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妃不下堂,太子請休妻》作者:水墨蘭蕙

文案

那年初見,她芳心暗許。大方的沖着眼前的男人,笑嘻嘻道,“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以身相許?”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卻不想,一語成谶,他們終迎來屬于他們的大婚之日。然而,彼時的她,已經目不能視,傾心多年的男人策馬歸來,為的卻不是她,而是她的妹妹。那一日,觥籌交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卻無人知曉她的落寞。

***

後來,她不惜以身犯險,以命相搏,只為幫他奪取皇位,他允諾,“待我君臨天下,必許你一生一世。”

然而,傾心相付的結果,換來的不過是,皇後之位易主,而她卻備受牢獄之災,滿門抄斬。

刑場之上,她以劍相逼,厲聲質問,“楚子策,你所謂的一世,便是賜我雲家滿門?”

他只冷眼相看。

她決然一笑,劍鋒偏轉,沒入腹中,“你既賜我滿門抄斬,我便送你骨肉分離,禮尚往來,如此可好?”

他一向淡然的臉色終于巨變……

***

再後來,身份揭曉,真相大白,他卻難以挽回。

曾有人這樣的告訴過他,想要追求自己心儀的女子,若她涉世未深,就該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閱人無數,那便帶她嘗食粗茶淡飯。卻從沒有人告訴過他,若她的執念已被絕望磨盡,他該如何。

那一刻,他終于知曉,在這場愛情的較量之中,一敗塗地的從來不是她,而是他……

Advertisement

(簡介無能,請看正文,親們若是喜歡就請動動小手指,加入書架哦,可以及時看到更新,也可以養肥了在看哦。。。。)

☆、1.001大婚日,鳳冠卻成雙1

001、大婚日,鳳冠卻成雙1

初冬時節,飄雪。

太子府中,卻是一片大紅色,彰顯着今日便是太子大婚的好日子。

楚國太子楚子策,迎娶的就是丞相長女,雲稀。

郎才女貌,本該是一段佳話,只是這丞相之女雲稀……

堂下,衆位賓客面上雖是笑容滿面,衷心祝賀,暗地裏,或惋惜,或感嘆,更不乏有不少的幸災樂禍之輩。楚國上下,誰人不知,這雲丞相之女雲稀,是個瞎子。

雲稀立于大堂正中,厚重的蓋頭下,一雙美目緊緊的閉着,衆人的小聲議論,不時地傳進她的耳中,不禁苦笑。嫌棄她是個瞎子?太子不想娶,她還不想嫁呢。

這樁婚事,本就來的突然,她與太子素不相識,只是皇帝賜婚,不能不嫁。

吉時已過。

太子還未現身。

雲稀頂着一頭厚重的裝飾,長時間的站立讓她雙腿都開始有些麻木,身形都開始有微微的晃動。

“小姐,你沒事吧。”婢女蓮夏輕輕的扶住了雲稀,在雲稀的耳邊小聲道。

雲稀心中一陣暖意,小聲的沖着蓮夏,“我沒事。”。這小丫頭跟了她這些年,總是不用她說,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否則,這看不見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

心中對于嫁人的不情不願也變成了些許惱怒。

不想娶那就推了這門親事好了,拜堂的時候把她晾在這裏算是怎麽回事?

終于,“太子駕到——”

雲稀聽到外面宣了一聲,衆人起身。

不由自主的,有了微微的緊張之感,那個,即将成為她丈夫的人……

踏着初雪,似是從天而降。

蓮夏輕輕的扶住雲稀,并沒有撤手,忍不住好奇悄悄的擡頭看了一眼傳說中的太子。

楚子策,就像是從遙遠的天際走來一樣,帶來一陣初雪的寒冽。

耀眼的紅色籠罩全身,大紅的袍子,繡着金色的流動花紋,巧奪天工,袖口的金線裝飾耀眼,似是要灼傷衆人眼眸。四周衆人無不臣服恭敬,就連外面的飄雪也要凝注于半空中一般。

驚為天人的眉宇之間,掩不住的清冷孤傲,分明是喜慶至極的紅色,卻給人冰凍三尺的感覺,讓人難以生出一絲一毫的欣喜的情緒。

雲稀雖然目不能視,但是其他的感官較于常人,一向的較為靈敏,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堂中不太适宜的氛圍,以及迎面而來的一股,寒冽的感覺,不由的扯了扯衣角,緩了緩自己緊張的感覺。

一股寒冷的氣息迎面而來,雲稀只覺有一道陰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大紅色的蓋頭瞬間被人挑開,四周一片唏噓之聲。

頭微微的低着,雲稀的雙眼依舊緊閉不曾睜開。

楚子策入眼,看到的,是雲稀頭上繁複的飾物,雙手微微的扯着自己的衣角,雖然緊張,卻沒有驚慌失措。只一眼,便越過了雲稀,直直的看向臉色有些難看的丞相,雲修敬。

“太子,這是何意?”雲修敬的語氣有些不善,分明是太子自己向皇帝請求賜婚,卻又當面的給他難堪,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話,該是本王詢問丞相才是。”楚子策話鋒一轉,“本王求娶丞相之女為太子妃,你卻将眼盲之女送上,敢問丞相是何意?”是要讓天下人知道這楚國的太子妃,是個瞎子麽?

雲修敬一時語塞,然而護女之心為上,咬牙道,“微臣膝下,唯此一女。”那一個,根本算不得他的女兒。

☆、2.002大婚日,鳳冠卻成雙2

002、大婚日,鳳冠卻成雙2

楚子策上座,執起茶盞,氣定神閑,“唯此一女?本王卻是聽聞,丞相膝下,還有一女,喚,雲和。”

登時,雲修敬的臉色大變,堂下衆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由的竊竊私語。

除卻平時與雲修敬私交尚好的衆人,卻是很少有人知曉,他還有一個女兒,名雲和。只是,那不過是他醉酒誤事,和婢女生下的孩子,他一向對雲夫人敬重有加,根本不願意承認那個女兒的存在。

當初,太子突然的像雲府提親,能夠嫁入皇家,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自然是下意識的将自己的大女兒嫁了過來,雖然她眼盲,卻也不妨礙自己對于她的喜愛,卻是萬萬的沒有想到,太子想要娶得,會是自己都看不上的小女兒。

更何況,雲稀眼盲,以後也未必能指婚一個好夫君,倒不如嫁來太子府,卻沒有想到,當場就被太子拒絕,這以後要是傳了出去,小稀她還怎麽嫁人?

思及此,雲修敬不免硬着頭皮道,“太子有所不知,微臣,微臣小女,已,已許配了人家。”

堂中,一片寂靜。

啪!楚子策手中的茶盞重重的砸下,一下子驚到了衆人,沒有人膽敢揣測太子現在的情緒。

現在這擺明着,太子想要娶得人是雲家的小女兒雲和,結果雲丞相卻自作主張,送來了這大女兒,難怪太子會發怒,不過想想也是,有誰會願意娶一個瞎子為妻?

雲稀一直低着頭,靜靜的聽着堂中的動靜,捏着喜服的手心微微出汗,她眼睛看不見,處在一個極為陌生的環境中,總是辨不清方向,仔細的分辨着,轉身,對着楚子策坐的方向,“是臣女僭越了,既然太子求娶的是臣妾的妹妹,那就請太子再勞動聖駕,将妹妹接過來。”心裏,卻是暗自高興,不想娶最好,這是太子悔婚,可跟她沒什麽關系。

楚子策垂眸,深深的打量了一下雲稀,頗有些詫異。

看來,這雲家的大小姐,倒是和傳聞中的有些不一樣。不錯,他是故意沒有說清楚要娶的是雲家的哪一個女兒,不過是要當面羞辱一番雲稀罷了,也好讓雲修敬看清楚,他不喜歡的女兒,才是他喜歡的女子。

“小稀,胡說什麽?”雲修敬急了,直接的走到雲稀的旁邊,呵斥。

開什麽玩笑?一個婢女所生的孩子,有什麽資格成為太子妃?說出去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就算雲稀的眼睛看不見又怎樣?到底是大家閨秀,正室所生。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在自己身側停留,雲稀不由的心安,掩不住內心的竊喜,對着雲修敬,小聲道,“爹,我沒有胡說,再說了,女兒的心思,難道爹真的不知曉?”她早就心有所屬,才不想嫁給什麽太子。

“這……”雲修敬十分為難,卻也沒有繼續阻攔。

他的女兒,他怎麽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再說,別人不清楚,難道爹爹也不清楚,這次的婚事,當真就這麽簡單麽?”先不說素來丞相不合的太子為什麽突然的請求皇帝賜婚,就單單是對她來說,就不尋常。

在今天以前,她并不在雲府中。

而是在皇帝賜婚之後,就被人莫名的綁架,直到今日大婚前一個時辰,才被雲父找到,難道,就真的只是巧合?她才不會相信。

楚子策自小習武,向來耳聰目明,對于雲稀和雲修敬的小聲耳語也是聽得一字不落,淡淡的目光一直落在雲稀的身上,滿是審視,不過幾日未見,這變化,還真是不小。

☆、3.003大婚日,鳳冠卻成雙3

003、大婚日,鳳冠卻成雙3

新房之中。

“太子既然對臣女無意,為何還要将臣女納做側妃,這不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麽?”此刻,新房之中已經無人,而本該在太子妃房中和妹妹雲和共/度/春/宵的太子,現在居然跑到了她的房中。

就知道不會有這麽好的事情。

就算這婚禮就是一個局,為的是将雲和大大方方的迎娶為太子妃,這該死的太子還是不肯放了她。

楚子策踱步到雲稀的面前,手掌輕輕的撫上雲稀細嫩的脖頸,微微使力,強迫雲稀擡頭,沖着自己,聲音涼薄,“怪只怪,你是雲修敬的女兒。”

雲稀微微的仰頭,感覺得到楚子策掩飾不住的怒氣,猛地将眼睛睜開,雖然還是黑暗一片,卻執着的盯着面前的人。

楚子策下意識的松手,對上了雲稀的眼睛。

雖然,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卻還是難免吓了一跳。

雲稀的眼睛并非天生盲眼,卻還是和正常人的眼睛有些不一樣,空洞無神,還透着些許可怖。雲稀一向都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些恐怖,所以平素裏極少将眼睛睜開。反正她也看不見,睜不睜開倒沒有什麽區別。

“既然太子這般的讨厭臣女,煩請早點離開。只怕,妹妹是要等急了。”雲稀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脖子,雖然楚子策并沒有使力,還是有些難受,低頭,不禁覺得可笑,“楚子策,你還真是,辜負了這個名字。”

将要離開的楚子策不禁頓住腳步,“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只是覺得,策這個字,用在你的身上,浪費。”雲稀不禁的想到了月前的山林,心中微微苦澀。若不是她眼盲,若不是面前這人,也許,她還能尋上一尋。

現在,倒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楚子策停在當地,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有些出神,“雲稀,以後你若安分守己,這太子府中,尚還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哦?”雲稀扶着床欄慢慢的站了起來,順着床沿朝一邊靠近,伸手感受着熱源的所在地,“那麽,如果我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你就願意把我趕出去?”

“嘶。”一股灼熱的感覺由指尖席卷全身,雲稀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順着熱源往下,摸到了溫溫熱熱的燭臺,握緊了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沖着自己的背後,床的方向,順手的丢了出去。

冬日天氣幹燥,棉絮遇上燭火,“蹭”的一下子就竄了起來。面前一陣哄熱。

楚子策眼疾手快,一下子将雲稀帶到了門邊,吩咐了人滅火,頗有些咬牙切齒,“雲稀,你瘋了?”他就該知道,她骨子裏的膽大妄為和表面上的冷靜理智,完全的不成正比。

安穩,熟悉的感覺一下子席卷了全身,雲稀當即愣在了當場。

為什麽,這,這感覺,和……

雲稀只覺得天旋地轉,一把推開了楚子策,緩和着自己的情緒。一定是太生氣了,一定是太窩火了,才會有那種感覺,“你不是要我安分守己,現在就告訴你,我雲稀從來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如果你不想你以後的日子都雞飛狗跳,我不介意你現在就賜我一封休書。”

一下子沒了懷中的溫暖,楚子策還有些許的不習慣,“休書?妄想。從今日起,本王便派人跟着你,替你收拾爛攤子。”他費盡心機才将這牽制雲修敬的棋子納入府中,怎麽能這麽輕易的休離?

☆、4.004大婚日,鳳冠卻成雙4

004、大婚日,鳳冠卻成雙4

“嘭。”雲稀扶到桌邊,随便的從桌子上摸了個東西,沖着楚子策大概的方向扔了過去。

“啪。”不出意外的,聽到了東西掉在地上的碎裂聲。

看着這樣略微賭氣的行為,楚子策不免氣順了一些,看着雲稀不快,他的心裏才能暢快,“明日一早,本王就會派人跟着你,幫你收拾殘局,至于今晚,你就将就着在這裏睡吧。”屋子是她自己燒的,也該讓她知道什麽叫做自作自受。

楚子策頭也不回的離開,難免的心情舒暢了一些,朝着雲和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心裏,不由自主的柔軟了幾分。

屋內的女子,才是他此生鐘愛,值得他一生守候。

他找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又怎麽會舍得以後讓她傷心?

“子策,姐姐那裏,沒事吧?”聽到楚子策進屋的聲音,雲和急忙的起身,着急的詢問。剛才那麽大的動靜,她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她和雲稀,雖然沒有什麽所謂的姐妹情深,但到底也說不上深惡痛疾。

終歸,一直薄待她們母女的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楚子策見到雲和,臉色不免的緩和了起來,“無事,不過是小打小鬧,明日本王會派人跟着她,你也離她遠一些。”

說實話,楚子策真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就敢這麽直接的當着他的面放火,這要是背着他,這女人還不知道膽子有多大。

就算是燒了這太子府,這休書,他也不能給。

“嗯,我知道。”看着楚子策這樣的關心她,雲和不免十分的感動,輕輕的擁住了楚子策,将頭埋進了他的懷中,“子策,我們,就寝吧。”聲音細弱蚊吶。

另一邊。

蓮夏對着這滿屋的狼藉,犯了難,苦這一張臉對着自己家的小姐,“小姐,今晚,你睡哪兒呀?”小姐的性子她一向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今晚小姐居然是把自己住的地方個燒了。

這,晚上睡在哪裏啊?

“小姐,你就算是要燒,也不能燒了自己睡的地方啊?”

雲稀倒是無所謂,“我就只能摸得到這一張床,不對着床燒,難不成還對着我自己放火?”

“那,今夜?”

“你去搬張椅子過來,今夜我們就在外面睡。”想要跟在她後面收拾殘局?那就慢慢收拾吧,看看到最後是誰受不了誰。

不過,事情不能做的太過,這一點,雲稀還是知道的,畢竟,她後面,還有着雲家衆人,她要求休書,卻不能連累了他們。

外面睡?

蓮夏瞅了一眼外面飄着的鵝毛大雪,身上不由的打了個冷戰,“小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外面的雪,早就不是白日裏的小雪,更何況冬日裏的夜晚,溫度更是低的吓人,在外面睡覺,還不得活活凍死?

“開玩笑?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和你開玩笑?”

“可,可是外面還在下雪啊。”

“那不是正好,生個火,賞雪。”

賞雪?蓮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雲稀。

這雪,誰都能賞,偏偏就是她家小姐不行。

眼睛都看不見,賞什麽雪?

☆、5.005大婚日,鳳冠卻成雙5

005、大婚日,鳳冠卻成雙5

雲稀說到做到,當真是在嚴冬臘月的天氣裏面,在門口坐了一晚,當然,她燒了屋內可以用來生火的一切物什,用來取暖,倒是絲毫都沒有讓自己凍着。

“娘娘,太子吩咐說,既然您不喜歡住在這寬敞的地方,就叫奴才另選了一個清淨的地方給您住着。”一大早,管家就領了人過來,将雲稀的東西統統的打包帶走。

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見。

清淨的地方?估計是偏僻吧。

雲稀心知肚明,讓蓮夏領着自己跟着管家走,心裏不由的竊喜。

這地方離着楚子策住的地方這麽近,她怎麽能住在這兒?太不方便了。

“蓮夏,還有其他人沒有?”雲稀小聲的詢問,聽着動靜,應該是走光了才對。

蓮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家小姐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改?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小姐,咱們在這裏備受冷落,哪裏會有人來?都走光了。”蓮夏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麽髒,算了,又是她的活了。

“那不是正好。”雲稀将手臂從蓮夏身上抽出來,仔細的辨認着眼前的東西,慢慢的朝着牆壁靠近,喜不自勝,“這裏這麽偏僻,不是正好方便我治療麽?”

盲人的世界并不好受,她的眼睛已經瞎了三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恢複的方法,就算只有渺茫的希望,她也不會舍得放棄。

只是這裏是太子府,想要那人輕易的進來,就必須避開衆人的耳目。

遠離楚子策,就更加是重中之重,如果被他知道,誰知道他會不會故意的給她使絆子。

畢竟,楚子策想要利用她來牽制自己的父親,而一個盲人,比一個正常人,要好控制的多。

“話是這麽說,可是小姐,這裏這麽偏,要是老爺派的人進不來可怎麽辦?”這裏遠離太子府的大門,更是遠離外面的街道,這麽遠的地方,連進出都不方便,估計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爬牆了。

“不會,你只管好好準備就行了。”再說了,住在這裏,也許,他也能更加輕易的進來。

林策。

少有人知道她在婚禮前被綁架一月之久,更加是少有人知道,在那一月之中,便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三年,最快樂的日子。

救她于危難,許了她前世今生,都從未感覺過的溫暖。

只是,這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感覺,現在就被人生生的掐斷。

她現在倒是希望,如果那時候,爹沒有找到她,而是讓雲和直接的嫁過來,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麻煩的事情了。

暗處,無人發覺,早有人盯上了那荒蕪的院落。

“主子,屋內的人,卻是雲稀雲小姐無疑。”地上跪着的人,十分恭敬,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哦?”來人的口氣充滿懷疑,“再去查,一絲一毫的線索,都不允許放過。”

他才不會相信,這人的身份,當真就如此簡單?

還是說,當年的人,就是她?

若果真如此,太子又怎會娶了雲和為妃?

這太子,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

☆、6.006回門日,身份皆成謎1

006、回門日,身份皆成謎1

“殿,殿下,您,你怎麽到這裏來了?”猛地看見楚子策,蓮夏吓得腿肚子都軟了,剛在太子府待了三天,但是這太子的光榮事跡倒是聽去了不少,他本就不喜歡小姐,要是,要是來找麻煩怎麽辦?

楚子策一向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根本就懶得搭理蓮夏,直接切入正題,“你家小姐呢?”

今日是成婚後的第三天,按道理,該是回門的日子,本該帶着雲和回去。

只是,雲和根本就不想踏入那個家門一步,他也不願意勉強,更何況,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怎麽着也要給雲修敬那個老頭一點薄面。

“小,小姐還,還在睡覺。”蓮夏被楚子策吓得哆哆嗦嗦,話也說不利索。

按道理,在太子府中,她不該繼續稱呼小姐的,旁人尊重,稱呼一聲娘娘,可是,眼前這位,明顯着是不想旁人尊重。

睡覺?

楚子策瞥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他上朝都回來了,這女人還在睡覺?

“嘭。”楚子策随手推開了屋門,力道之大,讓本來就不太結實的木門變得歪歪斜斜,蓮夏默默的看了一眼太子的背影,弱弱的瞪了一眼。

看來,今天她又多了一件差事了。

床上。

雲稀正四仰八叉,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所雲。

蓮夏跟在後面,暗道不好。

她家小姐平素裏大家閨秀,禮儀端莊,可是這暗地裏,尤其是這睡相,那是絕對不敢恭維的。

“咳咳。”蓮夏悄悄的咳了聲,想要把她家小姐叫起來。

楚子策皺眉,掃了一眼蓮夏。

蓮夏默默的縮回了頭,欲哭無淚,心裏暗暗的幫自家小姐祈禱。不是她不幫忙,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桌上,昨晚還剩的一壺茶水。

楚子策轉身,走到桌邊,慢條斯理的将茶杯穩穩當當的倒滿,端着杯子走到床頭,然後,挑了個正中的位置,正對着雲稀小臉的上方,将手中的水杯翻轉,慢悠悠的讓杯中的茶水直線下降。

“啊!”雲稀被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冬天的,這冰涼的茶水簡直就是透心涼。

雲稀下意識的睜眼,依舊,漆黑一片,只隐隐,有微微光亮。她的眼睛,并非朝夕可以治好。

“太子,讓奴婢來服侍小姐吧。”蓮夏适時的開口,腳下卻沒有動作,暗地裏偷偷抹了一把汗,小姐啊小姐,奴婢這是冒着生命危險在給您提醒,您面前的是太子啊太子,您老的起床氣,可千萬要壓着些啊。

雲稀擡手就将臉上的茶水抹去,暗自贊嘆了一下蓮夏的機智,“太子大駕光臨,這禮物還真不小。”

你要不是太子,以她的脾氣,絕對端一碗熱水奉上去!

擱下手中的茶杯,楚子策似乎心情頗好,擡腳就出了屋子,還不忘吩咐着,“一刻鐘,拾掇好你家主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

“蓮夏,他要幹嘛?”

蓮夏知道雲稀嘴裏的他是誰,嘴上答着,手裏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慢下來,“小姐,您忘了,今日是您回門的日子呀。”

回門?

于情于理,他不是應該帶着雲和回門麽?

☆、7.007回門日,身份皆成謎2

007、回門日,身份皆成謎2

雲稀杵在馬車旁邊許久,一時間進退兩難。她看不見,沒辦法上去。

太陽已然開始高照,楚子策瞥了一眼,有些不快,沉聲,“看不見什麽時辰了麽?你若是不想回去,本王絕不勉強。”

楚子策一下子戳到了雲稀的痛楚,她靜靜的站在馬車邊,感受着越來越熱的太陽,手足卻開始慢慢發涼,一字一頓,“太子說的不錯,妾身确實看不見。”

聲音不大,卻一字不落的落到了楚子策的耳中,一絲絲懊悔的情緒,揪住了他的心髒。

楚子策撩起簾子,躍身而下,環住雲稀的身子,還沒等雲稀反應過來,轉身就已經到了馬車中。

“啓程。”

“多謝。”雲稀習慣性的道了聲謝,倒是沒有太介意剛才楚子策的話。

她雖然不喜楚子策,但是他們的關系,卻算不上勢如水火,最多是相看兩厭。所以也犯不着太過于針鋒相對。

楚子策也沒有搭理她,只是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車內,一時靜谧無言。

雲稀自讨個沒趣,任由着自己被一波又一波的困意席卷,心安理得的補個回籠覺。

“嘭。”馬車突然的停下,慣性使然,雲稀整個人都順勢的朝前面趴了過去,剛好趴在了楚子策的身上。

雲稀看不見,并不知道自己剛好就是坐在楚子策的對面。她一下子驚醒,胡亂的揪着楚子策的衣服坐起來,卻一下子握住了楚子策的手掌。

他的手心并不像一般的王公貴族那般細嫩,反倒有着一層微微的薄繭。

有什麽東西一下子在腦中炸開,砸的雲稀有些不知所措。

……

“你說你是書生?手上怎麽這麽多繭子?”本只是調侃之意,卻還是引起了少許的懷疑。

對面的人照舊無言,只是拉過雲稀的手掌,緩緩寫下:生活所迫。

本是實情,卻讓她心裏一陣泛酸。

也許,那就是她最初悸動的開始。

……

雲稀急忙捏住楚子策的掌心,厲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楚子策不動聲色的抽回右手,将雲稀扶正,帶下了馬車。

太子千歲的呼聲,一聲又一聲的響起。雲稀這才發覺,已經到了雲府的門前。然而,心裏的疑惑還是占據了上風,“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楚子策已經放開了她的手,轉而摟住她的肩膀,做出一副夫妻恩愛的場景,“楚國太子。”

“楚子策!”雲稀急了。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他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尋找的人,她怎麽能不急?

雲稀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的痛恨自己是個瞎子,看不見。

楚子策頓步,側目,看了一眼雲稀,雙手,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袍,“雲稀,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知道。”

他這是什麽意思?是默認,還是否認?

說完,楚子策自己也愣住了,他為什麽,沒有直接否認?這樣棱模兩可的答案,究竟是說給誰聽的?

☆、8.008回門日,身份皆成謎3

008、回門日,身份皆成謎3

“哈哈,看來本王來的不是時候啊。”

二人進屋,正欲落坐,一個爽朗的笑聲直直的落入雲稀的耳中。

本王?除了面前這位身份尊貴,幼時封王,後又立為太子的楚子策,楚國上下,能夠自稱本王的人,不過兩人。

二皇子楚子晏,辰王。

三皇子楚子俞,賢王。

“辰王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雲修敬急忙向面前的人行禮,笑容恰當,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今日是太子攜小稀回門的日子,辰王卻偏偏選了今天過來,朝野上下,有誰不知道辰王與太子一向勢如水火,而丞相雲修敬卻與辰王私交甚好。

“二哥。”楚子策淡淡道,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

“四弟,你可一定要原諒為兄今日的不請自來。二哥聽說,你這側妃眼不能視,便特意尋來這醫術精湛之人,也算是為兄賀你新婚之喜的一番心意。還望四弟千萬不要嫌棄。”

“多謝。”楚子策敷衍的很,他和楚子胥不合的事情,天下人皆知,他也沒有那個耐心做這些所謂的表面功夫。

若真的是送什麽禮,不必等到今日回門的時候,楚子胥今日過來,可絕對不會是送禮這麽簡單。

更何況,他可沒有那麽快希望雲稀的眼睛恢複。

雲修敬看着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左右為難,随即向辰王行了個大禮道謝,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是不是針對太子的,但是只要是對雲稀的眼睛有利,他便是真心的感謝。

“殿下,請上座。”

本該是一頓家宴,卻偏偏演變成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

尤其是雲稀,簡直就是如坐針氈。

她能感覺的到,從進門的那一刻起,楚子胥的眼睛,就像是定在了她的身上一樣,肆無忌憚的目光,一直的膠着在她的身上,毫無顧忌,讓她十分的難受。

“你既然身體不舒服,本王讓人送你回去。”楚子策不溫不火的聲音,在雲稀的頭頂響起。

身體不舒服?她什麽時候不舒服了?

“小姐,奴婢帶您回房吧。”蓮夏直接上來扶住了她,将她帶出去。

雲稀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順着蓮夏就出去了,心裏對楚子策的好感度一下子上升了幾分。他看出來了她的不自在?居然還願意開口幫她,真是難得。

“蓮夏,先不要回去,我想去……”

雲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蓮夏打斷了,“小姐是不是想要去看看夫人?已經快要到了。”

這小丫頭,總是知道她在想什麽,雲稀的心裏一下子湧出一股感動的情緒,忍不住打趣,“蓮夏,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呀。”

“那小姐,你就要多賞賜些金銀給奴婢,好讓奴婢存着以後養老,小姐既然離不開奴婢,那奴婢以後都不能嫁人生子,這以後要是老了,沒有足夠的金銀,可怎麽辦。”

“噗嗤。”雲稀忍不住笑道,蓮夏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財迷的很,“那還是算了,我還是放你去嫁人好了,你家小姐我窮得很,自己都沒有金銀物什。”

☆、9.009回門日,身份皆成謎4

009、回門日,身份皆成謎4

暮色開始四合。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得比較早。

雲稀坐在自己的床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氣息讓她心安不少。畢竟,眼盲的這三年,她基本就是在這裏度過的。

“噠。”有微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像是足尖點地的聲音。

自從眼盲之後,雲稀的耳力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好,可以聽見極為細小的聲音。

“吱呀——”是窗戶被推開的聲音。

雲稀這下子可以确定,真的是有人進來了。

只是,門外的守衛不少,這人卻還是能夠進來,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既然來了,為何不走正門?”雲稀啓口,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衣角。雖然這裏是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