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4

周傾念拎着兩大盒燕窩回寝室，不幸的是SK其他幾個人都沒睡，陸筱笙顧岑和程西瑾都坐在客廳裏，前兩個人看電視後者玩手機。周傾念實在沒辦法在這種衆目睽睽下抱着兩盒燕窩去林睿北房間敲門，于是直接先帶回了自己房間裏。

過了一會兒，衛生間門打開，林睿北從裏面走出來，臉上敷着面膜，走到廚房倒水。陸筱笙從客廳轉過頭道：“林睿北你再敷面膜就要白透明了。”

林睿北沒說話，端着水杯轉身朝房間裏面走，他的房間在小走廊靠裏面。他身上穿着睡衣，過長的褲子下擺外露出白`皙的腳踝，似乎單手握住就會斷掉。周傾念在房間門口打量了一下對面客廳裏的人，從那邊看不到這個方向，處于死角。于是他趁其他幾個人沒注意快速從自己房間拎出了那兩盒燕窩，然後在林睿北走到房間前拉住他。

“……拿着，”周傾念別扭地把東西給他，原諒他想了一路也沒編好理由。“多補點吧，省的下次在臺上又暈倒吸氧了，我可不想讓別人認為SK都是一群風一吹就倒的。”他又戲谑地補了一句，果然說完之後感覺正常多了。

林睿北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非常配合的笑了笑：“呵呵，是啊，”他點頭接過來，一下子就猜到來龍去脈大概，但是他偏偏故意不讓周傾念如願以償，點破道：“替我謝謝伯母，真是辛苦你了。”

說完，林睿北趁周傾念被怼完的大腦緩沖時間轉過身關上門。這一局，林睿北贏。

“……”

周傾念眯起眼睛，看着面前關上的房門，他發現林睿北最近變了，不對別人偏偏對他非常來勁兒，一改平時裝的人畜無害的表面，好像內裏小狐貍的尖牙利齒都露出來了。

客廳裏傳來陸筱笙和顧岑的說話聲，周傾念回過神，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林睿北一個人坐在床上，聽到房間外的腳步聲離去，才緩緩吐了口氣。他拉開一旁床頭櫃的抽屜，伸手摸索了一會兒後拿出一盒煙，他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用打火機啪地點燃。

很多明星被發現抽煙都會劃入黑點，但是林睿北就感覺很奇怪，明明壓力最大的他們，靠僅有的一點辦法排解都成了不允許的限制。太多迫不得已。

林睿北仰起頭靠在牆上，吐出一個個漂亮的煙圈。

他的臉長的太好看了，弧度精致的側影和咬着煙的淡粉色嘴唇，微微颦蹙與媚氣的桃花眼，揚起的修長脖頸，如果有第二個人在旁邊欣賞的話，大概會驚豔已經美到是煙在“亵渎”他，而不是他在攝入尼古丁的詭異倫美。他睜開眸子，偏偏如此媚氣的眼型擁有一雙甜褐色的瞳孔，稍微認真的正視就會産生人畜無害的乖巧欺騙感。

林睿北掀開自己的衣服，小腹處的側面在昏暗光線下清晰地呈現出暗紅色的吻痕，他沉默的盯着那幾個兇殘的吻痕幾秒，目光中透出詭計得逞的冷漠。

把煙蒂扔到地上，他放下衣服拿出另一根煙點燃，然後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透氣，SK裏目前還沒有人知道他抽煙，或者說暫時是明令禁止抽煙的，不僅僅是因為怕被拍到，也因為他們需要保護嗓子。但是林睿北不是主唱，更不是遵規守紀的乖孩子，天知道他到目前為止已經違反幾條公司的軟性命令了。

但是他僞裝的太好了。或者說他把“現場”收拾的太好了，沒有人發現過他的詭計，沒有人發現過他內裏的深層，他的外表就像他的甜褐色眸子一樣無辜地挑不出毛病。不過……

林睿北雙眉微皺，外面的冷氣吹進來，将整個房間的溫度降低。

……不過最近幾次似乎有點意外的失手。比如上次彩排，林睿北眯起雙眸，周傾念居然看出來他的暗地技倆。這種被拆穿的感覺實在不好，也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周傾念明顯比其他所有人都聰明的多，以前也許他沒有注意自己，但是自從上次cp事件之後，他就開始關注了。

但是他為什麽并沒有把他上次彩排的事告訴公司？

林睿北收起臉上的情緒，擡手關上了窗戶。

中秋晚會後，十月中旬，SK官博發布正規二輯預告。一共十二首歌，其中四首成員參與制作，兩首之前的先行。預告第一批花絮照上來，就是超出預期的熱度滿分。天朝音樂圈實體專輯并不流行，主要是數字專輯的預定量。SK從九月份開始似乎就高開高走，一改之前整整一年的不溫不火，mv teaser一出，熱搜立刻升到前十——要知道以往SK發單曲都是要靠公司買熱搜以及給營銷號錢去贏取曝光率。

周傾念坐在車後座，手裏的ipad放着SK主打曲的mv。天朝娛樂圈不适合團隊出道的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就是沒有真正權威的一個榜單，也沒有真正權威的獎項，和日韓歐美有很大差別。似乎唯一“權威”的只有被各種金錢後臺操控的微博熱搜，從某些角度來講，略微難以否認的畸形。

“這個鏡頭太帥了。”程西瑾也在旁邊一起看，卡到跳舞鏡頭的切場是林睿北站主舞和c位周傾念的交替，兩個人有五秒鐘的對舞雙人solo，結束後其他三個人立刻從兩側進入。

“這次明顯比上次暗黑風格反響好。”周傾念道。mv結束退出界面，官博底下的評論基本上都是各家控評，程西瑾聳聳肩不以為意道：“現在小姑娘都是嘴上說不要身體誠實的很，說着喜歡暗黑高大上，實際還是迷茫小清新受歡迎，還有積極向上少年氣。”

他們兩個人身為主唱先去錄制了一首電視劇主題曲，然後直接過來接其他三個人一起去錄制一個比較熱門的綜藝。回歸期間行程就多了起來，兩個人坐在保姆車裏等着，周傾念無聊地切到小號刷微博，他的首頁關注了幾個自己的唯粉大飯，每家人氣top的大唯粉之間都會經常互撕，在SK尤其是周傾念和林睿北兩家。他一刷新首頁，就看到其中一個念家的粉頭一邊輪周傾念官博打着tag的teaser，一邊發微博罵“林婊和她家西皮雞說一句你直系親屬死一mlgb”，底下能有幾百個轉贊。

周傾念雖然不喜歡林睿北，但是他有時候看飯圈裏這些年紀輕輕小姑娘總感覺可怕，多麽髒的話都會很輕易的飙出來，但是偏偏還打着維護自己的旗號。前一條微博還能軟萌兩眼冒紅心地“小念好帥我愛你哭泣TT”後一條微博就能罵出這種不堪入耳的話，轉變堪稱神速，如同人格分裂。

他點進這個坐擁八十萬活粉的念家粉頭的主頁，往下一拉就看到十五分鐘前轉發的一個視頻，原po似乎是打着念北的tag發了一個剪輯，轉發點贊七八千的熱度。關于念家粉絲的爆發點好像是她還打了周傾念的單人tag，這在念騎眼裏就是赤裸裸蹭熱度倒貼了。

cp向剪輯視頻的标題是“出道至今念北粉紅大全（一）”，周傾念擡頭望了一眼宿舍門口，鬼使神差地戴上藍牙點開了視頻。

四分五十秒長度，剛一點開背景音就是BOL4的Blue。他居然沒有想象中會被雷到退出，從出道至現在每一次出席活動的各種細節，很多他自己都忘記自己當時幹什麽了。要說念北cp粉也是夠能摳糖，在今年九月十四號之前兩個人幾乎從沒交流，在臺上的站位也很遠，但仍舊被她們剪出了地下戀的氣息。各種天馬行空，比如林睿北站在最左邊，周傾念站在最右邊，他只要往左側看一眼，就會被剪成是“看向小北的關切眼神”。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周傾念不得不承認似乎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場景是沒想象中那麽別扭的，以前他從來沒有注意過林睿北，更沒有注意過兩個人在一起的鏡頭，就算看過也沒有仔細打量。現在cp粉被套上一層“念北”的tag一剪，莫名其妙地竟然有點順眼。

視頻結束，還有一段是原po打的字，解釋了一下為什麽背景配樂用Blue而不用You（=I），因為她感覺Blue的曲調和歌詞更适合展現念北兩個人之間的互相暗戀情愫，暧昧又甜美的感情，但是被迫外界壓力只能壓抑自己，可是感情是壓抑不了的，于是還是能夠通過各種細節蛛絲馬跡展現出。底下評論cp粉絲一堆大哭，紛紛轉評“我家念北太可憐了”“你看2分23秒zqn的眼神，我都能感覺出他明明愛而被迫壓抑的心……”“怎麽這麽可憐我心疼死了吃一口刀子！”

周傾念：“……”寶貝兒你們愛豆哥哥好得很，放心吧。你們少扯少哭就更好了。

錄制完綜藝之後已經快九點了，後天公開mv和全專，明天暫時沒有行程。周傾念剛坐上SK的車，開機就看到一連串未接的周傾顏奪命call。他點開微信，置頂的新消息是周傾顏發過來的一串地址，他認識那個地方，非常有名的一家會所。

按home鍵退回主界面，他回撥電話給周傾顏，響了兩下接通，對面吵鬧無比，夾雜着周傾顏的聲音：“哥，你快來救場……我今天和朋友出去玩說好我請客結果沒帶錢包……我靠你要是不來你妹妹一世英名的臉就要丢盡了。”

“……”周傾念無語，其他隊友三三兩兩地上車，他壓低聲音：“我上輩子一定欠你的。”

“哥你全世界最好你真是我親哥！”周傾顏連哭帶喘氣地阿谀奉承：“還有千萬別讓爸媽知道不然我又要被禁足了。”

周傾念挂掉電話，旁邊幾個人都被這幾天連軸轉行程整得又困又累，還沒到宿舍就已經半夢半醒了，他掃視一圈，卻沒有看到林睿北的身影。

“林睿北怎麽不在？”他随口問道。

“接客去了。”陸筱笙坐在前排睡覺，衣服蓋在頭上，聞聲頭也沒回地說。

“他今晚還有事，先走了。”程西瑾說。

正在玩手機的顧岑擡起頭在黑暗裏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的還能有什麽事，打扮的騷氣去爬床呗。”

周傾念作為一個一會兒也要“大晚上有事兒”的人聽了這話感覺格外不舒服，他沒有說話。深秋的寒氣在夜晚更甚，車內空調溫熱的水蒸氣遇冷液化成小水珠凝聚在玻璃上，周傾念擡起手擦了擦車窗，冰涼的水順着指尖流到手臂。

回宿舍之後，周傾念戴上帽子和墨鏡開自己車去了那個會所，其實很多時候越多防備反而越容易被人認出來，周傾念一般只戴帽子，最多加個墨鏡，口罩這種東西其實就是哪天太醜還沒化妝為了掩飾的。

周傾念在會所門前給周傾顏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到了，然後走進她給的包間號，遠遠就看到周傾顏穿着黑色吊帶小禮服站在門口等他，也不像剛才哭着抱大腿的德性了，容光煥發地朝他揮手，臉上是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得意勁兒。

“哥我愛死你了。”她說，接過卡。周傾念推了她腦袋一把：“得了吧。”

“哥你進來坐會兒吧。”周傾顏有點不想讓他走，周傾念酷拽裝逼地重新戴上墨鏡，五官在明亮的走廊壁燈下帥瞎眼：“扯呢，被人拍到我大半夜上這種地方我還用不用混了，你也趕緊回家吧，別太晚了。”說完，他捏了一把她的臉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周傾顏的尖叫：“你給我臉都扯大了——”

周傾念沒坐電梯，走樓梯從四層下去，這個會所不是什麽幹淨正規的地方，所以在這裏被拍到會造成不小的麻煩。他也是佩服，感覺周傾顏這幾年長大了越來越混了，這種地方都能玩到這麽晚——這都快十一點了。

周傾念想着，壓低帽檐快步下樓梯，在三樓拐角處正要轉身時，忽然他看到遠處空無一人的走廊裏，從其中一個房間走出一個人，準确說是逃出來的，步伐踉跄地在出門一瞬間差點摔倒。他扶住牆，身後的門砰地摔上，在寂靜的走廊上鬧出不小的動靜。

周傾念懷疑自己眼花了，因為怎麽會有第二次這樣的巧合——時隔一個多月他又是和林睿北在深夜的會所裏遇到——雖然不是上次那個會所，但通過他5.3的視力即使對方已經跌跌撞撞成那種德性了他也能一眼認出他的臉。他幾乎要笑出來了，大概只有命運故意安排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在他大腦決定身體做出下一步的反應之前，林睿北就已經擡頭看到了他。他身上穿着和白天去錄節目一樣的衣服，但是前些天剛染回黑色的頭發和衣服卻非常淩亂，劉海兒貼在臉上，整個人如同磕了藥的狀态。

“幫我……快……”

他聽見他喘着氣疲憊地說。

當周傾念把林睿北拖進車裏的時候，後者身上的汗已經像水一樣浸透衣服了。情商太高的兩個人在一起只會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冷嘲熱諷誰也看不上誰，第二種是默契地回避高效解決所有問題。顯然在今天晚上是罕見的第二種情況。周傾念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摔上車門後走進會所旁邊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兩瓶冰水，回車上扔到林睿北手裏，然後坐進駕駛座，啓動引擎，車影在深夜中快速消失。

像剛才那種情況如果他不管他，或者今天兩個人沒有遇到，被拍到在這種地方出現而且還是這種狀态，明天一早就不是林睿北一個人完不完蛋的事了，SK全部都得倒黴。

車在夜色中寂靜的行駛，時速達到了一百四左右。四面擋風玻璃全部打開，冷風随着車的前行而瘋狂湧進車內。林睿北已經一句話說不出來了，靠在車後座上把冰水貼在臉上，然而沒過多久兩瓶冰水竟然也被他的體溫帶熱，他閉上眼睛，頭頂在車窗邊緣，風一陣陣吹起他的頭發。

宿舍裏其他人都已經睡了，漆黑一片。周傾念停好車，把林睿北拽下來，盡量悄無聲息地開門進屋。林睿北一邊捂着嘴一邊沖進衛生間反鎖門，不一會兒傳來嘩嘩的水聲。

周傾念出門把車停好，再回來的時候衛生間裏水聲仍舊沒有斷。其實沒什麽大事，現實不像小說裏那種嗑藥之後不解決就會死，頂多沖一會兒冷水過勁兒就好了，但是看林睿北這個狀态不是磕了一點，明顯是磕了很多。

他在自己的房間裏待了一會兒，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水聲仍舊不斷，他擡眸看了一眼時間，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不放心，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站起身走到衛生間門口，直接打開門。

冷黃色的燈光下，林睿北坐在浴缸裏，身上連衣服都沒脫，水仍舊嘩啦啦地從頭頂澆在他身上。周傾念走過去摸了一把水，冷的刺骨，然而後者就像沒有感覺一樣全身濕透坐着。

“林睿北……你這是磕了多少？”周傾念關掉水，空氣安靜下來，他在他面前蹲下來道，“說話。”

“失手了，不小心沒控制住。”林睿北睜開眼睛緩緩喘着氣道，臉色才像活過來一口氣的樣子，他仰起頭，累得皺起眉。“每次給人灌下的酒和喂的藥都是有定數的，這次不知道為什麽晚了一點，而且居然兩杯都是下藥的，再差一點就完了。”

周傾念何等冰雪聰明的人，兩個人在一起的對話根本不需要他說這麽多，從一開始到剛才周傾念就已經差不多猜到了大概。他擡起手掰過來林睿北的下巴，皮膚比想象中還要涼。

“林睿北，你膽子也太大了。”周傾念仿佛難以置信地消化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你這麽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徹底完的。”

兩個人說着第三個人聽不懂的對話，林睿北一雙桃花眼眯起來，透出狐貍得逞的得意：“我不會失手的。”

周傾念看了他幾秒，沒有說話，站起身把浴巾扔到他身上，然後轉身走出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況且這已經不是河邊走了，這是在刀尖上跳舞。林睿北聽到關門聲後收起笑容，周傾念說的很對，他心裏也很清楚。

林睿北經常幹這種事，每次精确到恐怖的量數，把當晚要爬床的某個金主灌酒灌到什麽程度正好肯定會在前戲完成前昏睡，在酒裏下多少安眠藥。時間長度正好在已經進入前戲片段和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之後終止，被下藥也不是沒有過，障眼法偷倒和神不知鬼不覺換杯都成功應對，臨走前模仿好做`愛結束的現場，然後第二天早上再打電話撒嬌。但是太險了，很多次的成功都是堪堪只差一點就要進入了，在最後一刻昏睡。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失效了，一直拖到漫長的前戲結束那個制片人居然還沒有要睡的意思，他使勁拖時間但仍舊來不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被下藥了，雖然換杯了但是沒有料到兩個杯都是下過藥的。直到最後他給他口`交拖時間才終于在最後時刻靠到對方昏睡。

林睿北到不是什麽真槍實幹一下不行，但是他骨子裏的狐貍性格非讓他把一切都習慣性利益最大化，損失最小化，好像不在刀尖上跳舞耍幾把危險至極的技倆就不能活了一樣。

換好浴袍走出衛生間，周傾念的房門還亮着燈，林睿北像貓一樣眯起眼睛，走過去敲了敲門，沒等對方回應就推開。周傾念正靠在床頭看手機，聞聲擡起頭，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

“在說謝謝之前，我還是想問一下，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兒。”林睿北靠在門框上随意道。周傾念突然笑了一下，他太清楚林睿北打得什麽歪主意了，他今天出現在那種不幹淨的地方，還是這種天塌下來的狀态，被自己看到了就是把柄。但同樣的周傾念今天也出現在了那裏，他這看似不經意的随口一問顯然就是赤裸裸的挑釁警告——對不起，你在想打小報告的時候先不要忘記，你大晚上也出現在那裏被我看到了。

林睿北看到周傾念的笑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周傾念道：“我出現在那裏是因為妹妹找我，林睿北。”

林睿北實在煩躁，這段時間為什麽每一次他僞裝的很好的外表都會被他這麽輕易揭穿，這種感覺真是尴尬到極點可是又沒辦法。他咳嗽兩聲，感覺磕藥過度的後遺症導致大腦仍舊不清醒：“……別緊張嘛，我就是問問。畢竟您和我可不一樣，您是絕不會爬床的。”

周傾念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他擡起手按在林睿北耳旁的牆上，兩個人的距離在一剎那接近。

“林睿北，我發現你最近對我格外伶牙俐齒了。”他挑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