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那件披風溫琅沒有親自送給游景殊,而是交由宋绫婉轉送。
清晨溫琅先去工廠裏轉了轉,确定沒有什麽問題後,便乘上馬車進了城裏。
等游景殊從宋绫婉手裏收到那件披風,得知是溫琅送的,他心裏又是一番驚濤駭浪,可惜最後被宋绫婉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琅哥兒真是有心了,家裏每個人他都照顧到了。”
游景殊這才知道,家裏每個人溫琅都送了禮物,若是單獨不送自己,定然是不行的,原本滿心滿眼的喜愛,在這一瞬蒙上了一層陰翳,這披風也不是看起來那麽好看了,他神情淡淡的說:“收起來吧,這會兒也穿不了。”
宋绫婉笑了笑說:“不過天氣漸冷,過不來多久就能用上了,琅哥兒眼光好,這披風定然适合你。”
游景殊輕牽起唇角,笑意未抵達眼底。
很快到到了和王家約定的日子,溫琅坐上王家的馬車去了城郊的莊子。
這莊子竟然還是個溫泉山莊,裏面修得也很氣派,難怪每年的修繕費用就不少。
一直閑置着也的确可惜。
山莊的整體風格是典型的中式園林,溫琅很喜歡這樣的園林,需要改動的地方不多,很多沒有用到的地方可以利用起來。
逛了一圈之後,溫琅心裏便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他登上高處,發現了一個景觀最好的地方,不過可惜的是這裏居然是藏書閣,坐在窗邊望出去就可以看見漫山遍野的紅葉。
“這些書可以移到別的地方去嗎?”溫琅側頭沖王老爺和王小姐問道。
王老爺愣了愣說:“可以是可以,但把這些書挪到別的地方去做何?”
溫琅唇角上揚說:“造一間獨一而無二的房間,貴賓獨享。”
王老爺和王小姐疑惑的對視一眼,沒有明白溫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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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溫琅胸有成竹的說。
王小姐見他成竹在胸的模樣,心中有些訝異,溫琅當真是她見過的最不像哥兒的哥兒。
若非溫琅已經成婚,還有他眉心明晃晃的紅痣,王小姐定然會把他當做一個多謀善慮,前途不可限量的男子。
溫琅若是再長大些許,不是這副稚嫩的模樣,王小姐也指不定會芳心暗許。
“溫老板的意思是答應和我王家合作?”王宓抓住重點詢問道。
“對。”溫琅點頭應下。
王老爺面露喜色,說着就要請溫琅吃飯喝酒,好生談一談。
溫琅倒是不介意,他前世酒量不錯,今生好像沒怎麽喝過酒。
晌午,王老爺叫人準備了飯餐,和溫琅邊談邊喝,王小姐在旁邊坐着,偶爾也小酌一杯,溫琅有些意外,王小姐的酒量居然還是位女中豪傑。
“哈哈哈,宓兒還在襁褓中,我就用筷子沾了酒逗她,沒想到她砸吧咂嘴,沒哭還笑了,像是很喜歡那酒的味道,等長大了果真是個愛喝酒的。”王老爺說得非常自豪,完全不覺得自己女兒一個女子喝酒有什麽問題。
王宓拉了拉她爹的袖子說:“爹您醉了,不喝了。”
“沒醉,沒醉,溫老板我和你說,你別看我家宓兒是個姑娘,他可比許多男人都不差,就是怎麽投了個女兒胎,到這世上來受苦……”王老爺說着說着竟然開始抹眼淚。
溫琅被他拽着手腕,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抓,面上一陣尴尬。
“來人,把老爺扶去休息,鹦哥去廚房叫人準備醒酒湯,給老爺服一碗。”王宓有條不紊的對下人們吩咐道,鹦哥是她的貼身丫鬟,從小就跟着王宓,約莫十五六歲,長得水靈靈的,被王少爺惦記了許久,可惜她脾氣拗,轉頭就和王小姐告狀,王少爺被王小姐收拾了一番,再不敢惦記這小丫頭。
“溫老板見笑了,我爹他一喝酒就喜歡說胡話。”王小姐端起酒杯敬了溫琅一杯酒。
溫琅也不推辭,笑道:“令尊對你愛護有加,旁人羨慕還來不及。”
王小姐低垂眉眼,莞爾一笑,“我爹常說若是我生得男兒身,定當有一番大作為,可惜我投了個女兒胎,就是書念多了也會被人指責,家中族老聽聞我爹有意将生意交到我手中,更是百般阻撓,找了不少媒人替我說親,讓我好生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可是什麽才是正道,為何男子能做的事情,我們女子就不行,鎮南王的夫人也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她照舊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比那些迂腐的書生不知道厲害多少。”
王小姐大概有些微醺,她仰起頭,烏黑的發滑過她雪白的脖頸兒,雙瞳剪水,目含秋波,她苦笑道:“就因為我們是女子,便注定樣樣不如男?我偏不,那些對我口誅筆伐的人,他們沒有一個比得上我。”
“我偏要争給他們看。”
王宓一席話聽得溫琅心頭滾燙,他甚至有些懷疑王小姐和他一樣有前世的記憶,或者是個穿越者。
他試探的說了一句:“可樂?”
“嗯?”王宓側頭看他,眼裏滿是疑惑。
“飛機?”溫琅又說。
“你在說什麽?”王宓不明所以的問道。
看來王小姐只是思想有些前衛,并非老鄉。
溫琅搖頭說:“沒什麽,只是覺着王小姐當之無愧是位女中豪傑。”
他端起酒杯和王宓碰了一下,說:“誰說女子不如男,婦女能頂起半邊天。”
王小姐和他碰了一下杯,展顏一笑,“你果然不會覺得我是瘋子。”
還未等溫琅接話,王宓又說:“你若是個普通男子,我定會嫁你。”
這話吓了溫琅一跳,王小姐平日裏看着溫婉可人,沒想到竟然是個俠女性子。
“可惜了,我已經成婚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了起來,将杯中的酒飲下。
下人扶着溫琅去客房,喝過醒酒湯後睡了個午覺,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他從窗戶望去,漫山遍野的紅葉在夕陽的映照下緋紅一片。
如此美景,只有他一個欣賞,有些可惜。
若是游景殊在這裏,說不定會寫首小詩。
他望着窗外搖搖頭,大抵是聽見了他的動靜,下人敲了敲門,“溫老板可是醒了?”
“嗯。”溫琅應了一聲,下人們便端着水和巾子進來。
溫琅在這裏留宿了一夜,夜裏還泡了個溫泉,十分舒服,一夜無夢,解了近日以來的乏。
一回到店裏,溫琅就提筆開始寫企劃書,寫好了直接去了王家府上,和王老爺還有王宓商談,主要是和王宓商談,現在王家基本上是王宓在做主,王老爺也很樂意放權,至于王少爺,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管家經商的料,每天只想吃喝玩樂,胸無大志。
族中有不少人撺掇他,說他才是王老爺的嫡長子,他妹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到時候王家的基業豈不是要落于外姓人之手,當中又說了不少王宓的壞話,企圖挑撥離間,結果不但沒成功,反而被王少爺摁在地上揍,還被王少爺一屁股坐在腰上,愣是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才恢複。
王宓和王老爺越聽眼睛越亮,真不愧是溫琅,白手起家,幾個月時間就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這些主意就是想破他們的頭,他們也想不出來。
溫琅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麽可自滿的,他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占了前世記憶的便宜罷了。
那間藏書閣,在溫琅的授意下,将裏面的書全部移到別的地方去,又将三面的牆開了窗,一面可以看滿山紅葉,一面可以看海上生明月,一面可以看日出東方,推門而出可以俯瞰整個山莊。
屋裏的陳設,也是非常有講究,裏面的擺件都是古董,字畫也都是名人所書,王老爺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就為了布置這件房間。
王老爺買了一批人,溫琅叫黎樂去培訓了一番,又叫人開始傳播泡溫泉可以美容養顏,舒經活絡,消除疲勞。
趁着山莊還在裝修,溫琅回了一趟臨溪村,他要去抓點動物。
見他身後跟了一撥人,游景殊皺了皺眉問他去哪兒。
“我去一趟山上。”溫琅将弓箭和一些東西拿好,叫上肖勇就要往山上去。
“我和你一起去。”游景殊不是很放心。
溫琅擺擺手說:“有肖勇叔在,沒事的,你回去吧。”
游景殊見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頭緊蹙,他沒有說話,但一雙黑沉的眼睛卻說明了他的決心。
溫琅被他抓着手腕,有些不自在,游景殊手心的溫度,于他而言,像是一把烈火,幾乎要蔓延到他全身。
“嗯……嗯。”溫琅抽出手,遲疑的答應下來。
游景殊轉身進了屋,他換了一身利落的衣衫,手裏拿着弓箭,周身氣度陡然一變,隐去了文人的那一部分,露出他利刃出鞘的一面。
肖勇看了看游景殊,心頭有些驚詫,他一直以為游景殊就是一個滿腹詩文的柔弱書生,卻不想游景殊其實還挺結實的,下盤沉穩,一看就是會功夫的人。
一行人往山上去,路上遇見不少村民和他們打招呼,溫琅也只說他們去山上看看有沒有山珍。
朱老三見了,啐了一口,“呸,一個哥兒成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真是不要臉。”
“我說朱老三,人家琅哥兒是正經做生意,你別想得那麽龌龊。”路旁的漢子扛着鋤頭,替溫琅說了句好話,他兒子就在溫琅的廠裏上工呢。
“呵,你知道他是做正經生意?他要是和鎮上那些達官貴人沒點龌龊,人家怎麽可能給他撐腰,我看啊,他床上的本事肯定厲害着呢。”朱老三的話越說越難聽,不過村裏卻是也有人這麽想,要不是把人伺候舒坦了,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麽幫你。
當然,這些人都是少數,他們和朱老三湊在一起,肆意揣測溫琅是如何勾-人的,一邊罵着心裏也不禁有幾分垂涎,想要嘗一嘗溫琅的“本事”。
……
秋天正是豐收的季節,溫琅一行人走在山林裏,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很多成熟的果子,還有飄零的落葉。
溫琅随手摘了一顆梨子來吃,山裏的梨子有點澀,味道不是很好,這座山已經被他承包了,他平時其實并不禁止村民們上山打獵摘些果子回去,村裏真正敢往深山裏去的人也少,大多都在山腳撿點柴火,并不過分。
他們心裏都有數,到底是溫琅花錢買下的山,溫琅不禁止他們進去,是溫琅心善,他們可不能得寸進尺。
當然那些看不慣溫琅的人,最多也是嘴上說說,也沒膽子往深山裏跑,山裏的路人跡罕至,溫琅一行人不得不人手一根竹杖,掃開雜草以免草叢裏藏着毒蟲和蛇。
游景殊沉默的跟在溫琅身側,聽溫琅和肖勇的談話,他推測出溫琅是到山裏來抓獵物的。
“活的不好抓。”游景殊在狩獵方面也是一把老手,在這方面很有經驗。
溫琅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但我需要活的。”
“不是用來吃?”游景殊聽他這話的意思,像是另有用途。
“嗯,用來賞玩。”溫琅又說:“最好抓些小鹿,狐貍一類具有觀賞價值的動物。”
游景殊和溫琅近來見得少,能說上話的時間更少,他記得溫琅不是剛開了一個賣吃食的店鋪嗎,抓這些動物用以賞玩,是用在什麽地方?
還是說溫琅是幫別人抓的?
游景殊陡然意識到,他距離溫琅越來越來遠了,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被擠出溫琅的生活中。
這種危機感讓他眼神一沉,眉心緊蹙。
他們沒先找到想要的動物,溫琅倒是先發現了板栗,正好砸在他頭上,用手去拿的時候,還紮了一下他的手心。
“栗子!”溫琅看清自己手裏的東西後,眼睛發亮。
糖炒栗子,板栗炖雞,一瞬間溫琅的腦子裏浮現了許多食譜。
“這個能吃嗎?”游景殊見溫琅一臉激動,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貝。
“當然能吃,你沒吃過?”溫琅有些詫異的反問游景殊。
游景殊搖搖頭,“我以前在平城沒見過這個東西。”
肖勇看了看說:“村裏有人吃過,說味道不好。”
另一個獵戶也說:“對啊,剝開也費盡,沒什麽人吃。”
溫琅沒想到這麽美味的東西,居然一直被人冷落,“你們生吃的吧,這東西要弄熟了才好吃,味道綿軟,香甜。”
幾人面面相觑,這東西吃着不是脆的嗎?弄熟了真有這麽好吃?他們有點懷疑。
溫琅見他們不相信,笑了笑說:“一會兒回來裝一背簍下去,我回去做了糖炒栗子分給你們一些,你們吃了就知道它的好了。”
一群漢子聽了,面露期待,“那就先謝過東家了。”
這幾人都是有經驗的獵戶,很快就抓到了一窩兔子,用繩子綁了起來,裝進背簍裏。
秋天正是動物們出來覓食的時候,雖然動物多,但溫琅的要求是抓活的,這就大大提高了難度,讓不少快要到手的動物跑了。
“哎,這活的果然不好抓。”一個漢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慨道。
“幾位先休息一下,這會兒日頭大起來了,喝口水吃點東西先。”溫琅讓人忙活了一上午,這會兒已經晌午,大家都是饑腸辘辘的狀态,也沒什麽力氣捕獵。
漢子們紛紛從背簍裏拿出自家婆娘給自己準備的餅子和水,找了塊樹樁子坐下休息。
溫琅帶了自己做的三明治和牛奶,他見自己的身高一直沒怎麽長,有些擔心自己連上一世的身高都長不到,畢竟在這裏從小就被虐待,上一世小時候外公雖然條件不好,但從未讓他餓過肚子,每天都是吃得飽飽的。
所以自從經濟條件好起來,溫琅幾乎每天都要喝一杯牛奶,雖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至少算是有個心理安慰。
游景殊走的匆忙,只裝了清晨宋绫婉做的餅和一壺水,他坐在溫琅不遠處一邊吃着已經冷硬的餅,一邊喝着水,陽光從樹葉間漏到他的身上,給他打上一層金色的柔光。
他仿佛自帶一層壁壘,和溫琅他們這邊隔出兩個世界,恍若落到凡間的谪仙。
幾個漢子瞥見這一幕,湊到一起小聲讨論,“這游家大郎生得可真俊,神仙似的。”
“真不愧是皇城出身,看見他我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起先我還以為他是來湊熱鬧的,怕他拖我們後腿,沒想到忙了一上午,人大氣都不喘一口,我可真是佩服。”
他們雖然說得小聲,但溫琅還是聽見了,他都聽見了,坐在他不遠處的游景殊定然也聽見了,只是游景殊依舊背脊挺直,端坐在樹樁上,動作優雅的吃着冷硬的餅子。
溫琅抿了抿唇,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因為他,游景殊才來這山上受苦的。
他遞了一個三明治過去,“吃這個。”
游景殊吃餅子的動作一頓,搖搖頭拒絕道:“不必,你吃。”
溫琅起身将三明治塞到游景殊手裏,“我吃飽了,這是多出來的,你要是不吃就浪費了。”
游景殊擡起半阖的眼,對視上溫琅的眼睛,陽光下,溫琅的眼珠子清澈幹淨,像是一面鏡子清晰的映照出游景殊的臉。
“謝謝。”游景殊沒再拒絕,接過三明治,兩人手不小心觸碰到一起,輕微的觸碰,像是帶着細小的電流,飛快竄過,帶來一陣酥麻。
溫琅猛地收回手,他的動作太大,收回去之後他就後悔了,他這麽大反應做什麽?
他飛快地看了游景殊一眼,游景殊不動聲色的将三明治遞到嘴巴邊上,咬了一口,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溫琅松了一口氣,坐了回去,繼續将自己的牛奶噸噸噸的喝完。
游景殊面上不顯,心中卻在思索,溫琅剛才的反應是嫌棄他?還是說……
一行人稍作休息後,繼續往深山裏走去,他們運氣不錯,成功将一頭鹿趕進陷阱裏。
等到天色漸晚,他們才帶着一窩兔子,兩頭鹿踏上下山的路。
溫琅有些可惜沒有抓到狐貍,只有等明天再來。
一行人說說笑笑,突然嗅到一陣血腥味。
游景殊眉頭一皺,心下不好。
山林中突然傳來一陣狼嚎,叫得幾個大漢冷汗直流。
他們竟然遇見了狼,狼多是成群結隊出現。
想到此幾人臉色蒼白,今天怕是要兇多吉少。
然而這還不算最糟糕,更糟糕的是,随即他們聽見了虎嘯。
溫琅眼神一凝,“狼群在圍剿老虎。”
他的話讓在場幾人心頭大駭,一個漢子說:“我……我們趕緊跑吧。”
溫琅神情肅穆,說:“聲音很近,動作不宜過大,容易把它們引過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樹木,沒有什麽可以遮蔽的地方,他們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差。
雖然溫琅雇人的時候就寫清楚了,進深山會有危險,若是丢了性命他們的家人會得到一筆賠償的銀子,但當真禍到臨頭,他們終歸還是想活命。
肖勇拔出刀,擋在溫琅面前,“若是我出事,曉娟就拜托你了。”
他的話讓現場的氣氛,瞬間跌到冰點,肖勇這一句話讓幾人明白他們真的是命懸一線了。
狼群和老虎的動靜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近,幾人冷汗直冒,背上的衣衫全濕透了。
“慢慢往後退,別背對着它們跑。”溫琅對幾人說道,他一面說一面放下背上的背簍,伸手去解腰帶。
“你做什麽?”游景殊按住他的手,眼神發沉的問道。
溫琅和他對視上,目光堅定,“點火。”
游景殊在這一瞬間明白了溫琅的意圖,他從懷裏掏出打火石,塞到溫琅懷裏,言簡意赅:“我來。”
他利落的脫掉外衣,只着一件單衣在蕭瑟的秋風中伫立,風将他的衣角吹起,溫琅竟從他的眉眼間看見幾分肅殺之氣。
游景殊将衣服纏在竹杖上,溫琅抓了一把枯草點燃,引到游景殊的衣服上,一簇火焰燃起,越燃越烈,火光映襯着天邊橘紅色的晚霞。
其他幾人見狀,趕緊學了溫琅和游景殊,點起火把,狼群和老虎終歸還是來了,他們手裏拿着一火把揮舞着,狼群和老虎不敢靠近,圍在四周虎視眈眈。
溫琅看見那只老虎已經是強弩之末,強撐着渾身是血的身體,他眯了眯眼,對身後的游景殊說:“這老虎剛下了崽。”
游景殊聞言向老虎看過去,視線落在老虎的肚子上,果然是剛下崽沒多久,多半是因為這個才被狼群盯上。
他們舉着火把,慢慢往後退,狼群卻在試探着靠近,游景殊将手中的火把塞進溫琅的手中,這些簡易的火把支撐不了多久,他們必須速戰速決。
游景殊拿出自己的弓箭,對準頭狼的眼睛,一箭射了出去,頭狼慘叫一聲,想要撲上來,游景殊緊跟着第二箭也發出,将頭狼的另外一只眼睛也射瞎了,在光線并不好的情況下,他仍舊能百發百中。
溫琅側頭看了看游景殊,游景殊白皙的額上有汗水滲出,他眉目清冷,眼中帶着寒光,汗珠從他的鼻尖滾落,砸在濕軟的泥土上,修長瓷白的脖頸兒上喉結滾動,連帶着汗珠往下滑。
分明是危機四伏的狀況,溫琅卻陡然感覺渾身發熱,他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吞咽一口唾沫,将胸口的滾燙按捺下來。
“來了!”肖勇低喝一聲。
溫琅猛地回神,狼群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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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