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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發給剪短了!

還穿成那樣子!哪有一點像個女人!

棒球服,牛仔褲,機車靴,再加上短到耳朵上的頭發,她怎麽能這樣折騰自己!

陸錦川越想心裏越氣,她難道不知道他多喜歡她的長頭發,多喜歡她穿長裙子……

可只是一個轉念之間,陸錦川自己的氣就消了。

他們已經離婚了啊,她就算是剃光頭變性,也壓根和他沒有一丁點的關系了好不好!

“錦川錦川你看!還有一張……”

寧淳又翻出一張兩人的合影,是一個又黑又胖又高大的男人,正親昵的摟着甄艾,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了,卻都笑的毫無形象,那快樂,簡直要透過屏幕侵染到人的心髒中去了!

“啧,真是讓人羨慕,搞的我都想騎行去拉薩了!”

“這個男人是誰?”

陸錦川指着照片上摟着甄艾的男人,一張臉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寧淳搖頭:“不知道啊,看樣子,應該是騎行的驢友吧。”

騎行的驢友……那就是剛認識的陌生人!剛認識的陌生人她就可以這樣和人家摟抱在一起拍照?

想想從前,向衡見面抱她一下,她都吓的臉都白了,這才多久?她怎麽就一點都不害羞了?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這有什麽啊,大家一起騎車去拉薩,共患難過來的、的,都和親哥們兒一樣,沒什麽的!我保證!”

寧淳這樣解釋着,陸錦川的臉色卻還是難看的很,他叫了陸成進來:“……訂去北京的機票,我找岑安有點事。”

一直都知道,她就算是不理任何人,也會和岑安保持聯絡的,那麽她現在在哪裏,岑安自然是知道的。

與岑安一起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她離開的第二個新年。

她那時候正和志願者們一起參加公義的活動,好像是去看望孤獨症的兒童。

他們并沒有去打擾她,只是遠遠的看了她很久。

她和從前真的不一樣了,很愛笑,笑的很活潑的樣子,短短的頭發,讓她看起來卻更像是一個小孩子了。

她在陽光下歡快的跑來跑去,和孩子們做游戲,套在大大的袋子裏像袋鼠一樣跳着,摔倒了也不叫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陸錦川看着這樣的她,忽然唇角也有了笑容。

她那麽快樂,這就夠了。

岑安說,小艾自小都被家庭束縛,從來沒有這樣自由自在過,不要打擾她,讓她痛痛快快的去過她想要的生活,等到她想要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他沒有拒絕岑安的請求,其實,在見到她的前一刻,他心中仍是不願的,可在見到她之後,他的想法就改變了。

那樣快樂而又肆意明媚的她,是他從未曾見過的樣子,她的快樂,他不忍心去打破。

也許有時候,最好的疼愛,就是給她最廣闊沒有束縛的天空。

他是一個人回去的,卻心情并沒有太差。

知道她過的這樣開心,他仿佛就滿足了。

三年時光,一轉而逝。

那三年裏,她踏遍了祖國的千山萬水,也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甚至有大半年的時間,她都和志願者們在一起,在陝北一個極度缺水的小山村裏,支教了整整六個月。

有時候也覺得很辛苦,可心裏卻是滿足的,仿佛這樣的人生,才不叫做虛度。

離開宛城三年,到了母親的十五周年忌日,她是一定要回去祭拜一次的。

還未曾踏上那一片土地,到處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消息。

宛城市中心的商貿大樓上,巨幅的海報都是他的特寫,三年時間,将一個曾經風流倜傥的青年,鍛造成沉穩內斂的商界精英。

陸臻生已經逐漸隐退,陸錦川從明年開始,就要着手準備

競争宛城商會會長一事了。

甄艾坐在計程車上去母親墓地的時候,車子廣播裏正是他的訪談。

“陸先生,您如今事業有成,是不是該考慮您的終身大事了?”

“您和傅小姐的緋聞傳了這麽多年,到底什麽時候傳出好消息?”

她坐在車子的後座上,不經意之間,已經握緊了衣服的一角。

三年了,她經歷了無數人和事,一顆心也漸漸有了堅強的盔甲,可卻未曾料到,踏上故土的那一刻,聽到他名字和聲音的時候,卻還是會緊張的掌心出汗。

甄艾,如果有些事是不能否認的,那就坦然接受吧。

譬如,你早已愛上他,如今,依然還在愛着他。

“抱歉,今天這樣的場合,我不想談私事。”

“那麽傅小姐……”

“我是男人,這樣的緋聞倒無所謂,只是傅小姐還雲英未嫁,這樣的傳言,有損她的名聲,大家還是不要再多說。”

“陸先生您遲遲不肯再婚,是不是還在念着您的前妻,甄家的大小姐甄艾?”

忽然有人詢問,出租車司機都笑起來:“你看看這些人多八卦,恨不得把人家的祖宗八輩都挖出來問一問,不過我也很好奇,陸錦川這樣的人物,要還是個癡情種可就難得了!”

當事人就在他的身後坐着呢,司機和她說的津津有味,甄艾卻自始至終都只是微笑。

她,好像也隐隐的有些期盼着,他會怎樣回答。

“沒有。”

他忽然開口,簡單的兩個字,換來場下一陣的沉默。

司機都愣了一下:“……我也說,怎麽可能呢……”

甄艾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瞬間能揪着疼了一下,她忍不住的低了頭,卻仍是倔強的輕笑。

沒關系的,反正,她也未曾想過要回頭,不是麽?

“我沒有一直念着她,我只是一直都在愛着她,等着她而已。”

甄艾的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哎呦瞧瞧這話說的,怨不得人家小姑娘都掉眼淚,我都覺得酸……”

司機打趣的說着,甄艾也有些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呢。”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将近黃昏,甄艾去墓地拜祭了母親,又說了很多母女之間的悄悄話,直到天色擦黑了,方才不舍的離開。

她只停留一晚,訂了明日一早的機票離開。

在上海,有一份工作她已經過了面試,這次過去是要簽下工作合同的。

三年來邊四處走邊做一些短期的工作,而如今,她想要試着安定下來了。

ps:注意事項:因為時間軸的安排有小小的誤差,會影響到一些配角的故事進展,再者,豬哥也覺得五年太久了,所以,簡介上的五年後,情節中會在快四年的時候就重逢啦!!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很高興噠!!快來愛我!!簡介我會找編輯修改噠!!

加更完畢了,月票快來把我砸暈吧。。。

☆、117.分別已經夠長,該是回來他身邊的時候。

上海那一份工作她很喜歡,在一家很大型的藝術培訓中心,專門教小孩子古筝和寫字。

能憑借自己的專業找到謀生的飯碗,充實自己人生中的每一天,在三年前,甚至都是她不敢肖想的。

租了房子,簡單購置了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她像是一只小小的辛勤築巢的燕子,總算是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落腳之地該。

離上班日子還有兩天,甄艾想起程靈徽說她也在上海工作,就想聯絡她一下,問問她的近況蹂。

畢竟,上次兩人在黃山分別之後,起初幾個月還有電話和簡訊,可是後來,竟是再也沒有靈徽的消息了。

甄艾給她打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态,發的消息也沒有人回,甄艾終究還是有些擔心的。

有些朋友,不需要認識十幾年,卻也可以相知交心。

而有些親人,哪怕身上流着一樣的血,卻連朋友都不如。

甄珠和陳啓明的事,是甄艾心上的一根刺,雖說與她無關,可她卻仍是覺得對蘇岩十分抱歉。

當初蘇岩知道兩人的奸情之後,立刻就提出了分手,後來,也辭去了前途大好的工作,離開了宛城。

她如今也在北京,已經漸漸站穩了腳跟,甄艾打心底裏為她感到高興。

而聽說,那個陳啓明最終也沒能和甄珠修成正果,因為,甄珠又有了新歡,根本就不再理會他了。

還聽說,他試着去北京找過蘇岩,而蘇岩壓根就沒有和他見面。

這三年來,陳啓明過的也很失意,他的生意漸漸越做越差,沒了甄珠背後的宋氏支撐,他的小公司也不過是勉強能糊口。

甄艾想,陳啓明後來一定十分的後悔,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是從來不會有後悔藥給你吃的。

他如今的漸漸落魄,也許就是最大的報應。

還記得那時候程靈徽提起過她工作私企名字,甄艾上網查詢之後,發現離自己住的地方還不算太遠,查了地鐵路線之後,甄艾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到了靈徽所在的公司,問了前臺之後,卻說她早就離職了,甄艾有些愣怔,是不是以後,就這樣相忘于人海之中了?

“對了,您是姓甄嗎?”前臺小姐拿出一個信封:“靈徽走的時候拜托我,如果有一個甄艾小姐來找她的話,就把這封信拿給她。”

“我是,我叫甄艾。”甄艾心裏一喜,靈徽大約是早已料到她會來尋她,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安排吧。

前臺小姐看了甄艾的身份證之後,就把信封給了她,那信封很陳舊,落滿了浮沉,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

甄艾走出公司,在外面小花臺上坐下來,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封。

“小艾,如果你能收到這封信,那麽就說明,我在你心裏還能算得上是朋友,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的請你幫我一個忙,這裏有一個地址,你可不可以在下午七點鐘的時候過來一下?我等你。”

甄艾合上信,卻是滿腹的疑惑,靈徽為什麽不接電話,卻留下了這樣一封信?如果她沒有收到這封信,如果她一直沒有去找她,會發生什麽事?

甄艾看看時間,下午五點鐘,她不再遲疑,決定還是試一下,就直接搭車往她留下的地址而去。

那裏是一處挺高檔的小區,靈徽住在其中一棟的頂層。

甄艾等了一會兒,在七點鐘的時候,叩響了房門。

很久,才有低低的女聲回應:“是誰?”

“是我,甄艾,你是靈徽嗎?”甄艾試探着輕聲詢問,門內有短暫的沉默,但接着,門卻被打開了……

“靈徽……”

甄艾整個人呆若木雞一般站在那裏,怎麽都未曾想到,不過快一年未見,昔日那個靈婉秀美的女孩兒,怎麽會變成這樣形容枯槁的模樣!

她瘦的幾乎脫了形,眼窩和雙頰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手臂細的仿佛是竹枝一樣一折就斷,她看着甄艾,眸光漸漸的聚焦,到最後,那死灰一樣的瞳仁裏,方才有了淡淡的光亮。

“小艾……”

靈徽将門拉開,讓她進來。

“你怎麽會成這樣子?這是發

生什麽事了?靈徽……你為什麽也不接我的電話?”

甄艾急急的詢問,靈徽卻只是搖頭,拉了甄艾在沙發上坐下來。

她一伸手,甄艾這才發現她的臂上滿是傷痕,甄艾只覺心裏驀地一痛,幾乎要哭出來;“靈徽,你這是……怎麽了啊?”

“小艾,我沒有太多時間,你聽我說……”靈徽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你幫幫我,我被林漠關在這裏,他不讓我走,不讓我離開,我的手機被他收走了,如果不是我想辦法留下一封信,我這一輩子,估計就要被困死在這裏了……”

“靈徽你讓我怎麽做?我怎麽幫你?我們現在離開,我帶你離開好不好?”

靈徽搖頭:“我走不掉,我要是走了,就活不了了……”

靈徽顫抖着低下頭,“小艾,我的孩子,在他手裏。”

“靈徽……”

“小艾,我活着,已經是生不如死,唯一的念想,就是寶寶,求求你,幫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如果可以,能不能帶他走?收養他也好,送到福利院也行……他不能留在葉家,那個女人,不會容下他的……”

甄艾知道這事很難,可是面對這樣的靈徽,她沒有辦法拒絕。

她一定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找到她,她也必定是特別的信任她,才會将這樣重要卻艱難的事情托付給她。

“我會想辦法,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幫你做好這件事……”

“小艾,有你這句話,我哪天就是死了,我也瞑目了。”

靈徽輕輕的笑起來,在那一個蒼白恍惚的笑顏之中,仿佛依稀還能看到她昔日的靈秀,但這樣的丁點相似,卻讓甄艾越發的心酸難受。

她沒有多停留,靈徽說完話就讓她立刻離開了,林漠看管她很嚴,如果被林漠發現甄艾的存在,他一定會對甄艾不利。

甄艾離開回去的路上,感覺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她靠在車廂壁上,一動不動,閉着眼,不想說話,甚至,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

事到如今,她方才明白靈徽的無奈,身家清白的小家碧玉,無意間招惹了有黑.道背景的林漠,那個男人,是比趙景予還要殘酷的魔鬼。

他看上了靈徽,哪怕他已經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卻仍是不肯放過她。

靈徽與她從黃山分別之後,就被林漠找了回去,而也是那個時候,靈徽才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她所有的奢望,在那一刻已經化為烏有,孩子,林漠一定會讓她生下來,而有了孩子,她更是難以離開。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卻是,最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等着她。

林漠的妻子梁晨知道了她和孩子的存在,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她差一點一屍兩命,也是從那開始,林漠将她禁锢在這一棟公寓裏,不許她外出一步。

孩子生下來還未滿月,梁晨親自過來帶走了孩子,離開的時候,那個高傲的女人冷冷睨着她,對她說,要她放心,她會把這孩子視若己出的養大。

可靈徽知道,梁晨不會這樣做。

她找林漠哀求,可林漠卻态度強硬的拒絕了,他說孩子在林家,不會受到任何委屈,讓她安心。

她絕望了,她實在沒有辦法了,而甄艾也一直都沒有消息,從孩子快出生,到如今被帶走,她幾乎就要放棄了……

甄艾腦子裏亂的厲害,她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來,該怎麽去幫靈徽?

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怎麽去和林漠那樣毒辣的人對抗?

一直到回去租住的房子,甄艾腦子裏仍是一團亂麻。

她試着網上搜索有關林漠的消息,卻發現網絡上他的消息簡直稀少至極。

僅有的三四條,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個人信息,而這些,還沒有她從靈徽那裏知道的多。

甄艾關上了電腦,随便抹了一把臉躺在床上,卻久久都不能入睡。

幹脆又翻身坐起來,給岑安寫信。

“安安你說,女人活在世上,是不是都免不了會被歧視,會受到欺負?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可以肆意無情的占有,一點都不顧對方的感受嗎?”

“安安,我遇到一個女孩,她的

故事讓我很痛心,我沒有辦法,不知道該怎麽幫到她,我的心實在太亂了,從前有你,有蘇岩,現在又是她,為什麽一直以來,受到傷害的都是我們女人?”

“安安,我真的覺得害怕了,我想,我這一輩子,大約都不會結婚了吧,對于男人,我真是覺得,還是遠離比較好……”

她寄出去的這一封信,過了足足兩個月,都沒有收到岑安的回複。

甄艾的新工作實在太忙碌,作為毫無背景的新人,初入職場的時候,定然是會被老人欺負的。

雖然甄艾沒遇到那些太極品的上司和同事,可是在實習期的她,依然十分的努力。

繁重的工作要她幾乎沒有心思想太多,而時間在忙碌之中也就過的非常快,盛夏的季節,擠了公交和地鐵回來,早已累的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漸漸的,也就沒了那些負面的情緒。

只是靈徽的事,一直都壓在她的心口上,沉甸甸的無法忘懷。

她試圖去和那個林漠見一面,可後來才發現,小說裏寫的根本不可能在現實之中發生。

他們這樣的人物,等閑人怎麽可能輕易見得到?也許她還未曾靠近他身邊一百米內就被他手底下的兄弟和馬仔們給打死了。

而更可悲的是,她根本現在都不知道林漠到底有沒有在上海。

靈徽給她說的葉家住宅的地址,她默記在心中,一有時間就去那附近等着,希望可以遠遠的看到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一眼,可是葉家門廳森嚴,出入都是名車護送,她壓根連葉家的主人都沒有看到過。

如今這樣微末的她,又怎麽可能接觸到那個在上海這樣的城市都呼風喚雨的男人?

如果……陸錦川在的話……

這個想法,也只是在腦子裏閃了一下,而今他們已經是陌生人,她未曾有過回頭的打算,怎麽能再扯上理不清的關系?

可甄艾不知道,如果兩個人注定要在一起,那麽無論彼此離的有多遠,總會有人,總會有事,再将彼此牽絆到一起。

************

宛城的夏日多雨,而陸錦川不喜歡下雨天。

下雨天他的心情總會莫名的不好,他希望每日都是好天氣,然後他的甄艾,一個人在外面也能過的好一點。

出去旅行的時候,或者上班的時候,或者一個人在路上的時候,也能免了風吹雨淋。

回去消夏園的時候,因着風大,身上的衣服到底還是濕透了,陸錦川脫了濕衣服,正要去盥洗室洗澡,門外卻忽然傳來輕微的叩門聲。

傭人沒有他的吩咐不會上樓,陸成此刻在外面辦事,會是誰敲門?

陸錦川默不作聲,胡亂套了一件衣服,沉聲詢問:“是誰?”

“陸先生,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外面說話的男聲,粗嘎嘶啞,仿佛嗓子被火燒過一樣,陸錦川隐約只覺得那嘶啞之下仿佛透着幾分的熟稔,但一時之間,卻又覺察不出到底在哪裏聽到過。

他略想了一下,到底本性還是張揚驕矜的性子,也不怕外面人會不會對他不利,竟是直接拉開了房門。

那人在盛夏的天氣,卻還穿着厚厚的沖鋒衣,帽子扣在頭上,頭發很長,只能隐約看到一張模糊不清的臉,他已經走出很遠,微微側首對陸錦川一笑,就飛快的消失在碧樹繁花之中。

“管家!”

陸錦川立刻叫了管家過來,園子裏的傭人和保全往那男人離開的方向追去,一直追到園子的西北角裏,卻不見人影,只看到那一棟薔薇花牆上,竟然隐蔽的開着一扇小門,而此時,那小門開着,可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去查,不能放過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陸錦川的心中有着大大的疑團,這個男人顯然對消夏園很熟悉,甚至,比他還要熟悉,他知道西北角裏有一扇隐蔽的小門,他甚至還能避開這園子裏傭人和保全的視線來到他的卧房外面……

這個人會是誰?他的腦子裏仿佛有了一個朦胧的影像,而那影像漸漸的彙聚成了一個離奇的念頭。

身高,聲音,輪廓……加上對消夏園這樣熟悉……

他的心裏,好像有了一個明确的目标。

那人送過來的只是一個薄薄的信封,可信封裏卻有一個U盤。

陸錦川連接電腦打開之後,發現裏面是一段視頻,最開始畫面的閃爍和雜音之後,漸漸的清晰下來。

畫面中,甄艾仿佛是坐在車子上,而鏡頭一轉,卻是對準了坐在副駕駛上沉默不言的那個面目普通的男人,他的手裏拿着一把槍,隔着車窗對準了外面。

陸錦川随着鏡頭的移動,看清了槍口對準的那個人——

是他自己。

他驀地站起身,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去,他想起來了,這是那一夜!他開車返回去攔在宋清遠載着她的車前發生的一幕!

只是,這一幕,是他那天不知道的一幕,卻是她,在車子裏身臨其境的事實!

他看到畫面漸漸搖晃起來,然後是她驚慌失措到慘白的一張臉。

視頻中,甄艾拼命捶打車窗玻璃,而舉着槍的男人漠然回過頭來:“甄小姐,只要你離開車子,我立刻一槍打爆陸少的頭。”

“你敢!”

“你敢傷他,陸家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宋家!”

“宋家?”那人輕蔑的笑:“宋家算什麽?你以為我是宋清遠的人,他還沒這個能耐。”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那人卻不再多言,握緊手裏的槍,打開保險:“甄小姐,好好兒聽話,他今晚還能留一條命。”

後面的一切,他早已知曉。

視頻已經停止,他卻依然坐在那裏,許久都沒有動。

原來,有些時候,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都可能只是假象而不是事實。

他曾經耿耿于懷的事,卻是她在乎他最好的證明。

陸錦川覺得鼻腔有點酸楚,他好想她,就這一刻,他好想他的甄艾,那麽好的甄艾。

三年多的分離,已經清楚的告訴他知道,如果真的愛她,那麽能夠分開一對愛人的,只能是死亡。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外面的雨,卻是越下越大,到最後嘎然而止,卻有漫天的彩霞。

這就是夏日獨有的氣象,前一刻還是凄風苦雨,下一刻卻已經豔陽滿天。

他想,三年多,已經夠長,他不能再這樣縱容的等下去,他要她回來自己身邊,從此以後,攜手一生,再不分離。

合抱粗的大樹後面,緩緩的走出一個人影來,夕陽的餘晖落滿大地,卻仿佛怎麽都照不清他那一張臉。

四年前,無意中得知了甄珠和趙景予私下的勾當,宋清遠知道,那時候的自己,無力與趙景予抗衡,卻不甘心眼睜睜葬送自己一條性命。

幹脆将計就計,上演了這樣一出離奇的詐死大戲。

但終究,還是以燒毀了半張臉和一身的傷疤成為了活命的代價。

他知道,陸錦川知道當年的真相之後,不會坐以待斃,他一定會與趙景予不死不休,而到那時候,甄珠沒有了靠山,還能像如今一樣,掌了宋家的大權作威作福?

她給自己的那些恥辱,他一一都要讨要回來。

宋清遠撫着自己那一張如鬼一樣見不得人的猙獰臉龐,他想,這大約就是他的報應,報應他背棄了最純真的愛情,報應他毀了心愛女人一輩子的幸福。

宋清遠想到在上海時見到的她,如今的她,風風火火,努力工作的樣子,爽朗活潑了很多的她,卻更生動誘人,但他知道,這一輩子傾盡一切,他都再不能擁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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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為他們的久別重逢……

上海的新年,最熱鬧的該是新年鐘聲敲響那一刻的外灘。

甄艾沒有去湊那個熱鬧,躲在小小的出租屋裏,沐浴完後,穿着厚厚的睡衣,躺在溫暖的被窩裏,繼續給岑安寫信。

“安安,怎麽這麽久都沒有給我回信?你這些時間在忙什麽?我好想你啊,已經三年多了啊,我們都沒有再見過面,你之前告訴我,趙景予現在對你好了一些,你也不如從前那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真好,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是不是?”

“安安……時間過的可真快,我現在工作很忙,很累,也很辛苦,那麽多小孩子,大多時候都不會乖乖的聽話,真是累死人,可也是無比的充實,可我更喜歡的,還是之前那幾年的四處流浪,如果不是沒錢啦要生活吃飯啊,我一定還要繼續四處旅行,說起來,我還沒有出國看過呢,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你說好不好?蹂”

信寄出去之後,直到新年過完很久,仍舊沒有岑安的回信,這一次,甄艾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

只是剛剛放假結束,卻不好再請假,甄艾只得耐着性子等休假那一天,想要去北京,親自去找岑安。

可她還沒有動身,卻見到了趙景予。

記憶中,那個嚣張到不可一世的二世祖,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此時臉上的風塵仆仆之後,竟透出了幾分的憔悴。

沒有等甄艾開口詢問,趙景予直截了當的開了口:“甄小姐,我來找你,是請你和我一起回北京一趟看看岑安。”

他說到這裏,聲音一頓,似苦笑了一下:“她瘋了,誰都不認識,只是念着你的名字,翻來覆去看你寫的信……”

“瘋了?”甄艾只覺整個人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幹了一樣,她整個人失控的站起來,竟是一下抓住了趙景予的衣領:“怎麽會瘋了?你對她做了什麽?你們趙家對她做了什麽?趙景予你說!你說清楚!”

她的失控,她此刻的無理,趙景予竟是奇異的沒有動怒,但他身側的人,卻是臉上都有了怒容。

“甄小姐,您怎麽能怪我們家少爺?少夫人變成這樣,少爺也很痛心……”

“痛心?他若是知道什麽叫痛心,他根本就不會把岑安給毀了!”

甄艾淚如雨下,她後悔極了,在第一次沒有收到岑安回信的時候,她就該不顧一切的去北京找她,而不是大條的相信了她之前來信中說自己現在過的比從前好多了的話!

她忙着自己的生活,忙着讓自己從以前的噩夢中醒過來,忙着讓自己的人生積極,充滿意義,卻忽視了曾經待自己那麽好的朋友。

如果她再仔細一點,是不是就能從岑安來信的只言片語之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如果她不是那麽輕易就相信了岑安信中的話,如果她多問一句……

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對岑安的愧疚一直彌散不消,她實在太希望她能過的好一點了。

她的質問,趙景予卻是沉默不語。

甄艾哆嗦着坐下來,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我不去,她瘋了也好,瘋了就不記得你給她的傷害了,瘋了你們趙家人就不會再折磨她了……”

趙景予擡起頭,靜靜看着她。

記憶中的甄艾,那個纖瘦卻又文靜的少女,此刻卻是蛻變了那麽多,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幾乎也無法相信,她竟會變成如今這樣有了棱角的樣子。

一個男人可以改變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同時也能毀掉一個女人。

陸錦川是前者,而他,是後者。

母親和他說過很多次,岑安瘋了,那是好事,趙家好吃好喝養着她就是了,他總要再娶一個,給趙家傳宗接代的。

他身邊的人,也無不這樣勸他,他自己,甚至也有過這樣的念頭。

可是後來,有一次他回北京家中,去看她。

她瘋瘋癫癫,沒有人敢靠近她的房間,窗子被木條封死,房間裏光線黯淡。

她一個人坐在地板上,抱着一個小小的娃娃,笑的那麽幹淨而又單純。

也許就是那一刻,他改變了主意。

趙景予從不會對女人心軟,哪怕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可不知為什麽,他離開之後連着幾天,一閉上眼,就是她笑的嬰兒一樣純淨

的那一張臉。

他去過精神病院,在前幾日有過要把岑安送走的念頭時。

院長小心翼翼的帶着他去病房查看,長長幽暗的走廊,時哭時笑的聲音,遙遠傳來,那裏不像是人間,甚至比地獄還要可怕,就算是他這樣心硬如鐵的男人,竟也感覺到寒氣森森。

有一個瘋了十幾年的女人,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老公,哭喊着在鐵栅欄後面對着他伸出手,求他帶她回家……

那女人的哭聲太凄厲,他竟然感覺脊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他站在那裏看着那個女人,護士說她只有四十歲,可她滿臉的皺紋一頭的白發,簡直像是暮年的老妪。

趙景予看着她,忽然間,那張臉仿佛和岑安的臉重疊了起來,到最後,哭喊的蒼老女人,就變成了岑安,而他,就是那個十幾年都不曾來看過妻子的丈夫。

他轉身就快步的離開了,而要送走岑安的念頭,仿佛在那一刻有了打消的意思。

“如果她繼續瘋下去,趙家會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那是什麽地方,甄小姐想必也有所耳聞。”

他的聲音冰冷僵硬,沒有一丁點的感情,甄艾一下掐緊掌心,她怒目望向趙景予,聲音都在發顫:“趙景予!你還是不是人?岑安有什麽錯?你毀了她一生,如今又要逼死她……你到底有沒有心?四年,她嫁給你四年了趙景予!就算是養一條狗也會有感情……”

“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廢話我也不想多說,岑安只記得你,醫生說,如果她的病要治好,你是關鍵,所以現在,甄小姐願不願意跟我回北京?”

趙景予站起身來,似有些消瘦了的臉上,透出淡的幾乎看不到的一絲別樣情緒,但也只是那麽一瞬,仿佛只是甄艾的錯覺而已。

她能怎樣?她只能答應趙景予,和他一起回去北京。

她又怎麽可能放得下岑安?瘋了……那個總是活潑明朗的少女,那個念書時與她睡上下鋪,總會把一顆小腦袋探下來,笑眯眯對她說‘小艾我去幫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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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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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