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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也只是我的事情一樣。”
ps:上午還有一更喔,某人要開始死皮賴臉的追妻節奏了!!!
☆、122.肉麻死了
“對不起。”
甄艾後退一步,跳的有些狂亂的心髒,好一會兒才漸漸的平複下來,她不再看他,輕輕咬住了嘴唇。
他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是在緊張,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她才會有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躏。
她在緊張什麽?不安什麽崾?
他敢篤定,她對他,絕不是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無動于衷!
陸錦川忽而就笑了。
他狹長的眼眸裏漫出邪氣的味道,傾身貼近她的耳畔:“沒關系,我慢慢來就是了,反正……我們還有一輩子。”
就賴在了她的公寓裏怎麽都趕不走了。
甄艾和他說的口幹舌燥,可那個男人窩在她的沙發上,枕着她的抱枕,看着她的電視,就是不肯離開。
甄艾無奈,她明天還要上班,實在不能再這樣耗下去。
“随便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睡覺了。”
甄艾轉身就往卧室走,陸錦川躺在那裏,對着她的背影喊:“給我一條被子,客廳很冷的!”
甄艾理都沒有理他,直接關上了房門。
陸錦川望着那一扇門關上,唇角的笑意一點一點萎散開來,他轉開視線,定定的看着茶幾上那一捧巨大的紅色玫瑰,她,自始至終,好像都根本沒有看這花束幾眼。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如果她真的不再回頭,如果永遠失去她……
陸錦川重又躺回沙發上,他沉默看着頭頂有些簡陋的天花板。
他的甄艾,永遠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她可以過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生活,也可以在這樣簡陋的環境裏努力的生存。
她可以毫不猶豫放棄別人苦苦追尋的一切,卻也會努力的想要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離開她的時間越久,他越是無法割舍她,這世上女人那麽多,可他別的都再不能入眼。
卧室的門忽然又打開了,陸錦川一怔,看到她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門口,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眼底卻帶着一點別扭的神色。
“小艾!”
陸錦川的雙眼,一下就盛滿了笑意,所有對于他們未來不可知的惶恐和隐憂,似乎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甄艾把被子扔到他的身上,沒有多說一個字,轉身又進了卧室。
陸錦川将被子蓋在身上,軟軟的,有她的味道,淡淡的香氣沁入鼻端,他整個人,仿佛已經徹底的醉了……
***********************************
甄艾訂了鬧鐘,可是早上起床的時候,還是覺得困的難受。
昨夜回房間之後,她輾轉反側許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她的公寓環境很簡陋,只有卧房裝着一個小空調,到冬天深夜,客廳是很冷的,而且,那沙發只是簡單的雙人座,他那麽高的個子躺在上面,一定很難受……
可是,不是她要他住在這裏的啊,是他自己非要賴着不走,就是睡的難受,也怪不得別人!
甄艾腦子裏亂糟糟的,等到鬧鈴響起來的時候,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才覺得頭痛的難受。
可卻仍是強撐着起床,梳洗之後,好像就精神了一些,她打開卧室門出去,一眼看到蜷縮在小小沙發裏的男人,他睡的顯然很不好,那麽大的個子縮在小小的沙發上,看着就讓人覺得難受,而且,客廳比卧室裏冷了太多,他蓋着被子好像也冷的厲害,裹得像是一只蠶蛹。
仿佛是因為太不舒服,也許是因為太冷,他早已醒了的樣子,裹着被子躺在那裏,一雙漆黑的眼睛就認認真真的看着她。
“小艾……阿嚏!”
只是剛一開口,就打了一個大噴嚏,鼻子裏也囔囔的,甄艾心想,大約是感冒了。
也是,這樣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男人,怕是根本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
甄艾心裏輕嘆一聲,活該,讓他自己跑來找罪受,可莫名的,心底還是有一點小小的酸澀。
打開抽屜,翻了藥出來遞給他:“你先吃點感冒藥吧,要是還不
好,就去看醫生。”
“你去哪?”
陸錦川裹着被子,鼻頭紅紅的盯着那個穿着職業裝彎腰換鞋的女人。
從來沒見過她穿職業裝,只是白色襯衫和黑色包臀裙,就足以讓他心魂蕩漾了。
甄艾骨架嬌小,穿這樣緊身的裙子,更是顯得腰肢纖細,陸錦川看着看着,就又冒出火來。
她平常就是這樣去上班的?現在冬天還好,她出門裹着厚厚的羽絨服直接包到腳踝,可是其他季節呢?
豈不是外面那些男人都看到了她這樣子?
黑色的絲襪,包裹住柔滑纖巧的小腿,他還從未見過她穿黑絲的樣子!
陸錦川恨的牙直癢癢,忍不住坐起來:“你就穿這樣出門?”
甄艾穿好鞋子,有些訝異看他一眼,指了指挂在衣架上超長的羽絨服:“出去要穿上羽絨服的啊。”
“那你到培訓中心呢?”
陸錦川一本正經的詢問,目光卻是落在她白色襯衫的胸前,還好,不算透,但是,她就是穿的嚴嚴實實,他也覺得她能蠱惑人!
“那裏有暖氣,自然不需要穿羽絨服了。”
甄艾看看時間,她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就不再和他多說,直接拉開了門往外走。
“什麽時候回來?”
陸錦川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鼻音,甄艾心頭微微一軟:“我中午不回來吃飯,你要是餓了自己叫外賣,電話就在茶幾下面的盒子裏。”
“我不吃外賣!”
陸錦川皺眉,他怎麽可能吃那種東西!
“培訓中心離公寓距離不近,我沒有時間回來,你就将就一下吧。”
甄艾趕着去上班,就不再理他,直接關門走人了。
年後培訓中心也是正忙的時候,甄艾中午吃飯都顧不上,一直到下午六點鐘,方才筋疲力盡的下班。
坐地鐵回去的路上,才想起家裏還有一個大麻煩,不由得有些頭痛。
孰料打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裏靜悄悄的,甄艾起初一愣,還以為他已經走了,可推開卧室開了燈預備洗澡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床上躺着一個人。
“陸錦川!”
甄艾有些微愠,上前一下掀開被子:“你怎麽睡我床上!”
可被子下的人緊緊閉着眼睛,臉頰是發燒導致的赤紅,嘴唇卻是灰白幹裂。
“陸錦川?”甄艾慌忙擡手去探他的額頭,觸手卻是一片滾燙。
怎麽會發燒了?走的時候,還只是有點感冒而已。
“陸錦川,快醒一醒,你在發燒,我帶你去醫院……”
她搖晃着他的手臂,喊着他的名字好一會兒,陸錦川才渾渾噩噩的睜開眼。
“小艾?”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剛一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甄艾倒了溫水端過來遞到他的唇邊,陸錦川一口氣喝了半杯,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他見她似乎有些擔憂的樣子,不由得一笑:“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我沒擔心你。”
甄艾把杯子拿過來放在床頭櫃上,淡淡垂了眼簾:“你是陸家的大少爺,金尊玉貴的,萬一在我這裏有什麽好歹,你們家裏人還不吃了我。”
“誰敢。”他啞啞開口,卻是伸手去握她的手,觸手微微有些冰涼,他趕忙握緊在掌心:“怎麽這麽涼?就說你穿的太單薄……”
甄艾微微垂着眼眸,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來:“我看你還是先去醫院吧,看完病,你還是回去宛城的好。”
“那我就不看病了,我就死在你這裏,變成鬼也和你睡一個被窩。”
陸錦川以前以為,如果一輩子都要和一個女人睡覺,那還不如直接閹了他。
可現在,離婚四年了,他才發現,如果不能每天都和甄艾睡一起,那才不如閹了他的好!
只是,四年前他日日費盡
心機想的是如何睡了她,四年後……竟然又回到了原點。
不過這一次,他要的是水到渠成,情投意合!
“陸錦川!”
甄艾臉色都有些變了,她從小就怕這些鬼啊怪啊什麽的,消夏園那麽大,從前和媽媽一起住還好,後來只有她一個人,她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習慣一個人睡覺不害怕,饒是如此,只要提起來了,心裏還是覺得怵怵的。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陸錦川見她是真的害怕,趕忙輕聲勸哄,甄艾卻不理他:“你自己去醫院吧!”
“小艾……”
陸錦川卻在她起身那一刻從後抱住了她纖細的腰,甄艾身子微微一僵,正欲掙開,可擱在一邊包包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趕忙掙開他的手臂走過去,連號碼都沒看就接起來,卻是顧仲勳的聲音沉沉傳來:“小艾,在幹什麽?”
“剛下班。”
甄艾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陸錦川一眼,他靠在她的枕頭上,眯着眼看她,雖病态十足,卻仿佛是蟄伏的豹,下一瞬就會将他的假想敵給撕成兩半。
“可以約你出來一起吃飯嗎?子銘也在的。”
顧仲勳話音剛落,顧子銘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以口型對他說了一句:“老爸,你弱爆了!”
甄艾正在猶疑之間,陸錦川卻直接起身把她手裏手機搶了過來,甄艾不由得一急:“陸錦川……”
陸錦川卻定定看着她,那好看的唇角,緩緩的挑出一線得意的笑來:“真是不好意思,顧先生慢了一步呢,小艾現在正和我在一起!”
甄艾只感覺尴尬的不得了,陸錦川卻已經直接挂斷了電話,他沒有把手機還給甄艾,反而開始翻看她的電話薄。
顧仲勳的名字存的一字不錯,向衡也是,并沒有任何親昵的昵稱。
雖然沒有他的號碼,但他心裏也是舒服的。
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把自己的電話輸上去,最後存了‘老公’兩個字,方才把手機遞給她:“不許删掉,也不許改,不然我下次存的就更肉麻!”
“你神經病啊!”
甄艾被他這舉動弄的哭笑不得,老公,什麽老公,他現在頂多是前夫!
正要動手删掉,陸錦川往後一仰,懶洋洋睨她一眼:“你要是敢動一個數字,我一準兒給你改成‘寶貝’。”
甄艾是徹底被惡心到了,随手把手機丢在一邊:“随便你,幼稚!”
ps:先來點甜蜜的獎勵大家,月底了,我還是第四名。。。但是後面的也要追上我了!!!!!!
☆、123.終于如願以償睡在了她的卧室裏
到底還是一起去了醫院,醫生要他輸液,陸錦川就死活賴着她在醫院陪他,甄艾上了一天班實在太累,到最後都坐着睡着了。
陸錦川的點滴還有大半瓶,卻幹脆自己拔了輸液管,走過去彎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崾。
甄艾半夢半醒之間,感覺他抱着自己向外走,不由問了一句:“輸完了?”
“不輸了,回家去。”
“我自己走……躏”
“可我想抱抱你。”
甄艾纖細的眉微微蹙緊:“……可以把你的手挪開一點嗎?”
陸錦川的眉眼之間,霎時間綻出璀璨的笑來,卻是按着她的臀按的更緊,他的臉漸漸的壓低,鼻尖幾乎觸到她的:“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
“什麽?”
“你那天,真的沒有穿內.衣嗎?”
甄艾臉色倏然就紅透了:“陸錦川,你還有完沒完了!”
“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就是沒完了!”
說話間,他已抱着她走出住院部大樓,冷風吹來,陸錦川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不放,好不容易才又抱到……”
“陸錦川,你難道真的要我和你大吵大鬧?”
甄艾聲色平靜,不看他的反應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喜歡争執,所以,一些不傷及原則的事,我都容忍了,可是陸錦川,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至少,也該對我保持應有的尊重。”
他眼底的星光,到底還是一點點的黯淡下來,沉默着将她放下來,看她整理妥當衣服和頭發,恢複冷清疏離的樣子。
從未曾覺得,上海的冬天,竟然也會冷的這樣徹骨。
可這一切,都是他該得的報應,他不會怨她,怪她,他只會,更用心的對她好。
“好,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不知怎樣,才能将心頭的難受強壓下去,他對着她笑,笑的辛澀,卻又努力:“你不讓我抱你,我就不抱你,可是,你也不能趕我走……”
甄艾有些訝異,看他的眸光裏也帶出了幾分的驚異,可陸錦川卻已經胡亂抹了一把頭發,笑的璀璨起來:“走吧,我們回家去。”
甄艾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該是冷漠的和他徹底的斷絕關系的,若是他一如往年,那麽她順理成章的就可以說出那些話,但他偏偏這樣的退讓,若她再咄咄相逼,反而顯得她太刻意。
回去了公寓,甄艾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回房間去洗澡,洗完澡換了厚厚柔軟的睡衣出來,“你要不要去洗澡?”
陸錦川自然想去的,他昨晚都沒有洗澡。
“我這裏沒有衣服借給你。”
“沒關系,我來時帶了。”
甄艾垂下長長的睫毛:“那你去吧,我在客廳看會兒電視。”
他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甄艾有些百無聊賴的換着電視頻道,沒什麽想看的節目,那些熱鬧的綜藝她不喜歡,肥皂劇她也沒什麽興趣,除了哭哭啼啼,就是吵吵鬧鬧,沒完沒了,最後幹脆看旅游頻道。
隐約的,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傳入耳中,她怎麽都沒辦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能借給對方用浴室,是一件十分親密的事情,其實,如今的她和陸錦川,是絕不該這樣的,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接下來的無數次……
等會兒陸錦川出來,她覺得,他們還是有必要好好談一談的。
陸錦川換了幹淨衣服出來,她的浴室保暖效果不太好,熱水也忽冷忽熱的,他洗了這個熱水澡出來,好像頭暈鼻塞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小艾,我好像頭更痛了……”
陸錦川有些無力的靠在門邊,鼻頭紅紅的,一個接一個的打噴嚏,看着她的目光,濕漉漉的像是可憐的小狗,而她,仿佛就是那個狠心的小狗主人。
“你不聽醫生的吩咐好好輸液,能怪誰?”
“我今晚可不可以住卧房?客廳真的太冷了……”
陸錦川不等她開口,就又急忙說道:“當然你還是要睡床上,我睡地鋪就可以的……”
“陸錦川,我這算不算引狼入室?”
甄艾靜默望着他,話音裏到底還是有了幾分無奈,她自然沒有忽略到,他說這些話時,眼底閃爍的光芒。
他倒是還算規矩,從進了她的卧房之後,就很老實的躺在甄艾給他鋪好的地鋪上。
“沒事的話,我關燈了。”
甄艾的聲音離他那麽的近,同處一室,她的卧房又小,也因為如此,他的地鋪必須緊挨着她的單人床才能鋪得下。
寂靜的夜裏,她說話時,聲音仿佛就在他的耳畔,陸錦川恨不得自己此刻不顧一切的将她擁入懷中,可到最後,卻還是克制了所有的沖動。
如果席佑晨看到這樣的他,一定會大跌眼球,陸錦川大少爺什麽時候會隐忍自己?
曾經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男人,曾經對女人從來不上心的男人,也會有這樣想做不敢做的時刻,席佑晨若是知道,一定笑的牙都掉了!
甄艾關了燈,房間裏更暗,就顯得更加幽靜,靜的仿佛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陸錦川毫無睡意,可卻因為重感冒,頭暈鼻塞的難受,他是很想沉沉睡一覺的,卻又舍不得。
四年。
那過去的四年,他想她時,只能住在消夏園她的房間裏,任由思念把他啃噬的鮮血淋漓。
四年。
那曾經要他度日如年的四年,他連她穿過的衣服都可以抱在懷中整夜,更遑論,可以這樣近的在她身畔,聽着她的呼吸聲在自己耳邊。
他的心仿佛被熱熨鬥熨燙過了一樣舒适妥帖,就那樣安靜躺着,把自己的呼吸放輕,再放輕……
不知過了多久,上海的月色把她小小的房間鋪滿。
“小艾?”
他低低叫她的名字,沒有回應,或許是睡着了吧,她的呼吸自始至終都是均勻而又平穩,他也無法判斷出來。
陸錦川試着坐起身,孰料那躺在床上安靜的身影忽然戒備的一下坐起來,拉了被子死死擋住胸口,昏暗的房間裏,陸錦川甚至能看到她眸子裏戒備的光芒閃爍,仿佛他是急不可耐的狼,而她是可憐的小羊一樣。
“你幹什麽?我告訴你陸錦川,你要是敢過來,我,我……”
甄艾忽地想起來,從前去騎行的時候,帶隊的大哥給了她一把藏地的匕首,就藏在她的枕頭底下鎮着呢!
她手忙腳亂的翻出,抽出匕首指着他,雙眸睜得大大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我,我可不會客氣的!”
陸錦川忍不住的撫額!
把那個穿着長裙子,留着長頭發,溫柔如水,秀美沉靜的甄艾還給他好不好!
現在這個會用刀子抵着自己的女人是誰!
“你把刀子放下去,別傷到你自己了,我就是有點口渴,起來喝點水。”
甄艾将信将疑,看他倒了水喝光,重又躺好,這才把匕首放回了枕頭下。
這樣一番折騰,甄艾到底還是捱不住困倦,沒一會兒,竟然就睡着了。
陸錦川待她呼吸平穩了,真的睡熟了,這才坐起身來。
月光映照的她臉龐十分皎潔,陸錦川到底還是按捺不住,低頭輕輕吻在她的額上:“小艾,我已經三十二歲,不要讓我再等那麽久了,好不好?”
他靜靜看她許久,方才躺回自己的被子裏,唇上仿佛還有她嫣然的香,而伴着那香,他終究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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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川還不接電話?”
崔婉臉色十分難看,而坐在她對面的傅思靜,已然消瘦了大半,面色更是蒼白的讓人心憐。
管家點頭,“少爺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這個孽障!”
崔婉氣的直喘粗氣,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傅思靜眼底已經有淚水在微微打轉,但她自來都算是克制的人,到底還是沒有
讓自己丢臉。
“伯母,我今日來,就是想和您說一聲,我,我可能馬上就要回法國了,我母親身體不好,我要回去探病,以後,大約也不會再回來了……”
她說着,聲音越來越低,已經含了哽咽:“錦川那裏,就拜托伯母替我道一聲別,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她說到最後,仿佛再也隐忍不住,捂住嘴轉身就小跑出了客廳。
崔婉哪裏還坐得住,趕忙上前親自拉住傅思靜,按着她坐下來:“好孩子,伯母知道你是個好的,你別哭,有我一日在,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他胡鬧!”
傅思靜卻只是含笑輕輕搖頭:“伯母,我也想明白了,錦川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我就是做再多,也毫無作用……”
“你這孩子,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我知道錦川現在被人迷暈了心,對你不上心,可是好孩子你相信伯母,等他明白過來,就會知道你的好。”
傅思靜卻只是垂着頭不說話,好一會兒,她有些凄惶的擡起頭來,雙眸紅的攝人:“伯母,我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了,從當初陸伯母帶他來我們家做客,到如今,轉眼就是十五年,我已經三十四歲了,我等不了了,我也沒有時間繼續等下去了……”
就在這一刻,她是真的決定要放棄了,她比陸錦川大兩歲,比甄艾大六歲,同樣的女人,樣貌差不多,年紀就更顯得重要。
而這幾年,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蒼老了許多,從前年輕貌美,陸錦川尚且不把她放在眼中,如今已經直奔四十,她哪裏還有資本?
從前衆人豔羨的對象,到如今羨慕那些堂姊妹們都成婚生子,這其中的落差,傅思靜算是嘗的透徹。
崔婉也不知再說什麽好,她其實真的很想不通,甄艾到底哪裏好?若說長的好,可與傅思靜也算是平手,若說是性子讨喜,她可知道,從前她沒少把錦川氣一個半死……
是不是這就是上天注定?注定了她的錦川這輩子就是來找甄艾還債的?
可是,她與甄艾之間,已經是徹底的撕破了臉,她更是完全沒辦法對她産生一絲一毫的好感,如果錦川執意要和甄艾重歸于好,她這個母親,今後該如何自處?
難道要她纡尊降貴的與甄艾握手言和,不,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崔婉一生心高氣傲,要她忍氣吞聲居人之下,還不如幹脆一刀把她給殺了。
“思靜啊,你聽伯母說……”
崔婉握住傅思靜的手,臉上的神色,卻是破釜沉舟的決然。
陸錦川到上海的第一個周末,是極度郁悶的一個人在甄艾的公寓看片子度過的——
甄艾和從前旅行認識的朋友約着一起去市郊爬山了,他的重感冒還沒痊愈,吹風就不停的打噴嚏流鼻涕,他這樣注重自己形象的人,怎麽可能會出去?
只是當甄艾真的撇下他跟着朋友出去之後,陸錦川卻又後悔莫及了。
在他眼裏,甄艾哪都好,長的好看,身材也好,外面的男人都如狼似虎的觊觎着呢,他這樣放她單獨和一群大老爺們出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就忍不住給她打電話發簡訊,說自己病的快死了,渾身都難受,甄艾還沒到郊外呢,就被他的奪命連環拷給催了回來。
“跟我一起回宛城吧。”
甄艾輔一進門,陸錦川直接就抱住了她,他身上很暖,甄艾在外面回來幾乎都要凍僵了,此刻被他周身的暖意包裹,一時間鼻子裏癢癢的,忍不住就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不會被我傳染了吧?”陸錦川趕忙把她放開,又避開幾步:“你先喝一點感冒沖劑……”
甄艾卻擺擺手:“我沒事。”她轉身,把包包放在入口玄關的鞋櫃上,卻遲遲沒有回過身來。
“小艾……”
“陸錦川,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可是小艾……”
甄艾緩緩轉過身,她穿着黑色的羽絨服,帶着毛線帽子,劉海遮在眼簾的上方,長長的睫毛上有着一層淡淡的水汽,外面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下雪了。
“陸錦川,你說你要重新追我,你也說了你會尊重我,那麽我問你,你這樣做,問過我的意願沒有?”
她一邊說,一邊緩緩
逼近他身前,那一雙如夢似幻的眼瞳,漸漸水汽潋滟:“還有,你想我回來,好啊,你先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小艾!那是個意外,而且雲卿……”
“是意外嗎?陸錦川,那只是你曾經造下的孽報應在了我的孩子身上而已,是啊,雲卿死了,你就認為一切都過去了嗎?”
甄艾定定看着他,重逢以來,一直強忍的淚,終究還是緩緩掉了下來:“陸錦川,你從來都活在你自己的世界中,你從來都不懂,到底怎樣才是真心喜歡一個人,你想要的,就随心所欲的掠奪,你不想要的,就棄若敝履,雲卿的所作所為,你當真沒有一點的責任嗎?還有,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說要我回去?四年,這四年來,誰不知道傅思靜和你之間所有暧昧的關系?你可以腳踏兩只船,但是我甄艾,這一輩子都不會這樣做!”
“我早已拒絕了傅思靜,宛城誰不知道?甄艾,我可以不接受她,拒絕她,但是她也有她自己的自由,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
“所以呢,你要我回去,繼續三個人糾纏?你讓我重新回到原來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之中?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心,你所謂的喜歡?”
四年的時間,連一個愛慕者都沒辦法處理好,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還是只是在他的心裏,傅思靜終究和雲卿是不一樣的?
其實她早已沒有心思追究這些,因為她早已篤定不願回頭。
只是這些話不說出來給陸錦川聽,他怕是都要自己被自己的癡心給感動了。
她不願意把自己珍貴的人生浪費在如何去調教一個歡場的浪子。
真正的愛情不是這樣的。
而且,哪怕她承認,她現在還未能完全的把他忘記,可她相信,時間,可以治愈一切,一定可以!
“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怎樣做。”
陸錦川抹了一把臉,怔然坐回沙發上,他摸了摸口袋,想要點一支煙,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是,你說的很對,我向來不會處理這些事情,也是因為從前的我根本未曾對任何女人用心,但是遇到了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所以我亂了陣腳了,我從前的那些理智和冷靜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看到你想着宋清遠,我心裏嫉妒,吃醋,我就想用雲卿來刺激你,所以才會和她在一起,可是你從來都不在意……不,也許你是在意的,但是你卻不願表露出來……”
陸錦川望着她,好看的眸子裏漸漸有頹喪的情緒溢出:“就這樣我追你躲,就這樣彼此胡亂猜測着對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我一步一步把你推的更遠,你說的很對,孩子沒了,這是報應,但是是我陸錦川的報應!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寧願死的人是我!甄艾,我要是死了,你也會這樣惦記着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是不是?”
他從未曾用這樣澄澈的眼神看着她,那一片琉璃一樣的漆黑,像是平靜的夜色下無波的海面,卻帶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甄艾感覺自己的心口疼的就要痙.攣了,她不能再看他的眼睛,她轉過臉去,聲音低低:“陸錦川,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請你,讓我繼續我如今平靜正常的人生好不好?”
“那我怎麽辦?”他的聲音嘶啞起來,“岑安說讓我不要打擾你,讓你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好,我可以做到,所以我熬了四年,一直不去打擾你,我等着你想要安定的時候再出現,可你仍然不要我,你可以雲淡風輕的開始新的人生,可我不行,我只想要你……”
ps:明天繼續加更~~五月的最後一天了,最後一次給大家求票票。。。自己嚷嚷的也覺得好煩了。。。
☆、124.只要她點頭,我立刻就會跪地求婚
他性子自來高傲,就算從前最情濃的時候,也未曾這樣真切的剖白過自己的真心,這樣一席話,她不是不動容的,她甚至差一點都要心軟了。
可是,那些絕望的夜啊,那是壓在一個女人心口上永遠無法抹去的噩夢,四年了,她偶爾夢回,還是會夢到那一夜,那一夜傅思靜傳給他的甜蜜到極致的短信,那一夜,她嘗過的一種徹骨的心冷崾。
從夢中醒來時,她甚至都痛的不能自已,要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都過去了,所有的噩夢都過去了,她如今過的很好,那一種彌漫全身直到骨髓的冷,才會一點點的消散……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甄艾轉身看着他,忽而一笑,那笑,卻含着淚,含着傷,含着痛心的決斷:“從我決定和你離婚那一刻開始,陸錦川,我就發誓不會再回頭了。”
“你敢說你心裏沒有我了?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你敢說,你,甄艾,已經不再喜歡陸錦川了?甄艾,你敢說嗎?你敢親口對我說嗎?躏”
他的眼圈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咳嗽的聲音嘶啞,可他卻渾然不顧,只是站起身,握住她的肩,雖在盡力的克制,可那手指卻仍在隐隐的顫抖。
“對啊,我不敢說,因為我終歸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的感情,不能來的那麽快,也去的那麽快,可是陸錦川,我這四年,沒有在你的身邊,過的也很快樂,所以我更明白,愛情并非生活的全部,而女人更不能去做男人附屬品,這,就是和你那一場婚姻告訴我的真谛,這,也是我離開這四年,終究徹底明白的一個道理。”
“陸錦川,若你真的還在意我,那就讓我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甄艾說完,深吸一口氣,她避開他的手,拿了包包轉身向外走。
“我今晚住朋友家裏……”
陸錦川卻拉住她:“不用,你一個女孩子住外面不安全,你住家裏,放心,我今天離開,我不會打擾你。”
陸錦川說着,又是幾聲劇烈的咳嗽,他捂住嘴轉過身去,兀自沉默的收拾自己的行李,甄艾站在一邊,幾度想要開口再說什麽,可到底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已經決定放棄,離開了,她說那些無病呻吟的話也完全沒有用。
愛過的人,她沒辦法心平氣和的當朋友看待,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來時他帶的東西原本就很少,不過略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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