你想打他,可有時候他的直白又會讓人愛得不行。

溫琅緩過來之後,和肖勇談好月錢,又交代了幾句話,才讓游景殊攙扶着他回去。

太久沒和勢均力敵的人打過了,一時間沒注意自己現在的身體是個小弱雞,溫琅雙腿打顫地走出去。

游景殊實在是看不下去,松開手蹲下身去,溫琅滿臉疑惑,“做什麽?”

“上來,我背你。”游景殊無奈的說道。

說實話,溫琅自己作死,現在手腳酸軟,看見游景殊的背,他是很想趴上去,但游景殊霞明玉映,神仙般的人物,他怎麽好意思讓人背呢。

“不……不好吧。”

游景殊有些微的不耐煩,幾乎是命令的口氣說:“上來。”

然後溫琅就趴上去了,起先他還不敢實打實的壓上去,怕把游景殊壓壞了,大概清醒後就一直看着游景殊坐輪椅,所以總是下意識的錯覺游景殊很文弱,其實游景殊的手臂很有力量,好歹是能拉弓射箭的手。

“摔不着你,放輕松。”游景殊清楚地感受到溫琅整個人宛如一尊石雕,僵在自己背上。

溫琅抓住游景殊的肩膀,少年人的肩膀并不瘦弱,也不過分壯實,溫琅隔着衣衫抓着他的肩頭,試探性的說:“不會壓壞你吧?”

游景殊沒有說話,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可以說非常輕蔑了。

于是溫琅壞心眼的放松身體,像是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整個人趴在游景殊的背上,雙手自然垂落在游景殊的胸口。

出乎溫琅的意料,游景殊沒有半點晃動,穩穩地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回家去。

他将下巴放在游景殊的肩頭,輕輕嗅着游景殊身上的清香,這味道真是越嗅越好聞,他不由湊近了些,鼻尖擦過游景殊白皙如玉的脖頸,剎那間,那片白潤便染上了薄紅。

“你做什麽?”游景殊有幾分羞惱的蹙起眉頭。

溫琅這才如夢初醒,有些尴尬的解釋道:“不……不小心蹭到了,抱歉抱歉,我離遠點。”

游景殊悶悶的應了一聲,一聲不吭的背着他走路,溫琅卻發現游景殊的脖頸兒乃至耳朵尖都紅透了,像是時節正好的蜜桃。

看見這一幕的溫琅,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為什麽會有人連耳朵和脖子都這麽好看。

他覺得自己有點像登徒子,一直盯着游景殊的脖子和耳朵看。

可美景就在眼前,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多正常的事。

說服自己之後,溫琅正大光明的看了起來,語氣特別輕|佻的問游景殊:“游景殊,你好香啊,擦了什麽呀?”

這話說得游景殊有幾分不自在,明明溫琅才是哥兒,怎麽總是說這些暧|昧的話來挑逗他。

“沒擦什麽。”游景殊淡淡的說道。

說起來,溫琅和游景殊住在一起,的确沒有看見游景殊有特別過擦什麽,可味道真的很好聞,每次聞到都會讓他有點心神晃蕩。

“诶喲,小兩口感情可真好,還背着回去呢。”

“我看這是要三年抱倆的架勢啊。”

“之前趙春花還說人家感情不和,各過各的,明明感情好得很嘛。”

游景殊背着溫琅回去的路上,被村裏人看見了,紛紛開口打趣他們倆,溫琅知道他們沒什麽而已,就是說得怪讓人臉紅的。

就是臉皮厚的溫琅,也有點招架不住,悄悄将腦袋埋在游景殊的背上,俨然是在掩耳盜鈴。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游景殊聽見他的小聲嘀咕,忍俊不禁。

“游先生,回去啊?”

游景殊淡定的點了一下頭,“嗯。”

“鹿肉晚上我給您送過去啊。”那漢子就是之前說要送游景殊鹿肉,給他補身體的。

游景殊原本都已經忘了這茬,現在又被那漢子提起,眉心一蹙,捏了一下溫琅腿上的軟肉。

“嘶……”溫琅猝不及防被捏這一下,疼得他挺起了腰,見游景殊冷着臉,他也知道這事兒怪自己。

“謝謝,不必了。”游景殊拒絕道。

那漢子以為游景殊這種文人臉皮都薄,豪爽的說:“游先生放心,一點鹿肉還是送得起的,年輕人還是要保重身體,多補補。”

游景殊:“……”

對方顯然已經篤定游景殊需要進補,無論游景殊說什麽都以為他是在客氣。

溫琅知道這鹿肉要是真送了,游景殊身子虛的事情就板上釘釘了,他趕緊開口道:“叔,謝謝您的好意,不過真不用了,景殊他年輕,身體好着呢。”

那漢子正想要說什麽,溫琅又說:“剛才我們去了一趟薛嬸子家,之前就聽聞肖勇叔的身手好,果真名不虛傳。”

“是啊,肖勇可是參過軍的,當初要不是為了他母親和妹子,現在說不定都已經在軍營裏當上大官兒了。”那漢子和肖勇年紀相當,也算是一同長大的,說起肖勇與有榮焉的同時又有點替他惋惜。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功名利祿哪有親人重要。”溫琅趴在游景殊的肩頭說道。

那漢子一聽,心想真不愧是皇都來的哥兒,比他們這些鄉野村夫有學識多了,自然也忘了要送游景殊鹿肉的事情。

沒過多久,溫琅聘用肖勇的消息不胫而走,村裏人都知道後,那些幫游家蓋房子的漢子們自然也知道了。

“原來那日琅哥兒盯着肖勇看,是看上了他的身手。”

“我就說琅哥兒看着不像是那種會胡來的哥兒。”

“這可真是,我還和游先生說要送他鹿肉呢,他拒絕了好幾次我還以為他跟我客氣呢。”

“你……你以後還是少出現在游先生面前吧,人家夫夫倆感情好着呢。”

鬧了個大烏龍後,游景玥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雖然看他大哥哪兒都完美,但單是比身材,他大哥的确不如肖勇叔壯碩,他可是知道的,好多哥兒其實都很喜歡那種健壯的漢子,覺得有安全感。

他怕溫琅也是那樣,喜歡健壯有安全感的,不喜歡他大哥那種謙謙君子。

溫琅的店每天客人都絡繹不絕,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店鋪買下來了,不過在那之前,溫琅先找裏正買了地,那塊小菜地用來種番茄顯然是不夠的,他要大面積生産,不僅要将番茄推出市面,還要制作番茄醬。

裏正見他又在搗鼓稀奇古怪的東西,眼睛一亮,一臉期待的看着他,“琅哥兒啊……”

溫琅看他一笑,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溫琅倒是不介意先富帶動後富,雖然村裏有些人很讨厭,但大多數村民還是善良淳樸的。

“裏正,我打算種番茄,這是一種既可以當水果又可以當蔬菜的食物。”溫琅直接拿了一顆番茄給裏正嘗,裏正以前沒見過這種東西,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咬下去的一瞬間酸酸甜甜的汁水迸濺進口中。

“嗯!好吃,這個叫番茄的東西真好吃。”裏正瞪圓了眼睛,直誇贊。

溫琅拿給他的番茄是自己在房子後面的菜地裏種的,味道不如空間裏的,但比起普通市面上的蔬菜水果,味道還是要鮮美一些。

“若是有些想和我一起幹,可以到我這裏來買番茄苗,我就賣這一次,以後要是有看見我賺錢了,回心轉意的,我是不會再賣的。”溫琅也不是什麽聖人,把醜話先說在前頭。

裏正聽了,有點猶豫,但想想也是,天底下哪有那麽多好事,溫琅就算好心,但人家也要賺錢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就是他願意把這番茄拿出來,已經是他心善了。

“行,我會去和鄉親們說的,琅哥兒,以後咱們村要是發達了,都是你的功勞。”裏正一臉鄭重的說道。

“您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能幫一點是一點,但原則是不會影響到我的生計。”溫琅說得很現實,裏正點點頭,“你說得對,琅哥兒,我先替鄉親們謝謝你。”

兩人又是談了一陣後,裏正才離開。

溫琅拿着鋤頭從外面回去,在路上遇見了滿臉通紅,有些狼狽的方柳兒。

“柳兒,你怎麽了?”

方柳兒茫然地看向他,回過神來之後,眼神有些閃躲,“沒……沒什麽。”

溫琅皺了皺眉,走過去,“方家人又去找你了?”

方柳兒瞪大了眼睛,眼睛裏直白的寫着“你怎麽會知道”幾個大字。

他不懂得掩藏情緒,什麽事都寫在臉上,溫琅要是看不出來,除非是瞎了。

“你沒受傷吧?”溫琅上下看了看。

“沒……沒有,游浩哥幫我把我爹趕走了。”方柳兒說起游浩,臉更紅了。

溫琅這下明白過來,方柳兒的臉為什麽會那麽紅,原來不是吓得,是羞的。

“哦……游浩哥啊。”溫琅故意拉長語調,方柳兒聽得臉漲得通紅。

方柳兒局促不安的絞着手指,溫琅突然看見他的手腕紅了,“方財幹的?”

方財就是方柳兒的親爹。

“嗯,他想讓我給他錢,我沒給他就拽我,想硬搶,我們倆拉扯了一會兒,游浩哥正好路過,把他趕走了。”方柳兒提起他親爹,情緒低落了起來。

“明明已經說好,以後沒關系了,他還硬要說是他是我爹,我給他錢是應該的,可我要死了的時候,他怎麽不說他是我爹。”

溫琅攬過他的肩頭,帶着他往虞三娘家走去,“為這種人傷心,不值得,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方財和張桂枝是你爹娘,他們既然生了你,就應該對你負責,這種人說到底最愛的還是他們自己,你看着吧,他們雖然說多疼愛方宏,可等到大難臨頭,絕對會各自飛。”

方家人這樣的人,溫琅見過太多了,這一類人,從始至終都是自私的利己主義者,上一世的他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人。

“真的嗎?”方柳兒還是頭一次聽見誰這樣堅定的和他說,你沒有錯,錯的是方家人。

旁人雖然覺得方家人心狠,但看方柳兒也半斤八兩,能和自己父母恩斷義絕,能是什麽好貨色。

“嗯。”溫琅摸摸他的頭,篤定的說道。

站在門口的游浩和游景殊二人,看見這一幕,雙雙有點心塞,還有點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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