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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竟是就再也沒了繼續耽擱下去的理由。
提着箱子離開的時候,他內心最深處還是希冀她會留住他,知道這是奢望,可卻控制不住自己。
離開的腳步變的很慢很慢,可這麽小的房間,也不過轉瞬就到出口。
她一直沉默不語,陸錦川終是自嘲一笑,伸手拉開了門。
上海的冬天,也有很冷的時候,尤其現在,正下着雪。
甄艾看着他站在外面等電梯,時不時捂着嘴咳嗽的樣子,想要關上門的手,竟是提不起一點力氣。
可到最後,她終究還是看着他走進電梯,然後,從合攏的電梯門之間,他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甄艾覺得此刻的心中,是空洞的一片空白,她木然的關上門,反鎖,背靠在門上,卻是漸漸整個人滑坐在地板上,将臉埋在膝蓋之間,有隐忍不願掉下的眼淚緩慢的滴下來,浸濕了她的衣褲。
她不知道,她關上門的那一刻,電梯門又打開了,他沒有按樓層。
隔着一扇門,他不知道她正在一個人哭泣。
隔着一扇門,她不知道,他對她永遠都沒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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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川離開上海的第三天,雪後初晴,培訓班又開始忙碌起來,甄艾更是忙的幾乎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孩子們都很喜歡她,家長也十分信賴她,她就更想讓自己做的更好。
臨近中午,送走了最後一個孩子,甄艾剛想喘口氣,同事的大姐卻指派她去打印一些樂譜,甄艾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卻還是笑着應承下來。
只是剛走出自己的格子間,忽然看到一行人闖進來,領頭的是一個十分壯碩的中年婦女,看着就不好惹的樣子。
“您有什麽事嗎?”
培訓班的負責人林姐趕緊上前詢問,那女人卻只是不屑的看她一眼:“我們來找人,這裏有沒有一個叫甄艾的!”
林姐回頭看了甄艾一眼,目光中隐隐帶着擔憂,甄艾心裏也有些慌亂,但卻仍是禮貌的微笑點頭:“您好,我是甄艾……”
“找的就是你!”那女人走過來,一巴掌就打在了甄艾臉上,她手勁很大,動作迅速,這一巴掌又用盡了全力,甄艾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被打的頭發蓬亂,臉頰腫脹,連嘴角都破了。
“你們幹什麽打人啊!”林姐吓了一大跳,趕忙去攔,培訓班的同事們也都應聲出來,卻是圍觀的人多,上前幫忙的人少。
甄艾痛的捂住臉直掉眼淚,剛站直身子,那女人一步上前就扯住了她的頭發,惡狠狠的直接對着她開罵:“不要臉,臭婊.子,做別人情婦的賤.貨!這樣的人還做老師!我女兒跟着你學琴以後還不要被你帶壞了!”、
那一天傅思靜對崔婉說了這樣幾句話:
“聽說從前她的親妹妹甄珠,連她出去打工都容不下,雇了一群潑婦去鬧場……”
“這樣的手法雖然粗暴直接,但是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
“她沒了名聲,上海也待不下去了,只能走人,而依着她的性子,她是不會主動和錦川聯絡的……”
“而且我聽人說,有一個有錢人,顧仲勳好像對她有意思,在追求她,我們不如……”
“……更何況,同樣的手筆,自然她只會聯想到甄珠,就牽連不到我和伯母身上……”
“當然我也只是說說,畢竟……咱們這樣的出身,怎麽能和甄珠比?”傅思靜凄婉一笑,複又低下頭來:“只是……伯母這般年紀了,還要為我.操心,我實在是不忍伯母受累罷了。”
“我知道你自來孝順。”崔婉握住傅思靜的手,眉宇微蹙,仿佛若有所思。
而到最後,那點點遲疑,也終究消散無蹤。
“你們這培訓中心到底為不為學生負責?什麽香的臭的都往裏面招!我們女兒要是被這賤人帶壞了,我跟你們沒完!”
那女人嚷嚷着,見四周圍觀的人都變了臉色,連最初為她出頭的林姐都不再上前,這才洋洋得意的看向甄艾:“我今天就是來找你出這口氣的!我要是你,我就幹脆死了,做別人情婦,搶別人老公,你真是丢盡了女人的臉!”
那女人一邊說,一邊劈頭啐在甄艾臉上,擡手又要往她臉上搧……
甄艾連閃躲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頭發被那女人抓在手裏,頭頂某一處似乎都被扯掉了一縷,痛的揪心,而臉上腫的幾乎透明了,連牙齒似乎都隐隐有些松動,嘴角破的地方一直在流血,她卻連擡手擦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只是到底不甘心,不甘心一次又一次面對這樣的羞辱!
上一次在宛城的茶室,是甄珠的手筆,這一次,又是誰?
“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如果打不死我,那我絕不會放過你!”
甄艾擡眸,汗水合着淚水濡的濕透的劉海,卻擋不住她眼底倔強的光芒,那女人手上的動作一滞,而下一瞬,在她發狠咬牙又要動手的一刻,卻被人狠狠捏住手腕,然後用力扯到一邊。
“誰敢再動她一根手指頭,我TM要了她的命!”
顧仲勳震怒的低吼,跟在他身側的下屬幾乎吓的不敢擡頭,只是沉默卻又飛快的将那一群來鬧事的女人扭着手臂推到了牆角。
他向來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可這一刻,竟是被那怒氣和心痛給逼的幾欲失控,接到莫名其妙的消息之後,到底還是擔心她會真的出事,最快速度趕來,可是她卻還是被人打成了這樣。
顧仲勳脫下大衣披在甄艾身上,将她護在身側,又親手拿紙巾給她擦拭臉上的污痕。
“不用……”甄艾低低呢喃着想要閃躲開,顧仲勳卻第一次固執的摟緊她,不許她亂動,她淩亂汗濕的頭發,鮮血已經幹涸在下颌上的樣子,還有,那腫的幾乎不成樣子的半張臉,顧仲勳簡直不能再多看一眼,他怕他會失控,失控到将那個對她動手的女人親手扼死!
“小艾,沒事了,我們走,我帶你去醫院……”
顧仲勳似乎是怕吓到她,聲音竟是極致的溫柔,他将她臉上的唾痕擦拭幹淨,方才小心翼翼圈住她的身子,扶着她向外走,甄艾卻輕輕掙開他的手臂,她眸光幽深而又沉靜,一步一步,走的緩慢,卻又有力。
一直走到那個對她動手的女人面前,她站定,黑瞳仿若是璀璨的琉璃,綻出奪目的光澤來。
她這一生,向來倔強卻又隐忍,從不主動與人為敵,哪怕是欺她,傷她的那些人,她往往也只是不理會不再接近,可是這一次,她卻是再也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滿腔的憤怒,控制不住為自己一次一次被踐踏的自尊讨回一點公道!
她也是人,她并非是沒有七情六欲的禽獸!
“這一巴掌!是還你剛才打在我臉上的一耳光!”
甄艾整個人都在抖,搧出去的那一耳光,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咬着牙,淚光在眼眶裏閃,下颌上的鮮血,要她有些扭曲的臉龐看起來更是滲人。
那女人方才還氣焰嚣張,可這一刻,已經是垂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的手臂被人扭在身後,幾乎要折斷了,疼的揪心,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可甄艾卻又擡手,又是極重的一耳光搧出去。
“這一巴掌,是打你同樣身為女人,卻可以用那樣惡毒的字眼去攻擊一個無辜的人!你這樣的人,才是女人的恥辱!”
甄艾捏緊疼的火燒一樣的手指,再也不看那人一眼,轉身就向外走。
似乎方才的一場鬧劇,已經要她耗盡了全部的體力,甄艾的步子都有些趔趄,顧仲勳沉默走過去扶住她,只是對下屬使了一個眼色,不再多說,直接帶了甄艾離開。
一直到上了車子,一直到去了醫院檢查完,護士給她處理了唇角和口腔內部破裂的傷口,她都沒有說一句話,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消炎的藥水塗抹上去,疼的她掐緊了手心,臉色都是慘白的,可她硬是一聲不吭,顧仲勳從不知原來心疼竟是這樣的滋味,他恨不得,這所有的疼都由他來承受,而不是加諸在那麽好的她身上。
他直接把她帶回了他在上海的寓所,回程的車子上,他第一次沒有征求她的意見,直接做了決定。
“那一份工作不要再做,你的公寓也不要回去,這次的事,一定有幕後主使人,你回去不安全,暫時住在我這裏……”
似乎是怕她多想,他立時就加了一句:“子銘周末會回來住,其他時候,房子裏不會有任何人去,包括我。”
一直閉着眼睛不說話的甄艾,此刻方才輕輕睜開眼,她看了顧仲勳一眼,他擰着眉,眼底的情緒晦暗而又莫測。
他從來都是溫潤篤定的氣質,任何情緒都不會寫在臉上,将近四十的成功男人,自有他的處世哲學和為人方式,顧仲勳在她心中,就是一個紳士的代表。
可她真的沒有想到,紳士的代表,也會飙髒話。
那一刻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的人竟然是他,顧仲勳。
“多謝你。”
千言萬語,到最後,卻仍舊只是變成了最簡單的三個字。
顧仲勳不管做任何事,向來求的都是自己本心,從來不是為了別人的反應。
甄艾感謝也好,生氣也罷,他該做的,照樣還是會做。
只是,他多希望,她可以不那麽的禮貌客氣,他多希望,可以不再聽到她說‘多謝你’,或者是‘對不起’。
見她眼底露出疲色,顧仲勳不再多說,将敷臉的冰袋重又裹了一層紗布遞給她,又讓司機将暖氣開的更高一些,這才按了按裹在她膝上的毯子:“你別多想,好好休息一會兒,還要一段路程。”
甄艾輕輕點頭,随即閉了眼睛,車子有微微的颠簸,她的手臂碰到他的,卻是很快就躲避開,再也沒有第二次觸碰。
顧仲勳擡眸望着前方,有不可遏制的一個強烈念頭緩緩的升起,将所有的理智和曾經引以為傲的自制全都打碎。
他想要她,想要她留在他的身邊,想要保護她,想要她無憂無慮的笑,再也不被任何人傷害!
快到寓所的時候,下屬忽然從前排副駕上轉過身來,聲音有些急促的開口說道:“顧先生,有情況……”
“寓所外面,圍了很多記者,那邊傳來消息,仍有大批的記者趕來……”
顧仲勳立刻吩咐司機調轉車頭,可卻已經來不及,車子已經逼近寓所,記者們早已得到消息圍堵過來,前前後後将道路圍的水洩不通,車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挪動一步。
外面的嘈雜和鎂光燈不停閃爍,卻并沒有讓顧仲勳亂了陣腳,他吩咐司機熄火,鎖好車門,卻是腦子轉的飛快,思量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很顯然,從那些人到甄艾工作的培訓中心鬧事,再到他接到的莫名其妙的信息,然後是這些聞風而動的記者,一環扣一環,必定是有人在暗中算計。
至于算計的目标是誰,顧仲勳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認定,必定是甄艾無疑。
而算計甄艾的幕後主使是誰,顧仲勳卻莫名的覺得,這事和四年前害的甄艾小産那一次的手法,總好似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只是,那個叫雲卿的女人,已經死了啊。
難道……雲卿也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顆棋子?
顧仲勳對陸錦川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想到這一層,也沒有辦法繼續推測下去,但是很顯然,這件事仍舊和他有關。
“顧先生您別管我,別因為我影響了您的聲譽……”
甄艾忽然坐直了身子,她放下手裏紗布裹着的冰袋,對司機先生客氣說道:“麻煩您把車門打開,我現在就下車……”
剛剛經歷那樣的一場風波,她這個人,怕是早已淪為全城笑柄,記者們能這麽及時的趕來這裏,說明在培訓中心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早已落入了有心之人的眼中。
顧仲勳是身家清白而又口碑良好的企業家,他身為工科學霸,有如今的地位也實屬不易,全是自己拼搏闖蕩打出來的一切。
甄艾知道,他除卻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之外,身上再無任何污點,她已經利用過他數次,這一次,她不能牽累到他。
“甄小姐……”
司機有些為難,看看甄艾,又看看沉默不語的顧仲勳,真是不知怎麽辦好。
“請您打開車門吧,這次的事因我而起,就讓我自己解決……”
“聽她的,打開車門。”
仿佛未料到顧仲勳會這樣說,司機也愣了一下,卻還是依言開了車門鎖。
甄艾似乎也很吃驚,他竟會這樣輕易就答應她的要求,但轉而卻又釋然,不管怎樣,顧仲勳的恩情,她已經記在了心上,就算他此刻袖手旁觀,她也只有感激的份兒。
甄艾掀開毯子,打開車門下車。
記者立刻圍攏過來,長槍短炮對準了她的,此起彼伏的詢問和吵嚷,幾乎讓人頭痛欲裂。
甄艾被人群擠得根本站不穩,而在此時,卻有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原本鏡頭都是齊齊對準甄艾的,此刻卻全都移向了顧仲勳。
“顧先生……”
“請問顧先生今日英雄救美,是不是預示您和這位……呃,這位甄小姐好事将近?”
“顧先生,顧先生,甄小姐曾是陸家的兒媳,以前又聲名狼藉,您真的不在意嗎?”
“還有還有,我們還聽說,甄小姐曾經做過別人情婦,還搶過妹妹的老公,這是真事嗎?”
“甄小姐曾經小産過,顧先生您也不在意嗎?若因為如此和陸家反目成仇,顧先生您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嗎還是您根本就不擔心這些……”
“今日有人去甄小姐的培訓中心鬧事,究其原因還是從前甄小姐做的那些事……”
現如今某些所謂的八卦記者,從來都沒有職業道德可言,所有言行,更是不管不顧,傷人至深。
甄艾饒是早已做了心理準備,可卻也招架不住這些淩厲的攻勢。
周遭的嘈雜熱鬧,幾乎要她耳中嗡鳴難耐,面對這些已經被人“坐實”的攻擊,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更何況,她只有一個人,一張嘴。
“顧先生……”
只是沒有料到,她剛剛下車,顧仲勳竟然也跟着下來了。
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出現,躲過這一場風波的。
“諸位,請安靜一下。”
顧仲勳卻只是對她輕輕一笑,随即卻是朗聲對在場所有記者說道。
人聲漸漸的靜下來,顧仲勳卻是攬緊了身側女人的腰肢,他看向面前靜默等着他開口的衆人,所有曾經的遲疑和可笑的惶恐,竟是消失無蹤。
他篤定了他的心意,那就,再不閃躲。
“你們有一句話說的沒有錯,不管她曾經經歷了什麽,也不管別人給她潑上去多少的髒水,我都不在乎,我喜歡她,尊重她,如果她願意,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照顧她。”
“顧先生!”
甄艾微愕的望着身側的男人,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樣滿城風雨的時候,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宣告。
顧仲勳回頭看她,那樣一個男人,他高大,沉穩,擁有這世上所有人朝思暮想的一切,甚至連讓人诟病的污點都沒有,他合該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而不是和她扯上這樣說不清的關系。
“顧先生,顧先生您這話的意思是您已經決定和甄艾小姐交往了嗎?”
“甄小姐,您對顧先生的話有什麽想法沒有?您是接受他的追求還是……”
甄艾怔然的站在那裏,神色複雜的看着身側穩若泰山神色堅毅的男人,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是,只要她點頭。”顧仲勳對着面前咄咄逼人的記者有力開口,“我立刻就會跪地求婚!”
ps:還有一更啊!五月的最後一天,拜托大家多多支持啦~~~
☆、125.我陸錦川的女人,自然我要親自護着她
記者群中幾乎要爆炸了一樣熱鬧起來,顧仲勳卻不再多說一個字,寓所裏的下人和他的下屬一起,辟出了一條路來,顧仲勳護着她回去別墅,傭人将大門緊緊鎖死,那些記者尚且對着他們的背影狂拍不止,久久方才散去。
這大半天鬧下來,甄艾整個人幾乎都筋疲力盡了,顧仲勳把她送回卧室,讓傭人照顧她洗澡吃藥,直到她安靜睡下了,他方才快步下樓,叫了助手過來,商議今日的事情如何善後。
身為一個企業的董事長,顧仲勳的婚姻大事都并非是他自己的私事,方才他在媒體前說的話,大約已經天下皆知,而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萬千股東看在眼中聽在耳中。
他不忌諱甄艾的過去,可不代表他之下的那些人,心裏沒有看法,心中沒有動蕩。
顧仲勳略一沉思,很快就安排了幾種應對的辦法,又親自給自己的企業發言人交代了一番,囑咐他該如何回應以後媒體和股東的詢問以及質疑,忙碌完畢,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顧仲勳剛坐下來喝了半杯茶,卻有傭人進來說道:“先生,來客人了……”
顧仲勳覺得有些疲累,難得的不願應付,揮手說道:“先打發了,就說我已經睡了……”
“睡了?躏”
傭人低着頭不敢吭聲,站在他身後個子高大板着臉的年輕人卻已經跨步進了客廳,站在了顧仲勳的面前。
顧仲勳訝異的看着向衡:“阿衡?你怎麽來了?”
“怎麽?上海灘姓顧?我不能來?”
向衡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順手揪掉了自己頭上的毛線帽子丢在桌子上,翹着兩條大長腿斜着眼看顧仲勳,滿臉都是看着敵人的表情。
顧仲勳不由得失笑搖頭:“我怎麽得罪你了?”
向衡那一張從來都朝氣蓬勃陽光燦爛的俊臉,此刻卻是陰霾的快要擰出水來:“你沒得罪我,你只是不知不覺得就挖了我的牆角而已!”
顧仲勳靠在沙發上,解了襯衫兩粒扣子,點了一支煙挑眉看他:“我,挖了你的牆角?”
向衡氣鼓鼓的瞪住他:“對啊!你挖了我的牆角,搶了我看上還沒追到手的女人!我當初怎麽會和你交朋友?怎麽就沒發現你還有這樣陰暗的一面?”
顧仲勳到這裏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向衡說的是甄艾。
“你又沒告訴我你喜歡甄艾,我怎麽會知道!”
向衡氣的就是這些!他怎麽都沒想到顧仲勳竟然會也喜歡上了甄艾,還這麽快就下了手!而當初,竟然還是自己傻乎乎的牽的線搭的橋!
向衡每每想到這些,都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給拍死,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男人?
“那你現在知道了!你還要不要和我搶!”
向衡連這樣厚顏無恥的話都能說的大義凜然,顧仲勳幸而是知道他的性子,若不然都要翻臉了!
“如果是別的,金山銀山我都可以讓給你,但是,甄艾不行!”
“為什麽不行!”向衡氣的都要跳起來了,顧仲勳卻是寸步不讓,一雙深邃眼眸絲毫動搖都未有的看向向衡,一向溫潤的人,竟是難得的霸氣宣示:“因為,我喜歡她,我要她!”
向衡真是沒想到,這老臘肉動起真格來竟然這樣難纏!要知道,甄艾曾經是他的嫂子,他追她本來就是難上加難,這都離婚四年了,他連和她一起吃個飯的機會都沒有,卻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的朋友給撬了牆角!
他還不能動氣!誰讓當初是你把自己看上的女人介紹給了人家呢?
“不行!是我先認識她的!”
“感情的事可沒先來後到這一說!”
向衡一下站起身,擰了眉狠狠瞪住他,顧仲勳直到此時才發現,這個總是嘻嘻哈哈的年輕人,竟也有了這樣一本正經的時候。
是啊,那麽好的甄艾,遇到她,與她有過接觸的男人,又怎麽會不對她動心呢?
她既有中國男人骨子裏都喜歡的溫婉和秀美,又不缺乏堅韌和自立,從未有害人之心,卻多持善良之道,他尚且不能抗拒,更何況是向衡呢?
總不能忘記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仿佛就是江南煙雨下的一幅水墨畫,而她,就是那穿花拂柳亭亭而來的夢中人。
如今的她,有了更多的蛻變,可那蛻變,卻未曾改去她骨子裏的那些獨特的氣質,顧仲勳想,若是再一次錯過她,他這一輩子,還能找到這樣要他心動的人嗎?
“顧仲勳……”
向衡沉默許久,到最後卻還是灑脫一笑:“你比我大這麽多,終究還是比我有魄力。”
“阿衡……”
“如果她願意和你在一起,那麽,不要讓她傷心難過,一次都不要,不要讓她哭,一滴眼淚都不要讓她掉!”
向衡說完,再不停留,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阿衡……”
“你別這樣叫我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和你把酒言歡!我們,就當從沒有認識過!”
向衡頭也不回,說完就直接走出了客廳。
顧仲勳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年少灑脫的少年,沾染上了愛情的愁緒,也會有這樣寂寥孤獨的身影,顧仲勳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難受,可是,要他放棄甄艾,卻是更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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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親眼看到的,人家都已經出雙入對,在全世界面前秀恩愛了,錦川你還在執迷不悟?”
崔婉将面前的報紙和雜志都推到陸錦川的面前,話語裏帶着幾分的痛心,也帶着幾分藏不住的得意。
如果可以徹底的打發了這個攪家精,最好甄艾就去嫁給那個叫顧仲勳的男人,她的兒子,也就不用為這樣的女人耽誤到三十多歲,還沒有家,沒有孩子!
陸錦川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這些天這些滿城風雨,他自然不會一無所知,只是,與她在一起經歷那麽多,他早已不是當初耐不住的性子。
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都可能是假象,更何況這些捕風捉影的八卦記者說辭。
但內心的最深處,到底還是有着幾分的焦灼的,顧仲勳不比宋清遠,也不比那個不成器的向衡,他的存在,已經讓陸錦川感覺到了壓力。
“您如果沒事的話,不如去管管你那個好兒子,我聽說現在向衡也正為了這件事悶悶不樂,天天晚上出去買醉……”
“錦川!”
崔婉氣的簡直要吐血,這個兒子,簡直就像是冤孽,每一次都往她的痛處戳!偏偏還一戳一個準!
“公司事情很多,我馬上還有一個視頻會議,向太太沒事的話,就請回吧。”
陸錦川一邊頭也不擡的處理公事,一邊下了逐客令。
崔婉心有不甘,卻也無奈,只得忿忿離開了。
辦公室的門輔一關上,陸錦川卻是立刻叫來了陸成。
上海發生的一切,很快下屬就一字不漏的彙報過來,說到當日在培訓中心發生的一切時,陸錦川當場就摔了杯子!
“去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做的,誰對她動的手!”
陸錦川氣的臉色發青,他當寶貝一樣捧着的女人,他一根頭發絲都不舍得碰的女人,竟然幾次三番遇到這樣的事!竟會被人這樣折辱!
那個打她耳光的女人,他一定會讓人剁下她那只手!
上一次是甄珠,這一次……
他絕不相信,甄珠那個女人的手能伸的那麽長!他亦是不相信,在被他那樣狠狠整了一次之後,甄珠還敢這樣肆意妄為!
如果她真敢,那麽她和盛季小開的床照,陸氏旗下的傳媒公司的八卦記者手中可是還多的是呢!
“陸成,準備車子,我要去見嬸嬸。”陸錦川站起身,身姿颀長的男人,只是沉默站在那裏不言語,可數年的歷練,已經要他周身隐隐有了王者之氣,他的女人,從今以後,他要親自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誰敢傷她,他必以命索之!
ps:甄艾其實不懂,她以為只要遠遠離開,就可以置身事外,可是,只要少爺一天還在愛着她,她就一天處在漩渦的正中心~~~逃離不是辦法,回去面對解決吧親愛的真愛~~五月的最後一天,豬豬感謝大家一個月的支持,我每天羅裏吧嗦的求月票你們也沒嫌棄我,這肯定是真愛了……最後一天啦,最後沖刺一下,第五名也不錯,哈哈
☆、126.過去曾經,他的記憶中,只有他妻子唯一的容顏。
錦年在知道了他的意思之後,先是驚訝,轉而卻是釋然,錦川若不是這樣的性子,他也就不是陸錦川了!
“好,你既然有這樣的心,那嬸嬸就答應你,畢竟當初……我也有愧于她。崾”
錦年對當初自己對甄艾的那些成見,以及傅思靜的事情上,總是耿耿于懷,她自己是過來人,卻這樣私心作祟,說起來,她自己都覺得愧疚。
“嬸嬸,我就知道,只有您是最疼我的。”陸錦川這話一出口,錦年就忍不住笑了,三十二歲的男人了,多少年沒對她撒過嬌了?
錦年覺得眼眶都有點酸了,拍拍他的手:“安心等着吧,嬸嬸一定把你的甄艾給騙回來!躏”
“我原來想着,就聽岑安的,等着她回來,可是現在,我才醒悟,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叔叔嬸嬸你們這樣的好運,是不是?”
陸錦川自小就在這裏長大,叔叔和嬸嬸鹣鲽情深,恩愛如昔,陸家宅子裏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比其他地方多了一些人情味。
哪怕此時,宛城正是白雪飛揚,可在這樣溫暖如春的廳堂內,壁爐裏火光映照的人臉上也是溫暖的光澤,他的心方才能從之前的震怒和躁動之中平息下來。
“錦川,只要付出真心,縱然得不到回應,這一生也不會有遺憾了。”
錦年看着面前正值大好年華的侄子,卻想起那些在歲月裏依舊暗暗生香的過往,她這一生,當真是沒有任何遺憾了。
如今,也惟願她的這些親近的後輩,可以如她一樣,盡享這世間的所有幸福。
陸錦川離開陸家老宅的時候,已經将近黃昏。
彼時風雪停了,這天地之間就仿佛消失了所有的污垢一樣,澄澈幹淨的讓人動容。
他坐車回去消夏園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卻是傅思靜。
“錦川,我要走了……”
“原本并不想給你打這一通電話,可是到了快要離開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
傅思靜靠在玻璃窗前,靜靜望着車窗外的人來人往,她不等他的回應,只是絮絮安靜說着。
“那一年我十七歲,而你只有十五歲,你和陸伯母一起來法國我的家中做客,我母親與陸伯母是昔年的至交,她們相談甚歡,而你我,一起沿着那一條長長的植滿了法國梧桐的街道往前走,你不怎麽和我說話,可是說話的時候微笑的樣子,已過經年,可我仍是清楚記得,錦川,我十七歲那年就開始做夢,夢裏的人唯有一個你,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是不是,還未能實現我曾經的夢境?”
傅思靜撫着手腕上的蘭花手钏,她握着手機,唇角卻是一點點的綻出如夢似幻的笑來:“那一年法國的秋天,是我一輩子最美好的時光,可是那些時光,再也回不來了……”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她也漸漸的沉默下來。
陸錦川從來不知道,不過是十七年前的一次短暫會面,傅思靜竟會執念到如今。
如今細細想來,他早已忘記了當初那一日的情景,留在記憶中的,也只有法國美麗的秋天,卻并不曾有,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女容顏。
她可以有她的夢,她的執念,這一切,與他并無關系,他過去的記憶之中,所存留的唯有一個女子沉靜秀美的容顏。
他的妻子,他的甄艾,那才是他的執念。
從前念着長輩的交情,他處處容忍,給了她足夠的自尊和面子,可是事到如今,他卻幡然醒悟,有些人,最擅長做的,就是得寸進尺。
“四年前京城趙家晚宴,目睹小艾孕吐的人只有你我,傅思靜,你當日所做,我已經知曉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看在嬸嬸的面子上,你想必和雲卿已經是一個下場,只是如今,你既然要走了,那就請永遠的消失在我的面前……”
他的聲音,就那樣帶着淡漠,帶着決絕,絲毫不留情面的傳入她的耳膜之中,
“錦川……”
傅思靜一下握緊了手指,她的心頭閃過短暫的慌亂,可到最後,卻到底還是如宛城一夜滿地的白雪一樣,漸漸的歸于平靜。
她知道以他的能力,弄清楚這些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她亦是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只是當親耳聽到他毫不留情的責問,傅思靜仍是覺得錐心劇痛。
“趙家的晚宴,去的人數不勝數,趙景予與你之間有不可化解的仇恨,你敢保證那天的情景,沒有落入他的人眼中?”
“還有,你懷疑是我傳出去的,可是……錦川。”
傅思靜忽然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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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