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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寺廟裏出來,宋绫婉還是懵的,怎麽會是下下簽呢,不應該啊,琅哥兒和景殊人品這麽好,怎麽可能是下下簽呢。

等她回過神來,又趕緊拉住溫琅安慰,“琅哥兒,你別難過,這寺廟的簽一定不準!你和景殊一定會多子多福的。”

這會兒的宋绫婉全然已經忘記自己剛來那會兒,一直在說這個寺廟多麽靈驗。

溫琅幹巴巴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還好游景殊及時解救了他,“娘,我和溫琅去逛逛,咱們中午吃了齋飯再回去。”

宋绫婉還想說什麽,游明遠适時開口說:“行,一會兒咱們在那棵大榕樹下面見。”

游景殊拉着溫琅的手擠開人群,往外走去,經過他身旁的人,無不驚豔的轉頭仰望他。

“人也太多了。”溫琅和游景殊好不容易才擠出來,寺廟在山上,周圍群山環繞,雲霧缭繞,倒是有幾分仙境的味道。

“嗯。”游景殊颔首,和溫琅在這兒看了會兒風景,打算到後山去逛逛。

“聽聞這裏有一口泉水,味道甘甜,喝了能延年益壽,我們去看看吧。”溫琅還是聽店裏的夥計的說的,不過他覺得多半是道聽途說,哪有這麽神奇的泉水,又不是他空間裏的靈泉。

游景殊并無不可,和溫琅并肩往後山走去,他們刻意從外面繞進去,寺廟裏人實在是太多,他們倆不願意去擠。

山路有些陡峭,溫琅腳下打滑,差點摔倒,幸好游景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

“呼……吓死我了。”溫琅拍拍胸口。

游景殊也被吓得不輕,抓着溫琅的手緊了緊,沒再放開。

“小心點。”

溫琅被他仔細叮咛,心頭一片暖意,也沒堅持把手抽回來,“嗯。”

大概山路陡峭,周圍都是竹林,走這邊的人很少,昨夜裏剛下了一場雪,今晨的雪融化之後,路有些滑,溫琅和游景殊互相攙扶着對方往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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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最難走的那段後,山路終于平坦起來。

他們還未來得及欣賞這裏的風景,便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娘的,這次的兔崽子看着傻,力氣倒是挺大的,剛才蹬箱子的動靜太大,差點把人引過來。”

“還不是你他娘的迷藥下輕了,讓你多下點,你非是不聽。”

“上次那小妮子就是因為迷藥下重了,等送過去的時候,人都快不行了,老子被罵得不輕,誰知道這小子這麽抗藥勁兒。”

“休息夠了就趕緊的擡進去,一會兒驗貨的人就該來了。”

溫琅和游景殊屏住呼吸,對視一眼。

聽這兩個漢子的對話,應該是人販子,他們擡的箱子裏關着小孩兒。

大年初一,溫琅沒想到他和游景殊居然能撞上一起拐賣人口的案子。

游景殊用口型無聲的和他交流,“跟上去。”

溫琅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喪心病狂。

兩人都是有功夫在身,手腳輕盈地跟了上去,那兩個吭哧吭哧擡箱子的漢子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箱子被擡進了寺廟裏,居然還有一個小沙彌在裏面接應。

溫琅眯了眯眼,察覺到這起案子可能牽連的有點廣。

游景殊悄無聲息的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安撫他,這個動作無意給了溫琅一劑強心針,溫琅深呼一口氣,将跳得有點快的心髒平複下來。

小沙彌領着兩個漢子進了屋裏,出來後便守在外面,看得出很警惕。

沒過多久,一個中年男人帶着兩個身強力壯的打手出現在房門口,小沙彌對這個中年男人很熱絡,看得出是老相識。

這也證明,拐賣孩子這件事這群人不是第一次做。

中年男人讓兩個打手留在外面,自己進了屋去驗貨。

“那兩個打手身份不一般。”游景殊小聲在溫琅耳邊說道。

溫琅也看出來了,這兩個打手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不像是普通民間雇傭的打手,更像是專業訓練出來的死士。

游景殊的眼神暗了暗,他猜測這件事可能牽連得有點深,不是他和溫琅可以管的。

大概是驗完了貨,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給了兩個打手一個眼神,兩人便進屋去将箱子擡走。

溫琅和游景殊遠遠地墜在後面,看見箱子被擡上了一輛馬車,但是他們并沒有立即走,而是在原地等了會兒。

“他們在等什麽?”溫琅不解的問道。

游景殊仔細打量了一番這群人的衣着和馬車,猜測道:“他們應該是在等人,你仔細看那個中年男人的打扮,他應該是哪家的家仆。”

電光火石間,溫琅恍然大悟,高門大戶裏總有一些腌臜事,喜歡玩小孩兒的人也不是沒有,這中年男人可能就是來替自家老爺或者少爺辦事的。

他正在腦子裏搜索人選,便看見鄭夫人走了過去,那中年男人恭敬的将鄭夫人扶上馬車。

“那是鄭家的馬車?”溫琅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游景殊顯然也沒有想到,拐賣孩子的竟然會是鄭老爺的人。

“鄭老爺是臨石村有名的鄉紳,平日裏樂善好施,名聲很不錯,怎麽會是他?”游景殊喃喃自語。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是常有的事嗎。我們跟上去嗎?”溫琅詢問游景殊。

游景殊稍稍思索片刻,對溫琅搖頭,“我們打不過那兩個人,還是不要冒險。”

溫琅想想也是,“一會兒我去找侯大人。”

游景殊贊同的颔首,“現在就去,若是去晚了,他們可能會把人轉移。”

“對對對,現在就去!”溫琅一時沒想到這點,現在經游景殊一提醒,有些慌忙的往山下去。

游景殊快步跟在他後面。

他們家的馬車就停在山腳下,溫琅和游景殊利落的翻身上馬,“肖勇叔,去候知縣家裏。”

肖勇也沒有多問,見他們倆這麽着急,立即駕起馬車往候知縣家裏飛奔而去。

候知縣果然在家裏,聽門房說溫琅來找他了,他有些詫異,對下人說:“快請進來。”

溫琅和游景殊急匆匆地走進來,三兩下将他們看見的事情說清楚,候知縣一聽,面色冷凝,“近來的确發生了好幾起孩子走失的案子,沒想到竟然是鄭家。”

候知縣立即叫來趙捕頭帶着兄弟們前往鄭家救人。

溫琅和游景殊跟了上去,快馬加鞭趕到鄭家去抓人。

“你們幹什麽?”鄭家的家丁一見這麽多人要往裏闖,趕緊将人攔住。

“我們是衙門的人,你們膽敢妨礙公務,統統抓回去!”趙捕頭恐吓人非常熟練,此話一出,看門的人果然被吓到了。

溫琅和游景殊在院子裏看見了那個中年男人,他果然是鄭家的家仆,正在責罵下人沒有把院子打掃幹淨。

溫琅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衣領,“說,你們把人藏在哪兒了?”

中年男人面上一閃而過的驚慌,“你是什麽人竟然膽敢闖入我們鄭府!”

“我倒是想問問你是什麽人,竟然敢買賣人口。”溫琅此話一出,男人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在問溫琅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趙捕快帶着兄弟們在鄭府搜查,但是沒有找到溫琅和游景殊說的小孩兒。

“汪汪汪!”鄭家的狗兇狠的對着溫琅和游景殊狂吠。

溫琅看了看它,突然走過去,游景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對他搖搖頭。

“沒事,我自有辦法。”溫琅拍拍他的手,讓游景殊松開他。

游景殊看着他自信從容的模樣,最終還是松了手。

溫琅對着那狂吠的狗走過去,悄悄從空間裏取了靈泉在自己的手心,原本還狂吠的狗突然嗅到靈泉的味道,頓時溫順的像只家貓,對溫琅撒嬌的露出肚皮。

“大黑!你怎麽回事?!”中年男人難以置信的瞪着那只大狗,這是他家老爺專門找人訓練的狗,特別兇,是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

溫琅摸摸大黑的腦袋,從懷裏拿出一個魚兒形狀的小香包,這是從一開始擡箱子的那兩個漢子休息過的地方撿到的,看樣子應該是箱子裏那個小孩兒的玩意兒。

“來,嗅一嗅,幫我找到這個東西的主人。”溫琅将手香包放到大黑的鼻子下面,然後解開拴在樹上的鐵鏈子,大黑像是箭一樣射了出去,溫琅差點腳下一個踉跄。

“你慢點!”溫琅在後面狂追,奈何腿短,愣是讓大黑從自己手下跑走了。

一群人跟着大黑追,游景殊扶住溫琅,慢慢在後面走。

“我真的應該好好鍛煉一下身體。”溫琅感慨道。

“這樣也挺好。”游景殊看溫琅,不論什麽樣子都好。

溫琅見過游景殊看似單薄的衣衫下面緊實的肌肉線條,漂亮流暢,獨得造物主的寵愛,每一根線條都如同精心雕琢過一般。

“我的目标不是景玥,是你。”溫琅拍拍他的肩膀,站直身體,追了上去。

游景殊有些微怔,這時候他忽然有點相信,溫琅那個虛無缥缈的夢,溫琅可能真的不是哥兒。

溫琅趕過去的時候,大黑正蹲在一個箱子面前,誰靠近就吠誰,直到溫琅走過去。

箱子一打開,裏面安靜的蜷縮着一個男孩兒,看着約莫十二三歲,皮膚白皙,睫毛濃密纖長,五官精致,一看就知道拐走這孩子的人想要做什麽。

“老大!在外面逮到一個可疑的漢子。”兩個捕快押着一個腿有點瘸的男人進來,男人衣衫有些破舊,一雙眼睛像是狼似的,銳利兇狠,他看着胡子拉碴,但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應該是風流倜傥過。

“寶兒!”男人被押進來,一見到箱子裏的孩子,眼睛赤紅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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