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8

走到房子正面的花園裏時林睿北突然從後面抓住了周傾念的胳膊，道：“我有點緊張。”

“緊張什麽？”周傾念随口道，話說出口才發現這個問題在某種程度上的莫名詭異，顯然林睿北也是同樣的想法。空氣有點尴尬的沉默了一會兒，林睿北沒有回答，周傾念憑借自己的高情商強行扭轉問題的主要內容，相對應的回答重點也随之改變了：“你可是法語都會說的人，還怕豪宅啊。”

林睿北才笑了起來，兩個人并排繼續走着：“我其實只會自我介紹，而且我不但會法語的自我介紹，還會西班牙語的自我介紹，德語的俄語的阿拉伯語韓語日語泰國語越南語。”他挑了挑眉：“還沒出道之前有一陣子特別傻，天天胸懷成為宇宙明星的大志，為了将來的全世界粉絲就把大部分語言的自我介紹都練了一遍。怎麽樣，厲害吧，誇我。”

“厲害，林大影帝。”周傾念話音未落，不遠處便傳來幾聲歡快的狗叫。

那條拉布拉多又長大了不少，看到是周傾念之後汪汪汪地撒歡跑了過來，身後還拖着鏈子叮當直響。它一口氣沖到周傾念腳邊，然後開始低下頭圍着旁邊這個陌生人打轉，一邊吸着對方身上從沒聞過的氣息。

“我還以為它聞到陌生氣味會咬人呢。”周傾念蹲下來摸了摸拉布拉多的腦袋，狗伸出舌頭舔他的手。

林睿北也在他身邊蹲下來，湊近他耳邊暧昧地輕聲細語：“我可是剛喝完你的東西，明明從裏到外都是你的氣味好嗎？”

周傾念只感覺一股血氣從大腦瞬間沖到下`身，林睿北就是個妖精，舉手投足不故意勾`引挑釁一下就難受。

他拿起鏈子站起來，牽着狗直接往前走，林睿北在後面笑盈盈的追上來：“別生氣啊，念哥哥。”

走到三層大豪宅的門口，周傾念還沒來得及掏出鑰匙開門，門就從裏面打開了，周傾顏在大冷天只穿着一件名牌抹胸小裙子跑出來，激動地眼睛都紅了：“小北哥哥，你好，我是周傾念的妹妹周傾顏。”

她剛說完話，就被周傾念提着馬尾辮拽了回屋，周傾顏吱哇亂叫氣質全無。

“大冬天你穿這個出門得瑟什麽？”周傾念嫌棄的說。

周傾顏把頭發整理好後又迅速變臉呈現出甜美的笑容，契而不舍道：“小北哥哥，你知道嗎我特別喜歡你，雖然我哥他——”周傾念拖着她走進旁邊的房間，轉頭朝客廳喊：“爸媽，我帶我朋友過來了。”

林睿北剛忍住的笑意還沒收回去，就看到秦素和周岳城，他立刻切換成人畜無害乖乖少年的角色，乖巧道：“周總、秦總好，我是林睿北，周傾念的朋友。今天來的挺匆忙的，沒帶什麽禮物，實在抱歉。”

秦素微笑道：“你就是周傾念最好的朋友吧，他從小就沒有幾個關系這麽好的朋友。直接叫伯父伯母就行，不用那麽拘謹。”

“媽，”把周傾顏鎖到屋裏的周傾念回來，面無表情道：“什麽叫我從小到大就沒有朋友。”

秦素直接無視他，朝廚房裏的傭人喊：“端上桌吧。”

林睿北第一次用西餐的吃法吃蟹子。在他的印象中，吃蟹這種運動一直是在夏天家門口的燒烤攤前，幾個人圍着一大盆邊扒邊吃，把殼扔的到處都是哈哈大笑。而在周家卻是拿刀叉吃——一個很大的白盤子裏只放着一只切出漂亮花型的蟹，吃完了的話下一只重新是新的一個盤子，已經被廚師清出來的蟹黃盛在配套的精致小碟子裏。

這種吃蟹的方法就總給人一種不過瘾的感覺。

飯桌上根本不用擔心冷場，周傾顏平均一分鐘有三個問題。從“什麽星座”問到“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林睿北從頭至尾一一應答如流，每一個問題都能耐心的用巧妙的語言給出最高情商的答案。

一頓飯吃完的很快，秦素想留周傾念在家過夜，但是林睿北就不太不方便，于是周傾念還是說回宿舍。走之前周傾顏拉着林睿北又摟又抱，念叨着：“小北哥哥你以後一定要經常來啊！”

“如果有空的話。”林睿北眼角彎彎的勾搭小姑娘道。

周傾念把她從林睿北身上拽下來，揚眉道：“別動手動腳的。”

周傾顏和他互瞪了一眼，非常不忿地又摟了林睿北的腰一把，然後就再次被周傾念拖進房間裏鎖起門，一路撲騰撲騰地大叫大嚷，随着砰地一聲關門，總算清靜下來。

先去車庫裏把車提出來，林睿北從駕駛座上下來，第一次開路虎總有種擔心車勁太大控制不好的感覺。他轉到副駕上坐下，看到遠處周傾念走出別墅，懷裏還抱着一只虎斑貓。

“你家動物種類還挺多啊。”林睿北挑眉道，伸出手撓了撓貓的下巴。

“別被它小模樣騙了，脾氣不好，拉布拉多就是被它吓得才不敢進屋。”周傾念把貓放到地上，後者翹着尾巴飛速蹿向房子裏。他擡眸看了林睿北一眼，突然似笑非笑道：“和你一個德性。”

“什麽叫和我一個德性？”林睿北看着他上車，忍不住湊到他面前眯起眼睛道。

“裝的人畜無害，”周傾念像剛才撓貓一樣撓了撓他的下巴：“實際一肚子壞水。”

車子開出別墅區，在夜色中奔馳，林睿北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周傾念。”他輕聲說，“我有時真的非常羨慕你。”

前面的車降速，周傾念掃了一眼左側後視鏡，換擋并道，随意地說：“從小到大我身邊所有人基本都這麽說。”

林睿北搖了搖頭：“不，不一樣。”他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卻停下來，低下頭手把玩着手機。“……算了。”

一路沉默。

周傾念把車停到宿舍門口，他轉過頭看向林睿北，微皺眉道：“你今天怎麽了？”

安靜了幾秒，林睿北擡起頭，答非所問地笑道：“我有了一個新資源，是去年最火的綜藝今年第二季的全程嘉賓。”

周傾念愣了一下，有點難以置信這種巧合：“你說的是《第三只手》嗎？我也是。不過，劉璐沒告訴我你也被邀請了啊？”他有些疑惑道。

“喬椿幫我弄來的。”林睿北自然地說。“也算是沒白讓我’辛苦’，這一季被邀請的嘉賓還有容聞汐吧？”

“好像是。”周傾念回憶道：“她背後金主要開始捧她了大概，等錄完開播最熱的時候也差不多是《光耀日》上映前夕了，正好趕上。”

“這麽說的話……”林睿北沉思片刻，想到什麽，道：“我突然有一個預感。”

雙商高的兩個人在一起聊天從來不用費力氣點明話語，周傾念在和他對視的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自己的心髒慢慢冷了下來，毫無預兆的。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稍微淡了下去，但是誰也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好冷啊。”

林睿北透過擋風玻璃看着遠處的路燈，先開口道。已經熄火的車內逐漸涼了起來，周傾念想開口，可是嗓子被堵住了一般，聲線有點啞。“走吧。”他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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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年新年的前夕，發生了兩件大事。

其中一件是全網最具有“權威性”的粉絲熱度cp排行榜公布了去年的榜單。這個所謂的榜單雖然沒有任何官方但是卻代表的意義深刻，一般霸占榜首的都是娛樂圈的一對金童玉女cp，他們本來現在也公開戀情了，靠前的除了二次元cp，真人cp無一例外都是當下擁有巨大流量的存在。

而念北，從去年九月份才開始大勢的cp，居然奪得了去年總年度的各種流量熱點搜索統計冠軍，不是前三，是第一。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真人男男cp在第一位。

這件事的熱度影響的不小，畢竟這半年來SK已經成為天朝最大的流量之一了，而念北也随之成為最火的cp之一。刷微博随處可見遍地的念北女孩，有打着艾迪的，有用着合照頭像的，念北官博的粉絲數也直接和SK總站并列，突破一百萬粉絲門檻。

第二件事，就是去年最火的綜藝《第三只手》在年前出了第二季的陣容。這部綜藝在去年被堪稱神綜的程度，評分7.5，可以說是全網好評。第二季要出的消息剛傳出來就吸引了一大波關注。而第二季的陣容除了固定神牌主持人以外的新嘉賓，同時有周傾念和林睿北兩個人。

這兩件事在同一天相結合的熱度爆發，将“念北”這兩個字直接推到了熱搜第一。這次不是SK周傾念林睿北，也不是周傾念林睿北吃夜宵，而是簡潔明了的cp名。

在這前所未有的流量和曝光度熱議下、瘋狂的cp粉和撕逼的唯粉中，逐漸開始出現一部分不和諧的聲音——事實上這種聲音從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就像背後漆黑中一雙時刻等待着攥緊人喉嚨的手，潛伏着蠕動。

“我之前就說過，什麽東西過頭了就不好了，炒cp賣腐也是。”

劉璐把手裏的資料啪得扔到桌子上，對面沙發的兩端分別坐着兩個年輕的男孩，這個場景莫名有些似曾相識。

“我們就是按部就班偶爾賣一下，誰知道——”林睿北忍不住說，頓住後半句話。

“誰知道粉絲這麽容易高｀潮？誰知道影響居然越來越大直到火到了這種程度？”劉璐看了他一眼，把他沒說完的話直接接了下去，雖然有點難聽但這就是事實：“沒錯，不僅僅是粉絲，現在的網上的人就是輕輕一吹就能激發洶湧的恨，再輕輕一扇就立刻又換臉。”

兩個男孩誰也沒有說話。

“你們心裏應該也很清楚，一個愛豆和演員身上不管是什麽人設還是cp，最好都不要給觀衆留下太根深蒂固的印象，這樣将來對你們的發展非常非常不利。”劉璐嚴肅的說，深吸了一口氣：“我點到為止，不過這不是你們的錯，我們确實也沒想到SK居然蹿紅的這麽快。幸好當初沒讓你們故意賣腐賣的太厲害，不然不好收了。”

“從現在開始，停止一切炒cp的計劃。”劉璐用塗了鮮紅指甲的指尖敲擊着桌面：“粉絲的腦子要給她們掰回來，她們再繼續就真害死你倆了。現在周傾念你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在過段時間《第三只手》裏、以及之後今年夏天的《光耀日》播出中，和容聞汐多接觸接觸。”她挑了一下眉：“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果然，周傾念和林睿北對視了一眼。然而兩個人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周傾念點頭道：“嗯。”

林睿北收回目光：“我會好好’撮合’他倆，營造一種好兄弟的氛圍，放心吧璐璐姐。”他笑眼彎彎地對劉璐說。

劉璐臉上這才稍微露出了一點笑意，不得不說林睿北真的很會賣乖讨喜歡。她嘆了口氣，打量着兩個孩子：“網上現在已經有不少開始質疑賣腐炒作，和質疑你倆性取向的人了，”她笑容消失，“這件事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會有多嚴重，你們比我更清楚。SK主捧你倆，相信你們也知道。我知道你們兩個的野心都很大，你們都想更深更遠的發展。”

她停了下來，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我不想讓這些事成為你們如果真成功之後的污點，或者是別人談起來總是會連帶着想起的。粉絲她們的幻境做夢做大了就出不來了，你不狠狠把她們拍醒拉回現實她們就只會越帶越偏。這和趕羊其實是一個道理。”她自顧自的說着，蓋上瓶蓋把杯子放了回去。

劉璐思索了一會兒，房間裏也沉默下來，她突然想起了什麽道：“小北，你家裏最近怎麽樣了。”

周傾念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看了林睿北一眼，這是他們認識快兩年以來第一次劉璐提起林睿北的家庭，也是林睿北第一次提起自己的。

“挺好的。”林睿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安靜了幾秒，周傾念站起來，“璐璐姐，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他自然道。

“嗯。”劉璐點頭。

林睿北沒有擡頭，餘光看着周傾念離開的背影，忽然在某一刻明白了自己為什麽這麽沉迷于他——不僅僅是身體。他和林睿北兩個人最大的相似之處，也許也正是他們能對彼此吸引的地方就是來源于他們相同的高情商。這種高情商真是太讨人喜歡了，在很多時候都是，在這種時候尤其是。林睿北咬了一下下唇，聽到身後的關門聲。

“我母親可能快去世了。”林睿北開口道。

劉璐抿住嘴，沒有說什麽：“得了什麽病嗎？”

“治不好的病。”林睿北沒有多說，語氣平淡，不，應該說他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過于平淡，平淡到不像是一個快要失去母親的孩子說的：“而且她的精神狀态也越來越差了，應該快了。”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天空開始下雪，下的很大。深夜的空氣清新透徹，街道上沒有人，除了他自己。林睿北一個人在路邊走着，黃色的路燈在頭頂投下光線，每一個路燈下都會照耀出一片飄舞的雪花。

上一次和周傾念一起被叫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出公司的場景還恍若就在剛剛發生，但是轉眼卻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不過這次沒有車可蹭了，出來的時候周傾念已經走了。

林睿北路過一排安靜沒有顧客的小店，裏面的音響旋轉放着一首曲子，非常好聽。鬼使神差的，他走了進去。

這個店實在太小了，小到被光碟堆的滿滿的。這個時代音像店在國內已經不是很流行了，在雪天裏更是沒有顧客光顧。林睿北今天沒戴任何帽子口罩遮擋臉，他從兩桌堆滿的光碟中擠進門。背對着門的電腦前坐着一個年輕男人，正跟随着放出來的這首歌的節奏微微搖晃，沒有注意到林睿北的到來。

“你好。”林睿北試探性的叫了一下，後者回過頭，沒有認出他來——或者說林睿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自己，至少這個青年臉上的表情是平靜的。他對他說：“你好，要買什麽嗎？”

林睿北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并沒有打算進來買，他笑道：“對不起，我只是想問一下，這首歌叫什麽名字，很好聽。”

青年聳聳肩：“《Shine Again》，很好聽吧，我也這麽感覺。”

說完之後青年就不再說話，繼續上網，林睿北也沒有說話，他安靜的站在那裏 ，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沒有走。

過了一會兒，青年轉過頭，露出牙齒笑道：“嘿兄弟，你失戀了嗎？”

林睿北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開玩笑嗎，我一直是單身。”

青年卻不以為意，揚眉道：“那肯定就是求而不得了。”

林睿北有點疑惑：“為什麽？”

青年又聳了聳肩，笑道：“你臉色很喪氣啊。”

林睿北愣了愣，笑了一下，低聲說：“是嗎？”

“旁邊就是一家花店，不管怎樣，買一朵花給她吧。”青年轉過身道：“買花再買碟打八折哦～”他朝林睿北眨了眨右眼：“花店是我女朋友開的，我倆搞活動，嘿嘿。”

“……”林睿北仰起嘴角，但是又收了回去：“算了。”他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可以送花的人。”

“好吧。”青年聳肩道——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動作。

林睿北最後還是買了幾張碟作為捧場和感謝，從音像店走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停了。

他在空無一人的雪地上蹲下來，把頭埋進雙臂中，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想哭的欲｀望。

“I had a still for mind

Now watch me shine on the backing time

When cashing hanger a brain I need a piece of mind

She said boy shout me the money

I say give it time

A body quill josh from me know

I get still

My birth is said I know

With this call get a mill

I need diamond of leave my chance

Get it kick it for what they say

And watch me shine again

Even know absolutely lost

Always know I'm on the f**king bus

Touching pain we don't get cause

And watch me shine again ”

在林睿北的記憶裏，沒有父親的樣子。所有冷漠的親人從他開始記事起就在向他訴說着一件事實，她的媽媽被他熱衷于家暴的爸爸硬生生打到大腦神經受損，智商衰退精神失常，智力永遠維持在五歲小孩的狀态。而她的爸爸在日夜折磨終于把人打殘之後，直接離婚消失了。

林睿北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

因為他很小的年紀、腦海裏似乎永遠無法消失、包括記憶深處偶爾還會夢到的場景，廚房裏美麗的年輕女人在做早餐，年輕的男人和幼小的嬰兒在餐桌旁打鬧歡笑。這個場景過于微弱但是過于美好，因為在無數次夢境中重複次數太多而導致越來越模糊不清。他确信父母曾經是幸福的，或者說是非常幸福的。

為什麽呢，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完全不記得了。這個片段場景只是他殘存的僅有的回憶。

他在小時候就飽受同學幼稚的排擠，指着他大喊：“你有一個智障媽媽！”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三年級的時候在又一個人對他說這種話時，狠狠撲上去把他的鼻梁骨打斷了，然後校長請家長。只有五歲智商的母親哭的稀裏嘩啦的像一個小孩，在校長室丢人至極的抱着校長的腿懇求。林睿北不否認在那一瞬間——或者說在他十八年來的很多個瞬間都曾有過一種怨恨。為什麽他會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擁有這樣一個母親，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

但是怨恨總是很快消散，當他看到母親的時候。

從那次之後林睿北學乖了，他開始學會忍，不管別人說什麽他都忍。他學會僞裝自己，僞裝成和內心完全兩個人的極端分裂存在。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母親是這樣的，可是他卻又很愛他。矛盾瘋狂的襲擊着他的整個少年時代。

後來母親的精神和身體都狀況每況愈下，她變的越來越無理取鬧，小孩子的暴躁人性，花錢卻從來不少，她開始要錢，花錢花的很快，和各種男人做`愛——她太好騙了——她永遠給自己處在危險和不定數中。林睿北想去救她，他想去挽救這一切可是什麽都做不到。他什麽都做不到。

林睿北瘋狂的想賺錢，他進入娛樂圈的初心就是錢，随着年齡增長變的精致的五官讓他在學校裏受歡迎。他發現女人的錢和心真的很幼稚。他用僞裝就可以輕松贏得，他發現自己擅長這一行。為了錢和向上拼搏他能付出很多東西，除了和長得醜的人做`愛，這令他作嘔。沒錯，林睿北有時候自己也感覺自己很賤，很惡心，就是個婊｀子。

What the Fuck！

……Fucking World！Fucking son of bitch！

再之後……她就開始不認識他了。

耳機裏的音樂還在響着，歌詞流入腦海中，因為時間太長的蹲着，林睿北站起來的時候有點暈。他把裏面衛衣的帽子戴到頭上，繼續在雪中向前走。他感覺自己很冷，冷的就要凍僵了。

“It feels like a ferment like sweet

這就像一場醞釀已久的動亂 簡直精彩至極

Cause now my putting now fighting

現在我全副武裝開始戰鬥

Now I hang with the rich

和富豪見面

Had it seek of my ghost

找尋我的初衷

I don't play canes my way

在布滿荊棘的道路上我不靠拐杖支撐

Got it think the minus dear

想想吧 這是少數人不敢做的卻又羨慕嫉妒恨的事情

Cause I finally did

因為最後我做到了

I need diamond of leave my chance

我需要點綴給自己留一手

Get it kick it for what they say

人們嚼嚼舌根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

And watch me shine again

擦亮眼睛 看我一飛沖天吧

Even know absolutely lost

我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我失去了很多

Always know I'm on the f**king bus

明白自己付出了很多

Touching pain we don't get cause

煩擾纏心 讓人痛苦

And watch me shine again

看着我成為明日之星吧

So bright

如此耀眼

Shine bright no no baby shine

你羨慕嫉妒恨而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